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突然出現的白謹心
還沒等袁二叔開口,白謹心就來了一句“長嫂如母”。
嫂子?哪門子的嫂子?安鬆筌挑了挑眉,一臉玩味地笑著。
幾乎是一刹那,她想到之前聽人說過,自家那個大哥,帶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回家,仿佛姓白,跟白沐夏有什麽關係。
聽說的時候,安鬆筌也沒放在心上,更沒想過要去看幾眼。
誰能想到,她會主動找上門來。還是找上了袁慶森的門。
意識到這些事很不尋常,袁二叔趕忙發了一條消息給袁厲寒:棠梨路別墅,白謹心,速來。
到底是白家的人,白沐夏也被袁厲寒帶到了現場。
那白謹心在安家壓根沒什麽地位,這次鬧事,也完全是她自己的個人意願,跟安家大少爺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本想著是來個下馬威的,哪知道袁厲寒跟白沐夏也跟著來了。
擺譜兒也擺不成了。
反觀安鬆筌,坐在一邊,擺著一堆也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鹵味,像是要看戲的樣子。這要是旁的時候,倒也沒什麽。甚至是麵對著袁二叔,也沒什麽事兒,可關鍵是,還有一個袁厲寒。
這個男人冷麵冷心慣了的,對任何事任何人都沒有興趣,隻對白沐夏言聽計從。
這一次,又知道她對他的妻子沒給什麽好臉色了,還能怎麽對她?鐵定是言語嘲諷了。
“你剛才說,長嫂?我怎麽不知道我家大哥結婚了?整個安家的人,好像都不知道這檔子事兒。所以請問白小姐,是怎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嫁給我大哥的呢?”
安家的人結婚,十分複雜,手續繁雜就算了,還要告知每一個長輩,倒是能收到不少禮金的樣子。
可是看白謹心依舊寒酸著,壓根看不出來是收到了安家人給予的禮金。所以,她壓根不可能得到了安家長輩的肯定,根本不是什麽大少奶奶。
這樣的謊言也敢說出口,還真是厚顏無恥、膽大包天,有些羞恥心的,哪裏能做到這份上來?
“是你大哥說的,是一定會娶我的。”她老大不服氣,臉色奇差:“我也是愛惜你的名聲,愛惜你們安家的名聲,我一知道你跟個老男人住在一起,我就來找你了。”
聽起來,的確像是來拯救失足少女的。白沐夏看了看安鬆筌,又看了一眼袁家二叔。這兩個人,固然是差了寫年紀,但是看起來卻是很般配的,其實上頭,袁二叔更是一點不差。
“我大哥說的?其實吧,我大哥本來就是個花花公子,玩弄過不少女人。你可能也就是其中之一而已,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免得回頭跌落神壇,接受不了,容易出現精神方麵的問題。”
越是這樣說,白謹心就越是不服氣。她甚至都已經想好了後續嫁到安家的生活。他立誌要當一個好兒媳、好妻子,還想得到安家的財產,狠狠地將白沐夏踩在腳下。
“二叔,你這地方夠熱鬧的。”白沐夏很知道袁二叔的惆悵,嘻嘻笑:“每天都有不重樣的人來鬧事。”
“白沐夏,我們好歹也都是白家人,你不幫著我,難道還幫著外人?”白謹心現在正是處於孤立無援的時候,隻要多個幫手,甭管是什麽樣的幫手,她也十分樂意:“你能嫁入豪門,我為什麽就嫁不得?你這分明就是嫉妒我即將要嫁的人比袁厲寒金貴!”
也不知道那位安家大少爺,到底是給白謹心畫了多大的餅,她都有精神失常的趨勢了。白沐夏當真是哭笑不得,瞅了一眼站在一邊吃瓜的袁厲寒,很是認真地想了想:“你是說,袁厲寒是個一般般的男人?這位?一般般?”
的確,隻要是見過袁厲寒的人,壓根說不出“一般般”這幾個字。。
可她也實在是不服氣,臉色很壞:“可不就是一般般嗎?安家是賭城的霸主,這些年也就是沒到這邊來發展,要不然的話,可有你們受的了。”
“可別胡說。”安鬆筌趕忙打斷了白謹心的話,吹牛皮也要有個限度,他們安家發展到今天,依舊沒有袁家那樣強大。
比不過就是比不過,強行高攀,算什麽事兒?
