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栽贓
葉飛的耳朵何其靈光,自然聽到了奧利維亞說的什麽。
“我說,我又不信耶穌,耶穌的信徒那麽多,保護他們還保護不過來呢,怎麽著也輪不到我啊。”
“主的愛是博愛,不管你的信仰、年齡、性別、善惡,隻要是經受苦難的人,主都會保佑你。”奧利維亞十分虔誠地說。
“我怎麽感覺你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生病了?”葉飛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體溫沒什麽問題。
“葉先生,新西蘭風景如畫,即便長眠在這裏,也是你的福氣。在你僅剩不多的這段時光裏,我願意竭誠的幫助你。所以有什麽要求,你都可以盡量告訴我。”奧利維亞輕咬薄唇,惋惜地看著葉飛。
“你妹的,原來你是在咒小爺早點死掉!”葉飛把煙頭往地上一丟,生氣地說。
“我沒有妹妹,如果有的話,我相信她也會和我一樣,為你虔誠的祈福。”奧利維亞點頭說道。
葉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心說這小妞罵人不帶髒字的本事真是練得爐火純青。而且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罵她打她都不合適,好無奈。
“對了,是不是林思雨跟你說什麽了?”葉飛忽然有些醒悟,問了一句。
“她說你得了惡心腦瘤,已經壓迫到腦神經,時日不多了。我想你來到美麗的新西蘭,就是想讓自己的生命在這裏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吧。”
葉飛跺了跺腳,心裏這個氣啊,有種強烈的想抽林思雨p股的衝動。不過當他看到奧利維亞天真無邪的表情的時候,又忽然笑了,心裏產生了一個邪惡的想法。
“唉,她說的沒錯,我確實要不行了。我這輩子啊,生活的太困苦了,不過這都無所謂。隻是有一個埋藏在我心底多年的願望還沒有達成,真是讓我遺憾終生。”葉飛深深地歎了口氣。
“是什麽願望?”
葉飛看了一眼奧利維亞,又馬上低頭,顯得有些靦腆,“我雖然一直沒有加入基督教,但想成為虔誠基督徒的想法,卻從來沒有斷過。如果能在我臨死之前,接受一位虔誠基督徒的洗禮,將我此生創造的罪孽滌蕩幹淨,讓我死後能夠上天堂,那麽我這輩子就沒什麽遺憾了。”
奧利維亞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眨了眨,想了好一會,也不知道葉飛具體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麽。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需要一個虔誠的基督信徒,最好是女的,用身體來對我的罪孽進行洗禮。不知道……不知道奧利維亞小姐是否可以幫我這個小忙。”葉飛呲牙一笑。
說實話,葉飛隻是閑著沒事,想調戲一下這個單細胞女孩,可不想他的話剛剛說出口,奧利維亞就用力地點了點頭,“可以的。”
幸福來的太快,葉飛一時間有些無法接受,“你確定?”
“當然,虔誠的基督徒是不能說謊的。”說著,奧利維亞的俏臉上又浮現出猶豫神色,“可根據我們的教義,如果接受我洗禮的人思想不純潔,全是邪惡的想法,死後我也會跟他一起下地獄受苦。”
“第一次可能是會有些不純潔的想法,不過還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嘛,你放心,我沒那麽快死掉的。我記得聖經上好像說過,剛出生就信仰耶穌的人,和臨死前一秒信耶穌的人,都是虔誠的信徒,死後都能上天堂,是不是這麽說?”
“確實有這種說法。”奧利維亞點頭。
“那麽也就是不管洗禮多少次,隻要有一次我是思想純潔的就可以了,對不對?”
奧利維亞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對的。”
“嘿嘿,那還有什麽好說的。而且我可不是什麽一般人,我很特別的。”
“有什麽特別的?”
