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魏州大名
(我自己作死,試吃了半根發黴的香腸,結果耽誤了幾天更新,實在是對不住,在這裏道歉。)
王武俊為什麽造反呢?
他是奚族人,跟著父親歸附大唐成為安祿山屬下,是李寶臣麾下裨將。後來他兒子成了李寶臣的女婿。
李寶臣就是聽從了王武俊的勸說,反了安祿山歸附朝庭,成為成德節度使。
李寶臣死後,他兒子李惟嶽想襲位但朝庭沒同意,李惟嶽就帶著部隊造反了,當時李適發了詔書,說誰殺了李惟嶽,誰就是成德軍節度使,繼承李惟嶽的一切功名。
當時李惟嶽猜忌王武俊,幾次想要殺他。於是王武俊一咬牙,把他兒子的大舅哥李惟嶽給勒死了,並把人頭送去了長安。
誰知道李適沒兌現承諾,反而任命了李惟嶽舊部,把成德節度給分了,這讓王武俊相當鬱悶,產生了不滿,正好朱滔來尋,兩個人一拍而合。造反。
然後李適發布罪己詔,大敕天下,王武俊宣布內附,被封為成德軍節度使。
你說這事兒是不是李適的鍋?當初直接承兌諾言是不是就沒後麵這些亂事了?
所以張軍對王武俊一點惡念都沒有,感覺這是條漢子。
而且王武俊可不是李納,王武俊這個人很是有些謀略,眼光很遠,是個用兵的好手,朱滔,田悅,包括李晟等等都幹不過他。
張軍就缺這樣的人啊。
關鍵是這個人的一生並無大惡,這在這個年代說起來是相當難得的。
像李納,帶著軍隊吃自己的老百姓,這事兒張軍是怎麽都繞不過去的,如果不是考慮需要做個樣子早就一切砍了。
關鍵是張軍需要在渤海這一片兒搞一個能立得住的軍事力量出來。
他自己在西北,離這邊實在是太遠了,現在就想遙控或者搞軍區是不現實的,也和以後的計劃相逆。
整個中原一直到南部沿海,他的主張是軍政分家,解散藩鎮,設地方團練使,其實就是內衛部隊。
但渤海這邊不行,這裏必須得有能撐得起來的駐軍才行。
這個時間段,渤海這裏比較複雜,河北道一出去就是奚族,室韋還有渤海國三個大勢力,西北方還接壤回鶻。
可以說異族環伺,曆年以來騷亂不斷,還是安史之亂的發源地。這邊要是震懾不住那就沒個消停。
事實上到了李適當朝這會兒,這邊的少數民族已經基本上處於獨立狀態了,有奚,室韋,靺鞨,渤海國,回鶻,突厥,高麗等勢力。相當混亂。
幾股勢力依附在渤海國周邊,渤海國本身就是個多民族的地區,包含了以上所有民族。
回鶻和吐蕃在這個時代正處於勢力敵的狀態,相互牽製,力量都在西北,而渤海國偏居一隅,雖然沒說造反但是完全獨立。
這是兩股相對穩定的,而其他像奚,室韋就是相當不穩定的因素,總是打算長驅直下,想占據河北道。他們地盤太小。
唐朝的武將很多都是出身奚和室韋,靺鞨,高麗四個民族,但從來也沒真正把這幾個民族收心,從開國到這會兒就沒老實幾天時間。
而後期的大亂,包括安史和其他幾處大的造反,基本上也是以這四族將軍為首搞出來的事情。
大唐確實寬容,也包容,從來不視異族為異類,真正的一視同仁,但同樣也是這種寬容包容的態度,給自己埋下了諸多的禍端。
且不說張軍內心這些想法。
鳳翔軍用了五天時間整編消化了李納的部隊,把整個平盧淄青節鎮的防務移交給了徐日華和高明應派過來的人,大軍分成兩股北進。
一股張軍親率,孫福達任前鋒,從鄆州順陸路西北而上,直撲魏州大名府。一股由孟保率領,以惠靜壽為前鋒,從水路北上滄州。
滄州是徐日華橫海軍的治所,張軍已經在信箋上和徐日華做了交待。其實就是說明了一下,我的部隊要來了,麻煩接待,提供軍糧。
橫海軍這會兒還不是節度使,是朝庭的部隊,正經官軍。
而高明應徐州那邊是地方團練,即不是節度使也不是官軍,是地方民軍,用來保障漕運的。
把事情交待下去張軍就沒再理會了,拋下營夫輜重,一人雙騎向魏州進發。
李納被張軍帶在身邊,孔巢父自然也是跟隨而來,房說和李部諸位將軍,包括李納以及眾人的家眷著人沿水路送去了長安。
張軍也不怕他們逃脫,兵都沒了,跑了能去哪裏?再說你自己跳船跑了容易,家眷呢?
