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八章身體器官衰竭
明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卻總想著用當初的情誼感動林美然,好給他什麽好處,簡直荒謬。
他的心思,當真是一眼就能看穿。
“也沒什麽事情,我就想看看你媽。”白複生開門見山,也不跟以前一樣,用各種各樣的手段達成目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我知道她身體不好,又好不容易回來的,想著去看看她。”
“不需要,離婚這麽多年了,何必要這麽假惺惺。”白沐夏小小麵孔陰沉如水,對於白複生的厭惡,比之從前,隻多不少。
看看?林美然也不是一朝一日病了的。
如果真的是顧念夫妻感情的話,當初怎麽不去看?現如今他徹底沒戲唱了,倒是想到了前妻?這要是說沒有什麽別的圖謀,誰信?
林美然的身體完全靠錢吊著的,受不得一點刺激跟磋磨。
隻要一看到白複生,想到數年之前的時候,可不得激動起來,到時候犯了病,可怎麽好?更何況,這人鐵定是想要錢的。
“我了解你媽媽的,雖然離婚了,但是對我,依舊是有感情的。”他大言不慚,好像很懂林美然的心思:“這是我們上一輩的事情,沐夏,你就讓我見見吧!”
可笑至極!白沐夏越聽越有氣,剛準備開口,就被白夜漢堡擋在身後:“無非就是想要錢,被賭莊催促賭債怕了吧?”
也是,賭莊可不是別的地界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並且催促手段也十分強硬,是真的會動用武力的。憑著白複生這樣的老鼠膽,可不得被嚇死嗎?
被戳穿心事,白複生低垂著頭,大抵也是有些不大好意思了,沉吟半晌,輕聲道:“我好歹也是你的父親,我現在被賭債催的都快活不下去了,你真的見死不救嗎?我知道你現在賺到錢了,好歹給我一點兒。”
“你找死?”白夜漢堡氣得不行,特別是看到他那副急不可耐的模樣,更是為白沐夏傷心。
怎麽就有這樣一個父親?
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女兒,不問她過的好不好,不問她工作累不累,倒是直接來要錢的。
還恬不知恥說對方名利雙收,好歹救他一救。
憑什麽?
“滾!”白夜漢堡想到自己心上人受過的苦,愈發心疼,狠狠地瞪著白複生:“再不走,我可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在白複生眼裏,白夜漢堡就是袁厲寒。
袁厲寒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那人跟李紅梅是有聯係的,甚至還可能是上下級的關係。
一旦讓李紅梅知道,他已經到了本市,他這條命,八成是保不住了。
“袁總裁,算起來,你也是我的女婿。我也隻是想活著,難道這也過分?”白複生知道,因為自己的緣故,袁厲寒也恨毒了他。
可他畢竟是白沐夏的親生父親,要點錢又怎麽樣?白複生到底還是怕了,一溜煙地去了。
那人前腳一走,白沐夏的的眼淚就順著臉頰落下。倒也不是自怨自艾,隻是為了自己的母親覺得不值得。
竟然愛上了這樣一個人,還為這樣一個人犧牲了自己的一輩子。
傷心傷肺,肝腸寸斷,一身疾病。
換一個稍微好一些的對象,白沐夏還能接受。
可白複生,猥瑣又自私,絕非良配。
“夏夏別怕,以後他再來一次,我就讓他好看。”白夜漢堡隻當白沐夏是因為被無賴纏上,感到害怕,趕忙出言寬慰:“對付區區一個白複生,我還是有很有底氣的。”
“算了吧!”白沐夏搖搖頭,忽然覺得很沒意思:“他那樣的人,本來也就不值得讓我費心的,我隻是有些心疼我媽。”
一心一意為了那個人一輩子,結果真就完全錯付了。
“咱媽肯定也一早就把這個人給忘了,現在日子過得這麽幸福,不會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的。”白夜漢堡嘻嘻笑,也開始一口一個“咱媽”:“夏夏放寬心,這事兒,我肯定能擺平。”
這人的能力,白沐夏心裏有數。其實就算是她,應付一個白複生,也綽綽有餘。
也真的隻是為了林美然難過。要不然白複生跟她白沐夏又有什麽關係?
