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小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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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多謝娘娘了。”
俗話餓死膽的，撐死膽大的。雪兒心在高位，也就不怕衛玉筱做些什麽，險中求富貴，她願意冒這份風險。
雪兒得意滿滿，臉上寫滿了傲慢，她看著上座的衛玉筱，眼中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野心，遲早有一日，那個位置是她的！
也不知是誰給她的勇氣。
“既然你已經是王府的四夫人之一了，那麽，你的行事也關係了王府，一切都得按照王府的規矩來。所以從今兒個起，你就改名為——”
衛玉筱也不惱怒，反而認認真真將她上下打量了幾眼，笑道：“本宮瞧你今兒個一身粉紅，那你今後就叫桃紅吧。”
“噗！”
冬葵沒忍住，笑出了聲。
芸香幾人愣了一下，也齊齊笑了，差點忘了，她們姐從來都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對於這個麽不懷好意的人，她可不會手軟。
“什麽？！”
雪兒眼珠子都氣紅了，憤怒的瞪著衛玉筱，好像衛玉筱是欺男霸女的惡霸。
“你、你――你欺人太甚！我不改！”
衛玉筱微微一笑，轉了轉手中佛珠，不疾不徐道：“秀姨，你告訴她，當今貴妃名諱。”
“是，娘娘。”
早在衛玉筱要給雪兒改名時，秀姨就意識到了她要做什麽。
“當今貴妃，姓趙，諱如雪。”
雪兒的臉色瞬間煞白。
“桃紅，你可知你犯了什麽忌諱？”
衛玉筱又道：“趙貴妃雖妃國母，卻也是庶母。你如今為王府妾夫人，豈可不避諱。”
“你、你――”
雪兒臉色鐵青，呼吸急促，顯然被氣的不輕。
“放肆，桃紅夫人，你目無尊上，竟敢對王妃不敬！”
到“桃紅夫人”芸香差點沒繃住笑出聲，就連衛玉筱聽見這個稱呼也不禁莞爾，忍俊不禁。
“你、你才放肆！”
雪兒心口憋著一口氣，梗的心口疼，她怒視著芸香，就差沒破口大罵，“不過是她的一條狗，主子話有你插嘴的份兒！”
得，這才當上“半個主子”，就罵芸香她們是狗。這雪兒夠單蠢，夠真，夠無邪，怕是最後她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芸香幾人臉色一齊黑下來了，她一句話，將屋子裏除了衛玉筱以外的所有人都罵了，包括她自己。四夫人的好聽是夫人，實際上就是有品級的丫鬟，還不是個奴婢。
瘋狗撒起瘋來將自己都咬。
“口出穢言，不堪入耳，芸香冬葵，掌嘴。”
衛玉筱黛眉一凝，沉聲道。
“你敢！”
雪兒，哦不，是桃紅，怒目圓睜，猙獰的臉豈止難堪兩字。
“你看我敢不敢。”
這幾個字仿佛是從芸香牙縫兒裏擠出來的，她從腰上取下了一個長一尺的錦袋，約兩指寬。
“冬葵。”
冬葵點頭，一步就到了桃紅麵前，朝她甜甜一笑，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臂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繞到她身後，一腳踹在桃紅腿上，她慘叫聲還沒叫出來，一塊抹布就堵住了嘴，將聲音堵在了喉頭。
冬葵生神力，壓住桃紅，完全不成問題。
而芸香慢條斯理的從錦袋中取出了一竹條，長一尺，寬二指，這就是當初打徐嬤嬤的竹板，也不知芸香怎麽隨時都帶著的。她盯著桃紅的眼神柔柔和和，臉上露出了笑意，但是桃紅看著卻駭破了膽。
“嗚嗚。”
桃紅她堵住了嘴，隻能看出她臉上驚恐的神態，怕極了。
“桃紅夫人。”
芸香悠悠的走到了她麵前，含笑道：“得罪了。”
然後抬手朝她臉上就是一板子，這一板子可是沒有一點留情，三個字快、準、狠，桃紅臉上頃刻就腫起了出一條紅痕。
芸香打得極為順手，啪啪十板子就打完了，每一板子都沒有半點水分。桃紅的臉已經腫成了一個豬頭，哪裏還看得出來當時漂亮的樣子。
冬葵鬆手，她就像是斷了骨頭一樣，倒在地上，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進的氣多，出的氣少。
像是死狗一般。
“娘娘。”
芸香後退一步，回身朝衛玉筱點點頭，道：“打完了。”
她手中的板子上還沾著點點血跡，看起來極為慎人。
“念你初犯，這一次隻打十板子，下一次若再犯，那可不是十板子，而是二十板子了。”
衛玉筱頷首，不喜不怒，神態平和。
“除此之外，罰俸三月，年前桃紅夫人就在庭瀾閣養著吧，無詔令，不得擅出，否則按照王府規矩處理。”
