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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帝王嬌(17)

  今年的第一場雪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趨勢。


  一天一夜下來, 整個皇城已經被覆蓋在了一片皚皚白雪之下。


  太和宮內,落雪剛積下,又被宮人掃去, 堆積在了朱紅色宮牆一角。


  趙澈今日過來的很早。


  往日他總是要到了夜幕降臨之後, 才從前朝過來。


  這會卻才將將午後。


  帝王身上披著一件銀色貂皮大氅, 裏麵是帝王的玄色錦袍,一路走來,威風凜凜。


  有些人與生俱來便擁有傲人的氣場, 和不可忽視的威壓。他隻要存在著,僅此一舉一動,也讓人望而生畏。


  “夫人醒了麽?”


  行至內殿門口, 趙澈壓低了聲音問了句。他知道,鬱棠每日都是這個時候才能醒來。


  趙澈也知道自己的確是做的太過分了,可……他不敢讓鬱棠有太多的精力, 她那樣聰慧的姑娘,遲早會響起之前的事。


  可腦中每每浮現出鬱棠近乎絕望的神色, 趙澈終是於心不忍了。


  宮人如實回稟, “回皇上, 夫人醒來已有三刻鍾了,方才剛剛用過午膳, 眼下還在屋內插花呢。”


  鬱棠生的極美,但她的喜好和尋常女子不同。


  她不愛首飾衣裳,對女兒家的東西不甚感興趣,也不喜歡花。


  即便知道她在插花,有事可做沒有閑著。但趙澈也知道, 她過的並不開心。


  邁入內殿, 趙澈從鬱棠手中奪過了剪刀, 在美人不解的注視下,他一邊牽著她往外走,一邊說,“朕幼時每逢下雪都會堆雪人,如今已有好些年頭沒有堆過了,今日朕就和你一起堆一個。”


  鬱棠有些不敢置信。


  趙澈不喜歡她邁出太和宮,甚至是這間宮殿,“當真?”


  她就像是即將得到自由的鳥兒,開始撲騰著翅膀,歡快的就要飛起來。


  趙澈在她眼中又看見了光亮,他心頭一疼,點頭,“嗯,朕說話自然當真。”


  二人走出了內殿,朱紅色宮牆角落堆的都是雪,趙澈命宮人送來鏟子,他親自挖雪,鬱棠就在一邊看著。


  此時,雪還在安靜的下著,鬱棠穿著鑲白色狐毛的鬥篷,小臉凍的彤紅,可是她在笑。


  趙澈看了她幾眼,自從認識鬱棠之後,他很少見到這樣的笑。


  心悅一個人時,對方的笑,對自己而言也成了十分珍貴之物。


  趙澈的體能不是一般的好,很快就將堆雪人需要的積雪鏟好。


  有些人天生優秀,不管做什麽都十分精湛。


  “皇上!這可使不得啊皇上!還是讓奴才來吧!”見趙澈赤手做雪人,宮人立刻上前。


  趙澈卻道:“沒你們的事,都退下!”


  他和棠兒之間幽會,豈能讓旁人幹擾?


  宮人無法,隻好退下。不過這大太監倒是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發現姬夫人笑了,而皇上似乎也很開懷。


  好吧……畢竟像他這樣的閹人,的確不懂男女之間的那些事。


  皇上這陣子雖是日日來太和宮,但每日神色陰鬱,宮人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趙澈動作很快,做出了兩個福娃,鬱棠捂著唇笑了,“皇上可真厲害。”


  趙澈的手被凍的冰冷,他伸手故意碰觸了鬱棠的脖子,凍的美人直叫喚,“哎呀!皇上!你怎的這樣壞!”


  鬱棠去躲開,可是趙澈不依,一直纏著她鬧。


  鬱棠已經許久沒有這般開懷了,兩個人打成一團時,她被男人抱住了小腰,將她抬了起來,因為視野突然變得極高,她很害怕就抱住了趙澈的頭顱。


  大太監嚇了一大跳。


  那可是帝王的頭顱!


  真的能這樣抱著麽?

  不過……皇上似乎非常的高興呢!