“我大哥可不止說過一次我們安家比不過袁家。”安鬆筌無情拆穿白謹心的謊言,反正她對於這些殊榮,一向是不在意的,沒達到那個高度,吹什麽牛皮,遲早被人拆穿,到時候又是一個不小的事端、
安家的實力如何,白沐夏從未深刻地去了解過。不過看安鬆筌那麽自信的模樣,也不難知道,安家的實力不可小覷。
至於跟袁家比較起來如何,白沐夏是不關心的。
“反正我是你大哥的女友,我有責任也有義務規勸你回到正路。”白謹心徹底無話可說了,緊張兮兮地攥住了自己的包包的皮帶子,也知道自己今天來,名不正言不順,但是來都來了,總沒有落荒而逃的道理。
還真是執著啊!白沐夏被袁厲寒拉著坐在一邊,一邊吃著袁二叔準備的小零食一邊喝茶水:“看戲就好,很精彩。”
精彩嗎?都快打起來了。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指不定這邊要變成一個戰場。
也真是可憐了袁二叔,保養得這樣好,也被人嘲諷是個老男人。
嗚呼哀哉。
“我是走在什麽歪路上嗎?”安鬆筌冷嗤一聲,現在隻想把她給轟出去。
跟袁二叔的關係本來就如履薄冰,安鬆筌可不想因為白謹心這個完全不相幹的人一鬧騰,徹底讓袁二叔對她的心思淡漠了。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
“白小姐,也太自以為是了。說起來,我們今天才是頭一次見麵,你對我這樣說教,憑什麽?”安鬆筌冷了麵孔,站起身子,逼近她,狠狠地摁住了她的咽喉:“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白謹心被甩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你哥哥也說過,隻要是我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去做。”
“我知道你住在哪裏。”安鬆筌可不吃她那一套,冷嘲熱諷好一陣:“那房子,可不是我哥哥買的。事實上,在這個城市,我們安家壓根就沒房產。你可千萬別自視甚高,我那哥哥,對你,也不過就是玩玩而已。”
的確,那人的確沒跟她說房子是誰的。但是她下意識地認為,安家那樣一個大戶人家,在本市買個別墅什麽的,應該也是很容易的。
可是現在聽安鬆筌這意思,他們安家,仿佛拿不出這些錢來?
“你們安家,怎麽可能拿不出這點錢?”
“這點錢?那別墅,都能跟你要償還的賭債差不多了。”安鬆筌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明知道那一段是白謹心最不願意提及的黑曆史,還一個勁地可勁說著:“我也沒聽說我大哥給你償還賭債,怎麽?你是想坐牢嗎?那麽多錢不還,可不得要坐牢嗎?”
“你胡說什麽!”白謹心哪裏能想到,自己的底細,這人完全知道:“那些錢,我自己完全還清了。”
撒謊!白沐夏忍不住感慨,白謹心這輩子,大概都要活在謊言之中了。誰還不知道她的底細麽?李紅梅就差沒下通緝令了,白複生欠了那麽多錢,白謹心簽下的那個條款,完全沒有履行。
就這麽跑了,現在竟然還有臉說自己還清了。
那李紅梅也不至於說自己虧損了一大筆巨款了。
“我又沒有胡說,你心裏是最清楚的,我哥也不傻,他心裏頭當然也知道。所以你可千萬別想著瞞天過海,我們安家,壓根不可能接受你這樣的女人!”
白謹心落敗,哭著跑了出去。
事實上,那人也就是虛榮了些,要是不使壞心眼的話,白沐夏對她並沒有太多怨恨。
聽說白謹心那個媽已經再嫁,仿佛是出國了,對她這個昔日十分疼愛的女兒,也完全沒了多少感情。
都是可憐人。
“你好好想想,要不要搬出去。”袁二叔有些不大自在了,黑著臉。
的確,他們的年紀擺在這裏,實在是不好意思讓這樣好的一個姑娘跟他在一起。
老男人了!
“搬出去?我為什麽要搬出去?”安鬆筌自然是不願意的,朝著坐在一般的白沐夏看了一眼:“大家都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我們現在住在一起,也完全沒有問題了,隻要你別聽別人說的,一切都很好。”
那個別人,自然就是白謹心了。
同為白家人,白沐夏也稍稍有些不大好意思了,垂眉低首:“其實隻要二叔喜歡,怎麽都好的。”
“聽到了?”
袁二叔又看了一眼袁厲寒,像是在尋支援和肯定的樣子。
作為白沐夏的頂級擁護者,當然是她說什麽,就跟著說什麽了,他聲音淡淡的:“這是二叔自己的人生,跟任何人都沒什麽關係,隻要二叔覺得舒坦就好。”
難得能聽到袁厲寒說這樣體諒人的話,袁二叔就差沒感激涕零了。
“再等等,等以後你想清楚了,咱們再說。”袁二叔已經走出了第一步,看著安鬆筌的眼神,滿是憐愛。
如果這樣都說他們二人之間沒有感情,那什麽是感情?白沐夏簡直不太明白,又覺得時機真是一件很要緊的事情,如果兩個人差不多年紀,這事兒指不定就簡單了許多。
他們二人還有許多體己話要說,白沐夏看了這樣一場鬧劇,已經頭腦昏昏了,不想多留,任由袁厲寒摟著她的腰身出了門。
這一條街風景很好,種著銀杏樹,都已經老了,葉子枯黃,紛紛往下落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很多,個個都仰著頭往上看。
“二叔跟安小姐能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