“秀姨。”衛玉筱又點名道。
“娘娘有何吩咐？”
秀姨趕忙上前，不管衛玉筱要做什麽，她和忠叔都會按她的吩咐做。
“差人將她送去庭瀾閣，其他的你安排便是。”
對了，這庭瀾閣就在依霞院隔壁，與那依霞院也差不了多少。
衛玉筱微微一笑，再也沒有看倒在地上的桃紅一眼。
秀姨點點頭，立刻點了兩個婆子進來，將她拖出去了。
屋子裏瞬間空了大半，似乎連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娘娘，可要傳膳？”
芸香瞧著衛玉筱心情尚佳，便問道。
“嗯。”
衛玉筱頷首，手指摸著微微隆起的腹，神色溫柔。
上的雲霧散了許多，清冷的月色入戶，寧靜而溫柔。
萬裏之外的西北大地，風卷煙塵，漆黑的夜色中暗藏殺機。
齊河邊的蘆葦已經枯萎，水位淺了許多。馬蹄濺起水花的聲音也越發的了，若非是有心人是萬萬想不到的。
大周與北戎的駐軍以齊河為界，這是北戎攻向大周的捷徑，乃是兵家必爭之地。大周與北戎交戰的主要戰場就有齊河一個，但是自半個月前，大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齊河收入囊中，北戎便陷入了劣勢之中，大周更是節節勝利，局勢完全倒向了大周一方。
今夜，注定是要被載入史冊的一夜。
沒人知道，從三日前，每晚上夜半三更之時，一隊隊的大周士兵悄然渡過齊河。直到今日月上中，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大周士兵跨過齊河，消失在荒漠之中。
而今夜過河的其中有一隊輕騎兵則格外引人注意，領隊的是兩個穿著華麗盔甲的人，盔甲上塗著絢麗的色彩，異常的華麗，夜色之中，他們的盔甲就像是燈燭一樣引人注目，生怕別人看不見他們。就連他們的武器，也是極盡奪目。
戰場之上，穿成這樣，無疑是告訴敵方，這是他們的首領，那就是活靶子。擒賊先擒王，任何一個合格的指揮都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除非是——故意如此。
他們過了齊河，悄無聲息的朝北戎人的營帳而去。
“昨日已經偷襲成功，今日他們的守衛必然森嚴，已經擺好了陷阱等著我們。記住，我們的任務是吸引他們主力，引誘他們去往大峽穀。燒糧草隻是個幌子，千萬不可意氣用事，不可戀戰！”
“是！”
李拂弦麵色嚴肅，今夜成敗在此一舉。
“走！”
就在昨日，李拂弦親率大軍，奇襲北戎大營，燒了北戎人大半的糧草，差點就殺進北戎可汗大帳，可謂是一大勝利。
今日北戎人定然加強了防守，大周軍中的奸細也應該將他今日要再度夜襲的消息傳給了北戎可汗，想必此刻北戎可汗已經擺好了大陣，等著他們。
“報——”
北戎大帳之中，北戎可汗以及一眾大將，全都嚴陣以待，等著李拂弦踏入陷阱之中。
哨兵衝進了大帳之中，他們已經發現了李拂弦和百裏容兮故意露出的痕跡。
“可汗，李拂弦與百麗容兮已經朝大營來了！”
“好！”
北戎可汗年過三十，征戰草原已十年，打敗過無數個部落，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大的虧。昨日李拂弦的偷襲，是他一生之恥！他定要破了那大周雁門關，擒拿李拂弦，將他千刀萬剮方瀉心頭隻恨，一血今日之恥！
“終於來了！今日就是他們的死期！”
他們與大周交戰已久，對於大周的情況最清楚不過。大周最厲害的二人就是李拂弦和百裏容兮，沒了這兩人，大周就是沒牙的老虎，瞎了的獵鷹，成不了氣候。隻要除掉他們二人，大周就是他們北戎的囊中之物，中原的財富，美人，都是他們的！
不想入主中原的北戎人不少好北戎人！
顯然現任北戎可汗就是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物。
“我要活擒那李氏兒！”
北戎可汗一把拿過他的彎刀，將壇中烈酒一飲而盡。
“報——可汗，大周人已踏入陷阱！”
“啪！”
“好！”
酒壇碎裂，營帳之中已經無人，北戎可汗率領著大將們去“活擒”李拂弦等人了。
想得挺美。
烈火滔，殺聲陣陣，兵馬嘶吼，金戈交鳴。
“殺！”
李拂弦與百裏容兮衝在前方，身後是熊熊燃燒的糧草，前方是敵軍圍堵，這是個陷阱，但是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踏進了這個陷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隻有這樣才會讓北戎可汗那個老狐狸上當。
“軍師，他來了，準備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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