“等到洗禮的時候你就知道了。”葉飛擠了擠眼。
就在葉飛唾沫星子橫飛,對奧利維亞循循善誘的時候,他的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
轉過頭,葉飛發現是四名白人男子。
“你叫做葉飛?”其中一個白人問道。
“對啊,怎麽了?”葉飛問。
四人同時拿出證件,在葉飛麵前晃了一下。
“我們是惠靈頓警局的警員,有個案子請你配合一下,走吧。”
“老子剛剛到新西蘭,連犯罪的時間都沒有,你們他媽有點常識好不好?”葉飛一臉不爽地說。
“我們很忙,沒有時間跟你聊什麽常識的問題,請不要耽誤我們的時間。”一名白人男子冷著臉,不耐煩地說。
事實上,剛來到美麗的新西蘭,葉飛也不想挑事,於是他對奧利維亞招了招手,說道:“那什麽,洗禮的事咱們有時間再好好研究研究,你等會,我馬上回來。”
“好的,願上帝與你同在,苦命的人。”奧利維亞點了點頭。
在四名男子的帶領之下,葉飛走出機場,上了一輛黑色的福特suv。坐進去之後,車子很快被啟動。
大概三十幾分鍾之後,五人來到惠靈頓警署總部門口,其中一個白人男子拿出一副冰涼的手銬,戴在了葉飛的手上。
“如果你們沒有切實的證據,就直接給我戴這個,我會請律師告你們的。”葉飛擰住眉頭。
“那是你的權利。我們尊重每個人的權利,包括外國公民。”
不多時,葉飛被帶到了有些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走進地下室的一個房間,葉飛看到了類似老虎凳和鋼鞭之類的東西,它們旁邊甚至還有一些沒有擦幹的血跡。
嗎的,不想高度文明的新西蘭,也會玩刑訊逼供這一套。
雖然身處險地,但還不至於讓葉飛覺得恐懼。他現在要做的,並非快速逃離此地,而是搞清楚事情的真想究竟是什麽。
三四分鍾之後,那四名男子已經換好新西蘭警服,簇擁著一名有些地中海禿的男人走了進來。
那人除了頭發稀少之外,還有個不小的酒糟鼻,粗糙的臉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坑窪。他的眼神有些邪性,給葉飛一種極其不爽的感覺。
“地中海”坐下之後,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對葉飛說道:“我們給你的旅行添了不少麻煩,不好意思了葉先生。不過這也是職責在身,沒有辦法。”
“有什麽需要配合的盡管說好了。”葉飛不鹹不淡地說。
“我是皮埃爾,惠靈頓警署的警長。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葉先生,希望葉先生能如實說出來。”
“好啊,來吧。”
“林思雨小姐是……”
“我的愛人。”當聽到林思雨的名字,葉飛的心不禁一陣悸動,不免將她的簽證問題和這件事聯係到了一起。
“你們來新西蘭的具體目的是什麽?”皮埃爾又問。
“婚後旅行。”
“嗬嗬嗬。”皮埃爾幹笑了兩聲,“僅僅是旅行嗎?還有沒有別的,你再好好想想?”
葉飛摸了摸下巴,忽然做恍然大悟狀,“說起來還真有點別的事情。”
“快說。”
“聽說新西蘭的氣候非常適合做那種事……”
“哪種事?”
“就是夫妻之間才會做的事。我們打算多做幾次,看看能不能做出新風格、做出新花樣、做出新高度,如果能在這裏懷上寶寶,那就再好不過了。”葉飛摳了摳鼻子,說道。
皮埃爾的臉色頓時綠了下來,氣得嘴角抽動個不停,咬了咬牙,才說道:“葉先生,我最好提醒你一句,藐視新西蘭的法律,後果是很嚴重的。”
葉飛撇了撇嘴,“一直是你問我什麽,我就回答什麽,怎麽就藐視法律了?”
皮埃爾從兜裏摸出一支煙,抽了幾口,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我把話挑明了吧。根據我們獲得的材料,可以證明素美優品集團公司,在我們新西蘭從事著一些具有非法融資性質的犯罪活動。而且融到的巨款,大部分被通過非法渠道,注入了華夏素美優品總部。
作為素美的總裁以及法人代表,你的太太林思雨小姐不可能脫離幹係。為了處理這個案子,我們新西蘭警方特地成立了調查組,我就是調查組的組長。”
葉飛快速思考了起來,覺得林思雨就算再缺錢,也不會做出這樣愚蠢的事情。
“我的愛人雖然是法人代表,可問題也不一定出在她身上。素美優品的大股東可是很多的,每個人都有嫌疑。”葉飛說道。
“可很多證據都指向周小姐。”皮埃爾耷拉著眼皮,回應道。
“我要看看這些證據。”
“究竟是我在審你,還是你在審我?你沒有這個權利!”皮埃爾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嗬嗬嗬,權利?恐怕是你沒證據吧。”葉飛自信一笑。
“那是你的想法,而且是不符合實際的想法。總之林思雨身為法人,必須為此事負責。”
“我那問你一個問題,倘若你後邊的一個家夥失手宰了個人,那麽你這個警長是不是也得挨槍子?”
