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落兒你原諒我了嗎
"你給他處理了傷口嗎?"顧落的語氣有些急,很擔憂。
"沒,他根本就不讓我靠近,沒事,也就是傷口有些滲血而已,傷口不大,也不是很對,也就是胸口多一點而已。"
"夫人,你慢慢想明白,千萬別現在沒有準備就回來,我怕你們再突發什麽矛盾,我阻止不了。"葉飛白暗戳戳的躲在走廊盡頭黑暗處道。
顧落楞在原地,喉嚨微緊,眼眶漸漸泛紅,到嘴的話卻始終說不出,死命的壓抑著即將崩潰的情緒。
掛斷電話,她全身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想著司空晉因著自己的逃避所受的罪,心裏就疼的一塌糊塗。
這個男人為什麽就不能好好照顧自己,為什麽總是讓她擔心,咬緊牙關。
沉默許久,地上的人兒似是有些慌亂的扶著沙發起身,拿起上麵的包包往外麵趕去。
淩晨一點,辦公樓沒有一個人,隻有一樓的保安室裏還亮著燈。
顧落心急的開著車往外趕。
半個小時之後,顧落站在別墅門口,看著那個在這涼涼的淩晨,額頭上還冒著汗的男人。
很明顯,司空晉在聽到樓下的聲響時,身子頓時一個打挺,葉飛白嚇了一跳,仔細聽了外麵的聲響才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
他跟在司空晉的後麵,看著兩人對立相視,摸了摸鼻子,什麽都沒說的直接錯過他的身子往車庫走去。
他要回家陪自家的男人了。
身為司空晉的私人醫生,葉飛白覺得,自己整個人生的大好年華差不多都是獻給了司空家族了。
顧落看著他,沉默不做聲。
“外麵冷,進去洗澡吧。”司空晉開口,這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話。
若是仔細聽可以明顯的聽出他聲音裏的顫抖,雖不是明顯,但是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的顧落,差點落淚。
她依舊沒有說話,抬腳走上台階,錯過他的身子往樓上走去。
走了許久發現沒有人跟上來,轉頭看著還在原地的男人,“你不睡覺嗎?”
“睡。”司空晉立馬應聲,身子在聽到她的話時有一瞬間的呆愣。
主臥室裏。
顧落拿著衣服進了浴室,她明明心裏擔心的要死,但是卻始終下不了麵子。
在浴室裏磨蹭了許久,剛打開門,熱氣升騰起的霧氣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加上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眼前的異物。
“嘶。”她捂著腦袋眼裏泛著淚花瞪著麵前的男人,“你洗了澡嗎?”
司空晉在顧落說出的那一刻就趕緊進了浴室,“我現在洗。”
話已出口,顧落就發覺到不妥,他的身子還有傷,怎麽可以碰水,而且,葉飛白還說過,他的傷口似乎還沒有處理。
想到這,顧落的眼神就冷了下去,還沒看到他的時候,心裏確實是心疼他的,但是,現在看到他,就開始埋怨他為什麽要這麽任性。
她看著麵前緊閉的浴室門,敲響,“司空晉,你出來,別洗澡了,你聽到沒有?”她聽到水聲就急了,大聲叫喊。
門在下一刻打開,浴室內的熱氣還沒有散盡,顧落看著他還穿著衣服,並沒有脫下,眼神在他的上身徘徊。
“你出來,今晚就不要洗了。”
顧落拉著他的手臂拖著他出來。
司空晉順著她,黝黑的眼眸裏帶著無盡的深意看著麵前的女人,手癢癢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徘徊。
顧落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隻是將他按在床上,命令道:“把衣服脫了。”
司空晉眼神一暗。
“落兒,今晚你早點休息,我那邊還有公事要處理。”司空晉顧忌著身上的抓痕,按住她的手道。
顧落可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出聲諷刺他,“怎麽,有什麽不可見人的東西,難不成你身上還有什麽事情是我不能看得?”
“沒有,落兒,你原諒我了嗎?”
“哼,想得美!”
顧落拍開他的手,白皙的手指搭在他最領口的口子上,靈活的手指三兩下的就把上麵的扣子解開了,入眼的就是一道很深的抓痕,雖然已經結了殼,但是卻依舊觸目驚心。
眼淚刷的流了下來,司空晉慌了,“落兒,別哭,我錯了,你打我,使勁打。”
他一開始控製不住的在自己的身上泄憤的時候是沒有理智的,但是之後的理智回籠,頭上的疼痛不減。
許是存了要讓她心疼自己的意念,最後他忘卻了身體上的疼痛,一心的隻想緩解腦袋上的壓製。
“你個王八蛋,能不能每一次吵架,你都把自己弄得一身傷,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自私,我是一個女人,每一次吵架都是我妥協,你讓我心疼,你個王八蛋……”
她就一直重複著這句話,若是葉飛白在這的話,絕對會附和兩句的,這個男人就是矯情,心機深。
“對不起,是我的錯,你一哭,我的心就開始生疼生疼的,不哭了……”
他依舊沒有後悔,但是心疼還是有的,恨不得所有的罪都讓他來受。
“你把手拿開,自己把衣服脫了。”這才解開了兩個扣子,她就受不了了,葉飛白說他的胸口上的傷痕還有很多,很多是什麽概念她還不清楚,但是卻不耽誤她心疼的情緒。
司空晉不是顧落,他不會為自己心疼,三兩下的脫了衣服,所有的傷口全都暴露在她的麵前。
“……你”顧落舍不得打他,但是又氣憤他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體。
眼淚如暴雨般下落。
司空晉眼神黑沉的看著麵前一邊抽噎著一邊為自己上藥的女人,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他知道自己耍了手段,不光明,他知道葉飛白會和落兒打電話,一切的事情他早就有所預料。
所以她現在樣子曾經就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即使是個夢境的,隻不過是缺少了她現在鮮活程度罷了。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照進臥室,整個空間頓時明亮起來。
多年的生理時鍾讓顧落在六點半準時轉醒,睜眼的刹那便看見臥室上方的中央水晶吊燈,司空晉說,它是由真正的鑽石一顆一顆鑲嵌而成,奢華至極。
這是她每天清晨視線觸及的第一樣物品,但是今天的顧落卻覺得有一絲不真實感。
感受到身邊的溫度以及抵在自己腰腹上的那個堅硬,身子即使在不舒服,也不去動彈,這是她這麽多年早晨的經驗。
這個男人,隻有他自己清醒了,不然,她一動,這個男人絕對會醒,醒了之後,她就開始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