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婚
“公子,我會救你,但是這並不代表你我之間會有任何的瓜葛,還請公子不要再做這種登堂入室的舉動了。”
以後她就是王妃,若是被人發現與男子來往過密隻會惹來殺身之禍。
景岐誠的心裏莫名的有些生氣,明知道她不走是為了嫁給自己,可是心裏就是覺得有些不痛快。
她是因為瞧不上自己才不願意和自己離開嗎?
三更已過,外麵傳來了打更的聲音,景岐誠不能再多待了。
他從窗戶一躍而出,像來的時候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孟梳眉在也無心安枕坐在桌子旁拿著那個瓷瓶坐到了天亮。
心,怎麽就亂了呢?
孟國公之女孟梳眉要嫁給琛王,朝中的大臣們在大婚當日自然是要來恭賀的,賀禮流水似的送了進來,整個國公府都喜氣洋洋的。
“小姐,我為您穿上鳳冠霞帔吧。”
春杏取來了琛王送來的喜服,這是隻有王妃才能帶的五珠鳳冠,上麵的明珠都是從南洋進貢而來,顆顆都是光華璀璨。
孟梳眉拿起口脂點在自己的唇上,對鏡自照。
鏡中的人兒當得起風華絕代四個字。
春杏不由得讚歎道“小姐真的是太美了。”
“是嗎?”
她也忍不住笑了,不過就算自己在這麽美麗,怕是在很多人眼中都是笑柄吧。
孟國公今日忙的不可開交,李軍候調侃道他以後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軍候真的是太客氣了。”
他嘴上客氣著可是心裏卻樂成了一朵花。
沒錯,自己名義上就是琛王的嶽丈了,以後在朝中也不用在看別人的臉色。
哪怕明知道這份榮耀是自己的女兒用幸福換來的,孟國公也不覺得可惜。
皇子成婚自然是不能寒酸的,皇上雖然不寵琛王可也賞賜了不少東西。
當孟想容看到孟梳眉頭上的五珠鳳冠的時候,嫉妒的全身血液都在燃燒。
“別看她今天風光,等嫁到王府以後有她的苦日子過。”
嶽氏雖然心裏也嫉妒的發狠,可是還是在安慰孟想容,自己一定不會讓女兒的婚禮辦得比她差!
對嶽氏母子的嫉妒孟梳眉隻當看不見,反正自己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春杏拿來了紅蓋頭給孟梳眉蓋上,在出門之前,嶽氏拉著孟梳眉的手,不住的用手絹擦拭著眼角。
外人看來可真的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場麵。
“女兒拜別父親。”
孟梳眉按照禮製跪在地上給孟國公磕了個頭,隨後便上了紅轎子。
按照慶國的規矩,嫡女出價,庶女需要親自送嫡女到夫君家裏,而且路上隻能步行,跟在轎子後麵,以示嫡庶有別。
雖然孟想容不情願,可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她要是不願意,那就是不識大體,不懂禮數。
“容兒。”
孟國公見孟梳眉已經上了花轎孟想容還幹站著不動有點生氣,她是不是想要自己在同僚麵前下不來台。
嶽氏趕緊催促了女兒幾句,讓她今天一定要隱忍,切莫節外生枝。
孟想容不情不願的到了花橋後麵,她是什麽身份,居然像個小丫鬟一樣跟在孟梳眉後麵,真的是氣死了。
可是規矩就是規矩,有孟梳眉在,她在外人眼中永遠都是庶女,就算是嶽氏被扶正了也是一樣。
孟梳眉坐在轎子裏,轎子是由八個身強力壯的下人抬著的,所以坐在裏麵四平八穩的,絲毫感覺不到顛簸。
她稍微把簾子掀起一角,看著大街上那些或是嫉妒或是羨慕,亦或是同情的眼神。
皇子在十四歲以後就算是沒有成婚也可以到宮外居住,皇上在封景岐誠為琛王的時候,在城郊上次率他一所宅邸。
從孟國公府出發到琛王府,大約要走半個時辰。
孟想容身嬌肉貴,走的兩條腿都麻了,可有不敢抱怨。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花轎落地,喜娘上前要去扶孟梳眉,孟想容卻說自己和長姐姐妹情深,想要親自送她進王府。
喜娘自然是同意了。
“姐姐。”
孟想容上前親熱的扶著孟梳眉,但是卻在她耳邊小聲說“姐姐,等你進了王府想要出來怕是就難了。”
嫡女又怎麽樣,還不是嫁給了一個不入流的皇子。
琛王府和孟國公府一樣是張燈結彩,可是從早上到現在,琛王都沒有出現。
現在新娘子都已經來了,眾人議論紛紛,該不會琛王是逃婚了吧。
大家都知道琛王一向桀驁不馴,有的時候就連皇上都拿他沒轍,逃婚這種事他還真的有可能做得出來。
孟想容簡直開心的都要大笑起來了,要真是如此,那今天孟梳眉可就丟臉丟大了。
不少人都在等著看孟梳眉的笑話,可是孟梳眉卻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看來琛王對這樁婚事也不怎麽上心,倒是省的自己虛與委蛇了。
不過孟想容沒有得意太久,正當不少人都覺得今天這親是成不了了的時候,忽然有人指著王府門外說“看,是王爺!”
眾人循著那人所指看了過去,隻見一個穿著喜服的男子騎著馬停在了王府門口。
他的臉上帶著一個金色的麵具,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
琛王從來不以真麵目示人,據說是因為年幼之時受了傷,麵目實在可憎。
可是就算是看不到他的臉,他穿著紅色喜服的樣子也讓人覺得神采飄逸,宛如謫仙。
“昨日我在花樓多喝了幾杯所以來遲了。”
隔著蓋頭,孟梳眉看不真切琛王的長相,隻覺得他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
這就是自己要嫁的男人?
一聽大婚前夜還去了花樓,並且如此滿不在乎的在喜堂前說了出來,大家都對孟梳眉多了幾分同情。
嫁給這種男人,還能有好日子過嗎?
以孟國公的身家,確實是高攀了琛王,可是若她能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人,至少能夠安穩一生。
孟想容對孟梳眉的嫉妒瞬間蕩然無存,滿心隻剩下嘲笑和幸災樂禍。
能做皇家的喜娘,自然是個人精。
瞧見眾人議論紛紛趕緊出來揮了揮大紅絹子笑道,“既然琛王殿下已到,那就可以開始行禮了!”瞬間,外麵的宮廷樂師們都開始奏喜樂,一時間震耳欲聾的絲竹樂器聲蓋過了紛擾喧嘩。
孟梳眉挑了挑眉,這男人可不是個善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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