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危機
當然,如果今天的鄭桀燎還是和以前一樣,他也不會出現在這裏。今天的他,已經不是那個被幾個打手打得鼻青臉腫的鄭桀燎,今天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整日虛度光陰的鄭桀燎!他就是站在這裏,猶如一根筆直的標槍一般,全身上下爆發出令人不可思議的氣息。
是啊,這十年他是怎麽過來的?酒精一直麻痹著他的神經,醉倒在外麵全都是鄰居給抬回家,司馬、洪、鄭三家看他如同看一隻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般。
威名一被折,十年折太多!
而今天,就是他將曾經的威名重拾起來的最好機會,而今天,必然是他在冰心城大放異彩的高光時刻!
“你們撐住,我把這些雜碎清理完了就去幫你們!”鄭桀燎嘴裏碎念道,他的一雙眼中帶著往日的犀利,要是一些心智不定的妖人看到,都會覺得腦子一陣眩暈,這種不怒自威的霸氣可不是每個人就能有的,想必是經曆了那些太多打壓才會煉成。
斐玄打退幾個四重山的妖人後,戰力就明顯走向下坡路。他麵前又有兩個四重山的妖人如大樓倒塌一般逼近,鄭桀燎見斐玄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來不及躲閃這時,便腳下生風,將地麵蹬出一個巨大的坑洞後,如同流星一般狂衝而去!
“劍影!”鄭桀燎身後帶著颶風,颶風將地麵撕裂出一道極為寬深的痕跡。手上的龍口劍由一變二,由二變四,化作虛影,直衝那兩個巨型妖人而去!
還沒等那兩個巨型妖人出手攻擊,那龍口劍便貫穿了他們的身體,勢如破竹!兩個妖人大吐一口鮮血,由於身體被洞穿的創口太小,小到隻有一個人的大小,所以他們並沒有直接一命嗚呼,反而這個疼痛還徹底地激怒了他們……
而就在那兩個妖人發怒之時,一股颶風猶如風鑽一般,直接朝著他們身上被洞穿的口子之中怒地鑽來!鄭桀燎將兩把武器負於身後,橫抱起斐玄,雙腳再一蹬,便出現在了一處房頂之上,兩人從房頂上看著遠處的兩個妖人,霎時間被颶風撕裂成無數道碎片,濺在各處……
“要不要緊?”鄭桀燎搖晃著斐玄的身體,想將他清醒一番。斐玄眯著雙眼,全身已經使不上什麽勁兒了,隻是最終輕輕呢喃了一句“叔叔”便昏迷了過去……
鄭桀燎確定好斐玄身體並沒有什麽大礙,便將他安置好在房頂了。轉身看到遠處的硝煙戰火,心中不由得燃燒起一陣怒火。
“犯我城邦者,雖遠必誅!”鄭桀燎憤憤從嘴裏吐出一句話,隨後整個人猶如一道閃電一般,在黑夜裏劃出一道曲曲折折的光線。這條光線的每一個節點都擊中一個妖人,不是被他斬成兩段的,就是被貫穿身體!
妖人的高級戰力都聽到底下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仔細看過去時,有一個五重山強者在下麵大殺四方!當下全都不由得一驚,安德魯嘴裏發出嘶吼道“快撤!所有人全都撤出冰心城!全員撤退!”
安德魯的一聲吼,使得幾個五重山妖人分了神,冰心城五重山強者借著這個機會,乘其不意給他們造成重大損傷,當場兩死一傷!
“大勢已去,我們撤!”尼多奧管不住已死已重傷的同伴,便率先撤退了起來,其餘的妖人在尼多奧的促使下也接連退出戰場,而底下的局勢猶如山崩一般一發不可收拾。
……
這場戰鬥以人類的勝出而結束,地上橫屍遍野,血液染紅了半邊城牆,戰鬥結束這時天邊已經微微亮起,這一夜所有人都精疲力盡,妖人來襲得太過突然,還好最後的結果沒能讓妖人們如願以償!
“清點一下人數,重傷的戰士優先治療!所有人別歇著,打掃戰場,還有你,傷最輕就趕緊去拉響安全鈴!”南古交代一下任務,隻見一個瘦小的護衛急忙忙跑到瞭望塔上,拉下了一條麻繩,隨後一聲刺耳的聲音傳播而出……
……
而在那個神秘的墓穴之中,鄭枷和南瀟步步後退。那個棺材蓋已經徹底被掀開,從中爬出一個高度足有一米八的白骨。
“你退後,我來對付他!”鄭枷雙眼充斥著興奮,同時一股擔憂也油然而生。像這種情況他曾經碰到過,隻要人或者妖人的實力超過五重山且具備一定能力就能使得自己屍骨在自己死後一定年限之內具有一定的攻擊力,不過這攻擊力會比生前大打折扣。
這白骨行走著,發出一連串吱嘎的骨頭脆響。他行走得很慢,但卻很穩健。鄭枷先是試探一番,右手飲血劍直刺過去,竟然猶如刺到鋼鐵一般絲毫不知所動!
白骨用手骨猛地一拍飲血劍,這劍則被猛然拍在地上,鄭枷險些順著這股力道傾斜身子,隨後那白骨舉起手掌,再猛然往鄭枷天靈蓋拍下……
好在鄭枷反應足夠迅速,一個側身躲過掌擊。但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副白骨直接拿自己的頭蓋骨狠狠地撞在鄭枷額頭,一聲悶響傳出後,鄭枷被頭骨頂出幾米遠……
“嘶……疼死了!這貨鐵頭娃吧?”使勁揉了揉額頭,鄭枷睜開眼一看,看到那副白骨的眉骨上刻著兩個黑色大字“牛鈍”。
“你叫牛鈍是吧?看你腦瓜子這麽硬,叫你鐵頭牛鈍得了!”鄭枷手中紅劍一動,直劈白骨脖子而去,那白骨竟然像能看得見一般,兩隻手骨就牢牢地抓住了劍身,任憑鄭枷怎麽使勁抽回,硬是紋絲不動!
