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成全你們

  幾秒過後,扳手精準無比的命中車頭,發出嘭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大量火星四濺而出。硬生生砸進車內之後,扳手的勢頭不見多少減損,繼續往裏邊紮,將那些亂七八糟的電線直接砸斷,刺進了灼熱的油箱當中。


  “呼!”


  在火星的作用之下,油箱迅速著火,冒出了黑煙,緊接著便是轟隆隆的爆炸聲。


  由於那輛車還在高速行駛中,慣性極大,車頭受到重創,車尾直接翻了起來。整個車身在低空中劃出一個拋物線,落地之後又滾了七八圈才停住。


  葉飛走上前去,確定裏邊的人已經死透,然後隻兩腳,便將這堆已經變成焦黑廢鐵的雷克薩斯踹到了大海裏。


  就在葉飛準備上車的時候,對麵的公路上駛來兩輛卡車,直接將葉飛的去路封死。卡車中跳出二十幾個男子,他們都帶著京劇臉譜麵具,手中拿著尖刀、棒球棍之類的武器。


  通過他們果露出的皮膚,葉飛可以看出,他們都是黃種人。在新西蘭一次性出現這麽多黃皮膚的殺手,這很不尋常。


  “嗎的,既然這麽想歸西,老子就成全你們!”


  葉飛三兩下把衣服脫了下來,並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在車前蓋上。


  都要死的人了,竟然在脫衣服,這家夥神經病嗎?還是想跳海逃走?可這海域有很多鯊魚,那不是自尋死路嗎!

  那些殺手心中很困惑,不過卻並沒有停止腳步,快速向葉飛衝來。


  在距離葉飛還有十米的時候,殺手們大叫了起來,吼聲震天。


  而葉飛,則再次施展了他高超的身法,身體帶著殘影和勁風,在眾人身旁穿梭而過。等葉飛停下來的時候,那幫殺手都紛紛倒地,因為他們的一條腿已經詭異的斷了。


  殺手們的叫聲更響亮了,隻不過這次是慘叫。他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武器,身體蜷縮著、抽搐著。地麵上的殘肢和血水,已經讓他們徹底絕望了,哪裏還有再敢對付葉飛的勇氣。


  之後,葉飛開始將他們和他們的斷腿,一個一個的丟到了海裏。周圍的海域很快被染成了粉紅色。恰有一群虎鯊經過,聞著血腥味快速遊來,沒幾分鍾,便將那些還活著的殺手吃了個幹淨。


  “自尋死路!”葉飛冷笑著喃喃自語道。


  而後,葉飛找了一塊清澈的海域,將身上的血水全部洗掉,穿起他幹淨的衣服,再次驅車離開。


  坐在車中的林思雨,心髒一直在以較高的頻率跳動著,她想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可效果並不明顯。


  坐在她旁邊的史蒂夫,隻是開始的時候跟她熱絡的寒暄了一陣,然後便一句話都不說,表情一絲不苟,身體紋絲不動,好像雕塑似的。


  半個小時之後,車子在一個碼頭停穩,林思雨隨著史蒂夫等人上了一艘遊艇。又過了十幾分鍾,遊艇停在了一個占地麵積不是很大,風景卻優美如畫的小島旁。


  那小島大概百分之七十的麵積,都被鬱鬱蔥蔥的植被所覆蓋,剩下百分之三十,則被大量氣勢恢宏的建築所占據,周圍還有不少荷槍實彈的雇傭兵把手著。


  林思雨還在好奇的四處張望,聽到了史蒂夫輕咳了幾聲,才回過神來。


  “周女士,把您帶到這裏,我的任務就完成了。我說的大人物就在裏邊,您請便吧。”史蒂夫笑著說。


  “對於那位大人物的身份,難道您就一點都不能說嗎?”林思雨問,“萬一他是要害我的怎麽辦?”


  史蒂夫一聽,朗聲大笑了起來,“這點我倒是可以保證,那位大人物絕對不會害您。”


  說完之後,史蒂夫便和他的人離開了。


  在林思雨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身後響起,她轉過身,發現是一群穿著歐式長裙的侍女。為首的一位年紀比較大,四十五六歲的模樣。後邊的年紀較小,二十出頭的樣子。


  “親愛的周小姐,歡迎來到王子的宮殿,這邊請。”那個中年侍女臉上的笑容很和煦。


  王子的宮殿?什麽王子?我好像從不認識什麽王子!

