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說對不起
等嶽成司醒過來的時候,隻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人緊緊握著,他偏頭看去,隻見一個黑魆魆的小腦袋,她坐在床沿,身上穿著的還是病號服,像是累極了,所以睡了過去。
唇角下意識的彎起微笑的弧度,大掌伸出,輕柔的撩撥了一下簡安的頭發。
簡安本來就睡的極淺,小小的動作就將她吵醒,她抬起頭來,正好對進一雙幽深暖邃的眉眼中,男人的臉頰映照在她的眼裏,清晰深刻,臉上的疲倦早已散去,恢複了一些神采奕奕。
眼睛突然沒出息的紅了起來,她靜靜的望著嶽成司,唇瓣微動,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她深吸了口氣,控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問:“你還疼麽?”
在他沒醒之前,簡安想著,他醒了後,要跟他講許多許多的話,把這幾天沒見麵的話全都補上,可是他醒了,反而問了這麽一個看起來呆呆傻傻的問題。
“過來。”
簡安站了起來,聽從嶽成司的話身體微向前傾。
嶽成司沒受傷的一隻手突然穿過前身,摟住了簡安,將她按壓在自己的懷裏,一不小心,她差點兒壓到他受傷的那條手臂。
“啊!”
簡安先驚叫了一聲,擔心他的傷口惡化,急急忙忙的掙紮著向傷口處看去。
“別動。”
低沉的聲音在簡安的耳邊響起,簡安下意識的停止了動作,化身為了一具僵硬的雕像。
頭就埋在嶽成司的胸口處,薄暖的氣息噴薄在簡安的頭頂,簡安溫順的就像一隻窩在男人胸前的小貓。
“傷口可能得段時間才能好,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治療辦法。”
簡安抬起頭來,“什麽辦法?”
“你親親我,傷口好的更快。”
簡安沒空分辨這話是真是假,她小心翼翼的往上移了移,親了親嶽成司的下頜,好幾天沒有刮胡子,長出了細密的小胡渣,紮人的很,順著下頜一直往上,最後女人冰冷顫抖的唇,淺淺的印到了嶽成司的唇上。
正要繼續往上,嶽成司卻一下攜住簡安的唇瓣,輕柔輾轉,盡情纏綿,簡安長長的眼睫毛輕顫著,那種恐懼、慌亂、害怕的心情,直到這一刻才塵埃落定。
簡安也在盡情的回應著他,將所有的心情全部沉溺於與他的深吻之中,什麽都不去想,心裏清晰的感覺告訴她,這個人還在,他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大掌穿過簡安寬鬆的衣服下擺,往上撫摸,所過之處,如帶了火般滾燙燥熱,簡安心下難耐,整個人輕微的扭動起來,眼神迷離間,下意識的抓住了嶽成司的手。
“你的傷……”
“沒事。”
繼續往前進著,然而簡安擔心傷口惡化,不依不饒的牢牢按住了。
“等你痊愈了,我們再……”
簡安臉紅了紅,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懲罰性的捏了捏簡安腰間的肉,這才心滿意足的將手撤了回去,看著簡安臉上突然驚訝的表情,嶽成司唇角勾勒出明媚的弧度,心情十分愉悅。
豪華VIP病床的床位很大,躺兩個人綽綽有餘,簡安合衣躺在了嶽成司的身側,和他麵對麵的對視著。
看著簡安眼圈上的一圈烏青,一看就知道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而且她還是病號,竟然還來守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勾勒了著簡安的眼簾,嶽成司輕聲斥道:“自己身體都沒好,折騰什麽,乖乖告訴我,幾天沒休息了?”
話雖這麽說,手卻下意識的摟緊了簡安。
“我擔心你出事。”
“我身體這麽好,能出什麽事情?”
“你身體再要也是肉做的,怎麽能不出事呢。”
嶽成司覺得好笑,這樣跟他鬥嘴的簡安,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了,他輕輕勾了了勾簡安的鼻子,無奈的笑道:“你最有理。”
簡安低著頭,下意識的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害羞的不想見人了。
然而想起嶽成司的話,簡安不滿的反駁:“一般都是你有理,你不僅有理,你還霸道。”
幽幽歎了口氣,嶽成司道:“性格就這樣了,也就你能忍得了了。”
“所以你要跟我好好的,因為隻有我能忍得了你的臭脾氣。”
“你能忍你還敢跑,一跑就跑了三年,你知道我知道你一聲不吭失蹤後,我是怎麽滿世界的找你的嗎?”
簡安猛地抬起頭來,麵露驚訝。
“你找我了嗎?”