“什麽!”鄭枷感到一陣震驚,他前世所見的那副白骨速度極快,不過那時的他名氣也小有成就,在速度上是不輸的,但是這次碰到的白骨卻是力量強得出奇,甚至刀劍還難以傷他分毫!
強忍著內心的震驚,鄭枷將元氣匯聚於左手掌心,一掌朝著劍柄底座拍去。這一力道加強了不少,就連那白骨也有些微微顫動,劍尖險些刺穿頸椎!
“純陽劍訣,重式!”鄭枷運作元氣,元氣自丹田而發,流往手臂,自手臂而出,纏繞在劍身上,整支劍仿佛突然增重了十幾倍一般,帶著淩厲的劍氣直刺而出!劍本身就與那白骨相距甚近,白骨又行動遲緩,哪能躲過著一劍的刺擊?
劍氣如同一條威猛的風龍一般,直穿白骨的頸椎!隨著一聲哢噠聲的炸響,那白骨的頭蓋骨赫然落地!那道劍氣穿過白骨後重重地打在了白骨身後的岩壁上,在上麵留下一個深足有兩米的巨洞,洞口邊緣扭曲著一道裂痕……
即便是頭骨落地,那白骨卻依舊沒有放手的意思,鄭枷想拔依舊還是拔不出來,雙眼漸漸填充著血絲,略帶一絲戾氣,“看老子不直接把你給拆了!”
體內運轉輕重化氣法,一腳的踢力瞬間提升數百倍,踢在了白骨的胸骨和肋骨上!隨著諸多骨頭散亂在一地,鄭枷總算可以歇口氣,輕輕撥走抓在劍身上的手骨後,隻聽得南瀟一聲尖叫刺動著他的心頭……
隻見南瀟驚地跳起,從手臂上甩下一隻足有野貓大小的蜘蛛!蜘蛛被甩在地上,南瀟慌亂地將元氣匯聚成無數道劍氣亂打而出,那蜘蛛便慘死亂劍之下……
鄭枷急匆匆跑過去,穩住她的雙肩,示意讓她冷靜下來。南瀟是冷靜下來了,但卻是同時昏迷了過去……
鄭枷看到自己那隻抽出扶在南瀟肩膀上的手被血液染成鮮紅,頓時瞳孔一縮,再把視線移到她的肩膀上時,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在南瀟肩膀上,有著兩個幽深幽深的傷口,傷口呈圓孔狀,血液從這裏麵汩汩流出,鄭枷再把視線移動到那隻已經被打死了的大蜘蛛上,那蜘蛛的兩隻毒牙猶如兩隻錐子一般,在火光下泛著幽幽的綠光……
“遭了!是蝕骨蛛!”鄭枷最為吃驚的是這墓穴中竟然存在著一隻極其稀有的物種!蝕骨蛛,是一種專門捕食哺乳動物的蜘蛛,小到田地裏的黃鼠狼,大到老虎都不敢隨意招惹的大象,都是它的美食!
這種蜘蛛,毒液也是極為烈性,不侵蝕血肉,不毒害神經,專門腐蝕獵物的骨頭!哺乳動物一旦沒了骨頭,隻能任其宰割。
“劇毒之物十步之內必有解藥!在哪、在哪啊!”鄭枷一時心急,焦急地嘶吼著。左觀右瞧,除了那土壤之上的極陰藥草,就再也沒有別的什麽東西了……
“等等……這些、這些能救人!對,沒錯!南瀟這次有救了!”鄭枷將南瀟抱到土壤旁邊,手中快速地拔起上麵陰葉靈、冥水花和紫風草,生怕慢了一秒就會後悔終生一般。
按理說中了劇毒應該用至陽之物去進行陰陽調濟。但是這墓穴常年沒有陽光的照耀,也就常年陰寒,連生長在這裏的動植物都全帶陰毒,想要找至陽之物完全是比登天還難!
可有句話說,退而求其次,次而再次。沒有至陽之物衝濟陰物,那就退一步講,將南瀟體內的陰毒給導出,但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甚至沒等到毒從體內導出來,人就先嗝屁兒了,所以隻剩下這一個次而再次的以毒攻毒之法!
前世,鄭枷的師父是號稱朵拉戈·可來的右腕的福爾,福爾有個同門師弟叫做甘,甘是世上聲名顯赫的醫者,鄭枷和甘學習到的醫術可不是一星半點這麽簡單,雖然和他的師叔比起來顯得有些渺小了,但要治好一個陰毒還不至於難倒他。
女性身體本身就屬陰,再以極陰藥草治陰毒,逼於骨內,此骨便為寒骨。等出了這個墓穴之後還得找機會煉製驅寒的丹藥給南瀟服下,隻有這樣她的身體才不會落下什麽疾病。
鄭枷已經想好怎麽處理,丹田元氣發出赤紅的光芒,很快就找到了當初在洪銘恬房間中煉丹的感覺。陰葉靈、冥水花和紫風草在丹火中很快萎靡,化作一滴藥液。
這次不同於上次。由於南瀟體內的毒會快速擴散,鄭枷就不得不加快練成的速度,可藥材就這麽多,一旦把元氣的火溫控大,想必這些藥材都要化作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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