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洞房花燭
成婚要拜天拜地拜父母,可是今天不管是皇上還是皇後都沒有到王府來,可見就算是皇上對這個兒子也不怎麽上心。
當初太子成婚的時候,皇上可是和皇後一起親自去了太子府。
果然就算同樣是皇子,琛王到底是個不受寵的王爺,登不上大雅之堂。
孟梳眉對著兩把空著的椅子拜了一下,喜娘笑著說了些吉祥話。
“夫妻對拜!”
她彎下腰去,孟想容站在她旁邊忽然心生一計。
她裝作一個不小心沒站穩的樣子往前一倒,直接把孟梳眉的紅蓋頭給扯了下來。
在進洞房之前蓋頭就被扯掉的話可是非常不吉利的,孟想容就是讓所有人都覺得孟梳眉是個災星。
孟梳眉倒是沒想到孟想容會出這麽一招所以沒有防備,蓋頭被孟想容扯住一角拉了下來。
沒了蓋頭,孟梳眉的眼前一片清明,她直直的對上了琛王的眼睛。
這雙眼睛,怎麽這麽熟悉?
還沒等她想起自己到底是在哪裏看過這雙眼睛,琛王的喜服已經脫了下來蓋在了孟梳眉的頭上。
“娘子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為父嗎?”
琛王的聲音有點輕佻,可是他剛剛不是說昨天晚上在花樓嗎?怎麽身上一點酒味和胭脂味都沒有。
這一出意外讓整個喜堂裏的人都呆住了。
“長姐贖罪,妹妹實在不是有意的。”
雖說沒人讓孟梳眉當眾出醜,可是自己也算是把她的蓋頭扯下來了。
孟想容雖然一臉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但是心裏卻有種奸計得逞的快感。
估計孟梳眉也知道她是有意為之,可是她又能把自己怎麽樣,難道要在這種時候教訓自己嗎?
她看起來也不是故意的,再說今天是琛王大婚的日子,眾人都覺得此事輕描淡寫的就能揭過去。
可是不等孟梳眉發話,琛王便走到孟想容麵前,抬起了她的下巴。
“你是我夫人的丫鬟?”
“臣女是孟想容,和姐姐一樣同是孟國公的女兒。”
孟想容被琛王注視著臉上泛起了紅暈。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是個婢女,如此不知禮數。”
孟想容臉色一白,琛王此話何意?
“來人。”
隻見兩個小廝走了進來,景岐誠淡淡的指著地上跪著的孟想容說既然她那麽“不小心”,那就不要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了,去外麵跪著吧。
跪著?
孟想容詫異的抬起頭,自己好歹也是國公的女兒,他怎麽能如此羞辱自己。
“怎麽,你是聽不到本王的話嗎?”
旁邊有人想要幫孟想容說情,可是想想琛王那個臭脾氣還是把話咽了回去,省得惹禍上身。
“臣女不敢。”
這裏是琛王府,讓她跪著的是皇子,是皇上親封的親王,就算孟想容有一千萬個不願意也沒有膽子公然和琛王叫板。
那可是大不敬,要誅九族的。
孟想容跪在了王府的正門前,低著頭,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莫非他是在幫自己出氣嗎?孟梳眉心中疑惑,這個琛王似乎和傳言中的不太一樣。
“禮成,送入洞房。”
喜娘生怕再出什麽事情趕緊讓春杏把孟梳眉給送到後廂房去了。
春杏拿了新的蓋頭來,孟梳眉卻說不用再蓋上了。
反正蓋頭已經掉了,琛王也看到了自己的樣貌。
“小姐,你害怕嗎?”
別看今天成親的是孟梳眉,可是春杏看起來比她還要擔心。
“您看今天王爺在婚禮上的樣子,我看小姐以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就算是再不好過也不會比在國公府的時候更難過。”
孟梳眉說自己有點餓了,讓春杏找點吃得來。
趁著春杏出去的時候,她拿出一直藏在袖子裏的藥粉放進了桌子上的合巹酒裏。
她雖然不看重名節,可是也不想和一個剛見過一麵的男子有肌膚之親。
春杏拿著點心回來的時候告訴她說孟想容在王府門外足足跪了一個時辰,還是孟國公親自上門才把她帶回去的。
“是嗎?”
想必嶽氏和孟國公都心疼的不得了吧。
今天的事情自己確實應該感謝一下琛王,不管他是出去什麽目的,也算是維護了自己的麵子。
以後自己和他就是夫妻了。
夜色漸沉,外麵的絲竹之聲已經漸漸安靜了下來,想來賓客都已經散了。
那琛王是不是也應該來了。
她不僅在酒裏下了藥,手裏還藏了針。
要是琛王敢對自己霸王硬上弓,她不介意讓他變成個廢人。
春杏打著哈欠靠在門邊,這都已經快子時了,怎麽王爺還不來啊。
過了一會,春杏聽到了門外有腳步聲還以為是景岐誠來了,趕緊把門打開迎接,可不成想來的卻是個老婆子。
“今日王爺喝醉了,還請王妃獨自歇息吧。”
婆子說話的時候隻有嘴在動,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春杏急了,今天可是洞房花燭夜,沒有新郎算是怎麽回事。
小姐可是王爺明媒正娶來的,難道第一天就要她獨守空房嗎?
“春杏。”
孟梳眉叫住了春杏,琛王不來正好遂了自己的心意。
她讓春杏給自己卸妝,頭上的鳳冠雖然好看但實在是太重了,壓的自己脖子都直不起來。
“小姐就一點都不生氣嗎?”
春杏替孟梳眉打抱不平,這個王爺也太目中無人了。
“我若是能在這王府裏和他和睦相處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難道你還指望他能和我相敬如賓?”
孟梳眉可是聽說過的,琛王身邊的那些姬妾們隻要進了王府,不出三月便會下落不明。
她恨不得能對琛王敬而遠之。
“今天也勞累了一天,你去睡吧。”
成婚真的是一件消耗體力的事情,再加上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不經風了,孟梳眉現在隻想會周公。
春杏無奈,也不知道小姐是怎麽還能笑得出來的。
不想再聽春杏嘮叨,孟梳眉幹脆把眼一閉,不管不顧的就睡著了。
朦朧間,她依稀覺得似乎有人在她耳邊輕輕歎息。
夢中,一個男人對她伸出手來,她撥開迷霧,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