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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決裂

  在前一秒還彌漫著歡愉的夜色中,懷亞特他所有行為背後的真正目的,其實卻隻是為了這一出殘忍的殺戮。


  這一點,蘇牧顯然並沒有想到。


  甚至作為懷亞特親生女兒的路晰,也同樣沒能料到自己生父的殘酷。


  “現在……你有理由了!”


  懷亞特默默的看著蘇牧驚詫的眼神,卻用一種平靜得近乎漠然的語氣,輕輕的給出了蘇牧先前疑問的答案。


  如此血腥的行為方式,卻隻是為了排除可能威脅到自己地位的異己,從某種層麵上來說,蘇牧還真的擁有想要和對方決裂的理由和決心。


  並且此時此刻,甚至都還不待蘇牧給出某種反應,坐在蘇牧身旁的路晰,卻是已經比蘇牧更加直率的……直接用行動表達了自身的情緒。


  淩空顫動的洛倫茲揮翼之蝶,頃刻在路晰的身後傲然呈現。


  如今的路晰,早已從柔軟的沙發中起身,並冷冷的看著自己的生父,口中卻是根本沒有多餘的指責,隻是極度漠然的宣布著:


  “你最好不要讓我們真正的引領學院,否則今後的整個魔法學院,都將拒絕與行政官邸的任何合作,也更加不會再接受來自行政體係方麵的任何政策扶持。”


  “並且也從今天開始,我們也會極力的擴大我們在學院中的影響力,至少在我們能夠涉及的層麵,絕對不會再產生像你們這樣沒有底線的陰謀者。”


  路晰的宣言,無疑已經極其直白的表達出了她的不滿。


  並且此時隨著路晰驟然將規則具象給召喚,本就處於高度戒備中的治安署眾人,更是無比緊張的紛紛衝入了觀禮台上。


  所幸如今的路晰,她就算內心再如何的不滿,也並不會做出更加愚蠢的行為,召喚具象也單純隻是為了發泄心中的屈憤。


  故而當無數治安署戰士湧入的同時,路晰卻是已經漠然轉身看向了無盡的夜色,然後便在駕馭著磅礴的颶風,直接將自己和蘇牧一起帶離了此間。


  用最粗暴、最大張旗鼓的方式,直接令狂風撕扯開雲濱天宮的平靜,當著所有人的麵禦風飄然離去。


  甚至就連剛剛得到了那場殺戮的消息,這才匆匆趕回雲濱天宮意圖發出質問的艾登,他也隻是看到了路晰以及蘇牧禦風而去的背影,卻是根本沒有與之交流的機會。


  聯邦議長的親生女兒路晰,以及最受議長官邸照拂的聯邦新星,在懷亞特所策劃的這份粘稠夜色裏,竟然如此引人注目的與他發生了決裂。


  “蘇牧隻是第一個,但他卻絕不是最後一個。”


  懷亞特表情依然淡淡的,看著自己眼前餘風微搖的空曠沙發,眼神卻是穿過了路晰駕馭的疾風,看向了雲濱大道上飛速前來的另一個身影。


  然後也才依舊冷漠中,對身後的艾德裏安說出了最後的判斷:


  “我們雖然一舉抹消了議院方對我威脅最大的目標,但很顯然議院方真正掌握權力的人卻並不是他。所以今夜之後,作為我們今夜所作所為的代價,議院方必然會瘋狂的進行報複,甚至會奪取我們手中的部分權力。”


  “但這一切,顯然正是我們所需要的……並且隻要蘇牧和艾登徹底與我決裂,則今夜發生的所有狀況他們都將不會承擔,計劃依然能夠按照預計進行。”


  ……


  懷亞特的話音剛落,艾登卻是已經喝退了有些擔憂的屬下眾人,直接闖入了今夜懷亞特始終沒有離開的觀禮台中。


  “你曾經說過,你要給聯邦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艾登用眼神逼開了試圖阻攔的下屬,也根本未曾理會作為議長爪牙的艾德裏安,隻是極度不忿又不安的看著懷亞特本身。


  “什麽樣的未來才是更好的未來,關於這一點我的確不太明白,也不可能像是你們這樣的施政者那樣明白。”


  “但我唯一明白的隻是,如果通往美好的道路,卻必將是一條肮髒又血腥的黑暗之途,那我依然選擇不要這樣的未來。”


  其實艾登的這句話,在今夜的前半夜便已經說過一次。


  但當時的艾登自身,無疑也並不如何確信自己心中的理念,所以最終也再度被懷亞特用言辭打消了決心。


  然而此情此景之下,聽聞了發生在西城的那場血腥殺戮,又親眼見證了蘇牧和路晰的決絕離開。


  如今的艾登,也終究還是明白了自己的內心。


  “我隻是一名治安署統領,也是一名根本無法看清聯邦大勢,隻能在你們的權力之下隨波逐流的浮萍。”


  “但就算是如此,我終究還是明白……汙穢就是汙穢,再如何冠冕堂皇的借口,也無法將汙泥給變做淨土。”


  “你所謂的聯邦大勢,你口中的聯邦未來,你曾經承諾的聯邦革新,我隻能認為那是你用來掩藏野心的借口。”


  艾登說到這裏,卻是已經不再看聯邦議長懷亞特一眼。


  已經無比果決的轉過了身來,格外堅持又銳利的向治安署眾人命令道:


  “立刻護送議長閣下返回官邸,並盡快撤離雲濱天宮的範圍,將雲濱天宮的控製權還給雲濱天宮的管控方。”


  “今夜雲上區發生了極其惡劣的殺戮事件,這顯然是我們治安署的失職,所以接下來……我們將全力調查這起案件、不容有失!”


  ……


  當夜色緩緩從四麵八方所褪去,而第二日的朝陽再度瞞過官邸前的行政廣場之時,懷亞特卻早已被強行護送回了行政官邸之中。


  昨日的清晨,蘇牧正是在官邸外的這片行政官場上,和蘇潼彼此溫柔的擁吻,用行動表達著自身的反抗。


  而近日的清晨,無數治安署的戰士卻是冷漠的駐守於官邸之外,既給聯邦議長提供良好的保護,也同時隱隱有著在將其限製的含義。


  “這很好,比我想象中更好。”


  懷亞特默默的站在窗前,似乎一夜未眠的他、如今卻根本沒有絲毫的疲憊,眼中反而充滿了某種莫名的光輝。


  “無論是路晰的高調離去,還是艾登昨夜最後的決定,都能夠極為清晰的表達出彼此的不滿和憤怒。如今就算是議院方麵試圖報複,也絕對不會找上早已和我決裂的他們。”


  “至於我自身話,當議院失去了他們最大的那枚棋子,他們根本就無法在短期內影響我的連任,隻能從其他方麵去入手。”


  懷亞特雖然口中這樣說著,但透過他略顯頹然的神情,對於自己親生女兒的那份決絕,顯然就算是身為聯邦議長的他,也終究還是略微的感到有些黯然。


  “你真的不打算……將真相透過某種途經告訴蘇牧和艾登?或者至少也要告知你的女兒路晰?”


  懷亞特的身後,艾德裏安明顯還掌握著某種名為“真相”的隱秘,甚至那些東西應該也能夠解釋懷亞特的行為。


  但此時此刻的懷亞特,卻是再度冷漠的拒絕了這份溫情。


  “多一個人知曉,便多一分被對方探查的風險,路晰對我的怨憤並不是一朝而就,沒有必要為了這種事情徒增險惡。”


  “所有的一切,都將在半年後徹底的揭曉……而這短短半年的時間,不也正好是我們用來觀察所有人的最後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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