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我來了,你人呢
江寒為傅斯年找的降落地點在山穀裏。
因此,山村裏的人都沒有聽到直升機的轟鳴聲。
萬籟俱寂,所有的人都已經安睡。
傅斯年在江寒的指點下,很輕易就找到了嚴溫夏的房間。
擔心會嚇到她,所以傅斯年輕輕的叩了下門。
“溫夏,我來了。”
屋子裏沒有動靜。
傅斯年推門而入。
借著窗外的月色看過去,床上竟然空無一人。
傅斯年頓時心裏一驚。
快步走上前,伸手一摸。
被窩是涼的。
很顯然,嚴溫夏早已離開了。
江寒因為在深穀裏等他,因此沒有守在這裏,自然不知道她的去向。
就在這時,隔壁的房間有了動靜。
方林雅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根棍子。
黑暗之中,她堵在門口。
冷聲道:“什麽人?”
傅斯年轉身,問:“溫夏呢?”
方林雅放下了手中的棍子,驚訝道:“傅總?”
隨後說道:“少奶奶不在屋子裏嗎?”
她這才發現,房間裏竟然隻有傅斯年一個人。
頓時著急道:“怎麽可能!我陪在這裏直到她睡著了才回房的。”
江寒站在外麵問道:“夫人是不是去解手了?”
方林雅立刻搖頭:“房間裏麵幫她準備了痰盂,根本沒必要出去的。我們快去找吧,天這麽黑,是出事了可就麻煩了。”
山村裏多的是蛇蟲鼠蟻,就怕嚴溫夏遇到跟她一樣的情況。
她更擔心的是,要是嚴溫夏為了躲開江寒獨自一人離開,那情況就更糟糕了。
三人立刻分開去尋找。
江寒最近對這一帶已經摸熟了,因此和方林雅一起去村外。
傅斯年不熟悉路,也就在村子裏尋找。
幸好今晚的月色很亮,能讓他輕易看清眼前的情況。
在村子裏找了半個多小時,傅斯年終於發現,在村尾的一口古井旁,似乎坐著一個人。
他悄悄走了過去。
月光如流水般傾瀉,古井旁的嚴溫夏,再這樣銀白的光芒中,顯得格外溫柔。
她正對著井口喃喃自語。
“你說我到底要不要原諒他呢?當我知道那個孩子是傅斯年的,那個時候我真的心疼得好像要碎掉了。”
“你不說話嗎?不說話是想讓我原諒他嗎?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給過他機會了,可是他卻什麽都不肯告訴我。”
“哪怕他對我說實話也好,可為什麽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樣,把我當個傻子似的蒙在鼓裏?”
“我又不是石頭,我是個人。我有感情有思想,我能思考的,我能夠感覺到自己有沒有被欺騙。”
“其實我真的很想走的,可是小雅對我說,江寒一定就在附近,正在監視我。這些事情,傅斯年最拿手了,從前他就這樣。”
“你知道嗎?他以前把我當成囚犯那樣關在他的家裏。要是我想出門,就會有很多人跟在後麵。他們不是來保護我的,是來監視我的。”
傅斯年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抱住。
輕聲道:“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這樣,可我還是要這麽做,因為我沒辦法接受失去你。”
嚴溫夏忽然落入一個懷抱,嚇得渾身一抖。
等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這才平靜下來。
冷漠的想要把他推開:“你來幹什麽?傅斯年,我們兩個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誰說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是我的妻子,你永遠都是我的妻子。”
傅斯年緊緊的抱著她。
嚴溫夏冷聲道:“你放心,離婚協議書我會找時間寄給你的。”
傅斯年猛地將她轉過身來,低頭狠狠吻住。
嚴溫夏拚命掙紮,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
鮮血在口腔裏彌漫。
傅斯年卻不肯將她鬆開。
嚴溫夏終於哭了出來。
傅斯年心疼的放開她,為她擦拭眼淚。
嚴溫夏哭道:“為什麽你不肯放過我?你怎麽這麽自私!”
傅斯年沉聲道:“對,我就是這麽自私,你從被我看上的那天起,就已經打上了屬於我的烙印,別想跑!”
嚴溫夏緊緊的咬著唇不說話。
傅斯年心疼的伸手,想要讓她鬆開。
“別這樣,會疼的。”
嚴溫夏扭過頭,不讓他看自己。
傅斯年無奈的說道:“就是因為你什麽都不跟我說,我們之間才會有這麽大的誤會。”
嚴溫夏冷眼看他:“誤會?全世界恐怕隻有你才會說這是一個誤會。”
傅斯年趁機解釋:“我和袁回已經全都查清楚了,就是我們一起去體檢的那一天,你還記得嗎?”
嚴溫夏不說話,眼睛卻緊緊的盯著他。
傅斯年將查到的事情全都說了一遍,又拿出那些調查資料給她看。
說道:“人工胚胎的事情,但凡我知道一點風聲,就絕不會允許它發生。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但我一定會想辦法解決。”
嚴溫夏借著月光看清了那些資料,雙手抖得厲害。
傅斯年趕緊將它們握在掌心,輕聲問:“現在你總該相信我的清白了吧?”
眼淚一顆一顆掉落。
嚴溫夏搖了搖頭:“可是,你讓我該怎麽接受傅斯月懷了你的孩子?”
她情不自禁的哭道:“我明明同意找人代孕的,那樣生出來的孩子還是屬於我們的。可現在……”
“孩子是屬於你和傅斯月的,你讓我怎麽接受?傅斯年,我真的累了。遇見你之後,我的眼淚就沒有幹過,我的心真的好累。”
“既然你們兩個已經有了孩子,而她又是那麽愛你,不如我退出成全你們。傅斯年,我愛不動你了,讓我走吧,求求你放過我。”
“嚴溫夏,那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別人的孩子,一千一萬個都抵不上一個你!”
傅斯年將她緊緊地抱著,仿佛下一秒,她就會從自己的懷中消失一樣。
語氣冰冷地說道:“跟我回去,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嚴溫夏還沒來得及搖頭。
就被卷入一個狂暴的熱吻之中。
她在那濃烈的感情裏,脆弱的仿佛海麵上的一葉扁舟。
隻能把自己交給大海,讓它來帶著自己前行。
傅斯年用盡了全部的感情去吻她。
阻止她再說出那些想要離開的話語。
緊閉的眸中,滿是燃燒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