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已經到了午膳時候, 炎帝不發話,管事太監也不敢上菜。


  白袍樂師們隻覺一陣頭昏目眩,體力透支, 炎帝一時不喊停, 他們拚了命也要繼續挺著。


  而更讓樂師想不通的是, 明明他們的魔音可以摧毀趙澈, 卻見趙澈一派泰然自若, 毫無反應, 甚至那張俊美孤傲的臉上還隱隱透著笑意。


  太讓人絕望了……


  樂師們欲哭無淚, 這個時候可不可以直接去死一死算了?-_-||

  皇太後年歲大了,經不住挨餓, 偷瞄了炎帝好幾眼, 見炎帝一臉陰沉, 但終歸是沒有爆發出來,皇太後輕咳了一聲,“皇帝啊,這都午時三刻了, 是不是該傳膳了?”


  炎帝胸口堵悶, 到了這一刻, 他還有什麽看不出來的呢,即便是這魔音奏到天荒地老, 恐怕也弄不死趙澈。


  炎帝看了一眼淑妃。


  淑妃身子慵懶的倚在圈椅上,嬌豔的麵容帶著些許困意, 卻是顯得更加嫵媚撩人, 她漫不經心的抬眼瞪了一下炎帝, 宣示她的不滿。


  不僅僅是淑妃, 在場所有人都已經厭倦了樂師的奏樂, 再悅耳的聲樂,聽久了也會讓人厭煩。


  炎帝和淑妃對視,總覺得美人的眼神帶刺,無形中劃傷了他。


  炎帝衝著淑妃笑了笑,淑妃當即移開了視線,一臉不悅。


  炎帝:“……”


  皇後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內心憤恨難以自持,恨不能當場就將淑妃給弄死。


  憑什麽總是淑妃有恃無恐?!


  而她在炎帝跟前無論如何的諂媚奉承,都得不到他半點憐惜!


  炎帝揮了揮手,對這群樂師簡直是眼不見為淨,“都退下吧,開席!”


  午膳總算可以開始。


  席間,炎帝喝了幾杯,借著酒意,對趙澈道:“皇叔,朕對坊間的傳言已經有所耳聞,皇叔不必多想,朕一定會嚴加懲戒造謠之人!”


  炎帝昧著良心道了一句。


  趙澈似笑非笑,對自己的這位皇侄,他當然要體諒,“讓皇上費心了,臣想親自處理這樁事,皇上國事繁忙,如何能為這等小事傷神。”


  炎帝被趙澈臉上的淺笑弄的毛骨悚然。


  趙澈總是殺不死,讓他不得不懷疑趙澈乃天命所歸。


  ……


  午膳宴席結束之後,眾人在萬壽宮賞荷,鬱棠如今身份尊貴,貴女和命婦們也不敢直接靠近。


  明華給鬱棠行了禮,“王妃,我還沒恭賀過王妃大婚,今日趁這個機會,給王妃道喜了。”


  明華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著鬱棠,她真是沒想到鬱棠會是這樣大膽的女子,竟當眾親/吻了晉王。這太刺激了!她還從未聽聞過,京都誰有這般膽量。


  鬱棠一眼就知道她在笑什麽。


  鬱棠神色赧然,她親都親了,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多謝明姑娘,對了,明姑娘可是要許配給五殿下?”


  五殿下趙子謙是她同父異母的親弟弟,鬱棠就多問了一句。


  明華聳肩,拉著鬱棠說悄悄話,“我祖父倒是這個意思,但表哥並不想娶我,今日不過是走個過場,想來姑母不會讚成這樁婚事,不然前陣子也不會親口否決了我兄長和四公主的婚事。”


  鬱棠默了默。


  淑妃的心思深沉,不是她能夠揣測的。


  這時,明華拉了拉鬱棠,低聲道:“王妃,你快看,柳大公子朝著咱們這邊走來了,上次便是他救了咱們。”


