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但願他看得明白
客廳裏明亮的燈光照射在他的頭頂,在他低下頭時,臉上的陰影明顯,長長地黑色睫毛一扇一扇的,似是在撥動著她的心。
這個男人每一次都那麽準確無誤的剖析了她的內心,以往的自己,還不覺有什麽,隻是,這一刻她無端的從心底湧上來的害怕讓她不自覺的抗拒著他的接近。
“懺悔吧~”顧落沉默了許久才吐出這三個字,內心再怎麽驚濤駭浪,表麵上卻是平靜,似是一灘死水出現在凹地裏,一動不動。
“好。”
“乖,很晚了,我們上去睡吧。”司空晉現在不管她的抗拒,徑直將她抱進懷裏。
翌日清晨,司空晉就帶著顧落和司懷馨去了當初李宇母子下葬的地方。
風清水秀,鳥語花香,即使是在十月初,這裏的天氣還是那般的溫度。
司懷馨一下飛機,整個人都活起來了,顧落也覺得渾身爽利起來。
山路難走,尤其是當初給他們葬的地方還是個偏僻的地方,深山野林的,路都是沒有開發出來,也隻有當初下葬的那幾天有人踩踏。
如今這麽久沒有人走了,找不找得到還是個未知數,不過,有司空晉在這,顧落似是從來都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情。
時間過得飛快,顧落看著麵前雜草叢生的兩座墳墓,心裏的愧疚和負罪越發的沉重。
司懷馨距離李宇母子下葬的地點越發的近了之後直到現在都是沉默無比。
顧落咬緊下唇,她很心疼這個孩子,自從出生,也就前幾年過了好日子,等到後麵的災難不斷,尤其是李宇母子的死亡,平白的在她的心上刻上了烙印。
林子裏風漸漸的襲來,帶來一陣暖風,司空晉站在顧落的身邊,後麵跟另一大批的保鏢亦或是下手。
她分不清,但是可以她隻想告訴眼前的兩人,她是來贖罪的。
那個世界的你們好好活著,這個世界的我會照顧好你的唯一的血脈,這是我的承諾。
第三天下午,他們就回到了N市。
顧落將東西整理好,透過玻璃鏡看著身後的男人,“你在這幹什麽?”
她的語氣有著她自己都察覺不到的不耐煩。
司空晉眼神微冷,身子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高大的身子完全擋住了她的路。
她轉身之際就往他的身上撞去,她此刻的不耐煩已經表現在臉上。
“你公司沒事?”她要他和她一起去了大山村,這期間他的公司肯定累積了很多的公事,但是這個男人現在這麽悠閑的樣子到底是要鬧哪樣?!
司空晉似是全身隔絕了空氣一般,眼神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她,動也不動。
顧落索性將東西收拾之後,就往公司走去。
司空晉跟在她的身後,步子可以跟著她,一個大長腿她走一步,他走一小半步,顧落能夠感覺到他一直跟著自己。
花園大路上,一輛暗紅色的大眾車子停在那,顧落轉身,抬眸看著男人。
“你自己開車去公司,別跟著我,還有,今晚我會晚一點回來。”
顧落說完就打開車門,看都不看一邊站著的男人。
直到車子駛出很遠,車尾都看不見之後,司空晉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微笑,詭異,帶著一絲的悲愴。
深夜,夜涼如水。
在浴風的陽台,一個男人憑欄站著。
簡單一襲si純色襯衫經典款,領口向下的三顆紐扣全部敞開,領口下方隱隱暴露出深色帶著血跡的抓痕一覽無遺。
反袖式的設計露出半截修長的手臂,月色灑下來,隱約可以看得見手臂上那泛著血跡的傷痕。
葉飛白知道這個男人的衣服之下的傷痕更多,隻不過在這個男人卻堅決不讓他動手處理。
唉,這兩人都一把年紀了,到底在鬧什麽?!
司空晉本就生來一張狂肆的臉,恰到好處的劍鋒眉給他增添了幾許的霸氣,更何況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上位者的氣息無一不是讓女人趨之若鶩的。
即使他的年紀已經四十多,卻依舊掩蓋不了他作為一個全球霸主黑白兩道通吃的司空家族掌權人的身份,即使他作為一個男人的魅力。
這個男人無疑不是令人癡狂的存在,葉飛白站在他的身後,看著男人點燃一根煙,視若無人的吐出一口煙霧,隨即又蹙起眉頭。
“我說,你和夫人計較什麽,她是一個女人,心軟是必然的,你不是很早以前就知道嗎,既然你都做了,那麽她發脾氣就是正常的,你忍忍過去了不就好了。”
何苦這麽折磨自己的身體和精神呢!
司空晉隻是聽,不答。
手裏一根細長的薄荷煙,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
煙霧繚繞的背後,隻看見一張陰冷非常的臉透著絲絲青白之色。這般森冷,隻讓人覺得詭異非常。
他的壓迫感太過濃重,葉飛白即使心裏素質再好也有些受不住。
“她抗拒我,你知道那一刻我最想做什麽嗎?”他突然開口,音質清冽,嘴角綻放的笑容飛,放肆,透著一股妖涼,讓人不寒而栗。
葉飛白趕緊打斷他,手裏的煙也不抽了,眉頭緊蹙,麵色焦急,“哎,你千萬別衝動啊,你可知道你一個瘋狂的舉動就會把她越推越遠,這不是你想看到的,不是嗎?”
這都是什麽事哦!
“對啊,我不想的,所以,我讓她走了。”
司空晉聲音淡淡,但是太過於淩厲,他已經習慣了各種暴戾的手段,無論是用技巧還是武力,無不置人於死地。
“她回來了,是不是就會回到以前的她了?”他忽然轉過頭來看著他,眼神帶著一抹怪異色彩。
葉飛白突然之間覺得眼前的男人已經陷入了魔怔,隻有那個女人能夠治愈,而如果夫人不能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去,會發生什麽樣的後果,他都不敢猜測。
這絕對是一個災難。
“會的。”葉飛白點頭,眼神有些心虛的往黑暗中的地方看,躲過他認真詢問的眼神。
黑暗中,她能很明確的感到自己的內心的不安,她深知這幾天的事讓她對司空晉已經有了縫痕。
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樓層不高,她看不到更廣闊的視野,這越發的加劇了她的不安和慌亂。
她來公司不可否認的是在逃避司空晉,她不知拿什麽態度去對他,在還沒想好之前,她不想回去,隻因,不想傷害他。
但願他看的明白!
忽然,一道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顧落轉過頭,視線看向桌子上放著的手機,眸色漸沉。
沉默許久,她動了。
腿腳已經麻木,她都不知道自己站在那有多久。
"喂?"聲線喑啞,低沉,從窗外透射進來的光線讓她的可視度漸高,尤其是那亮著光的屏幕,她順利的走到沙發邊上。
葉飛白站在主臥室的門外,小聲的說道:"夫人,剛他有些控製不住的發了狂,身上全是傷痕,你感覺想清楚了,回來,夫妻之間有什麽解決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