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你以為你是誰
“雲舒？外麵那個小姑娘？她怎麽會在這兒？”
傅平兮道：“她是當日十裏坡截殺的現場目擊者，我想要知道案發時的具體細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所以我在望江樓密見她，結果昨兒晚上就有人要殺她滅口，對方來勢洶洶，武功不低。她本是無辜之人，加上是鄢陵縣本地人，為了生存時常穿梭於茶樓酒肆，利於我們辦案。”
一個熟悉本地最基層生活的人，一個七竅玲瓏的人，對於他來說，是很大的助力，且也可以保她安全無憂。
葉南瑾雙眼微眯，“望江樓？昨晚的那個刺客抓住了？”
傅平兮：“是。”
葉南瑾：“審出什麽了？”
傅平兮：“是死士，人已經死了。不過，我們在他身上發現一個藍色蝴蝶圖騰。”
葉南瑾抬眼望天：“藍色蝴蝶圖騰？”繼而笑眯眯的感歎，“一個煙花之地煙雨樓，一個茶樓書坊望江樓。小小的鄢陵城，還真是熱鬧啊！”
傅平兮：“鄢陵雖然隻是一個小縣城，但地處三省交界，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進可越過天子山，直逼京城，退可橫穿潼川平原，直取大西南。如今潼川軍首領出事，熱鬧是必然的。”
葉南瑾：“對了，我上次借你的書，看完了？”
傅平兮：“沒有。”
葉南瑾點點頭：“記得還我。對了，我要出城一趟，那個小姑娘借我一用。”
傅平兮和南瑾去了後麵，梁亦宣遵命令安排好守衛後，就將雲舒拉到一邊，“你動作挺快的啊，昨晚我才跟傅大人說過你的事，今兒就在傅大人身邊見到你了。”
雲舒扁扁嘴，小聲說道：“不瞞你說，我昨夜送完豆腐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刺殺，還有人在背後放冷箭，看身形應該是琣鶯，還好傅大人及時出現，救了我。”6
梁亦宣凝眉，“刺殺你？可有受傷？嚴重嗎？”
“還好，就手臂上刮破皮，短劍上塗了毒，是傅大人給了我藥，要不然我這條小命就得玩完。不過我也想知道這個琣鶯到底是什麽人？還有那個刺殺我的人，武功很高，招招致命。哎呀，昨晚他就被傅大人給抓了，也不知道審出結果來沒有？”
梁亦宣問道：“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雲舒茫然的搖搖頭：“我感覺這裏的水很深，暫時還沒有眉目。”
梁亦宣道：“嗯，一切小心為妙。不過，現在在傅大人身邊，相對安全些。對了，你家裏那邊我已經讓晗昱去通知過了，你不用擔心。你娘還讓晗昱傳話，讓你好好幹。”
雲舒扁扁嘴，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個字：“哦。”
梁亦宣還想說什麽，就看見傅平兮和南瑾從後麵走出來，傅平兮道：“你和南瑾出城一趟，我有事交給你們辦。”
雲舒從煙雨樓出來就遇到了林景西。
林景西看著雲舒從煙雨樓走出來，麵色唰的一下的就變得很冷，他一把拉著雲舒閃到一邊，“雲舒，你究竟在幹什麽？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我知道啊，這裏不就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嗎？怎麽了？”
看見雲舒一副雲淡風輕的淡漠樣，林景西一股氣從胸口直往上冒，“既然你知道，那你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
雲舒皺眉，“林景西，你是記憶力衰退了麽？我我是傅大人隨從，隨侍身邊，輔導人來這邊查案，我就跟著來了，有什麽好奇怪的？”
“隨從？你什麽時候成了傅大人的隨從？”
“今天啊。”
“你？”林景西一噎，臉上寒霜上湧。
