第二百三十四章:澤歡
待得這黑袍人的眩暈消失了之後,剛忙繼續順著鄭珈沿路留下的氣息追擊過去,要不是自己輕敵大意了,剛剛那一下也不至於把她弄得這般狼狽,甚至是將自己擦傷出一點綠色的血液。
鄭珈剛剛的那一下很不錯,這都跑出一盞茶的功夫了,那黑袍人還是沒有追上來,但即便是這樣,他心裏依然是不能放鬆下來的,沒有達到江家之前,哪裏都是最為致命的危險。
但是,就在自己的小得意剛剛開始的時候,鄭珈隻覺得後方又傳來一陣戾氣,仿佛是想要殺人一般,腦袋往後微微一斜,果然看到那個黑袍人趕了過來。
“斬!”
一道斬擊在黑袍人的手中打出,速度之快遠遠超過鄭珈的速度,隻見這斬擊命中了鄭珈,將其一刀兩斷了下去,但黑袍人完全沒有得意之色。
果不其然,鄭珈剛剛那個隻是因為速度太快而產生的殘影罷了,真正的人已經跑出了這裏三四公裏的位置。
黑袍人也加快了速度,二者之間的差距也就越發地縮小,一道又一道的斬擊從這黑袍人的手刃中揮出,就算他殘影再多,總得有一個被打中的吧?
這一下確實是,鄭珈隻專注著往前麵跑,完全就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攻勢,可就當自己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頓時間,肩膀就傳來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口子。
“嘶~好險,差點就沒了一整支手臂了!”
臉色顯得有些鐵青,鄭珈的肩膀被削下來一片肉來,很快血液在半空中漂浮起來,在還沒有落地的時候又有一股風刮過,讓得這血散成數十滴小血滴來。
“就快到了!什麽?!”
就在自己看到江家的時候,隻覺得自己後背一疼,被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道給擊中,這力道別說是自己了,哪怕是江毅清也不一定能用得出來。
背後實實地捱了一下,鄭珈立馬就狠狠地跌落在地麵上,拖行了足足有十多米後方才停住。也就是在自己止住這時,一隻腳牢牢實實地壓在了自己的脊背上,動彈不得。
“小兔崽子,現在看你還怎麽跑!”這黑袍人的聲音雖然動聽,但是現在這種局麵哪裏還會管這些東西啊,要死都來不及了
而就在自己無計可施這時,江家那邊卻傳來了一陣騷動,這騷動把黑袍人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過去。
當黑袍人把目光轉向江家時,隻見半空之中急速衝來一個人影,正是江北。
鄭珈見到,大喜過望,還覺得能救一救,但是這黑袍人並不這麽覺得,元氣迅速地凝結成一把短刀,這短刀望著鄭珈的後脖子就要狠狠地刺下。
“叮!”
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在這短刀刀身上傳出,是被江北的元氣給攻擊中了。
被攻擊中的短刀發出劇烈的顫抖,將這黑袍人的纖手震得發麻,緊接著再幻化出第二把武器來,這是一把匕首。
匕首可比短刀要小得多,要是還讓江北命中,這簡直就是老天爺的執意不讓鄭珈就此殞命。
果不其然,在這黑袍人揮刀就要往下刺去的時候,江北沒能再發出任何一下攻擊,而是整個人急速地接近到了這黑袍人的身前。
匕首刀尖離鄭珈的後脖子還不到五公分,在這間不容發之際,江北一個掃腿便將黑袍人手上的匕首給踢了出去,也同時將她整個人給掀了出去。
江北身後少說也有二三十個四重山的高手陸陸續續地趕來,眼看這到嘴的鴨子就給飛了,黑袍人也沒有過多的糾纏,身上冒出一片淡紫色元氣,不久便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你沒事吧?”江北急切地將鄭珈給扶了起來,上下打量著他,發現他肩膀處的血液血流不止,趕忙喚來屬下,用止痛藥給他敷上。
“沒事,不礙事,一點皮外傷而已。”鄭珈此時也是比較虛弱的,元氣在這高強度的逃脫當中被消耗了一大半,剩下的元氣全部往傷口處匯聚,想要及時將血液的流速給止下來。
回到江家之後,鄭珈躺在床上,周圍一盆溫水已然被血液染紅,南瀟幫著清除一些髒汙和血漬,臉上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又是那天綁架小鈺的人嗎?”南瀟很聰明,這日暮城中想要取鄭珈性命的人,估計也就那個黑袍人了。
鄭珈沉默不語,不過從他這狀態中已經知道了答案,南瀟也沒打算再問下去,這溫水換了一盆又一盆,鄭珈的唇色也由之前的紅色漸漸地轉變成蒼白,可想而知這血流失得得有多大。
不說這些已經沒事了的事情,南瀟把話題一轉
“後來我們也勸阻過鄭姝姐弟兩,也和他們說了事情的後果會多麽嚴重,他們雖然說還要繼續跟著你不過你放心,他們也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如果完成不了這個目標,就老實巴交地回冰心城。”
果然還是這個話題能引起鄭珈的反應,“那他們定了什麽目標?一年完成一段我可不答應!”
