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章賀 苡葉 生日&番外
怎麽說,顧名思義,今天是加更的一天。
唉,加更番外是因為正文不方便挪動,還有些劇情不能丟得太遠——也就是杜璞若那邊的事情要講那麽一下,免得有人說什麽“鬆雨”久久不曾聞。
也罷,那就加更番外吧。
至於為什麽今日加更已經無需清心贅述,畢竟今天是清心“第一讀者”苡葉的生日。
所謂“第一讀者”就是第一個讀清心書的人,其實這裏麵的“書”隻不過是手稿而已——不過手稿也是後文的主線。
……
不過寫這一章也有其他原因的。其中有那麽一部分,就是這一番外也是跟別的寫手互相推薦的。
《林晨》的作者“一章一百萬”訂下來著番外中人物姓名,也應該兌現了。
其實現在發的這一篇章是支線的番外,寫作時間上很緊張——也就是十九點五十六開始的吧,兩個小時奉上三千字的量。
自然是不太多的,不過也見不得少,趕文是必定的。
算了,廢話不多說,說多了誤了正題。
以下是今日番外正文。
……
彎月落西天,西天月落夜已深。夜深深,深夜樓中紅燭,紅燭照佳人。
本來是尋常的夜,為什麽有人落淚?
看那紅燭下少女抬頭,絕美容顏因臉上幾道淚痕稍顯憔悴。她抬起頭看著燭火,長歎那麽一口氣。
為什麽歎氣?
隻見少女邊上來了另一人,那也是個女孩子,長相稍差卻依舊是上等,走進屋勸慰著。
“還是不哭了吧。”
方才抽泣少女乃是用手帕拭去淚水,對著妝鏡看著自己。
看一陣,苦笑。
“是啊——哭了就不好看了。”
她回過頭,看著那進來的少女欣喜,開口又是“倩兒”的,說得那女孩子不好意思。
“倩兒,紫羅姐姐真的要走了?”她問。
“可不是,聽說贖走她的那公子哥漂亮著呢!”
這樣嗎?
少女有那麽陣說不出話來,心底總有那麽些憋得慌。
“倩兒,我們去那邊一趟!”
倩兒,也就是那後進門的女孩子有些許詫異——“去哪?”
卻看著妝台前人往臉上補好胭脂,對自己一句“好看嗎?”
不等回答,就起身推門走了。
就這麽走了——倩兒跟上去,聲音急迫著。
“慢點啊……妳去哪?”
遠處走廊裏回蕩著一個聲音,那聲音卻是一句“看看那紫蘿姐姐。”
倩兒握緊拳頭,心道要壞事了。
……
從這裏過去,走廊不長,處處聽得到奏樂聲音。
那邊歌舞還沒有停歇的,可後頭總有些姑娘有那麽幾分空閑。
空閑被一位疾疾走著的女孩子打斷了——隻看她腳步邁得快卻刻意壓著裙擺,雖有那麽些失禮卻不至於敗壞自己風度。
她走到一間屋門前,叩響木門一聲聲。
那房間裏傳來慵懶一聲“什麽人。”
來人不急不慢道一聲“來者靜蘭”,言語時不忘整理衣冠——卻聽到裏麵說過來一聲“是來辭行的嗎”。
不等門外人回答,門裏麵就傳來腳步聲的。
說什麽“還請進”,門開處一位漂亮女子——她就這麽讓人進去了。
進去人後麵又追來一個人——豈不是倩兒!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有那麽陣無言。
終究是一起坐到那床邊去。
……
坐床邊,話故事。
也沒什麽故事可以言談,主要是這離去之事。
那房裏麵原來的人就是那叫“紫蘿”的,對來人說著什麽話。
“這是來為我送行來了?”她道。
緊接著就是翹起一邊腿,神色裏有那麽幾分得意:“我在這裏時沒幾個人與我說話,到了我要走了,卻一個個都過來了?”
她挑眉,有不少笑意浮現出來。
“紫蘿姐姐,妳變了。”
說這話的可不是靜蘭,她看著紫蘿,有那麽些說不出的心情。
卻看著邊上倩兒有些焦躁。
可倩兒的焦躁是沒有用的,畢竟那兩人不可能聽這一小姑娘的話。
隻看著那紫蘿開口,說出來的倒是不怎麽友好語句。
“我變了?我確實是變了,我馬上就要走了,妳可曾羨慕?”
“對了,靜蘭妹妹,我問一下別生氣啊,妳那鄒公子去了有一個月了吧,探個親怎麽要那麽久?”
話說出來,屋子裏沉默了。
……
什麽“探親”不“探親”,杜璞若——也就是那“靜蘭”聽了就來氣。
可大家管教讓她深知什麽“寵辱不驚”的原則,這一下刺激她還受得住。
隻不過心裏麵有那麽點不是滋味罷了。
“靜蘭妹妹啊,表哥表妹,親上加親。妳那個說什麽’姨媽家’,也就是跟表妹議親了——妳啊,就幹等著吧!”
紫蘿說出口有那麽些自得,拍一下杜璞若的肩表示親密。
“姐見多了!”
可杜璞若有些不高興。
“不是這樣的——姐姐不也是被人家接出去,說是什麽’生了小子’又有什麽名號嗎?”她問。
可那紫蘿卻是有些蔑視地看著邊上人,所謂“苦口婆心”。
“那是很難得的。”
“若不是妳姐姐我有這個眼光,哪可能有這麽樣福氣!”
