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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抓小偷

  “的,多管閑事!”


  那人其實也不比辛安冬好到哪,也是力氣差不多用竭,後麵那窮追不舍,要不是他老子早跑了,黑疤男恨極了辛安冬,見這會兩人跑進了胡同巷子,周圍又沒人,突生惡膽,操起一旁不知誰家丟棄在一旁的鋼棍向辛安冬揮去。


  裹夾著厲風而來的鋼棍在堪堪打到辛安冬鼻梁前一秒,辛安冬反應很快,他身體後仰,快速避開後,順勢狠狠一腳踹向黑疤男。


  黑疤男腹部被踹得‘斯’了一聲,他如同豺狼一般凶狠的眼睛泛著凶光,朝地上啐了一口,陰沉沉,“小子你有種,喜歡多管閑事是吧,也不打聽打聽你疤爺的名號,今天不把你這條小命玩完,我黑疤的名字倒過來寫!”


  他將搶來的黑皮包塞進夾克衫裏,然後陰笑著一邊揮舞鋼棍一邊朝辛安冬走去。


  辛安冬麵無表情的活動了一下腳踝,他體力不行,比跑的肯定追不上這人,但要論揍人,上輩子有段時間喜歡上跆拳道,教練還誇過他手腳靈活,比起黑疤一看就是蠻力不動腦子的,辛安冬自認有幾分勝算。


  “啊!”黑疤嘶吼著衝上來,鋼棍在他手上揮得虎虎生風。


  ……


  嶽鵬飛氣喘籲籲的趕到胡同口,聽到裏麵棍棒重擊的聲音,嚇得臉都白了,他衝進胡同不管不顧先大喊一聲,“住手!”


  他想的是,那個幫他追小偷的少年可不能因為他出事,一看就是半大小子,棍棒敲在身上還不得去掉半條命!


  “放開那個孩子,我已經叫人找警察,你跑不掉了!”


  恩?

  嶽鵬飛剛才太激動沒看清,這會是怎麽回事?


  隻見眼前,一個少年把黑瘦男人反手用塑料皮全身綁住,他抬起頭來,左臉還帶著一塊青,書包被扔在地上,衣服像是在地上滾過一圈,蹭了很多灰。


  辛安冬見到終於趕到的嶽鵬飛,舒了口氣,他把身上的灰塵拍掉,然後將書包重新背在身上,又拉開黑疤男身上的夾克衫,從裏麵取出一個黑皮包。


  嶽鵬飛眼睛發亮,盯著那個黑皮包呼吸急促,然後眼眶就紅了,含著欣喜激動,淚水不停的往下落。


  本來還想試探一番的辛安冬懵住,“大叔你先別哭,這個皮包要真是你的,我一定還給你。”


  “是我的皮包,裏麵有我跟親戚借的三百塊錢,還有一個木梳子,醫院的證明,我家大門的要是,上麵扣著紅繩,還有我兒…兒子的照片。”男人急急忙忙擦幹眼淚,一把鼻涕一把淚斷斷續續的說。


  辛安冬打開皮包稍微看了下,果真是那幾樣東西,他立刻將皮包給男人,不好意思道,“大叔您見諒,我也是怕錯過真的失主,既然是您的,那皮包給你,剛才您說了警察會來,那我就先走了,那個被我綁著的人就是偷你錢包的小偷,您等會一定要把他交給警察。”


  說完,辛安冬就準備離開,他摸著左臉不敢碰,感覺絲絲的疼,應該是青了,而且他剛才用力猛了點,這會全身酸疼,也有些疲憊虛弱。有些可惜不能再逛了,他決定先回賓館用熱毛巾敷一下。


  “哎小夥子你等等!”如獲至寶的捧著皮包的嶽鵬飛一轉眼見他要走,趕忙喊住他。


  辛安冬回頭,疑惑的看他。


  嶽鵬飛舔了舔唇,眼眶又紅了,聲音微微顫抖,“不瞞你說,這次你真是幫了我大忙,我這包裏的錢都是救命用的,我老母親現在正躺在醫院裏等著開刀,這三百塊錢是跟親戚打條子借來的,要是被我這麽丟了,我老母親的命保不住,我也沒臉見我妹妹!”


  他看向辛安冬的目光裏充滿劫後餘生的感恩,談及老母親的時候閃過悔恨和愧疚。


  如果不是這個小夥子,今天丟了錢,嶽鵬飛覺得他即便以死謝罪也沒有臉麵麵對地下的老父親。


  辛安冬臉色一正,“那叔你趕快去醫院啊,我真不用謝,換誰遇到今天這情況都會幫忙。”


  眼前的中年男人穿著落魄,領帶打的很歪,黑皮鞋上全是泥土、灰,頭發也沒有好好打理,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上胡子拉碴。


  因為掛心母親沒時間打理儀容,是個孝子,辛安冬對大叔的印象很好。


  “我知道我知道,但還是要謝謝你,”嶽鵬飛心想這少年做好事不求回報,心地可真好,見他臉上青紫一塊,他提議,“這樣,你臉上傷得不輕,跟我一塊去醫院看看吧?”


