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渣男
不著痕跡的打聽出蘭明渠原來隻是個教書匠,他的朋友肯定也是個驢糞蛋表麵光,之後,吳偉誌的態度立馬冷淡下來,啐了一口把中年婦女攆回家後,帶著辛安冬一行人來到市中心醫院。
是的,吳偉誌,在西餐廳的時候,辛安冬就認出了這位二姨夫。
想必那中年婦女就是他金鳳凰二姨了,不過他是沒興趣相認的,人家恐怕也早忘了他們這門窮親戚。
說實話,吳偉誌雖然人長得醜還喜歡勾三搭四,不過家裏應該是比較有錢的,不然他二姨也不會年紀跟他媽差不多大,看起來卻年輕一大截,還是人家有錢保養得好啊。
他媽長得不比二姨差,要是也養尊處優不吃苦,說不定比二姨現在看起來還年輕。
說來,上次吳偉誌被調到清水縣縣醫院,也在醫院裏偷摸搞野鴛鴦,如今恐怕找關係又調了回來,死性不改,怕是外麵有不少小姑娘被他騙,可真是個渣男。
但他二姨吳美芳看起來人很精明,之前在餐廳那一出說不定就是她故意搞出來的,應該是個心裏有數的,也對,她要真傻,吳偉誌找的那些小姑娘哪個不比她年輕漂亮,不該早把她蹬了?但這麽些年都沒有上位成功,隻能說明她有本事。
辛安冬心裏想著事,差點被醫院門口的台階絆了一跤,是蔣玄宗快速拉住他,一手摟住他的腰,沉聲道,“走路看腳下。”
“下次不會了。”辛安冬抿了下唇,對他討好的一笑。
宗哥的手臂箍在他腰上,手掌上還紮著他的手帕,辛安冬一時貼在他懷裏有些臉熱,好在邁上台階後宗哥就放開了,不然在眾人麵前他該癡漢臉了,想到那樣的話太丟臉。
市醫院是比較大的,一進去,就有護士向吳偉誌打招呼,“吳科長好。”
吳偉誌意氣風發,下巴微揚,“恩,工作去吧。”官威還挺足。
其中一個漂亮的護士笑聲音嗲嗲的,問,“吳科長,張玲剛才請假出去了,您有沒有見到她,徐主任好像找她有事呢。”
“張玲去哪我怎麽會知道!”吳偉誌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對麵前刷然臉色驟變的漂亮護士煩躁的擺擺手,“去忙你的,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不關你的事別瞎操心!”
漂亮護士在醫院也是一枝花,以往吳偉誌都是捧著這些年輕小姑娘的,時不時還撩兩句騷,第一次被當眾駁麵子,漂亮護士一陣羞憤,臉色忽青忽白,哼了一聲,扭著纖腰篤篤篤離開。
吳偉誌臉色也不好看,尤其身後還跟著一群鄉巴佬,再聯想到餐廳被捉奸的事,對身後的鄉巴佬更加厭煩,他隨手叫來一個護士,“你,給他處理一下傷口,用紗布裹一下就行。”
說完,也沒提拿藥或者醫藥費什麽的,吳偉誌就走了。
被抓壯丁留下的護士和他們一行人尷尬的麵麵相覷,護士歎了口氣,對手包著手帕的蔣玄宗說,“跟我來。”
這個護士也是人精,知道吳偉誌不太可能給他們付醫藥費,索性直接將他們帶到值班室門口外麵,讓他們在走廊等一會,然後她進去拿了一個裝了鑷子、雙氧水、紗布的托盤出來。
“坐過來吧,把手帕解開,我看看傷口。”兩人直接在走廊長椅上檢查。
辛安冬站在一旁盯著女護士的動作,問,“護士姐姐,我哥手上傷口很深,剛才流了很多血,要不要縫針?”
女護士態度還可以,檢查了蔣玄宗的手背之後,笑道,“沒事,等會我去拿點藥來,再裹上紗布,過幾天傷口就愈合了。”
辛安冬放下心,“謝謝姐姐。”
“不用謝,你們在這等會,我去拿藥。”護士摸了摸辛安冬的頭,站起身。
蘭明渠“哎等一下,我跟你去吧,到時候也好付醫藥費。”對那個肥豬是不抱希望了,既然護士說了沒事,應該沒幾塊錢醫藥費,所以蘭明渠就當今天倒黴,真為了幾塊錢跟那頭肥豬扯皮,也沒意思。
護士楞了一下,笑笑,“隻是一些普通的藥。”醫院內部人士都是可以隨便用的,大家心知肚明。
手背的傷口上了藥然後包紮過後,拒絕了好心護士想給他們拿的快用完的藥,一行人又呼啦啦離開醫院。
路上免不了又將吳偉誌討伐了一通,蔣玄宗和蘭明渠兩個大人沒怎麽發表意見,幾個孩子同仇敵愾的狠狠把死肥豬罵了遍。如此一來,佟正浩竟然和周家明幾個關係倒是親近了不少。
宗哥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就讓蘭明渠把幾個孩子先帶回去,但辛安冬好說歹說留了下來,其他人都跟著蘭明渠回清水縣了。
蔣玄宗以為他是不放心自己,一臉無奈,“不過就是手背劃傷,真的沒關係。”
辛安冬有些慚愧“不是的宗哥,我想留下來主要是想看看這邊有沒有收徒弟的刺繡師傅,我二姐有輕微的自閉症,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她在刺繡上特別有天賦,所以我們家人想給她找個師傅學藝,隻是我找遍了清水縣也找不到有收徒的刺繡師傅。”
原來不是為了他,莫名的,蔣玄宗竟然稍微有點失落。
他好笑自己這種想法,對冬子口中尋找刺繡師傅的事,聽了忍不住歎聲,“有本事的刺繡師傅早被人踏破了門檻,如果每個找上門的都要收,那他豈不是把自己累死。”
辛安冬“所以?”
