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三章她到底是敵是友
當了幾次紅娘,白沐夏依舊覺得自己沒這個天賦。
感情的事情,太需要契機了,她跟袁厲寒,仿佛也是這樣。
契機最要緊,其他的,都像是個陪襯。
兩個人沿著銀杏道往車那頭走,心裏都裝著事,有些沉重。
沉吟半晌,袁厲寒站定,盯著白沐夏那雙格外靈動的水眸說道:“他們之間要看彼此的緣分了,但是我們不一樣。“
“我們怎麽了?”白沐夏不禁有些好笑,這男人,還真是什麽事兒都能扯到她身上來:“應該算是塵埃落定了吧?我可受不住驚嚇了。”
“當然是塵埃落定了。”袁厲寒趕忙應了一聲,握得更加緊了:“等我們辦完婚禮,我們之間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辦婚禮?
之前袁厲寒倒也提過一次,隻不過白沐夏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袁家,有很要緊的事情。而她實在算不得什麽軸心人物。
大家總有更要緊的事情去做,她算什麽?婚禮不婚禮的,其實也沒什麽要緊。隻不過袁厲寒總想著她,這樣惦記著,讓白沐夏覺得自己也算是一個很值得被人愛護的那個人。
袁家規矩多,白沐夏立在一邊,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腦瓜子也是暈乎乎的,她甚至都覺得,自己能得到這樣多的愛,是有些不夠格的。
畢竟,她性格差勁,反抗別人像是成了一種習慣。她甚至都不太明白袁厲寒為什麽會對她這樣好,明明,他還有更多選擇的。
“我們去普羅旺斯舉辦婚禮,嗯?”袁厲寒明顯是想了很多場麵,要給她最好的一切。
關於婚禮的設想,白沐夏給自己筆下的人物想過無數次,可對於自己的卻絲毫沒有。
聽說蘇嬋娟最近依舊很不消停,各種搞事情。袁家老太爺好體麵,大概率還會插手。袁厲寒是袁氏集團的總裁,肯定更有許多事。
“我們之間,沒必要這樣的。”白沐夏看著漫天飛舞的銀杏葉子,想到他們頭一次見麵時候的情形。
那時候她是死了心,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完了。見袁厲寒長得不錯,覺得還算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初次見麵,袁厲寒冷麵冷心,拒人於千裏之外。跟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也有可能是人格融合的緣故?白沐夏下意識地盯著他的眼睛,唇角翕動:“那個……人格融合的事情……怎麽樣了?”
“挺順利的。”袁厲寒用著最輕鬆的語氣,拉著白沐夏往前走,腳底的葉子窸窸窣窣:“以後我跟白夜漢堡,就是一個人。”
本來就是一個人……
不過,之前白沐夏聽醫生說過,想要人格融合,勢必要找到人格分裂的原因。
可是袁厲寒從未說過這些。
涉及到童年時候的陰影,白沐夏不願意多問,隻能陪著。
兩個人走到街角,看到他們那輛勞斯萊斯前頭停著一輛賓利。
好不湊巧,哽咽著的白謹心就在旁邊站著,麵對著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
生得很俊朗,是那種很陽剛的感覺,十分魁梧。
鷹鉤鼻,鳳眼,眼神冷且厲。他甚至都沒用正眼去看白謹心,很不耐煩地說道:“誰給你的權利去找我妹妹的麻煩?那是我們安家的小公主,我平時都舍不得多說她一句,你憑什麽?”
安家的人?
那麽,他一定就是那位安家的大少爺安鬆錚了。
也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行為處事低調,不常露麵。聽說有不少記者慕名想著去采訪,但是都是無功而返,連個
今天倒是跑到這棠梨路來了。
“你之前不是說你最喜歡我了嗎?難道我不是你女朋友嗎?我隻是想著,她身份金貴,不能跟一個老男人在一起!”白謹心還想裝可憐,往前湊了湊。
安鬆錚一手把她推開,臉色奇差:“你算個什麽玩意兒?就憑你也配教育我妹妹?”
“你未來的妻子,怎麽不能說說小姑子了?你不也反感他們在一起嗎?”
到底是懷揣著美好盼望的,白謹心哪裏肯鬆口:“我也是為你排憂解難。袁家那個二叔,沒有繼承權了。”
後續的話,白沐夏沒再聽下去。
從後視鏡裏頭還能看到他們二人的爭執,麵紅耳赤,實在看不出來這兩個人的關係很好。
至於安鬆荃,的確是安家瑰寶,個個嗬護。
比之她白沐夏,不知道幸運多少。
看穿了白沐夏的心思,袁厲寒調轉車頭,帶著白沐夏去了本市最大的遊樂場。
也是袁氏集團旗下的產業,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明明不是任何節假日,也不是周末,但人依舊是出奇的多。
白沐夏來過數次,對裏麵的那些活動興致不高:“錦業墓地完工了?我想去那邊看看。”
去墓地?