皮埃爾怒不可遏地站了起來,指著葉飛的鼻子,大吼道:“葉飛,你給我住口!這件案子的證據已經足夠了,但還缺少一個人來指控。隻要你願意站出來,並在這份指控書上簽上名字,我保證不會為難你。”
哦,原來是栽贓!
葉飛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這件事的本質了,這個皮埃爾雖然是個職位不低的警長,但充其量隻不過是個馬前卒,而他背後的黑手是誰?葉飛很是好奇。
看著皮埃爾遞過來的指控書,葉飛直接將它丟到了旁邊的垃圾簍裏,“想讓我指控我最親愛的老婆,下輩子吧!”
皮埃爾還沒見過這麽難收拾的滾刀肉,直接從旁邊拿起一個布滿倒刺的鐵棍,用力地甩了幾下,說道:“葉飛,用你們華夏的成語說,你這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沒辦法,我隻能讓你知道一下厲害了。”
“好啊,試試看。”葉飛絲毫不懼,笑著說。
皮埃爾一腳將麵前的桌子踹翻,舉起鐵棍就要往葉飛的頭上砸。不過忽然之間,他發現剛才還坐在自己對麵的葉飛,竟然詭異的消失了。
那四名手下頓時有了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紛紛將手槍掏出。他們警覺的環視四周,想要尋找葉飛藏匿的位置。
幾乎隻是一瞬間,葉飛忽然出現在他們身後,他飛起一腳,便將四個人一同掃飛了出去。緊接著便是四聲沉悶的噗通生,那四人大頭朝下栽倒在地,紛紛昏死了過去。
葉飛的舉動,已經完全超出了皮埃爾的理解範圍。他滿臉錯愕的看著葉飛,他發現此時葉飛臉上的笑容,仿佛死神的微笑一般。
葉飛隨手一撐,便將連接手銬的鐵鏈撐開,“來啊,你不是要讓我知道厲害嗎?”
“哐當”一聲,皮埃爾手中的鐵棍掉落到了地上,他本人也是本能的向後移動。
“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可要動手了!”
葉飛右拳變爪,虛空一抓,地上的那個鐵棍便被吸到了他手中。隨後便是哢嚓一聲,皮埃爾的左手臂骨被應聲打斷。
“你們把林思雨弄到什麽地方去了?”葉飛沉聲問道。
“你膽子太大了,竟然敢在警署總部毆打警長!”皮埃爾抓著自己好像麵條一樣的左臂,一邊粗重地喘息著,一邊說。
他的話剛剛說完,葉飛隨手又是兩下,一棍子將他敲得跪了下來,又一棍子把他打趴在了地上。
“說!”
“我說我說!”皮埃爾終究怕死,很快求饒了起來,“我派人把她關押在了機場警局,並下了死命令,不管發生任何事,都不準放人。”
“林思雨和你有仇?”
“沒有?”
“那為什麽這麽對付她,是誰指使你的?”
“事到如今,我也隻能說實話了。是……是……”皮埃爾“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幕後主使者。
本來葉飛還以為他在耍花樣,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勁。兩股赤紅的血水,從皮埃爾的鼻孔流出,然後是雙眼和嘴,之後則是雙耳。
七孔流血!這家夥中毒了!