  明華隻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鬱棠擔心她會被柳文澤誆騙,道:“明姑娘,上次的事未免太過巧合,柳家人不可信。”


  明華並不蠢,她是歸德侯教出來的,又是淑妃的侄女,心智絕非是尋常閨中女子可以比的。


  “多謝王妃提醒,否則我竟差點誤了大事!現在想起來,我與王妃被擄那日,的確是存疑。”明華道。


  柳文澤今日一派人模狗樣,他生的俊朗,又是柳家下一任家主,身份尊貴,所到之處,引得貴女們頻頻側目。


  柳文澤臉上帶著儒雅的笑意,“晉王妃,明姑娘,咱們又見麵了,在下柳文澤,前陣子曾在東城救過兩位,不知兩位可還記得?”


  鬱棠內心暗諷:虧得自己重活一次,否則當真會被此人給糊弄了。


  她淡淡一笑,“東城?我並未去過東城,柳公子是不是記錯了?”


  明華一愣,突然明白了鬱棠的心思。


  她和鬱棠被人擄走一事,並不光彩,當然不能讓旁人知曉,加之,她二人也斷然不能承認柳文澤的救命之恩。


  明華配合道:“我都好些年不曾去過東城了,柳公子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柳文澤僵住。


  他在女子身上從未失敗過,隻有他誆騙女子的份,此刻卻是碰壁了。


  他明明“救過”這二人,她們如何能睜眼說瞎話?!


  奈何柳文澤堂堂男兒,斷然不能在宮裏就和晉王妃、歸德侯府的嫡女爭執起來。


  柳文澤艱難的保持著得體的笑容,“是在下之過,看來的確是認錯人了,王妃和明姑娘莫怪。”


  鬱棠莞爾一笑,“柳公子下回可莫要認錯人。”


  明華繼續配合,“可不是嘛,柳公子若有眼疾,可定要早日看郎中。”


  柳文澤:“……”


  他數年不曾回京都,難道京都的女子如今都這般彪悍……?

  柳文澤灰溜溜的離開了。


  這時,鬱棠看見鬱卿蘭被貴女們簇擁著,在荷花池邊賞荷。


  鬱卿蘭還是像上輩子一樣,不久之後就會成為太子的側妃。


  鬱棠蹙著眉頭,就見鬱卿蘭也朝著她看了過來。


  禮部侍郎家中的嫡長女是鬱卿蘭幼時的好友,早就對鬱棠嫉恨已久,故意道:“卿蘭很快就要嫁給太子,想必有些人該不高興了。”


  京都人人皆以為,當初陸一鳴和鬱棠和離,皆是因為鬱卿蘭而起。


  鬱棠和鬱卿蘭的關係太過尷尬。


  在旁人看來,是鬱棠搶了鬱卿蘭的一切。


  明華看不過去,道:“哎呀,那鬱姑娘日後豈不是得喊晉王妃一聲“皇叔祖母”?

  鬱卿蘭麵色一僵。


  的確,按著輩份,她一旦嫁給了太子,就會比鬱棠低了兩代的輩份。


  禮部侍郎家中的嫡長女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經明華這樣一說,好像鬱卿蘭嫁給太子當側妃也沒甚了不起的。


  鬱卿蘭麵色僵住:“……!!!”


  她且忍忍,終有一日,鬱棠會成為了她手下敗將!

  鬱棠拉著明華離開了荷花池,她不欲和鬱卿蘭鬥,可對方如果再害她,她必然加倍奉還,不然如何對得起“皇叔祖母”的身份。


  ……


  炎帝又見了白袍巫醫男子。


  郭靜筆直的站在大殿內,麵無他色。


  白袍男子顫顫巍巍的跪在黑色大理石上。


  炎帝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傳來,“朕不留無用之人!”


