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走道的盡頭,一座座監牢便出現在幾人眼前,此時的氣味,比之剛剛還要濃重。對於五感靈敏的戚雲洛來說,這簡直是一場酷刑。監牢內男女老幼皆有,臉色不一的盯著他們,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身上皆是破爛不堪,且都帶著血跡。顯然他們已經經曆過一番‘調教’了。戚雲洛慶幸自己來的及時,再拖上幾日,恐怕他們就要跟外麵那些奴隸一般無二了。
“趙兄,這些都是沒調教好的,都還是不適用的東西。要我說,你不如去外麵挑些中檔的貨色,有調教他們的時間,都夠你物色好幾批了。”胡遠仍是不死心的遊說著。
趙良笑著道:“哎,我也是有我的難處,反正我要的也不多,或許能挑出來,若是不行,我們再去外麵看。”
見此,胡遠也不再強求,一處處的給趙良介紹著。趙良一座座監牢似是看的仔細,實則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上的扳指上。他這般細致也不過是為了不錯過戚雲洛看上的。
戚雲洛打量著監牢的人,心下有些失望,雖然他們眼中還有韌性,可卻不得她心。走到了第四座監牢的時候,戚雲洛的目光被角落裏一個瘦肉的男子吸引。
男子縮在角落裏,腦袋耷拉在雙腿上,戚雲洛看不清他的臉,可是從他的筋骨看,他必定是會武的。可是剛剛胡遠說過,這些不過是作為下品的奴隸,隻能做些苦工。且不說武功如何,但凡身懷武藝的,至少也該是中品的奴隸,他怎麽會混到下品奴隸中?
眼見趙良的目光要從男子身上略過,戚雲洛來不及多想,手指再次劃向戒指。趙良神情一頓,看著男子道:“胡兄,那小子看著還行,把他給我帶上吧。”
胡遠眯著眼,看了眼男子,眸中的不屑一閃而過。回道:“趙兄,這小子骨頭硬著呢,昨日調教了好久,就這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你要了怕是也用不上啊。”
趙良笑道:“沒事,就是些粗重活計,我看他年紀相當,應該有把子力氣。”
胡遠不再多說,給邊上的黑衣男子使了個眼色,男子立馬掏出鑰匙,嘩啦啦的打開了門。戚雲洛注意到,當黑衣男子掏出鑰匙的時候,監牢裏的人都下意識的縮了下肩膀,唯獨那個人恍若未聞一般。心下多了幾分好奇。
接下的時間,戚雲洛再也沒見到能讓自己感興趣的,心下有些灰敗。今日戚雲洛說要來這裏挑選奴隸的時候,趙良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此刻看了一圈,戚雲洛也隻是看上了一個,這下倒是讓他顯得有些尷尬了。趙良摸著鼻子道:“胡兄,就這麽多了麽?”
胡遠歎口氣道:“我早說了,這些東西你看不上眼的,你還非不信!這,有倒是有,不過……”
見他欲言又止的,趙良說道:“胡兄,你我之間就別藏著掖著了,有什麽大可說出來。”
胡遠歎道:“那些不是我不想給趙兄你看,隻是他們太危險,未調教好的時候,我也不敢給趙兄你啊。”
趙良正想著該如何應答時,手上的扳指再次動了起來。趙良雖然心裏不讚同,可仍開口道:“哎,沒事,就當是讓兄弟我開開眼界了,若是看到個老實點的,或許還能用。”
胡遠眸光閃爍,他不知道趙良到底想要做什麽,按理說戚家最是不缺銀子,為何他執意要看這些未馴化的物件?難道他在找什麽人麽?可是想到剛剛他挑的物件,看著又不太像。
胡遠沉吟片刻後道:“也罷,既然趙兄想看,那麽我就帶你去看看。”說完,胡遠便帶著趙良走到了監牢的最尾端,在牆壁上敲了敲,‘咣’的一聲,牆壁上的一處落了下去,裏麵露出一雙陰霾的眸子,在見到胡遠後,垂眸不知在弄些什麽。隨後便聽到‘哢哢’幾聲,牆壁緩慢的向上升起,露出一道門。
這裏的血腥味比剛剛有過之而無不及,且處處都能見到血跡斑斑的刑具,惹得趙良一陣蹙眉。門裏同樣是一座座的監牢,不同的是這些監牢比之剛剛那些明顯小了不少,每個監牢裏都隻關押了一個人。數條鎖鏈捆綁在他們身上,僅一眼就能看到他們身上一道道猙獰的傷口。見此,趙良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雖然這些年他也見過不少世麵了,可這樣的場景還是少見的。
看著趙良的神色,胡遠眸中閃過一絲戲謔,道:“趙兄,這些個東西,雖說武藝不俗,可都是些硬骨頭,難說有幾個能活著走出這裏的,我看啊,也不適你用。往前麵走吧,那裏有幾個調教的差不多的,我便宜點賣你就是了。”
趙良也有心趕快離開這裏,可是想到身後的戚雲洛,隻能硬著頭皮道:“沒事,我再看看。”
隨著趙良的腳步,戚雲洛一處處的看著,正如胡遠所說,他們都是會武的,可是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恨意,這樣的人就算她把他們帶出這裏,他們也不會感激,甚至可能會因為這種經曆而變得陰狠。雖說陰狠一些也沒什麽,畢竟這世上人善被人欺,可是他們的忠誠度就要大打折扣了,這種人,送她她也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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