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納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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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勞煩您將那位雪兒姑娘‘請’到院子來。”
衛玉筱往主院去，主人已經回來了，那“客人”也該見見了。
“是，娘娘。”
忠叔笑了笑，他們這娘娘是個聰明的女人。那個雪兒不是什麽上的了台麵的人，但是終究是李拂弦奶嬤嬤的女兒，是恩人之女，衛玉筱該給的麵子還是要給。
他就怕衛玉筱得此消息會大怒，傷及身子，流言倒是不懼，他們王府沒那種吃裏扒外之人。主要是擔心衛玉筱氣壞了身子。
“娘娘，廚房已經備好了晚膳，可要傳膳？”
剛回主院，秀姨就笑著迎了上來。她也一直候在主院，衛玉筱今日回來的事情，昨晚上他們就收到消息了。
而且，在皇澤寺發生的事情，他們也知道了，可著實讓秀姨好一陣擔心。還好衛玉筱福澤深厚，有蒼護佑，這才平平安安。
“不著急。秀姨，你隨我來一下。”
衛玉筱搖了搖頭，還不急，然後順道將秀姨叫進了屋中，她還有些事情需要問問秀姨。
“是。”
秀姨心有盤算，估摸著是想問那個雪兒的事情。
“秀姨，那個雪兒，她來府中幾日了？”
“是昨日一早來的。”
秀姨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對那個雪兒真的還是沒有一絲好感，那個女人，目的不簡單。
“就她一人嗎？”
衛玉筱細細問道，剛剛與忠叔隻是稍微提了一下，這會兒還是得再問仔細些，秀姨是後院總管，這事她最清楚。
“是的，娘娘。”
秀姨聲音溫和，又道：“也不知她究竟為何而來，隻道要見到您，她才離開。奴婢沒法子，隻好先將她安排在而來依霞院廂房。”
盤雲峰雪兒身份不高不低，有些尷尬，沒法讓她去下人住的地方去住，她畢竟不是王府下人，但是，她也不夠資格住在王府的客房中。所以，秀姨就選了個折中的法子，將她安排在了依霞院，一個極的院子，也不算虧待了。
“那秀姨你對她了解多少，能否與我？”
衛玉筱做事謹慎，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個雪兒，可不是個簡單人物。
“是，娘娘。”
她還真問對認了，論府中誰最了解這個雪兒，除了秀姨，再也沒別人了。
“娘娘，您也知曉她是爺奶嬤嬤之女，奶嬤嬤於王爺有恩，所以，嬤嬤故去後，爺就收留了雪兒。如今算起來已經快七年了。”
秀姨暗中查看著衛玉筱得神色，看她臉色並無變化才繼續道：“她出生卑微，但是卻心比高。”
“哦？”
衛玉筱眉梢一挑，她來了興致，拈了一顆酸梅，道：“何出此言？”
“娘娘有所不知，就在今年年初，爺剛從邊關回府，她就迫不及待的從盤雲峰跑到了王府。”
秀姨臉色不大好看，這件事情，是她徹底厭惡雪兒的開端。
“可是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
秀姨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衛玉筱，道：“她想勾引爺，自薦枕席。”
“什麽！”
自薦枕席幾個字將衛玉筱嚇了一跳，蹙著眉道：“自薦枕席？”
“是的娘娘，隻不過沒成功。”
那日接風宴上，雪兒趁他們不注意，溜進了李拂弦的寢房，穿著一身薄紗衣就鑽進了被子裏。不過她沒想到，秀姨奉李拂弦之命，前來取東西，她也就發現雪兒，她的盤算就被攪和了，雪兒當時就被嚇跑了。
而那時人多口雜，秀姨也忙的腳不沾地，一直沒能告訴李拂弦這件事。後來雪兒第二日一早就離開了王府，回去了盤雲峰。加之那個時候，李拂弦還未曾透露過衛玉筱是他看中的王妃，還有秀姨念在與奶嬤嬤有幾分交情的份上，也就將此事壓下了。
沒想到，她現在賊心不死，依舊惦記著瑞王府女主人的位置。
真是令人不齒。
“原來如此。”
衛玉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道：“這麽，爺對此事不知情？”
“是的，娘娘。”
秀姨臉上有一絲愧色，她當時就不該心軟替她瞞下。
“而這一次，她來，怕是有起了什麽壞心思。娘娘，您一定要心她。”
或許是大宅子中間那些醃臢事情見得多了，秀姨總覺得那雪兒有些不對勁，似要對衛玉筱不利。
“秀姨，這是在王府，有你們在，她做不了什麽的。”
衛玉筱輕輕一笑，道：“她應該要來了，秀姨去傳膳吧。”
秀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趕緊應道：“是。”