  這樣久都沒有逼瘋晉王,看來這魔音根本就不管用。


  白袍男子當即以頭磕地,“皇上!再給草民最後一次機會吧,許是尚未入夜,魔音對晉王的影響不甚明顯,但晉王數年前的確中了蠱毒,否則他也不會蒙著雙眼,想必一定是病發了,隻不過被晉王暫時壓製住了而已。”


  炎帝挑眉。


  希望總是容易讓人沉迷。


  哪怕隻是最後一絲希望。


  “好,朕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今晚不是晉王死,就是你死!”炎帝內心的執念已然生根發芽。


  趙澈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得安寧。


  白袍男子伏地磕頭,“是!皇上!”


  晉王再不死,即便炎帝不殺他,他也不想苟活於世了!

  ……


  是夜,外麵蟬鳴未消。


  浴桶裏嫣紅色的花瓣將鬱棠的身子掩蓋。


  她心慌到了極致。


  就是今晚了,即便趙澈還想拖,她已經拖不下去了。


  侍月端著托盤過來,小臉漲紅,賊嘻嘻的笑道:“王妃,王爺讓婢子給您送了衣裳過來。”


  侍月將豔紅色小衣和一件薄紗睡袍擱在了一旁的屏風上,偷瞄了一眼鬱棠雪膩豐/腴的前/胸,小臉更紅了。


  鬱棠並沒有洗多久,穿上了趙澈給她特意準備的衣裳,她一鼓作氣的走出了淨房。


  衣裳清透,盛暑的晚上穿在身上,倒甚是舒服,唯一的不足之處,便是……太透了。


  屋內已經沒有旁人,鬱棠看見趙澈手中捧著一本極為眼熟的冊子,她大吃一驚,但見趙澈是蒙著眼睛的,這才鬆了口氣。


  鬱棠走上前,從趙澈手中搶過冊子,慌亂道:“你、你去洗洗吧。”


  趙澈也不揭穿她,輕笑,“棠兒怎麽將書藏在這裏?”


  鬱棠無言以對,“並非是我藏的,是、是柳姨。”


  趙澈假裝不知,“哦?是麽?為夫這就去洗洗,棠兒若是閑著無聊,可想看看這冊子。”


  鬱棠:“……”她才不要看避火圖!

  趙澈當著她的麵開始脫衣,鬱棠像是受了蠱惑,雙眼一直盯著他看,從他修長的脖頸往下,直至結實修韌的腹部。


  趙澈倒也沒有/脫/光,隻著一條褻褲,這才邁入淨房。


  鬱棠忙又將避火圖藏了起來,以防再被趙澈看見,她把避火圖扔進了床底。


  淨房很快傳來水聲。


  鬱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隻見薄透的睡袍裏麵,小衣上的繡紋也若隱若現。


  這件小衣偏小,胸脯似是被困住,勒的緊實渾圓,她隻掃了一眼,就羞燥的無地自容。


  趙澈好像很喜歡她那裏,昨個兒晚上非但用手,他還……


  鬱棠難以平複心情,而趙澈很快就邁出了淨房,他身上的水珠未幹,鬢角微濕,上身赤著,下麵隻是裹著一條雪白色浴巾。


  鬱棠鼻頭一熱,頓時感覺不太好了。


  她抬手一抹,立刻取了帕子擦了擦。


  卻是發現錦帕上越擦越多,鼻血止不住的往外溢。


  鬱棠:“……”


  她竟然是這樣的女子?!


  趙澈的雙眼依舊蒙著,他大步走來,喑啞問道,“棠兒,你在忙什麽?”


  鬱棠擦了又擦,實在囧的不行,這件事如是被旁人知曉,她再也沒臉見人了。


  今日當眾親吻了趙澈也就罷了,此刻一看見趙澈的身子就難以自持的流鼻血?!

  鬱棠將帕子藏好,“我無事!”


  趙澈人已經靠近,一彎腰就將鬱棠打橫抱起,兩人上了榻,他隨手一揮,拉下來幔帳,卻是故意留了幾盞燈。


  趙澈將鬱棠困在身下,以自己的臂膀為支撐,沒有壓著她分毫,“棠兒,可以麽?”