葉飛立刻衝上前去,將一顆藥丸放到了皮埃爾口中。可由於皮埃爾所中的毒太過霸道,他流出的血液很快變成了黑色,他本人也是隨之咽了氣。
從進入地下室到現在,葉飛一直都在皮埃爾身旁,想要避過葉飛的雙眼給皮埃爾下毒,那根本是不可能的。那麽也就是說,皮埃爾一定是被提前下毒的。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觸發皮埃爾中毒的機製,到底是什麽呢。
對了,應該是血液中腎上腺素的濃度。葉飛知道,當人情緒波動比較大的時候,血液中的腎上腺素濃度就會提高。通常人們會認為,人在最興奮的時候,分泌的腎上腺素是最多的。
可這是錯的,人處在極其恐懼的時候,分泌的這種激素才最多。因為人體有著極強的平衡機製,而這種激素可以極大程度上減少人的恐懼感。
也就說是,下毒的人已經做好了十全的準備,一旦皮埃爾拿不下葉飛,就會被葉飛反製。那麽他就會產生極強的恐懼感,從而分泌出足夠多的腎上腺素,來作為毒藥發作的藥引。
如此說來,對方還真是用毒的行家!葉飛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思量著。
很快,警署內警笛大作起來,大量警員開始往地下室的位置湧。
葉飛沒做停留,快速從地下室內衝出。他宛若達摩祖師附身,遇到的警員,全都被他用手腳輕鬆彈開。而對於飛向他的子彈,也是被他巧妙的避過。
葉飛不想傷害這些無辜人,分寸拿捏的剛剛好,既能讓阻擊的對手受到重創,又不至於要了他們的性命。
跑出警署後,葉飛隨便鑽入一輛路過的出租車,將司機推了出去,駕車向惠靈頓機場急速進發。
很快,葉飛來到了機場警署,挨個房間找了起來。當衝進林思雨之前被帶入的那個房間的時候,他隻看到了副警長布蘭琪的兩個手下,並沒看到林思雨的身影。
葉飛也沒客氣,一把抓住其中一人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按壓到了桌子上。至於另外一個,則被他一腳踹暈在地。
“說,我老婆林思雨在哪裏?”
那人被嚇得不輕,臉色通紅,說道:“被……被布蘭琪副警長帶走了。”
“帶到什麽地方去了?”
“奧塔基第二看守所!”
……
奧塔基第二看守所的一間羈押室內,林思雨滿臉愁容。事實上,大風大浪裏過來的林思雨,是個非常理智的人,很少會受到負麵情緒的困擾。可這次不同,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實在有些難以招架。
對於整件事,經過思考,她也有了一個初步的認定。那就是素美優品其他大股東,想繞過自己在新西蘭做非法融資的勾當,可能性幾乎為零。那麽也就是說,自己是被陷害的。
“我要請律師。”林思雨盡量讓心情平複下來,說道。
“你現在還沒有這個權利。”坐在她對麵的布蘭琪冷聲說。
“那要什麽時候才可以?”
“根據新西蘭法律規定,我們有權扣押你48小時,之後才能介入司法程序,你才能見你的律師。”
“我想聯係我的愛人,告訴他我的情況,這總可以吧。”
在心裏產生絕望情緒的時候,葉飛成了林思雨的救命稻草。她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也隻有葉飛才能給她安全感。
“48小時之內你誰都不能見。”布蘭琪斬釘截鐵地說。
就在這時,羈押室的房門被敲響。布蘭琪出去一瞧,發現是自己的一名部下領著一個陌生人前來。
“我和你說過多少次,這種地方不要帶不相幹的人進來!”布蘭琪冷聲嗬斥道。
“可是……”那名部下沒把話說完,就一個勁的給布蘭琪使眼色。
布蘭琪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看向那名陌生男子,問道:“還不知道閣下是誰?”
那男人將圓氈帽摘了下來,從公事包中摸出一份文件,放到了布蘭琪手中。
“我是司法部副部長史蒂夫的第一助理吉姆唐納森,奉命來帶一位女士。”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皮一直耷拉著,明顯沒把布蘭琪當回事。
拿著文件瞧了瞧,布蘭琪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發現那竟然是史蒂夫親手寫的司法信函,上邊還印著司法部的公章。能動用這樣強有力國家機器的女人,究竟是誰?