她巴不得那個男人付出代價,巴不得那個男人得到報應。林美然的悲劇,完全是他造成的,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什麽‘咱媽’?那是我媽。”
“你媽就是我媽,我可沒叫錯。”白夜漢堡嘻嘻笑,愣是讓白沐夏心裏的鬱悶完全消失。
的確是個人間小可愛。
兩個人一起去吃了中餐,十分美味可口,白夜漢堡表示下次還想來吃這個。他努著嘴,像是在賣萌。
這要是拍下來,後續給袁厲寒看得話,鐵定能把那人氣死。
“賣萌的第二人格。”白沐夏戳戳他的臉,看著他格外單純明亮的眼睛,這一點是最不像袁厲寒的。
袁厲寒一看就知道是個有些城府的人,白沐夏卻十分喜歡這一點。
在生意場上,毫無城府的人,沒法生存。
正說著,修養別墅那塊的電話打了進來。
因為這段時間林美然的狀態很好,所以基本上都是林美然主動跟她聯係的,修養別墅的人要有什麽事基本上都會直接聯係袁厲寒。
白沐夏啊有一種很強烈的不詳的預感,趕忙接聽。
“白小姐,老夫人想見你。”說話的是新招那個保姆,平常話不多,要是沒什麽要緊事的話,壓根不會跟誰辦交涉。
所以,林美然到底是怎麽了?白沐夏二話不說,跟白夜漢堡一起驅車到了修養別墅。
這山裏環境很好,也沒什麽人,安安靜靜的。
要是心情好的話,漫步在秋天的山林裏,也很慰藉心靈。可是今天,白沐夏隻覺得山道格外冗長,拖遝且累贅。
“咱媽肯定沒事的,之前不是說,身體好了不少嗎?”白夜漢堡開著車,看著漫山遍野金黃色的楓葉,多少有些心虛。
畢竟,林美然那個病,也不睡什麽簡簡單單的病症。
動輒都是有性命之憂的。
“最近的確是好了很多,但是那種病症,不確定因素就是很多的,你也知道。”
等到了修養別墅,上上下下靜悄悄的,隱隱約約隻能聽到廚房裏頭有些動靜。
剛進屋,就看到主治醫師走了出來,臉色不大好:“二位都來了。”
“是出什麽事兒了嗎?”白沐夏心裏慌張,嘴唇哆嗦著:“我媽媽怎麽了?”
“身體器官已經開始衰竭。”醫師也已經盡力。
事實上,林美然能活到今天,已經算是個奇跡了。
如果當初晚了一點點,或者是因為錢的緣故耽誤了,林美然早就成了一捧骨灰了。
“怎麽會?”白沐夏隻覺得一陣眩暈,她甚至無法支撐自己的身體,搖搖欲墜:“我媽媽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在好轉嗎?怎麽突然會變成這樣呢?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其實能維護到這個樣子,已經算是很好的了。”醫師知道白沐夏跟林美然的母女之情十分深厚。
哪怕修養別墅離市區那樣遠,她現在那樣忙,依舊每周都來。
“我媽……後續會怎樣?”白沐夏哽咽著,甚至不敢多問。
白夜漢堡抱住了她的身子,也不敢多話,隻是陪著:“我會盡力維持。”
言下之意就是,能多長久就多長久。
林美然並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她做了一個噩夢,夢到尚且還十分年幼的白沐夏掉進了海裏,她從夢裏哭醒。可是身子實在是疲累得狠了,隻能讓保姆打了一通電話給白沐夏。
她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跟前段時間完全不同,渾身乏力,連多說幾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本意是想問問白沐夏這幾天過得好不好,哪裏知道表達得不大好,保姆轉述地更加錯誤,直接讓白沐夏回來了。
“工作這麽忙,還讓你回來一趟,是媽不好。”林美然掙紮地起身,氣喘籲籲。
現在怎麽會這樣?連起個身都很困難。
“厲寒怎麽也來了?其實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耽誤你們正事了。”林美然最不願意耽誤自己的後輩做事,成為一種負擔:“最近可能是天氣影響的,就是容易累,其他的倒也沒什麽。”
白沐夏強忍著眼淚,抱住了林美然的身子,壓低了聲音:“累了就多休息,想吃什麽,一定要告訴蘭姨。”
“她很好。”林美然點點頭,對那個新請的保姆十分滿意:“我之前聽厲寒說,你們要辦婚禮,什麽時候啊?”
額!袁厲寒對林美然說了這樁事?
作為一個母親,林美然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一個不錯的人,不辦婚禮,總歸是缺了些什麽。
以前林家也是大戶人家,白沐夏也算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不該隨隨便便、稀裏糊塗就嫁了人。
現如今又是個有身份的了,更不該這樣了。
她的目光,直接越過白沐夏,落到了袁厲寒身上。
此時此刻的白夜漢堡心裏十分複雜,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袁厲寒對白沐夏是認真的,甚至連婚禮都在準備了。
可是他呢?不過就是一個第二人格而已。以後甚至讀不具備存在意義,就更不必說能給白沐夏什麽了。
明明,他也一樣中意白沐夏,這些年來,一直如此。
比之袁厲寒的深情也是半點不差的。
“是的,是要辦婚禮的。已經在籌備中了,媽,您放心,我是怎麽都不會讓夏夏受委屈的。”白夜漢堡說的認真,這句話,就像是以他自己的立場說的,並不代表著袁厲寒:“隻要能讓夏夏高興,我什麽都願意做。”
“好好好,看到們感情好啊,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