那日，他們兩人大吵一架雲舒負氣離開之後，他以為雲舒隻是生氣他將她放在妾的位置上，以為就憑雲舒對他的感情，她最多就是生一段時間的氣，等她氣消了，等她認清楚現實了，他以誠意迎娶，雲舒定然不會跟他再鬧。
可是，當他今日看見她出現在傅平兮身邊的時候，看見她對著傅平兮一副討好的麵容時，他心中突然冒出一股強烈的無名怒火，他也不知道這股怒火從何而來。
雲舒疑惑的望著他冷如冰霜的臉，“林景西，林大人，我還想問你呢，你在幹什麽？”
林景西冷聲道：“雲舒，我知道，我負了你，對不起你。因為我的婚事，讓你很難過，覺得心裏不痛快，但是你也不可以如此作踐你自己啊。”
雲舒不可置信，“作踐？我怎麽作踐我自己了？怎麽就說到作踐兩個字了？”
“好，那我問你，你為什麽會跟在傅大人身邊？做這些強顏歡笑，伺候人的活？”
雲舒理直氣壯：“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是誰啊？再說我是在工作，我替他做事，他付我工錢，老板開心，下屬日子好過。更何況，傅大人也是講理的人，他雖然看起來冷冷的，卻從不無緣無故跟我們發脾氣，我在他跟前伺候，我開心，怎麽了？你哪裏看見我強顏歡笑了？”
“雲舒！雲舒，你老實說，你是不是看上他了？他是刑部侍郎，深得皇上重用，即便在身邊做一個伺候茶水的丫鬟，也比你在家賣豆腐強，所以，你的目的是他吧？”
雲舒想不到林景西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還是所認識的那個林景西嗎，“你說什麽？”
林景西梗著脖子，麵帶寒霜：“我說什麽你聽不懂嗎？”
雲舒：“林景西，你就是個混蛋。”
林景西：“難道我說錯了嗎？”
雲舒突然覺得很無力，當一個人真正愛你時，你是他手心的珍寶，當他不愛你時，你就是茅坑裏的石頭。
雲舒不想跟他爭吵，毫無意義，“我如何不用你來管，我上次就說過，我們別兩寬，各生歡喜。就算我去給別人當婢女，就算我強顏歡笑，也跟你沒有關係。”
“可是不管不行，看在我們多年的情份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如此墮落下去。”
“墮落？林景西，你到底有完沒完？”
林景西壓下心中的怒氣：“雲舒，你聽我說，你一個女孩兒家，成日混在男人堆裏算什麽事，會影響你的名聲。你聽話，回家去，傅大人那裏，我去幫你說，他應該不會為難你的，好嗎？”
“我不，我為什要聽你的？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雲舒就要轉身離去。
“雲舒，你怎麽如此頑固？”
“雲舒，不走，還在那裏幹什麽？”落後一步的南瑾牽著馬走出來。
天快黑了，跟南瑾一個男人，還牽著馬，“雲舒，你要去哪兒？”
雲舒：“有事。”
“就你們二人？不行，我不允許你去。”林景西道，他就是無法看著她對別人言笑晏晏，“走，我送你回家。”
“林景西，你放手。”
南瑾一個箭步擋在林景西麵前，“放手。”
“你誰呀？一個小小的侍衛，你憑什麽跟我如此說話？讓開！”林景西氣急。
南瑾不跟他廢話，直接上手，一把就將雲舒從他手裏拉出來。
“會騎馬嗎？”南瑾問。
“會。”
南瑾一把將她甩在馬背上，一拍馬屁股，馬兒撒歡似的飛快的跑出去，很快消失。
“雲舒。”
林景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南瑾若有所思的看著林景西，眼神溫涼，“林景西？新科狀元？”
林景西回首，一眼就看見南瑾臉上的疤，帶著森森冷意，林景西心下一咯噔，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誰？”
南瑾沒有回答，徑直翻身上馬，給他一個背影。
－－－－－－題外話－－－－－－
今天有點事，更新比較晚。
最近有點卡文，需要好好梳理一下大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