  “斯,”辛安冬輕碰了一下左臉,指尖剛觸碰到就感覺臉頰像針紮一樣,他吸了口氣,“還真有點疼。”


  嶽鵬飛輕笑,“走吧,我妹妹就是市醫院的護士,我讓她給你上點藥水,實在不行得好好檢查。”


  這時,幾個警察也來了,見小偷被塑料皮五花大綁的捆在地上還有些驚訝,嶽鵬飛連忙走上前跟他們交涉一番,提到小偷是被眼前的少年捉住的時候,那些警察還狠狠誇了辛安冬一通。


  辛安冬不想出風頭,婉拒了對方要給他發獎勵好意,嶽鵬飛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在幾位警官可惜的目光下帶著辛安冬離開了。


  路上,嶽鵬飛遲疑了半會,沒忍住,問辛安冬,“小夥子,你真不記得我了?”


  啥意思?

  “叔,我們以前見過?”辛安冬納悶。


  他不記得有跟眼前這位大叔以前有過交集啊?

  嶽鵬飛想到如今自個的形象,苦笑了一下,提醒他,“東升菜場,你在那賣香腸,我騎著自行車去的,最後五掛全被我包圓了,想起來了沒?”


  辛安冬凝神思索,仔細端詳大叔的麵孔,突然福靈心至。


  “是你啊叔,你兒子特別喜歡吃我家的香腸對吧,”說著,他皺了下眉,“叔你好像瘦了很多。”


  其實眼前的大叔以前相貌端正穿著黑西裝夾著皮包跟現在的落魄形象簡直大差地別,要是他不提,辛安冬根本不可能想起來。


  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眼前的大叔滿臉愁苦,令人心酸。


  聽到辛安冬提到兒子,嶽鵬飛眼裏閃過諷刺,他苦笑著搖頭,“人生有些事說不準,我哪能想到我會落魄成今天這樣,都怪我識人不清,連累老母親,我不孝啊!”


  辛安冬跟嶽鵬飛也不熟,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對方。


  兩人互通了姓名,嶽叔又誇了幾句辛安冬家的香腸好吃,但他心事重重,一路上兩人並沒有多談。


  “你站在這等會,我去找我妹妹。”


  進了醫院後,嶽叔讓辛安冬站著等他。


  一天來兩次醫院,先是宗哥再是他自己,辛安冬覺得今天的運氣差到爆。


  嶽叔動作很快,一會功夫就來了,他急急忙忙在前麵走,後麵跟著一個穿白色護士服的女人。


  走到他麵前,嶽鵬飛對辛安冬溫聲道,“冬子啊,這是我妹妹,我要先去交醫藥費,你跟她走,她帶你去上藥,”說著,他轉頭麵向女人,氣勢有些不足,拜托的說,“花花,我剛才差點被偷了錢,是這位小夥子幫的忙,你幫哥給他好好檢查一下,醫藥費我出。”


  女護士看也不看嶽鵬飛,聲音冷淡,“知道了,你快去給媽交錢吧。”


  嶽鵬飛見妹妹應承下來,鬆了口氣,看向辛安冬征求他的意見。


  辛安冬收回驚訝的目光,他當然不會耽誤嶽叔的正事,點頭道,“叔你放心吧,我跟姐姐走。”


  嶽鵬飛舒了口氣,然後就急急忙忙離開了。


  嶽如華帶著辛安冬先掛號,然後帶他去檢查,辛安冬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正好被發現,她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怎麽,剛見過麵就不認得我了?”


  辛安冬輕笑,“沒有,我隻是沒想到姐姐是嶽叔的妹妹,太巧了。”


  沒錯,世界很大也很小,原來眼前的如華姐正是剛才給宗哥擦藥的女護士,她竟然是嶽叔的妹妹,兩人一個蒼老落魄一個年輕清秀,不仔細看,察覺不到兩人眉眼的相似處。


  “我比他小十三歲,誰都說我倆不像兄妹,他也不配我喊他哥。”嶽如華輕嘲的說。


  辛安冬的臉沒傷到骨頭,嶽如華給上了紅藥水之後就完事了。值班室裏沒人,嶽如華從抽屜裏找到一塊奶糖給他,或許是心裏太過壓抑,也或許是辛安冬是嶽鵬飛的恩人,嶽如華忍不住將嶽鵬飛的事告訴他。


  她聲音平淡,但卻少不得含著怨恨,辛安冬聽得出來,嶽如華對嶽叔做的事失望透頂,但歸根究底,愛之深責之切,她對兄長還是有感情的。


  如華姐清秀的臉上浮出一絲笑“我家就我哥一個兒子,我是父母四十多歲生的老來子,小時候我哥特別疼我,把我當女兒一樣,那時候多幸福啊,”她頓了下,“可是好景不長,嶽鵬飛交了女朋友就變了,一個土村姑,長得很漂亮,嶽鵬飛把她當眼珠子疼,人家看不上他就買東西幫她找工作,我媽極力反對,他就以死相逼,最後他如意了,把潘燕娶回家,潘燕六個月後早安,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切!”


  聽到這,辛安冬感覺要不好,如華姐那聲嘲諷太明顯,而且六個月?那麽小的孩子能活下來嗎?確定不是頭頂綠草?

  嶽叔也太單蠢了。


  果然,如華姐嘴角掛上一抹詭異的嘲笑,“你大概想不到那是怎樣的情景,上個月嶽鵬飛出差,回到家撞見她視若珍寶的女人就在他的床上跟一個不認識的野男人苟合!”


  辛安冬我擦,果然好大一盆狗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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