她趕緊下去準備了。
衛玉筱靠著軟墊，手指輕輕的敲著，神色幽深，誰也不知道她心中想著什麽。
“娘娘，她來了。”
“讓她進來。”
衛玉筱煙波流轉，她倒要看看，這人到底要做什麽。
“雪兒見過娘娘。”
白柔領著一個少女進來了，她倒是很老實的行禮。
衛玉筱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人，與那次見麵並沒有什麽不一樣。
她穿了一身粉色衣裳，頭戴同色珍珠發飾。衣著打扮，比一般人家的姐還要闊氣。
“起來吧。”
衛玉筱並沒有為難她，賜了座。開門見山道：“聽你要見我，是有何要事非見我不可？？”
“王妃娘娘，我確有要事想要見你。”
雪兒絲毫沒有顧忌衛玉筱身份，抬眼直勾勾的看著衛玉筱，滿眼倨傲，開口就是滿滿的惡意，她道：“這件事就怕王妃你不願意聽我。”
“放肆！”
她的不恭敬首先惹怒的是芸香，“注意你的言辭！”
“芸香。”
衛玉筱眼神都未變一絲一毫，絲毫沒有被雪兒給氣到。她道：“什麽事情？”
“這件事關係到爺！”
“哦？”
衛玉筱終於賞了個眼神給她，莫名的，雪兒覺得有些屈辱，她憤恨的瞪了一眼衛玉筱。
“有關王爺？”
衛玉筱被雪兒瞪了的莫名其妙，但是也沒計較，順著話就問道：“你且吧，是什麽事？”
“這是我娘的遺物，乃是爺所贈。”
雪兒隨即就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紅色錦囊，裏麵是一方白色錦帕，金絲繡著富麗堂皇的圖文。
衛玉筱沉默不言，隻看著她，絲毫不著急。雪兒不由得更惱了些，便加快速度將錦帕打開，她不相信衛玉筱看見這方錦帕還能如此淡定。
“這是爺的親筆書信！”
雪兒得意洋洋的將帕子打開，麵向衛玉筱，道：“早在六年前，爺就了等我及笄後他要娶我為妃！”
轟——
這一聲如平地驚雷，嚇住了屋子裏所有人。衛玉筱眉頭擰了擰，“芸香，將那錦帕拿來。”
“是娘娘。”
芸香三兩步就到了雪兒跟前，一把拽過了錦帕。
“你幹什麽！”
雪兒慌了，她以為芸香要將錦帕給撕爛。芸香倒是真的有那想法，誰知道這是雪兒在哪裏偽造的東西，存心來氣他們姐的。
“……待雪兒及笄之日，聘娶為妃……落款：無箏。”
衛玉筱拿著錦帕看了許久，她似乎被抽掉了靈魂，眼神晦暗，傻了一樣。
“娘娘……”
芸香擔心急了，她看著衛玉筱白了的臉色，恨不得立刻將雪兒給拖出去。
衛玉筱越失態，雪兒就越高興。她臉上滿滿的都是得意，好像她打敗了衛玉筱一樣，神氣的猶如她才是李拂弦的王妃！
“我沒事。”
衛玉筱緩緩開口，心口一抽一抽的疼，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她善描摹之術，對於字跡真偽的辨認，世上無人能出其右。也正因為如此，她才這麽難受。因為，這錦帕上的字跡，確實是真的，不是別人偽造的李拂弦字跡。
也就是，李拂弦要娶這個雪兒。
“雪兒你已經及笄了？”
“沒錯！”
雪兒下巴微抬，顯得有些得意過頭了。
“七月初一就是我的生辰，我已經及笄了！”
這就是她來此的原因。
“王妃該不會不認吧！”
雪兒長得很漂亮，但是咄咄逼人的模樣讓她顯得有些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既然是王爺早有承諾，那麽我為何不認？”
衛玉筱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你已經及笄，按照王爺所言……”
“娘娘！這萬一是她偽造的。”
芸香都覺得衛玉筱是不是氣糊塗了，怎麽衛玉筱的意思這是要留下雪兒啊？
“芸香，住嘴。”
衛玉筱睨了芸香一眼，繼續道：“當按照王爺所言，聘娶你為妃。不過王爺如今不在府中，這聘娶……就等王爺回來再。本宮身為為王妃，倒是可替王爺做主留下你。”
她為王妃，替王爺納個妾，還不是事一樁。四夫人，白了，也就是個妾室，連玉牒都未曾上。能上玉牒的，隻有王妃和側妃而已。
“秀姨。”
秀姨已經看不懂衛玉筱這是什麽意思了，條件反射應了一聲，“奴婢在。”
“從即刻起，雪兒就是瑞王府四夫人之一，住在庭瀾閣，月俸一律按照夫人份例。”
“娘娘！不可！”
秀姨眼睛大睜，一臉驚詫，趕緊阻止道。
“怎麽，本宮的命令不好都不好使了嗎？”
衛玉筱臉色沉了下來，這是她在瑞王府第一次拿出了王妃的架子。
“是，娘娘。”
衛玉筱又看向雪兒，道：“至於其他的，一切等王爺回來了，再由爺自行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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