  鬱棠呼吸急促,囧的不行。


  都這個時候了,他還問什麽可不可以。


  沒有得到回應,趙澈又說,“棠兒,你怕麽?”


  鬱棠終於忍不住了,


  “趙澈!你不要再講話了!”


  說著,她索性就圈住了趙澈的脖頸,也不知跟誰學的,又纏上了趙澈的窄腰,似乎擔心他又臨陣脫逃……


  趙澈咽了咽喉嚨,撤下了眼上的白巾,赤紅的眸子點了火,“心肝兒,你再也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


  忽逢桃花林,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才通人……


  半宿折騰,趙澈無半點疲倦,卻是愈發精神。


  他從不知這種事也會有這樣的功效。


  頭一次折騰,趙澈完全控製不住,他不是一個放縱的人,即便是蠱毒,他也憑借自控力壓製了數年,但就在兩個時辰之前,他完全難以自持。


  眼睜睜看著鬱棠如被雨打過的嬌花,趙澈於心不忍,但才消停了一會,又忍不住來了一回。


  明知鬱棠初/次/承/歡,根本承受不住他,可趙澈一旦開始,停不下來是不可能的。


  到了後半夜,鬱棠哭哭啼啼的低泣,“趙澈,你再這樣,我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裏了。”


  趙澈正行了一半,無法停息,男人額頭碩大的汗珠滴下,落在了鬱棠光潔濕潤的麵頰上,他哼笑著哄她,“就快了。”


  然而,鬱棠等了半天,也沒見趙澈收手。


  她悔了。


  特別的後悔。


  她不應該以為這種事可以早死早超生。


  更是不存在長痛不如短痛。


  到了最後,鬱棠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抱著她去了淨房,她幾時上了榻,又是幾時睡著了,她一無所知。


  ……


  晉王府百丈開外的一處歪脖子樹上,白袍男子眼底充斥著血絲,眼珠突出,吹了一夜的簫,不用炎帝殺他,他也要斷氣了。


  晉王府半點動靜也沒傳出來,也不曉得趙澈到底有沒有病發……


  他太難了!


  ……


  次日,紅九懷揣著對未知的渴望,一大清早就去見了奎老。


  “老先生,昨個兒夜裏王爺和王妃的動靜可大了,整整鬧了一宿,我還聽見王妃被王爺折騰的哭了一晚呢。”紅九一臉的不可思議。


  王爺什麽時候變的這樣殘暴了?

  王妃苦苦哀求都不管用呢。


  奎老的老臉一怔,“咳咳,小九啊,日後莫要再靠近王爺和王妃的寢房了。”


  紅九的大眼轉了轉,小聲問,“老先生,成婚之後,夫妻之間都會那樣鬧麽?”


  奎老瞥了一眼紅九。他知道紅九已經許給了白府的長公子--白征。


  那白征可是一個風清朗月的人物,即便是娶世家貴女亦可。


  紅九配白征,始終是缺了點什麽。


  奎老高深莫測道:“小九啊,白府和晉王府是姻親,你若得空,就多去白府走動走動,再有兩年,你也該嫁給白征了。”


  紅九努了努嘴。


  她若是和白征成婚,那哭的人一定是白征,而不是她!


  ……


  鬱棠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她隱約聽見趙澈在她耳邊輕笑,啞聲的蠱惑,“棠兒,為了為夫的身子,這幾日要辛苦你與為夫多行/房/幾次。”


  ※※※※※※※※※※※※※※※※※※※※


  趙澈:本王最後的矜持也沒了。


  讀者:二狗子竟然還會矜持?

  奎老:我早就說過,靠近王妃能治病,睡了王妃……更能治病!

  鬱棠:……(⊙o⊙)…


  ————


  第二更奉上啦~


  2月下旬接檔文:《全京城都想扒我馬甲》,感興趣的姑娘們可以收藏一下哦~也是先存稿,後發文,坑品保證噠^_^

  一句話概括:重生之後,前世被我撩過的冤家們,都想扒了我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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