  林思雨雖然疑惑萬分,但卻沒有多問,因為她覺得問了似乎也是白問。


  和侍女們走進宮殿內部之後,林思雨真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這樣歐式風情的建築,這樣的氣派,真是太美妙了。和這裏的宮殿比起來,楊富華那個所謂的歐式莊園,根本就是東施效顰,土法煉鋼的殘次品。


  “周小姐,請在這裏稍等片刻,我去請王子前來。”中年侍女把林思雨讓到一把紅木椅子上,把那些年輕侍女留下來照顧她,然後便離開了。


  品著年輕侍女端來的歐式咖啡,林思雨開始猜測所謂王子的身份。


  “美麗的林思雨小姐,沒能親自前去迎接,還請不要見怪。”


  說話的是一名男子,三十六七歲的樣子,穿著一件誇張的燕尾服。他的頭發是金色的,微微打著卷,卻一點不顯淩亂。那濃濃的眉毛下,是一雙有神的大眼睛,藍色的瞳仁深邃而高貴。


  和一般三十多歲的男子不同,他的下巴上留著一撮濃密的小胡子,和他的頭發一樣,也是帶著卷的,看起來很有特點。


  走到林思雨跟前,男子張開雙臂,輕輕地和她擁抱了一下,並非常禮貌的跟她來了個貼麵禮。


  當自己的臉頰碰到對方側臉細密的胡茬的時候,林思雨頓時產生了一種有些反胃的感覺。還有他身上那似乎隻有女人才用的迪奧香水的氣味,更是讓林思雨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坐定之後,男人一邊摸著自己打卷的山羊胡,一邊反複打量林思雨。


  “周小姐,還請不要緊張,我又不是壞人。”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咱們好像並不認識。”林思雨雖然渾身不自在,但盡量表現的很優雅。


  “沒錯,可是對於周小姐的美貌與智慧,我可早就如雷貫耳啊。”男人用一種十分仰慕的口吻說道。


  “您言重了,還不知道您的身份?”


  “摩納哥親王阿爾貝二世的兒子,我的全名叫做阿爾貝、亞曆山大、喬治、吉爾森,你叫我阿爾貝就好。”


  林思雨一聽,差點被嘴裏的咖啡嗆到,她緊忙用紙巾擦了擦嘴角,有些尷尬地說,“不好意思,我有點吃驚。”


  “沒什麽,聽到我的身份吃驚是正常的。”阿爾貝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除此之外,我還是一個財力雄厚的寶石商人。咱們現在所在的這座島嶼,已經全都被我買下來了。雖然它名譽上還是新西蘭的土地,但實際上每一分一毫都是我的私有財產。”


  說到這裏,阿爾貝斜眼瞄了林思雨一眼,發現她正表情認真地聽著,虛榮心得到了不小的滿足,繼續道:“像這樣的小島,我在全世界還有好多,可我還是最喜歡新西蘭這個地方,因為它實在不愧史詩一樣的國家的美譽。


  這次從摩納哥跑過來呢,我主要是度假散心,其次是搞搞投資。畢竟非洲的寶石生意讓我有些乏味了,我現在對旅遊渡假行業比較感興趣。因為到處做大手筆的買賣,好多媒體都開始對我們家族說三道四,說我們太高調,可高調有什麽問題嗎?我們又沒有偷,沒有搶,促進世界經濟繁榮,這難道也有錯?尤其是英國的每日郵報,太討厭了……”


  扯了半天之後,阿爾貝忽然拍了一下腦門,意識到自己忘了說重點了。


  “對了。對於周小姐您呢,我實際上早就在關注了。能把華夏的時尚產品賣到世界各地,能統領素美這樣的商業航母不斷向前,這樣的魄力、這樣的本事,我是相當欽佩的。


  所以聽到周小姐在新西蘭遇到麻煩後,我立刻打了新西蘭總理約翰基的電話,並利用外交手段對他施加了壓力。約翰這個人辦事還是很有效率的,當即對新西蘭司法部下達了總統令,將周小姐無條件釋放。


  因為久聞周小姐的大名,所以我也鬥膽借著這次機會,把周小姐請到這裏來,一次吃個飯,順便領略一下周小姐的神采,大家也算交個朋友。”


  聽到交朋友幾個字,林思雨立刻心如亂麻了起來。對於一般的女人來說,能夠成為摩洛哥王子的朋友,那根本是一件榮幸萬分的事,可在林思雨看來,這卻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楊富華的糾纏就已經讓林思雨頗為困擾了,現在再加上一個卷毛王子,實在讓她有些想抓狂。