確認身份之後,布蘭琪恭恭敬敬地給那人敬了個禮,不過換來的卻是對方不耐煩的眼神。
“不知道您要帶走的人是哪位?”布蘭琪呈現出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問道。
“是一位叫做林思雨的女士,她是華夏人。”唐納森說道。
聽到林思雨的名字,布蘭琪又是一陣吃驚。自己剛剛把林思雨帶來還不到一個小時,司法部的人就過來了,這也太快了點。她猶豫了起來,覺得事關重大,應該跟頂頭上司皮埃爾匯報一下。
“怎麽?你不想照辦嗎?”唐納森斜眼掃了布蘭琪一眼,音調提高了兩度,問道。
“沒有這回事。”布蘭琪緊忙解釋,得罪了眼前的人,那就意味著在相當程度上丟掉了飯碗,她可不想犯這種低級錯誤,“請您去我辦公室稍等片刻,我馬上帶人過去。”
“不,我現在就要見到這個人。”那人一揚手,說道。
布蘭琪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沒有辦法,隻得將羈押室的大門打開,把唐納森領了進去。
再次看到林思雨後,布蘭琪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滿臉堆笑地說:“林思雨女士,這位是司法部副部長史蒂夫先生的第一助理唐納森先生,他要帶你離開這裏。”
林思雨覺得非常意外,一臉警覺地問,“可我們並不認識。”
唐納森報以善意的微笑,並稍稍躬了躬身,“親愛的林思雨女士,我為我唐突的來訪表示歉意,不過職責所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還請屈尊和我離開這裏,外邊有人等著您呢。”
地位顯赫的唐納森,竟然對一個羈押的嫌犯如此客氣,甚至表現的很謙卑,這又讓布蘭琪震驚了不少。
林思雨很明顯感受到了對方的善意和真誠,心防降低了不少,“我能否問一下,那個等我的人究竟是誰?”
“嗬嗬,出去之後您就知道了。”唐納森笑道。
事實上,此時的林思雨也沒有太多的選擇,隻能懷著忐忑的心跟唐納森走一趟。
走出羈押室的時候,唐納森轉頭看向布蘭琪,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倘若你們對我帶走林思雨女士有任何異議,直接打專線給史蒂夫先生就好。”
唐納森也沒有看布蘭琪的反映,說完就帶著林思雨走了。
異議?一個小小的警署副警長,她根本沒有這個膽量。
看守所的大門口位置,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安安靜靜地停靠在那裏。唐納森走了過去,親自將後車門打開,把林思雨讓了進去。
林思雨看到一名精神矍鑠,手裏拿著拐杖的老者正坐在裏邊。他的頭發花白,看樣子最少六十歲。雖然他的身體很瘦弱,卻有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嗨,美麗的周女士。我是新西蘭司法部的副部長史蒂夫,很榮幸認識你。”和他不苟言笑的表情不同,他的聲音很有親和力。
林思雨萬萬沒想到,這個位高權重的副部長,竟然屈尊親自來接自己了。
和他握了下手之後,林思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副部長先生,我和您素不相識,不知道您為何要對我施以援手。”
史蒂夫搖了搖頭,“我隻是受人所托,一個大人物正在等您,咱們現在就走吧。”
史蒂夫擺了下手,司機立刻開車。這種大人物口中的“大人物”究竟是何許人也,這更加讓林思雨困惑不已。
此時的葉飛已經換了一輛警車,在公路上飛馳著。周圍的美景好像幻燈片一樣飛快閃過,不過他卻完全沒心情去欣賞。
就在路過一個轉彎處的時候,一輛銀白色的雷克薩斯好像靈蛇一樣快速躥出,衝葉飛的警車直撲而來。
葉飛在第一時間意識到了危險,敢在公路上追警車,對方的膽子著實不小。
葉飛的臉上露出不爽的神色,他想盡快見到林思雨,不想節外生枝,於是他並沒有和對方硬來,隻是發揮著自己高超的車技,在錯綜的公路之間來回穿梭了起來,希望能把對方給甩掉。
不過事與願違,對方不僅車技不輸葉飛,對路況的了解更是比他好的多。所以不管葉飛怎麽努力,都無法將對方甩開。
最後葉飛索性在一處靠海的公路上,把車停了下來。由於葉飛踩得是急刹車,柏油馬路上拖出兩道長長的焦黑痕跡,濃濃的橡膠氣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葉飛從車中走出,手裏拿著一個扳手,雙眼望著不斷靠近的雷克薩斯,晃了晃胳膊,又扭了扭腰,來做一下熱身運動。
就在那輛雷克薩斯距離自己還有三十米左右的時候,葉飛忽然猛的一掄胳膊,把扳手衝對方丟了過去。
如此遠的距離,用扳手打狗都打不死,他卻用來打一輛車,這在常人看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隨著扳手飛出,發出一陣刺耳的破空聲。由於速度過快,那扳手甚至還帶著隱隱的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