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兩座墳
傅斯年拿著東西快步走了出來。
那個中年婦女趕緊摟著年輕男人離開了。
傅斯年心疼的望著嚴溫夏,問:“那個女人有沒有傷到你?”
嚴溫夏搖了搖頭,微笑道:“我沒事,東西都買好了嗎?”
傅斯年點頭。
把所有的東西都放到一隻手裏,另一手向她伸了過去。
嚴溫夏和他牽著手,慢慢的離開。
轉角處,之前那個中年婦女露出了半張臉。
陰暗的盯著兩人的背影。
年輕男人拉了拉她的手:“琴姐,我們走吧。”
她這才收回目光,轉身離開。
方林雅就把車停在了街對角。
嚴溫夏跟著傅斯年坐上車。
問道:“雖然買了這些東西,可是我們應該去哪裏呢?”
那個孩子還沒出生就夭折了,自然不可能有墓地。
而傅宅……
傅宅生和陳冰冰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兩個人在家裏燒紙錢,做供奉這些事情。
想到這裏,嚴溫夏不禁說道:“對不起,是我一時衝動,沒有想的周全。”
傅斯年把她摟進懷中。
安慰道:“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告訴你,其實我為他買了一個墓地。”
嚴溫夏驚訝的抬頭看他:“你什麽時候連這種事情都做好了?”
傅斯年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從手術室出來之後,傅斯年就帶走了那個孩子。
他讓方林雅安排好,將那個孩子安葬。
當時嚴溫夏沉浸在悲痛之中。
他不敢提到這件事情,唯恐嚴溫夏受不了。
現在,嚴溫夏終於可以正視孩子已經離開這個事實。
是時候讓她和這個孩子做一個真正的告別了。
傅斯年帶著嚴溫夏來到了公墓。
拿出之前買好的紙錢、香燭等東西,在孩子的墳墓前一一擺好。
然後拉著嚴溫夏走上前來。
她看到,墓碑上有一張孩子的照片。
“這是?”
嚴溫夏不明白,這個沒出生的孩子為什麽會有照片。
傅斯年握住了她的手:“我讓人用我們兩個人的臉,通過軟件做出來的。”
冷風吹過,嚴溫夏感覺眼睛有點痛。
眨了眨眼,這才發現淚水不知何時已經滾落。
她顫抖著手,在那張照片上輕輕的撫摸著。
嬰兒的臉很漂亮。
五官上麵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和傅斯年的影子。
嚴溫夏呆呆的看了那張照片許久。
最後轉頭靠在了傅斯年的懷裏。
肩膀輕輕的抖動著,小聲的哭泣。
等到哭夠了,她才蹲下將那堆紙錢點燃。
火光跳躍間,映襯著她那張蒼白的臉漸漸的有了血色。
等到祭拜結束,傅斯年從脖子上掏出一條項鏈。
輕輕取下,放進了嚴溫夏的手中。
嚴溫夏仔細的打量著那隻吊墜。
施華洛世奇材質的一個小瓶子,裏麵不知裝著什麽東西。
她疑惑的看了傅斯年一眼。
傅斯年解釋道:“我知道你很想念這個孩子,所以用他的骨灰做了這個吊墜。”
淚水再一次奔湧而出。
嚴溫夏將那個吊墜緊緊的護在胸口,痛哭失聲。
過了很久,她才停下。
對著傅斯年說道:“謝謝你。”
謝謝你讓他陪在我的身邊。
話分兩邊。
李狼麵對著金融大師的喋喋不休,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雖然對方授課的內容深入淺出,可他實在不是經商的料子。
讓他去搞暗殺、跟蹤等,幾乎沒人可以比得過他的頭腦。
但用到別的地方,智商瞬間就失去了作用。
劉琴不但安排人給他補課,還時不時的打來電話要追蹤效果。
這讓李狼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瘋狂。
他知道,自己離做一顆棄子的時間不遠了。
劉琴很快就會發現,在他身上的投資毫無回收的可能。
手機振動,傳來了手下的短信。
他得知傅斯年帶著嚴溫夏去廟裏祈福了。
等到課程結束之後,李狼收拾了一下東西,離開了劉琴的豪宅。
既然那個女人不在家,何不趁此機會再做最後的嚐試!
當李狼來到A市的時候,傅斯年已經帶著嚴溫夏去了公墓。
那種地方人跡罕至,正是下手的機會。
李狼毫不猶豫的揣著武器跟了過去。
當他抵達的時候,傅斯年和嚴溫夏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正沿著階梯慢慢地走回來。
李狼趕緊躲在兩棵巨大的杉樹後麵,準備伺機而動。
寒光在刀鋒上跳躍。
當他準備跟上去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李狼驀地轉身。
在他的麵前,站著劉琴。
“寶貝兒,你怎麽在這裏?”
口中叫著寶貝,劉琴的語氣卻很是不善。
李狼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碰到劉琴。
不動聲色的收起了刀。
笑道:“有個跟隨我多年的兄弟是今天祭日,我來看看他。”
劉琴眯了眯眼睛,沒有說話。
轉身向著公墓的另一頭走去。
李狼隻得跟上。
劉琴在一處墓碑前站定了。
這座墳已經有些年頭了。
日曬雨淋之下,甚至有了一些陳舊之感。
但看起來被人打理的很好。
墓碑前甚至還擺放著新鮮的花朵和供品。
從那還沒燒完的紙錢可以看出,祭拜的人剛剛離開。
李狼站在邊上看了看。
旁邊是一座新墳。
上麵是一個嬰兒的照片,沒有名字。
而劉琴祭拜的這座墳,上麵的名字是傅懷恩。
他聯想起剛剛離開的傅斯年。
心中有了數,卻並沒有開口。
劉琴拜了拜,然後開口說道。
“懷恩,你的兒子成長得很出色。雖然那個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卻把你的兒子教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
“當年我們也算有過一段緣,卻被那個女人給斬斷了。不過沒有關係,我們之間斷掉的緣分就從你兒子那裏重新接起吧。”
“我會讓他代替你跟我再續前緣,怎麽樣?懷恩,要是不答應,你就說一聲。”
劉琴停了一會兒,然後笑了起來:“懷恩,你不說話,那就是同意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你兒子的。”
李狼是習慣了在刀尖上行走的人物。
不知為何,看見劉琴的笑臉時,他的心中有了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個女人,偏執到有了一定危險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