“我不找你怎麽辦,你突然失蹤,要是出事了怎麽辦?你走後我整天做噩夢,夢見你出了意外,等我找到你的時候,竟然找到的是……算了,不說了,都過去了。”
一說起這些,簡安鼻子就酸了,想起那三年,簡安覺得特別對不起嶽成司。
“對不起,我以為……”
眼眶裏含著一汪淚,一不小心就可能順著臉頰跌落下,那種愧疚感實在太深了。
嶽成司的眉頭皺了起來,“以後不準說對不起。”
“不說對不起。”
聲音哽咽著,簡安小聲答道。
“你要是真覺得愧疚,就好好的呆在我身邊,呆一輩子,永遠都不準離開。”
“好。”
簡安悶著聲音回答。
早就做好的決定,這才不管再出現幾個葉瀟瀟,她都不會輕易的離開這個人了,她要死皮賴臉的賴上他,就算他叫她走,她也不走了。
“等我出院了以後,找個好日子,我們結婚吧。”
“可是我們不都結了嗎?”
“那隻是領了證,還不算完整的結婚,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被子下,嶽成司輕輕的捏了捏簡安的手,嘴角溢出得意的笑容。
嶽成司的聲音裏洋溢著自豪,好像娶簡安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似的。
簡安當然是願意的不能再願意,可是,他的姑姑不會同意,他的爸爸也不會同意。
看著簡安低垂的眼睛,眼睫毛脆弱的輕輕抖動著,嶽成司臉色微變。
“怎麽,你不願意?”
“可是你爸他們……”
“別管他們。”
說起嶽敬雲,嶽成司的臉拉了下來,如果不是他非得在他們之間插那麽一腳,怎麽會折騰出這麽些事情來,還差點兒害死了簡安,不知道他哪兒來的閑心多管閑事。
簡安抿了抿唇,沒說話了。
可是心裏還是期望著他能認可她,倒不是為了她自己,她知道嶽成司從小到大,母愛沒怎麽享受過,父愛也是單薄的可怕,這麽一個人,雖然養成了這樣獨立霸道的性子,但是內心裏肯定還是希望有父母愛護的吧,哪個人不希望家庭和睦,從小生長在一個溫馨的家庭裏呢。
她可以盡其所能,將她所有的愛都給他,可是還是希望他能得到更多的愛,凡是他幼年缺失的,全部希望他現在能擁有。
不知道算不算是貪得無厭,不過如此溫馨的時刻,她也不想說關於其他人的事情了,她現在隻想好好的抱著他,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用顧忌。
嶽成司到底還是不願意住院,他早早的出了院,主治醫生囑咐說,再過段時間傷口愈合了,再回醫院來拆線。
簡安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她在旁邊,連連的應著是。
這段時間,嶽敬雲來看過嶽成司一次,估計不知道是聽誰說的消息,消息經過處理,被誇大了好幾倍,嶽敬雲還以為嶽成司傷的極重,危及到了生命,嚇的趕緊來看他兒子最後一麵。
結果看到嶽成司好端端的躺在病床上,跟個沒事人似的,旁邊還有簡安在貼身伺候著,就知道他的消息有誤。
嶽成司自然是沒給他好臉色,從他爸進來開始,他就把他當成了空氣,一句話都沒跟他說,臨走時還好死不死的諷刺了他一句。
“以後我們兩個的事情不勞您老操心,有句俗話說的好,鹹吃蘿卜淡操心,這話你應該聽的明白吧?”
撞了一鼻子灰的嶽敬雲當場黑著臉走了。
從頭到尾,嶽成司連句“爸”都沒叫,凡是能叫“爸”的地方,全用“你”、“喂”來代替了。
出了院的嶽成司也沒閑著,雖然在簡安的禁止下沒去公司,但是他卻讓人調查寧玉手底下的公司,結果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
其實之前他就知道寧玉和她哥合夥開的公司有問題了,但是看在嶽敬雲的麵子上都沒下手,這下嶽敬雲做出了這種事,觸碰了他的底線,他也不得不給嶽敬雲他老婆一點兒苦頭嚐嚐了。
簡安也發現最近家裏老是人來人往的,熱鬧極了,以前嶽成司是從不留人吃飯的,但是這次也不知怎麽的,竟然看有人辛苦過來匯報工作,還留著人吃頓飯,比起之前高高在上,油米不進的嶽總,變得溫和好親近多了。
雖然家裏是熱鬧了,但是每天看著嶽成司受了傷還得見這麽多人,比起沒受傷前還可怕,簡安就心疼的要命。
可是也不知道能做什麽,於是每天變著花樣的給嶽成司做好吃的,期待著他早日拆線的一天。
那天剛吃過飯,嶽成司突然單臂卷過來,將簡安抱在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