  她現在甚至非常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高人一等的美貌、才華、智慧和氣質,因為這給她引來了太多太多的爛桃花。


  “多謝阿爾貝王子的仗義出手,我僅代表我本人和我的愛人,向您表示十二萬分的感謝。”沒有辦法,事已至此,林思雨隻能再次將葉飛拿出來當擋箭牌。


  阿爾貝的嘴角明顯抽動了幾下,心口窩仿佛被堵住了似的,有些喘不過氣來,臉上滿是落寞的神色。


  “周小姐,原來……原來你已經成家了。”


  林思雨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深深地歎了口氣,阿爾貝說道:“像周小姐這樣的女人的老公,肯定也是人中龍鳳,精英中的翹楚。”


  龍鳳?翹楚?

  林思雨真想告訴阿爾貝,葉飛不但不是所謂龍鳳和翹楚,反而是最粗鄙最好色、最沒邊的人,不過她是個理性的女人,自然不會這麽做。


  “差不多吧。或許在別人眼裏,他很平凡,可在我眼中,他卻是萬中無一的。”


  “看來你很愛他了。”


  “對。”雖然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但林思雨經過了好一番的心裏掙紮,才終於說出口。


  阿爾貝點了點頭,然後衝中年侍女擺了擺手。很快,大量的美食美酒被端上桌。這些侍女服務的態度非常謙卑,一律采用跪式服務,弄得林思雨很不好意思。


  盡管飯菜看起來色香味俱全,但林思雨卻提不起一點食欲,她現在非常想離開這個陌生的小島,然後查清坑害自己的幕後黑手是誰。


  看珍饈佳肴無法獲得美人的芳心,阿爾貝打了個響指。不多時,一個通體呈現出純黑色的小木盒,被放到了林思雨麵前。


  木盒除了古樸之外,還帶著淡淡的香氣,倒也算不上很特別,可當木盒打開之後,一顆無比璀璨奪目的鑽石,呈現在眾人麵前。


  鑽石通體呈現出非常幹淨的純藍色,被精雕細琢成了心形,足有雞蛋大小。


  “永恒之心?”對於鑽石也有些研究的林思雨脫口而出。


  林思雨知道,永恒之心產於南非,重量大到了驚人的27.64克拉,屬於非常罕見的豔彩藍鑽,世界上僅此一顆,再沒有第二個。


  “正是,不知道周小姐是否喜愛?”阿爾貝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笑著問。


  “你該不會是要把它送給我吧?”


  “沒錯。除了周小姐的氣質,沒有人能駕馭得了這顆鑽石。”埃爾不假思索地說。


  林思雨羞得俏臉粉紅,“如此貴重的禮物,我受之有愧。”


  阿爾貝擰了擰眉頭,“我送出的東西,還沒被人拒絕過,你是第一個。”


  “抱歉了,無功不受祿,這是我的原則。”


  屋裏的氣氛,隨著阿爾貝的饋贈被拒,慢慢的微妙了起來。漸漸的,阿爾貝的臉變成了紫茄子顏色,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我說老婆,俗話說的好,當官不打送禮的。人家如此誠心誠意的送東西,你收下便是,別讓人家下不來台嘛。”


  這聲音林思雨再熟悉不過了,絕對是葉飛。


  沿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看,林思雨發現,葉飛大搖大擺地從大門口走了進來。和之前不同,此時的葉飛臉上多了幾分滄桑,頭發亂糟糟的,一身的汗泥味道,顯得有些落魄。


  看林思雨詫異地盯著自己瞅,葉飛走上前來,捏了捏她白皙的小臉,“咋了親愛的,連你老公都認不出來啦?”


  經曆了一係列事件,能夠再次看到葉飛,林思雨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我還以為……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林思雨一臉委屈的模樣,說話的時候甚至帶著顫音。


  “別傻了,你想看不到我,那除非下輩子。”葉飛大馬金刀地坐在了林思雨和阿爾貝中間,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不過我真得好好批評批評你,不聲不響的自己跑出來玩,害的我找你找的差點把腿跑斷。是不是又欠打pp了,你說?”