  兩人胡天胡地鬧了半天,等到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才入內殿。


  鬱棠身上落了雪,就直接褪下了外麵的披風,她的小臉白裏透著紅,眼睛更是明亮。趙澈剛褪下了大氅,她就蹭過來一把抱住了趙澈的腰肢,仰麵望著他,“皇上,臣妾今日甚是高興。”


  她又主動靠近自己了。


  趙澈之前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麽法子對她。


  所以他隻想著用最強勁的方式占有她,那種徹底又狂熱的歡//好令得趙澈極度的沉迷,但又害怕。


  “答應朕,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朕,好麽?”趙澈抱著她上榻,附耳求她,“給朕生一個孩子,朕都這麽大歲數了,至今沒有子嗣。”


  他以前不是不行,隻是不想。


  或許他孑然一身至今,便就是在等著一個人。


  而那個人就是鬱棠。


  就像是南地的蒼天巨木,冥冥之中,每年都在等待著北雁南歸。


  鬱棠紅著臉,她當然知道男人想要做什麽,這陣子她都已經快習慣了。


  學著趙澈對待她的樣子,去主動纏住了趙澈。


  那種突然而來的悸動,使得趙澈的脊椎骨突然之間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栗,同時也令得他癡迷。


  原來……


  他/強/迫/她,和他們兩情相悅,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外麵的雪漸漸停了,內室一片春意黯然。


  趙澈比之前任何一晚都要盡/興,從這一天開始,他不再刻意關著鬱棠。


  不過,帝王倒是又下了另外一道聖旨,後宮所有女子,除卻皇太後之外,一律不得踏出後宮半步。


  而鬱棠除卻後宮之外,皇宮大內皆可自由走動。


  ……


  眼看著就要年關了。


  整個後宮死氣沉沉,後妃們都窩在自己的宮裏,誰也不敢出來走動,萬一衝撞了帝王的心尖寵,那定然是要被帝王怪罪的。


  按著大梁習俗,每年的冬至,宮裏都會請戲班子入宮唱戲。


  往年都是皇太後和後妃們聽戲,趙澈對諸如此類的事從來都不敢興趣,也從不出席。


  今年卻是一個例外。


  戲台子就搭在了禦花園內,趙澈攜帶鬱棠露麵了,皇太後自然也有出席,但後妃們無一人到場。


  不過倒是有官員家中的女眷入宮陪駕。


  鬱棠很是好奇,趙澈的後妃究竟有哪些人。正因著心悅他,故此對她從未踏足過的後宮甚是在意。


  可她等了半天,誰人都沒有瞧見,就更是納悶了。


  鬱棠的位置就在趙澈身側,按理說她根本不適合坐在帝王身旁,她畢竟不是皇後,後宮之中比她位份高的後妃也比比皆是。


  可趙澈執意拉著她坐下,鬱棠隻好照辦。


  “皇上,其他人呢?”她壓低了聲音,在趙澈的身側低低的問。


  趙澈喜歡她對自己親昵的小動作,也配合著低下頭,雖然冬日高照,但外麵依舊寒冷,趙澈抓住了鬱棠的手,放在唇邊哈了哈氣。


  皇太後,和眾女眷看呆了。


  要知道,帝王一慣嚴謹肅重,何曾對誰這樣好過?


  皇太後麵色微沉,但今日這種場合,她自是不便發作。隻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這時,趙澈親了一下美人玉手,就將那雙小手藏入了自己的龍袍廣袖之中,道:“沒有其他人。朕告訴過你,朕隻有你。”


  鬱棠原本對這話還不信,但今日見趙澈如此珍視她,讓她坐在身邊不說,當真沒有讓任何一個後妃出席,她實在歡喜,忍不住偷著樂。


  “你就這點出息。”


  趙澈寵溺極了,很想做點什麽,但場合不對,就作罷了。


  戲曲開始,鬱棠的小臉熱乎乎的,手被男人抓住,帝王的龍袍廣袖甚大,兩個人的手在下麵做些小動作,根本無人發現。


  二人顯然都沒甚興趣聽戲,趙澈在鬱棠手心寫著字,全是他喜歡說的/肉/麻/話。


  鬱棠怕癢,縮著脖子,時不時發出樂嗬嗬的笑聲,引得皇太後和眾女眷頻頻張望。


  皇太後,“……”


  她看了一眼趙澈,神色有些恍然。她好像從未見過趙澈這樣開心過。


  難道真的是她錯了麽?

  就在這時,一道極強的劍意朝著龍椅上的二人直直刺了過去。


  來人極是迅猛,手中寶劍鋒芒銳利,“昏君受死吧!”


  隨著這戲子突然行刺,另有一男子從斜側衝了過來,是司馬驚風的聲音,“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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