至於為什麽不把李納一起送走,張軍是耽心李適這哥們又犯渾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決定,還是等著和自己一起回去比較穩妥,也讓他看一看他昔日盟友的下場。
而且這一路上還需要他來招呼他的那些老部下,比如守衛鄆州西北的部隊。
從須昌出來一路向西北,出了鄆州的地盤過黃河就是魏州境,是緊挨著的。
和李納在這邊駐有重兵一樣,魏博方麵在與鄆州一河之隔的魏州境內也設有軍隊,不過因為兩邊為‘盟軍’,又都宣布了歸附,所以敵意並不強,甚至河上的常橋都沒有遮堵。
這到是方便了鳳翔軍。
魏博駐軍根本就沒來得及抵抗,鳳翔軍已經進了縣城,駐守將軍光棍的投降,連猶豫都沒猶豫。主要是太快了,根本就沒時間反應。
鳳翔軍也沒有停留,裹挾著這點魏博駐軍直撲魏州,田悅自命的大名府。
魏州城裏分兩縣,元城,貴鄉,與魏州州衙共用一城,所以就叫魏州城,田悅造反自立魏王,改魏州城為大名府。
鳳翔軍直抵魏州城下,並沒有直接入城,而是把城池包圍了起來。
張軍帶著李納和孔巢父來到南城門外,上麵的守軍正在手忙腳亂的關城門呼喚援兵,已經不能用慌亂來形容了,雞飛狗跳。
“鳳翔郡王張,奉敕巡視河北,著你家田節鎮前來相見。”武懷表帶著幾個牙兵到城下喊人。
其實這會兒著急忙慌的城門還沒關閉,完全可以直接衝進去。
之所以張軍下令圍城而不是直接突進去,是因為田緒這會兒已經在王武俊的勸說下宣布歸附了,不管怎麽說也是一鎮節使,官軍,不能不明不白的就攻打。
“因何圍城?”城頭上有人大聲喝問。
“某等若欲攻城,此刻怕是已圍了州衙,能容你等此刻從容閉門嗎?當朝太子太保,鳳翔郡王張在此,喚你家田節鎮來見。”
城頭上的守將往這邊看了看,估計是在辯認旗幟,然後扭頭下城去了。
城頭下城門還在閉合,這東西相當重,一開一合沒那麽簡單,需要花費很大的氣力和時間,不是後世看到的那種一片門板。
“節鎮,此又是何意?”孔巢父以為張軍一路急行是要攻城,但到了這裏卻又沒攻,而是喚田緒出來見麵,這才算放下了心,但也充滿了疑問。
“必竟已經歸附了,無故攻打卻是落下了口實,吾乃奉敕至此,隻要他不違皇命,我便當他是一方節鎮。”
孔巢父也就明白了張軍是什麽打算。
至於奉敕,奉個雞兒的敕喲,哪來的敕?
再說奉敕來巡你圍什麽城?這是簡單見個麵能幹出來的事兒?
一切的理由不過是戰爭的借口罷了,都是為目的服務的,到是也好理解。孔巢父自己對田緒的感官就相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