……
說出來又是讓人不高興的,這一會是那倩兒急了。
不過她倒是不怎麽喜歡跟人爭執的,開口是一個“算了,我們走”,離開那屋子去。
就怎麽樣走了嗎?杜璞若覺得自己不應該——她開口是一句“晚些”,卻跟那人繼續說。
“我不信!”
“我不信隻有妳才能遇上那人!”
卻看著那紫蘿笑著,笑彎了腰:“妳這想法太天真了!一開始這麽想的都有,可難得有幾個成了真。”
說著炫耀起自己來。
“再過那麽六個半月,是的,就那麽六個半月,我就是半個夫人了!”
她笑著,笑得開心——卻被倩兒當頭一棒。
“不過是個妾罷了,得意什麽啊!”
這一說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說出來就讓紫蘿變了臉色——她氣得有些紅臉。
“妳說什麽?”
“我說,妳不應該得意。”被杜璞若慣壞了的倩兒一直有頂撞人的誌氣,更別提是這種時候。
紫蘿站起來,作勢要趕人——可人哪裏要她趕?
倩兒早拉了自家人起身,快步走出去向自己房間裏去了。
……
可有人不高興了。
杜璞若很是不解倩兒的舉動,開口一句“為什麽這樣”。
卻看著倩兒笑了,向人從來不隱晦的——“我這是為了妳!”
“為了我——妳莫不是不想我跟別人吵?”
卻聽了肯定答案。
“妳沒注意到紫蘿已經不是過去的她了嗎?”倩兒問。
“我知道——可她為什麽這樣做!”
杜璞若喊得傷心。
就這麽樣嗎?倩兒知道身邊人不想失去難得的朋友,隻是安慰。
“妳不是還有我嗎?”
“有我足矣!”
聞言,那邊人苦笑。
“我不想隻有妳一個人在身邊!”
……
窄窄過道長,步步前行一聲聲。
回去了自己的屋子,杜璞若是直接把自己撲到床上的。
她哭喊“為什麽”,一句句都是深深不解——讓倩兒傷心。
倩兒也知道這事情時急不來的,畢竟那紫蘿的舉止與言語,那樣不是深深傷了人的心——她承認,紫蘿變了。
自從那富家老爺說要將她帶回去做妾就變了,因為她有恃無恐,不再認為自己是春月樓裏的人?
或許吧——她思索著,回憶起聽過的紫蘿的生平。
……
紫蘿也是被買過來的——家鄉京城在北邊好幾百裏,接近與陳國的邊界。
她說過自己過去的名字,她姓虞,名梓瑩。
家裏麵也是佃戶,交不起租子欠了債,最終被當做抵債的賣過來的——平平淡淡是春月樓裏大多數人的生平,其實也沒有什麽特殊。
唯一不一樣的是她後麵的經曆。
承樂元年,她來了這春月樓,年紀是過了十三歲不久。今年是承樂七年,她年紀也接近是雙十。
這春月樓裏麵隻呆了六年的時光,也是極其罕見的。
杜璞若與她相差有那麽五歲大,不知怎麽就玩在一起——那時候的紫蘿還沒有花名,可沒有花名的小姑娘更加可親。
就這麽樣都認識了,杜璞若也知道她的喜好與憎惡。
還有她一向的經曆。
……
紫蘿這一位命運悲慘的人自然是想要離開春月樓的,也就沒怎麽跟其他姑娘打好關係。迫切的希望讓她更加努力學習禮儀才藝,本來就伶俐的她一及笄就成了樓裏麵一位有花名的姑娘。
采花宴不怎麽隆重,依舊是那麽樣成了有主的花——不多時卻被厭棄,不過三個月就“傳給”下一人。
就這麽“傳”了幾次花,去年夏末就到了一富商手裏。
這商販是極其有錢的,從來不怕自己手裏錢花光,往紫蘿身上前前後後砸了有不知道有沒有上千兩銀子,直接把紫蘿的地位給抬起來了。
可紫蘿是有她目標的人,就這麽趁著機會跟富商說了些從良的心思——這一下富商還是觀望的,畢竟家裏麵還有個老婆娘。
倩兒聽她抱怨過,那時候不怎麽當回事,隻是一同分享了,不多時就忘記到一邊。
可沒想到她真的跟富商走了!
……
其實也是由於紫蘿年輕,肚子爭氣,那麽幾個月下來請醫師把脈,倒是有喜。
這一下就試探著富商臉色,見富商猶豫一下就同意了。
交了那幾百兩銀子的贖金,就這麽樣要納她回去——可不是如此變了性格,逐漸有那麽些看不起人來!
倩兒想著不禁唏噓。
是啊,她是出去了,可其他人也被她深深傷了心。
包括那床板上抽泣的杜璞若——話說那璞若?
她翻過身,支起身子看向倩兒:“妳方才你,在想什麽?”
倩兒不知道該不該回答。
“妳不會是在想,我和那紫蘿的事情吧。”
杜璞若的眼睛有那麽些紅腫,說出來的話有那麽些斷續。
倩兒低頭,說了聲“是”。
杜璞若卻笑了,指點著倩兒的頭,說一句“要妳這樣多心”。
倩兒一聽也來了興趣,依舊是輕聲問。
“想通了?”
“是的,我想通了。”
杜璞若坐直身子道。
“紫蘿離開就離開了,她離開也就不會再在我麵前這麽洋洋自得了。”
“她變就變,與我也沒什麽關係了。”
就這麽說著,卻看到倩兒一笑。
“妳笑什麽?”杜璞若問。
“妳想通了就好。”倩兒道。
這樣嗎?
推窗看天色,星點密布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