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鈺出了房門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執筆揮墨寫下一紙書信。
片刻,一黑衣男子出現在言鈺麵前跪下恭敬行禮道:“家主,有何吩咐?”
“你去丞相府一趟,把這封信交給葉公子。”黑衣男子接過信,一個飛身就不見了身影。
看來她的擔憂是對的,隻要那狗皇帝在位一,對於九公主而言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威脅到楚楚的安全。
好在這次是尚恭,但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又有誰能保證每一次楚楚都不受到傷害?今日楚楚多多少少定是受到驚嚇,她了解尚恭,尚恭會幫他暫時好好照顧楚楚的,而她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謀權篡位!
哪怕是那個草包太子也好,如果太子識趣的話,她會讓他好好的做一個傀儡,但是若是他不識趣,那麽就換個人來做那個位置又如何?
哼,狗皇帝當真以為她如此好糊弄嗎?碩大的皇宮若非是皇帝點頭,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偷梁換柱?!她也的確是大意了,竟然會著了他的道。
雕刻著龍鳳的紅色喜燭燃燒了整整一夜,直到色快要大亮之時,這對紅燭才燃滅,隻是在燭台上留下一汪燭油,滿滿長夜已然過去。
對於楚長蘇來最難熬的一夜已經過去了,這一夜無眠的他,很是疲憊,但又不敢有何怨言,活動了僵硬的脖子,取下發簪和華麗的鳳冠,原來即便是如願‘嫁’給她,得不到她的關注還是那般寂寞。
“公主殿下,”一個穿著宮裙的丫鬟站在門外,恭敬道,“家主應是快要醒了,我們理應去伺候了。”
是的,作為新婦是應該伺候丈夫更衣洗漱的,可是,一個新婚之夜被新郎遺棄在洞房的人,現下還要去侍奉丈夫,怎麽看都是委屈多一些。
“進來,先給本宮梳妝打扮吧。”看著鏡中人,他不由得諷刺一笑,他為了她寧願以色事人,可是,她到底還是不願給他一點點在意。
旁邊伺候的丫鬟疑惑不解,明明公主身份尊貴容貌絕美,可為什麽偏偏不得家主喜愛呢?
“表兄她現下在何處?”楚長蘇詢問丫鬟言鈺的所在。
“回稟公主殿下,家主昨晚在書房歇下,現在已然到了用早膳的時候了。”
楚長蘇再次見到言鈺是在用早膳的時候,兩人相顧無言,貫徹了‘食不言’的原則。
‘夫妻’二人用完了膳,才坐上馬車,進宮去給皇帝謝恩。
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宮,但是很少有像這次一樣,沒去九公主住處。皇帝見這‘兩口’還是相敬如賓,不由得欣慰了幾分,他還以為這言家子會在他麵前鬧上一鬧,沒想到他倒是識趣。
“愛卿,可有什麽想對朕的話?”老皇帝看著麵目表情的言鈺,很是不自在。
“臣無話可。”言鈺不懼怕龍顏,無畏道。
“如此也好,那你帶著長蘇在禦花園好好逛逛,夫妻間要好好相處才是。”
言鈺帶著楚長蘇離開皇上寢宮,兩人便更是毫不忌諱的分開走了,確切的是言鈺把楚長蘇甩開了。
楚長蘇一襲華麗的宮裝本就行動不便,更別言鈺可以想要甩開他了,他盡力的跟上她的步伐,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表兄,表兄你慢一點……”
等到他好不容易跟上她了,卻見到九公主和言鈺站在一起,著悄悄話,一旁還站著葉尚恭。
楚長蘇有幾分尷尬,畢竟明眼人都能瞧出來,言鈺對他不及九公主萬分之一,她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九在同本宮的駙馬些什麽呢?不妨讓本宮也聽一聽?”楚長蘇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記宣誓主權,往日裏九公主不就是靠著她未婚妻的名頭壓他一頭嗎?可是,如今他才是她的‘妻’。
平日裏一點就炸毛的九公主現下並沒有接受他的挑撥,隻是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並未多什麽,再次向言鈺點了點頭,表示言鈺剛才所她都記下了。
言鈺似乎也注意到了楚楚與往日裏不同,或許是欣慰她的成長,但是更多的是心疼這個姑娘。
對九公主該交代的都交代差不多了,便對葉尚恭抱拳一禮示以感激,不在多就準備告辭了。
言鈺回到言府後,直接就會了書房,絲毫都沒有等楚長蘇的意思。言府的下人們就算再眼瞎,也看出來這位‘主母’怕是不得寵的。
待到用膳的時辰,一個衣著翠綠衣衫的丫鬟稟報道,“家主,主母請您去用膳。”
言鈺執筆的手微微一頓,抬眸看向丫鬟道:“吩咐廚房以後膳食都送到書房吧。”
“是,奴婢這就回稟主母。”丫鬟不禁有些寒顫,為什麽她會覺得一向溫和的家主剛剛的眼神有些嚇人呢?算了,她還是退下吧,怕是家主的心情欠佳。
“等等。”當丫鬟正想退下的時候,言鈺叫住了她。
“家主還有什麽吩咐?”丫鬟不解道。
“公主殿下身份尊貴,做我言家主母真是委屈了,以後還是尊為公主殿下吧。”言鈺依舊執筆揮墨,絲毫不覺得適才她的話有何不妥。
丫鬟被嚇得麵色一變,家主這是……原本隻是聽主母、公主殿下不得寵,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還讓家主厭惡到如此地步。
丫鬟雖然同情主母的遭遇,但又不得多了幾分心思,即便貴為公主殿下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不得家主寵愛。
“你什麽?!!!!”
楚長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這麽對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從他嫁到言家以來,他一直都安分守己,不敢惹他生氣,心翼翼的打理府中事務,不敢稍逾約。
可是,她又是怎麽對他的?這些時日他才見到她幾次?一隻手都數的過來。難道她在怪他回宮那日為難了九?不!他沒錯,她本就起他的!他不過是實話實罷了。
“回稟公主殿下,家主他的確是……”這麽吩咐的。
丫鬟被楚長蘇的犀利言辭嚇的不輕。
“你稱本宮為公主?!你可知本宮是言家明媒正娶的言家主母。”如果眼神能殺死人的話,這個丫鬟已經被楚長蘇千刀萬剮了。
“奴婢不敢冒犯公主,是,是家主,言家主母的身份怕是會辱沒了公主的身份,所以奴婢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