“哪有,要真是這樣,還不得把你給氣吐血了,鄭顓那小不點說,要在一年時間內把實力提升到三千五百段,而鄭姝則是四百段。這也算是下了很大決心了吧。”
聽到這話,鄭珈閉上了眼睛,再仔細地回想著往後可能發生的事,這些事情雖然是前世真實發生過的,但卻因為自己的重生而導致過程和結局都變了,即便是這樣,也能在依稀的記憶當中尋找到危險點。
仔細搜索一下,能把自己幾次逼入絕境的,也就隻有魔族的那些高層了,但是那些人對於鄭姝兩姐弟來講,完全就是遙不可期的事情。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那行,不過每年我都要定一個標準,達不到這個標準的,最好還是會冰心城去。”
在天地帝國其實還算不上多麽危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鄭珈打算讓他們好好開拓一下眼界,在進入新天地之前給他們的門檻突然拔高,這樣就能讓他們知難而退了。
“你開心就好,我隨意,不過話說回來,你這傷,影響後麵的比賽嗎?”出於安全考慮,南瀟擔憂地問道。
“隻是一條左臂而已,不礙事,即便有舊傷,也不會影響前麵的戰鬥。”閉上眼睛回應著南瀟,鄭珈也不打算再繼續說下去了。
現在夜已深,天漸涼,在一番止血了之後,南瀟也退出房間,不打算再和他睡同一張床上。
南瀟走後,房間內的燭火被被她熄滅,但是鄭珈也就是在這黑暗的房間中,卻睜開了雙眼。
“希望不會出什麽意外吧。這一切,果然還是太過以自我為中心了。”
歎出一口氣來,鄭珈總算可以輕鬆地合上眼皮,安然入睡。
翌日
“你果然一次一次地讓我失望,哦對了,不隻是我,還有頭兒,他也開始對你失望了,所以派我過來輔佐你完成這次的任務。”
在藍胡蝶的房間之中,站著一個男人,這男人身形不算巨大,但是一米九的身高放在普通民眾當中也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
“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來了也沒什麽用,這日暮城遠沒有我想象地那麽好對付,想要拿走吸納元氣石,就一定會暴露身份。”藍胡蝶依舊是麵無表情,仿佛從來就沒有過表情一般,對著這個一米九的男人說道。
這男人名叫澤歡,身上身下穿得一身黑,沒有因為身高過高而導致駝背,倒是一雙修長的腿看上去極具攻擊力。
除此之外,他的頭上還冒著兩個鼓包,看上去就像是鵝卵石縫在了肉裏。一頭棕色的短發,鼻頭卻全是黑色。
“不管怎麽說,我已經是來了,日暮之戰這東西,隻是一個走走過場的形式罷了,要是連這個你都擺平不了,老大可是會動怒的。”澤歡雖然笑著說道,但是能聽出來這話多多少少帶著一些譏諷。
而藍胡蝶並沒有和他再繼續扯扯下去,拉開窗簾,看著外頭熙熙攘攘的人,始終是得不到安寧。
澤歡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從小玉瓶子之中掏出一枚渾圓的丹藥,囫圇的就給吞了進去,這一吞,讓得他整個人的氣息都變的弱了下去,仿佛是漸漸地降了一個境界。
話說在李家,李延明不知怎的,全身都覺得一陣無力,但是有時候卻會變得力大無窮,完全不受自己控製,這種情況之前從來沒有碰到過,但自上次的擦傷之後,就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李延明賣力地控製住自己的元氣,不讓他亂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早在一兩個月前就開始,隻是現在越發地難以控製自己狂躁的元氣,自己的房間也被摔壞了不少東西,按照這樣的進度下去,今年的日暮之戰估計是和自己無緣了。
李延明的動靜也引來了李摩斯的注意。
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李摩斯神色有些慌張,忙不迭地穩住李延明的身子,問道他怎麽了,但是這種情況他自己都說不清楚,更別說回答了。
不過李摩斯倒也不是什麽呆瓜,本來想用元氣穩住他的氣息,但是就當自己的元氣傳入李延明的身體時,奇異地發現自己兒子的元氣已經狂躁到了難以收拾的地步,這才用自己的渾厚的元氣作為支撐,這才漸漸地將其穩了下來。
“爹,我我這是,怎麽了?”李延明虛弱地問道,沒想到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夠了解,需要向別人請教。
“你丹田的本源之氣沒出問題吧?”將李延明扶到床上,李摩斯這才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如果元氣不受控製了,那就是和本源之氣有關。
盤腿打坐下來,細細地探索著自己的丹田,李延明倒也沒發現什麽異常的狀態,前找後找怎麽找都沒找到可疑的東西作祟,但卻隻發現了這狂暴的元氣,似乎有那麽一點黑色的汙垢。
這些汙垢就像是常年堆積起來的、難以清理的垃圾,附著在元氣的局部,而他能夠清晰地發現,元氣所流之處,但凡經過這黑色汙垢,就會變得紊亂起來。
但是,為什麽之前就沒有發現?明明自己有這樣檢查自己的元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