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傅懷恩的秘辛
麵對傅斯年的詢問,嚴溫夏小聲地說道:“這一次,他又給我開了一些補藥。”
傅斯年眸光一凜。
嚇得她連連擺手:“我沒喝,一包都沒喝!”
“藥在哪?”
“在我辦公室的冰箱裏。”
傅斯年蹙著眉問:“怎麽放在那裏?”
嚴溫夏越說越小聲:“我怕你會生氣,隻好偷偷喝。”
傅斯年已經無語了。
偏又不舍得對她怎麽樣。
隻能對著電話裏冷聲道:“你現在就訂機票回國,然後去嚴氏拿藥,三天內我要知道結果。”
袁回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傅斯年久久地看著嚴溫夏,不說話。
嚴溫夏如坐針氈。
過了好久,輕輕地拉了拉他的手:“你別不說話,讓我害怕。”
傅斯年盯著她,聲音清冷:“溫夏,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怪圈?”
嚴溫夏愣愣地看著他。
“你有沒有發現,你為了得到孩子,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你,讓我很擔心,你會被人傷害的!”
嚴溫夏眼眶泛紅,輕聲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自作主張,有什麽事情一定會跟你商量。”
她不想,也不敢讓傅斯年再有一絲的危險。
傅斯年拉著她,將她抱在懷中。
放軟了聲音安慰道:“沒必要把自己逼成這樣,我們會有孩子的。答應我,不要著急。”
嚴溫夏依偎在他的懷中。
半響,才說道:“我想重新檢查一下,或許真的是我身體有問題,陳超卻隱瞞了。”
傅斯年點頭:“我會陪你一起。”
嚴溫夏驚訝地看著他。
傅斯年卻微笑:“不要把所有的壓力都放在你一個人的身上。如果是我的問題呢?所以我也要查一下。”
淚水在眼眶中不斷地打著轉。
嚴溫夏喉頭堵得難受,說不出話來。
這世上,沒有哪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是不行的。
可為了讓她少一點壓力,他卻寧願為自己扣上這樣的帽子。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一些。
嚴溫夏拚命地點著頭:“我以後再也不胡思亂想了,真的,我向你發誓。”
傅斯年隻是輕輕地抱著她:“等父親的祭祀過後,一回去就帶你做檢查。”
嚴溫夏恨不得立刻就飛回岸上去。
但是定好的計劃,還是得有條不紊地往下走。
傅懷恩的忌日那天,遊輪在一處港口停靠下來。
嚴溫夏不知道要做些什麽,於是乖乖地跟在傅斯年身邊。
跟著負責祭祀的人往前走的時候,嚴溫夏小聲問:“公公的墓又不在這裏,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
傅斯年麵色凝重,情緒有些低落:“這裏是父親最喜歡的地方。”
嚴溫夏四下裏打量著,沒發現有什麽特別之處。
這裏是一個小小的城市,如果不是因為有一個港口在,恐怕早就從地圖上消失了。
地處國外,也沒有特別吸引人的景致。
這讓嚴溫夏有些想不明白。
跟著祭祀的隊伍來到一處山穀裏,那裏竟然有著一座祠堂。
進去之後,嚴溫夏才發現這個祠堂裏隻有傅懷恩一個人的靈位,以及一張遺照。
祭祀的流程很是繁複。
嚴溫夏什麽都不懂,看見傅斯年做什麽,自己也就跟著做什麽。
整個活動極為隆重。
這一次參加遊輪旅行的員工全都來了,祭拜的白菊在靈位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讓嚴溫夏感到意外的是,陳冰冰的神情有些怪異。
她的眼中,似乎是恨。
卻又一閃而過,讓嚴溫夏捉摸不透。
嚴溫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偏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大約熱鬧了兩三個小時之後,祭日結束。
陳冰冰直接帶著傅斯月回遊輪上去了。
傅斯年對著眾人宣布,可以自由活動到晚上八點。
然後帶著嚴溫夏向著山穀深處走去。
方林雅帶著保鏢,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
見四下無人,嚴溫夏連忙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潛意識告訴她,似乎有一個秘密正在向自己靠近。
傅斯年情緒始終低落。
牽著她的手,沉默前行。
嚴溫夏隻得閉上嘴,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被自己影響,傅斯年收緊了牽著的手。
低聲道:“這一片山頭,都是傅家的。”
嚴溫夏驚訝道:“這一整片都是?”
這裏顯然沒有被開發過,這讓她想不明白,買下這麽大麵積的山頭是為了做什麽?
僅僅是為了安放那個沒有墓穴的靈位嗎?
傅斯年帶著她往前走。
一直走到山穀的最深處。
遠遠地,嚴溫夏看見一座很大的墳。
走近之後,她才看清,這座墳建造的極為華麗精致。
漢白玉的墓身猶如一座宮殿,在這開滿鮮花的山穀中,纖塵不染。
傅斯年走上前去。
方林雅趕緊上前,遞上一塊絲帕。
他接在手中,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
嚴溫夏走得更近一些,這才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女人。
她從未在傅家的影集中見過。
等到擦拭完畢,傅斯年拉著她開始拜祭。
一絲不苟的模樣感染了嚴溫夏。
不管這座墳塚內躺著的人是誰,對傅斯年來說,都必定是極為重要的。
她恭恭敬敬地拜了幾拜,獻上鮮花。
和傅斯年一起蹲在墳前,為逝者焚燒紙錢。
一陣風吹來,燃燒的紙錢打著轉飛走。
傅斯年定定地看了一會兒。
終於收回視線,落在嚴溫夏的身上。
她滿臉虔誠,火光在她臉上跳躍著。
映照得她分外柔和。
傅斯年開口:“你一定很好奇,這裏躺著的人究竟是誰吧?”
嚴溫夏支起耳朵聽著,點了點頭。
不敢開口打破這個氣氛。
傅斯年回頭看了墓碑上的照片一眼,淡然道:“這是父親生前最愛的女人。”
嚴溫夏心頭一跳。
難怪陳冰冰剛才是那樣的表情。
她抿著唇,安靜地聽著傅斯年往下說。
“父親當年很愛她,卻陰差陽錯沒有在一起。而她,則為了離開傷心地來到這裏,不幸病故。”
“父親買下這座山頭,為她修葺墳塚,並要求在自己死後埋葬在這裏。”
嚴溫夏驚問:“可公公的墳墓不是在國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