  聽葉飛這麽一說,林思雨覺得又氣又好笑,想責備葉飛,又知道不是時候,畢竟堂堂摩納哥王子還在呢。


  “你身上好像有血的味道?是不是受傷了?”林思雨提著鼻子聞了聞,問道。


  “想傷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葉飛撇了撇嘴,然後伸手把那顆名貴的永恒之心鑽石拿在手中掂了掂,“嗯,分量很足,收下了收下了。”


  一直被當成空氣的阿爾貝滿臉尷尬,望著葉飛的眼神閃閃爍爍的,臉上的表情頗為玩味。


  “對了,外邊有好多雇傭軍,你沒經過允許,是怎麽進來的?”林思雨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還雇傭軍,我看就是童子軍,一群小p孩。”說著,葉飛拍了拍阿爾貝的肩膀,“你的錢那麽多,也不說多花一點,雇些像樣的保鏢,一個個全都白給,老子用手指頭隨便一戳,就倒了好幾個。”


  阿爾貝一聽,嚇得屁股一滑,跌落到了地上,趴在了葉飛麵前,額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不少細汗。


  葉飛馬上把他拉了起來,“這孩子,還沒過年呢就要紅包。”


  從兜裏拿出幾塊錢塞進阿爾貝的口袋,這貨又道:“下次可別這樣了啊,你以後可是摩納哥的親王,傳出去讓人家笑話。”


  葉飛說出這樣一番奇葩的話,阿爾貝卻是一言不發,真跟兒子見到爹似的,看得旁邊的林思雨哭笑不得。


  看著一桌子的好吃的,葉飛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一副主人的姿態說道:“這麽多好吃的,涼了就不好吃了,都動動筷子,別浪費了。”


  說著,葉飛就拿過一瓶紅酒,直接用牙齒敲開,猛喝了幾口。然後又撕下一隻鵝腿,一口一口的吃的滿嘴流油。


  “我說貝貝,你那一撮風、騷的山羊胡,給我刮掉行不行,我咋看咋不順眼。”吃了一會,葉飛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忽然來了一句。


  “在摩納哥,胡子是成熟和尊嚴的象征,不能輕易刮掉的。”阿爾貝一臉謙卑的解釋道。


  葉飛敢叫摩納哥王子貝貝,林思雨看得有些傻眼,不過之後葉飛的舉動更讓她大跌眼鏡。


  葉飛不斷以一副大哥的姿態,跟阿爾貝聊聊這聊聊那。他油乎乎的手,則不是拍拍阿爾貝的胳膊,就是捏捏他的下巴。更誇張的是,阿爾貝不但沒表現出反感情緒,反而一直逆來順受著,之前的威嚴感蕩然無存。


  “對了貝貝,你剛才和我老婆扯什麽呢?你喜歡吹牛的老毛病又犯了吧?”葉飛斜眼瞄了阿爾貝一下。


  “嗬嗬,是啊。”阿爾貝搓了搓手心。


  葉飛用力一拍桌子,一下捏住了他打卷的山羊胡,並旋轉了一百八十度,“你個臭小子,膽兒太肥了,連我說的話都不聽!早就讓你改掉這個臭毛病,為什麽不改?”


  阿爾貝哎呦呦地叫了幾聲,“下次不了,我對天發誓。”


  看阿爾貝伸出三根手指指天發誓,葉飛才鬆手。


  “你們好像認識好久了?”林思雨終於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問。


  “呃……實際上您的愛人是我……”


  “是你最親密無間的老朋友。”葉飛馬上接過話茬,沒讓阿爾貝把話說完。


  一個街頭賣秋褲的,和摩納哥的王子是老朋友,這太聳人聽聞了,林思雨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阿爾貝擺了擺手,讓侍女們離開,然後才說道:“你們難得來新西蘭,把這個小島當自己的家就好,多住些時日,千萬不要見外。”


  “可這樣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嗎?”林思雨知道,皇族的人都是很忙的,經常要接見一些政要。


  “不妨事的,我到外邊的酒店去住就好。”阿爾貝表情誠摯地說。


  “別別別,喧賓奪主怎麽行。”


  “哎呀,我說親愛的。”葉飛一把拉住林思雨的胳膊,“所謂盛情難卻,人家這樣的好意,我們必須領情,否則就太不禮貌了。”


  林思雨實在難以同意他的歪理,但也沒再說什麽。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又喝了一杯茶,林思雨就有些犯困了,拍著小嘴打起了哈欠。阿爾貝立刻叫來侍女,帶領她去房間休息。反觀葉飛,卻依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跟阿爾貝天南海北的一通亂侃。


  “對了葉先生,我弄到了一些好東西,想請您幫我看一看。”阿爾貝望著林思雨遠去的背影,神秘一笑,說道。


  “放在什麽地方了?”