“所以,他們一般對外宣稱不收徒,”蔣玄宗說,“就我所知,清水縣其實有一位簡繡娘,她學過正統蘇繡,年輕的時候在大戶人家的繡房裏也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她已經有了徒弟,就是她的小兒子,很多人都上門拜師,她都沒有要收下的。”
辛安冬重新燃起希望的眼睛瞬間灰暗下去,失望道,“她一生隻收一個徒弟嗎?既然她有那麽好的技藝,不是應該希望有更多的人傳承下去嗎?”
到底是孩子,太天真,蔣玄宗不忍他失落,開口道,“其實也不是。”
“恩?”難道還有什麽法子?
蔣玄宗牽著他的手回下榻的賓館,一邊走一邊說,“我們家同她有點聯係,等回去後幫你問問。”
以前的蔣玄宗是很不喜歡走這種關係的,他向來覺得想要什麽都得自身爭取,名正言順,靠家裏權勢是落人手柄,但他在官場幾年,清楚的明白這個世界並非是黑即白。
僅靠冬子,他根本不可能請動簡繡娘。
辛安冬激動的瞪大眼睛,“謝謝宗哥!”他當然不會矯情的問會不會給對方添麻煩,宗哥願意幫忙可以免去他走許多冤枉路,而且那位簡繡娘技藝出眾,家又是在清水縣,對二姐來說是再合適不過的老師。
宗哥的恩情,他記在心裏,以後總有可以報答的時候。
繡娘的事既然已經有了章程,隻等回清水縣親自拜訪簡繡娘,留在宛然市的辛安冬也無事可做,但他並不想一個人回去,而且蔣玄宗也不放心他一個人,所以兩人商量好,辛安冬下午可以在周圍逛逛,然後等蔣玄宗開完會兩人一起離開。
蔣玄宗離開前不放心的叮囑他幾句才走的。
他走後,辛安冬躺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後脫掉外衣,掀開被子躺進去好好睡了個午覺。
沒辦法,昨晚他跟佟正浩兩人擠一張小床,身體一直僵著不能動,還得忍受周家明的呼嚕聲和王寬的磨牙聲,他倆的二重奏差點沒把辛安冬搞到精神崩潰。
房間是宗哥剛才臨時開的,為了給他一個落腳的地方,這家賓館的環境比他之前住的好太多,被子是軟的,沒有異味,床很大,底下還墊了席夢思,辛安冬一躺在上麵就忍不住打瞌睡,一覺睡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
醒來後渾身舒坦,精神百倍。
來了宛然市總不能待在賓館裏發呆,所以辛安冬洗了個臉之後背起書包就出門了。
辛安冬花二毛五坐了公交車來到宛然市最繁華熱鬧的一條街。畢竟是市區,雖然與21世紀各大商鋪超市娛樂場所遍布全街鱗次櫛比有很大差距,但比清水縣相對要熱鬧許多,餐館和服裝店也有一些,然後就是飯館,早餐店、雜貨鋪、五金店。
真好啊,前兩次來宛然市賣香腸,辛安冬去的是另外一條臨近菜市場的街,那裏小攤販多,而百貨大樓,市圖書館都在這片。
“抓小偷啊!抓小偷!”
辛安冬正準備去街對麵那家賣女士紗巾的店裏看看,那條掛在門口的橘黃色紗巾他一眼就看中想買給辛文芳,隻是剛邁開一條腿,就被突然衝過來的一個人撞得差點跌倒。
“滾開!”被凶狠的罵了一句,辛安冬有些懵逼。
後麵抓小偷的喊聲越來越急,他來不及多想,本能的追在那個撞了他的瘦小男人身後。
心裏也有一股氣,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跑,呼吸越來越重,但他自個幾斤幾兩也是有數的,跑了半條街兩條腿拖著有千金重,嗓子都快冒煙,可tnnd他要跑不動了那人竟然還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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