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和劉琴的糾葛
如果傅懷恩埋在這裏,那國內的墳墓又是怎麽回事?
傅斯年緩緩說道:“他的要求,母親自然不肯答應。”
嚴溫夏默默地點了點頭。
想來也是,任誰都不可能答應讓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埋在一起。
正因為陳冰冰以死要挾,再加上傅宅生也不舍得兒子的屍骨遠渡重洋。
傅懷恩最終被埋在了國內。
傅斯年因為記著他的遺願,將他的衣服埋進了這座墓裏。
又在外麵替他修了一座祠堂。
隻是陳冰冰當時極力阻攔,最終隻有傅懷恩一個人的靈位搬了進去。
嚴溫夏轉頭看了一眼,默默地記住了這個女人的名字。
江憐夢。
傅斯年站起身,將她也拉了起來。
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走吧。”
嚴溫夏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走了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
傅斯年頓了頓,轉頭看她。
“你和婆婆關係不好,是不是因為她?”
這句話,她問的很小心。
很怕自己說錯了話。
傅斯年的眼中卻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隻是回頭又看了那墳塚一眼:“怎麽會怎麽問?”
“婆婆是強勢的性格,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肯定希望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如果我是她這種性格,而我的丈夫愛著的卻是別的女人,我一定會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你這麽優秀,有自己的主意,一定不會事事聽從她的安排。這種相似的失控感肯定會再次產生。”
“那種怨恨,一定會轉移到你的身上。”
傅斯年沒有說話。
嚴溫夏安慰道:“不要再和婆婆較勁了。她一定是太愛公公了,可是這段感情卻又讓她受傷太深。”
“她一定不是故意要對你如此苛刻的。你能對她釋懷,和她好好相處嗎?說不定,她會成為一個溫柔的母親。”
傅斯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最終,隻說了一句:“你不懂。”
嚴溫夏很想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情況。
可是看他始終處於低氣壓狀態,隻得放棄。
兩人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在城裏閑逛。
因為傅斯年情緒不佳,直接回到了遊輪上。
傅斯年像是在躲避和她交流一般,直接拿出電腦開始工作。
嚴溫夏以為,他隻是有些思念父親。
也就沒放在心上。
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時不時翻幾頁書。
這次出遊,江寒留在了國內。
傅斯年一上線,就收到了他的郵件。
原來劉琴病重的事情已經傳回國內。
最近傅氏集團一片平和,無人搗亂。
傅斯年看了嚴溫夏一眼,見她正在認真地讀著什麽。
於是壓低了聲音,給江寒打電話。
“我這邊,劉琴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沒有成功。如果不出意外,等她休養好之後,一定會變本加厲。”
“這一次,我們不能再被動。她之前做的事情,一定會有證據留下。清查,然後一擊致命!”
江寒收到命令之後,開始大量搜集劉琴的汙證。
很快就有消息傳了過來。
“傅總,我們之前有多項競標,劉琴在競爭過程中,向對方企業的高層行賄,這些證據已經全部掌握。”
“還有倉庫失火一事,也已經拿到了證據,可以證明是劉琴安排人為縱火的。”
當初一百多個賬號,終於全都理清。
怎麽拿到這些證據的,傅斯年沒有問。
以江寒狠辣的手段,怕是對方並不好過。
傅斯年冷冷道:“向社會公開,借助輿論給相關人員施壓。”
這些證據畢竟得來並不光明,不能直接遞交給相關部門。
在江寒的操作下,相關部門很快介入進來。
就在遊輪返航的途中,傅斯年接到了來自國內的消息。
“劉琴名下所有的資產都已被套現,她一察覺風聲,直接潛逃出國了。”
這個消息,讓傅斯年很是不滿:“為什麽沒有攔截!”
“傅總,劉琴重傷未愈,因此相關部門對她的監控並不嚴密。”
江寒知道,這樣的解釋很無力。
既然傅斯年下定決心要對付劉琴,就不應該給她逃走的機會。
隻能說道:“我會盡快追蹤她的去向,確保掌握一切行蹤。”
事已至此,傅斯年也不想多說什麽。
江寒跟在身邊的時間太短,自然做事不如方林雅周全。
國內的風聲,很快就傳到了陳冰冰的耳中。
當嚴溫夏和他一起用餐的時候,陳冰冰直接衝過來。
指著傅斯年痛斥:“你明明早就可以把劉琴處理掉了,為什麽非要現在才動手?”
傅斯年看她一眼,眸中滿是冷漠:“我還以為,你的心裏有數。”
陳冰冰一滯:“你是怎麽想的,我哪裏會知道?你就是存心想要看我吃虧,對不對?”
傅斯年沒了興致吃飯,直接帶著嚴溫夏離開。
跟在他身旁,嚴溫夏感覺他身上的氣壓比傅懷恩忌日那天更低了。
小心翼翼地問道:“其實我也很好奇,你明明有能力對付劉琴的,為什麽非要拖到現在?”
每次都是等劉琴做了什麽事,他再出來彌補。
可就算如此,傅氏集團也損失了不少。
傅斯年在甲板上站定。
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不能對她動手。”
“為什麽?她都這樣對我們了。”
傅斯年終於歎了一聲:“這是父親的遺願。”
嚴溫夏愣了愣:“公公喜歡的不是那位江小姐嗎?”
“父親和劉琴,是青梅竹馬,他們兩個是有婚約的。”
嚴溫夏不知該說些什麽。
她已經知道了,傅懷恩對劉琴,一定是心懷愧疚。
“可是,就算沒有和江小姐在一起,公公也應該和劉琴在一起,不是嗎?”
傅斯年低頭道:“他雖然和劉琴有婚約,卻毫無男女之情。後來遇到了那一位,也就是他的初戀。”
“為了她,父親解除了和劉琴的婚約。可是……因為母親的關係,江小姐最終遠走,客死異鄉。”
“而他和劉琴,也就此錯過了。父親一直深覺對不起劉琴,又了解她的為人,知道她一定會回來找我。”
“當年,在他的病床前,我發誓會放劉琴一馬。”
聲音漸漸低沉,最終散在海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