  “地窖裏,走,我帶你去。”


  在阿爾貝的帶領之下,葉飛七拐八拐,來到了一個小型建築裏。


  阿爾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幾個負責看守的雇傭兵立刻動手,把建築內地麵上一個大型的鐵門打開。


  沿著整齊的石階,二人一路向下,走了好一會,才走到石階的盡頭。按了幾下牆上電子鎖的按鈕,阿爾貝將一扇鋼製的電子門打開,和葉飛走了進去。


  葉飛提著鼻子聞了聞,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香,看來裏邊貯存著不少陳年佳釀。


  將鐵門關閉之後,阿爾貝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襟,直接噗通一聲,跪在了葉飛麵前。


  “邪神前輩,在新西蘭遇到您,真是我莫大的榮幸。”阿爾貝一臉誠摯模樣。


  葉飛點了點頭,輕佻的模樣蕩然無存,一臉冷厲地說:“我得好好謝謝你,畢竟你救了我的老婆。”


  阿爾貝的心一陣悸動,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他確實出手救了林思雨,可那並非因為葉飛,而是出於他本人對林思雨的愛慕,想要把她據為己有。


  說實話,如果不是葉飛及時趕到,他很可能已經對林思雨下手了。可他哪裏承想,那個極品女人竟然是葉飛的老婆。


  汗水布滿阿爾貝的額頭,並開始不斷往下滾落。他用手擦了擦,一臉祈求模樣地說:“請原諒我卑微的奢望,如果知道她是您的妻子,我萬不敢以鑽石相贈。”


  “這件事我沒打算追究你的責任,畢竟不知者不怪。不過我有幾件事要吩咐你一下。”葉飛拍了拍他的頭,說道。


  “請講。”


  “關於我的過去,我的妻子並不知情,我也不希望讓她知道。”


  “您放心,對於此事,我一定三箴其口。”


  “嗯。”葉飛摸著下巴想了想,“我老婆很明顯被卷入了一個陰謀當中,她是被冤枉的,你要利用你的關係,還她清白,不能讓她的名譽受到半點損害。”


  “沒問題。”


  “另外,為了我老婆的事,我大鬧了惠靈頓警署,這件事必須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我一定照辦。”


  葉飛滿意地笑了笑,讓他站了起來。


  “對了,你要給我看的東西呢?”


  “還得往裏走,請隨我來。”阿爾貝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笑著說。


  很快,二人走進了阿爾貝的私人酒窖。裏邊的空間非常大,跟一個大型的籃球場似的。


  酒窖以中間的過道為中心,分成兩部分,左側放著大量的橡木桶,右側則是木質的酒架,上邊整整齊齊的放滿了酒瓶,全都是頂級的佳釀。


  本來葉飛還以為阿爾貝要給自己看的,是什麽極其罕見的名酒,可似乎並非如此。來到酒窖一側的牆壁位置,阿爾貝從兜裏摸出一個遙控裝置,按了幾下之後,隻聽“嗶”的一聲,那麵牆壁竟然緩緩的往上移動了起來。


  葉飛不禁捂著臉笑了笑,心說這裏三層外三層的,就算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都不愁沒處躲了。


  從用石頭掩飾的大門走入,又走了一會,葉飛被一些金光閃閃的東西晃到了眼。


  等阿爾貝把燈打開之後,葉飛不禁嚇了一跳,他發現前方的一塊空地上,放滿了各種各樣的金銀飾品、珍珠寶石。隨隨便便拿出一顆寶石,都有拳頭那麽大。有一顆誇張的黑珍珠,甚至跟籃球似的。


  “我最尊敬的邪神閣下,這就是我要給您看的,我多年積攢下的寶庫。這些東西如果全部變賣,買下十個新西蘭這樣國家的土地都不是問題。”


  “奶奶的,早就知道你這家夥有錢,沒想到有錢成這樣,真是該死。”葉飛拿起一顆成色頗佳的夜光珠,在手裏把玩了起來。


  “邪神閣下,我想把這些東西全部獻給您,以及我們的神之領域。”


  “嗬嗬嗬,算你有心了。”葉飛捏了捏他的山羊胡,露出讚許的目光。


  被誇讚之後,阿爾貝滿臉喜色,心裏別提過高興了。


  林思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就在他的穿著睡衣坐在床上擦頭發時候,葉飛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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