“好不容易偷跑出來,不好好玩玩?你想去墓地?”袁厲寒嘴上這麽說,行動上卻很聽話,驅車往錦業去。
跟江家的梁子是徹底結下了,袁厲寒毫不畏懼,甚至是大張旗鼓地宣傳錦業墓地。
李實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典型人物,攛掇著江忱冒進,繼續建設周遭產業。
這下子,鐵定是血本無歸。
“袁家跟安家比較,袁家的優勢大嗎?”白沐夏並不跟清楚生意場的事情,心裏還惦記著袁二叔的姻緣:“如果錦業墓地都能盈利的話,完全說明袁家的實力了吧?那安家人,還會挑剔二叔嗎?”
墓地是一定能盈利的,隻不過沒有做別的事情來的利潤大。對於商賈來說,沒什麽比利潤來得更要緊了。
可是袁厲寒劍走偏鋒,為了打碎江忱的如意算盤,自傷八百,損敵一千。
“安家人,在年紀上頭都不會挑剔二叔,更何況是別的。咋們這位二叔,可不像是表麵看得那樣簡單。他一向都是有勇有謀的主兒。”袁厲寒很知道自家二叔的非凡本領,唇角微勾:“別說是安家了,哪怕是更加挑剔的人家,有二叔這樣的人才當女婿,也是心甘情願的。”
比起安家,袁家這邊,倒是正兒八經的大麻煩。
老太爺是看不慣安家做派的,不僅僅是看不慣了,甚至是厭惡。
那安鬆筌的名聲又不好,老太爺鐵定瞧不上。
這段感情,危機重重。袁二叔大概也沒想到,在自己的中年時候,還能有這樣一場豔遇。
“錦業那塊地皮,當初不是二叔買下的嗎?”
那個時候白沐夏還以為,袁二叔是大有謀劃的。
可是越到後來,越覺得不對勁。那樣一塊地皮,竟然被做成了墓地,後續的商戰,更是為人津津樂道。
“二叔買下來,贈予我的。”袁厲寒對錦業那塊地皮,已經是輕車熟路了。
遙遙就能看到外頭許多豪車,大概都是來看墓地的?那些富人,對待自己生前身後事,都格外o上心。墓園這才建好沒多久,就已經有人來買墓地了。
果然,袁厲寒說的不錯。做墓園,也是會盈利的,隻不過沒有做旁的事情那樣賺錢。
周遭倒是有不少正在建設的商場,甚至還有小區。
看起來也是很高檔的樣子。
之前就聽說過,江忱花了大價錢在周邊搞建設。
看樣子,這些也就是了。這頭就是墓園,誰還敢在這邊買小區?怪不得很多財經區的博主說,在這邊搞建設,肯定要虧得血本無歸。
“現在就有人來買墓地了?”白沐夏啞然,震驚:“真夠迅速的,這年頭,連買墓地都要搶占先機了是嗎?”
“錦業這塊地皮,當初被吹成了風水寶地,他們都不差錢,自然很願意花大筆錢買一塊風水寶地。”袁厲寒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肆無忌憚把這塊地皮改成了墓園。
江家人固然有幾個錢,但是也不能這樣揮霍。
錢是要花在刀刃上的,經營公司的人,應該都知道這個道理。
“錦業這塊地皮,當初的確被說得很好,當初我都聽過這裏的廣告,有好多富商都爭先恐後地競標,但還是讓二叔捷足先登了。”
是一場商戰了,白沐夏對這件事是有記憶的。
誰都沒想到,袁二叔會突然參加競爭,並且一舉奪得地皮。
明明錦業這塊地皮都被買斷了,江忱還願意花大價錢在錦業周邊搞事情,八成也有江思黛的緣故吧?他一直都十分中意江思黛,結果那個女人對袁厲寒情根深種。
他心裏不爽,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是很有可能的。
“後來消息傳出去,知道是建設墓地了,江忱怎麽還這麽堅持?”白沐夏歪著腦袋瓜,求知若渴:“商人,一般不都是以利益為先的嗎?還是說,他打從一開始就覺得你不可能真的把這裏建設成墓園?”
“是因為李實。”袁厲寒緩緩地開口,想到這裏頭的事情,隻覺得很有意思。
李實野心勃勃,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江忱斷然不會看不出來對方的野心,可照樣依著他的意思去做了,由此可見,此人也是動機不純。
一丘之貉,現如今也不過就是自食苦果。
除非後續還有什麽後招,要不然的話,袁厲寒完全有那個能力,讓江家從本市徹底消失。
“之前我也跟你提過這件事,你應該也還記得吧?”袁厲寒笑意漸濃,眼角眉梢都閃著光亮。
很明顯,在這一場鬥爭中,袁厲寒是絕對的贏家。
“我還以為江忱不會聽李實的蠱惑,連我都看得出來李實有別的心思,那樣一個大的企業家,怎麽會看不出來呢?”
事實上,當時白沐夏聽說這檔子事兒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江忱哪裏來的資金?
他是江家的養子,雖然說是總裁,但是壓根沒什麽實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