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22
198
總有些人不希望出名，人出名受到一定的限製；平凡的人最能擁有自由；人出名受到公眾的關注，不由自主的變成一個透明的人；雖然你不想讓自己的每一麵公諸於公，因為沒有人每一麵都能在陽光下洗滌；把美麗獻給人們，把醜陋留給自己，是普通人的基本堅持。總有些人不希望出名，在聚光燈下接受人們的祝福，雖然出名帶來名譽與利益；因為名譽帶來的是行為的限製，不是熱愛自由之人的追求；因為利益帶來的是自由的束縛，不是追求自我解放之人的向往。人不能隨便出名，尤其還沒有具備出名的條件，出名是一種受罪；即使那些有顯著成就而名揚四野的人，常為出名所累；名利是人性的秀場，也是良知的考場。程躍進沒有能力出名，由於五十萬的捐款突然間會受一些媒體的報到，被公眾所關注。他可能會受到人們質問，那麽多錢是從何而來；有可能受到相關部門的嚴格調查，是否中飽私囊。人做慈善沒有錯，不能犯法做慈善；人捐錢值得讚揚，錢要來得光明正大；慈善需要有能力的人推廣，更需要有愛心的人付出。捐錢不是程躍進本人的最初意願，別人做慈善得到的是人們的褒獎，自己捐巨款可能會坐班房。捐錢是不是王雪對自己的提示，權力不是任何人都能擁有，它能讓人顯達也能讓人毀滅；金錢不是隨便讓人富有，它得承受良知與責任的考察。
雖然麻煩是自找，困擾總是自己編織的網。程躍進立即決定以匿名方式捐贈，立馬想見王雪。
“她走了，沒有告別。”人不願告別，是因為喜歡歡笑。
“你為什麽讓她走呢？”擁有不能甜蜜，分開會不再苦澀。
“這個決定是她自己做的，我沒理由去阻攔她。”愛是讓人長上翅膀，不是給人戴上鐐銬。
“可是你舍得嗎？”離別的痛苦來自心中的愛，失去的悲傷因為未絕的情。
“我們隻是普通朋友，走了有什麽舍不得？”朋友分開讓人難過，情人分手讓人傷心。
“什麽？你們隻是普通朋友？”隻有用心感受一個人，才可能深入了解一個人。
“是的。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能談知心話的朋友。”情人變朋友容易，朋友變情人困難。
“她給你說出國的理由沒有？”男人不要碰女子的神秘，一定會迷失在她謎一樣的世界。
“我猜可能是因為你。雖然你們沒有結婚，卻如夫妻一樣過了那麽多年；你知道嗎？一個女子如果不是愛你，她會這樣做嗎？”無聲付出的愛撫慰人，默默犧牲的愛感動人。
“可是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我不能給她結果。”沒有結果的愛不算是真愛。
“是的，所以她走了。”隻有心才能決定愛的離開或回來。
“那麽她回來嗎？”自私總是無私的成全，貪婪卻是知足的放縱。
“不知道。你能給她回來的理由嗎？”愛可以是分手的理由，也可以是牽手的借口。
“我怎麽能給她回來的理由？現在有許多人利用國家的資源為自己撈好處，我猜她可能也是一樣。”樹不怕風雨，卻怕蛀蟲。
“看來你真的不了解她。她不是你所說的那樣的人，因為組織上多次讓她去國外進修，她都拒絕了，你知道是為什麽嗎？”生命的泉水沒有真情會枯竭，愛情的樹苗沒有陽光會枯萎。
“我隻知道我與她是兩情相悅。”愛不是一個人痛苦，另一個人卻在她的痛苦之上歡樂。
“唉，程老弟，她現在出國了，而且很可能不會回來了。你後悔嗎？”
“我不後悔。為失去的東西後悔是笨蛋。”
可是躍進回到自己的車上，整個人都癱在椅子上。
愛人走了。
你別走；要走，不要把我的心帶走，讓我生活中空虛裏頭。
你別走；要走，不要把我的魂帶走，讓軀體隻能在無聊中熬過蕭瑟的秋。
你別走；要走，不要把我的神帶走，讓自己的世界隻剩下寂寞在飛舞。
你別走；要走，不要把我的笑帶走，讓淚痕深深地印在記憶的樓。
你別走；要走，不要把我的夢帶走，讓人失去追逐的理由。
你別走；要走，不要把我的希望帶走，讓彩色的雲披上不易驅走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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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的身體被鮮血染紅，他的精神仍然在燃燒，熊熊的火焰產生的光芒照亮著身邊的每一個人，讓人在傷心中不會迷茫，在彷徨中堅守最初的向往。有的人身體死了，精神還存在；有的人身體不死，精神卻枯萎；有的人身體不死，精神不斷地閃光；秋生是最後一種人，身體沒有死，精神依然閃爍。他的左眼看不見，視神經受到嚴重的損害，最好的醫生也不能治愈神經的損壞。樂觀的人不隻是遇著好事高興，碰到壞事心也敞亮；心裏敞亮的人不僅能讓陽光穿透，還能讓灰色無法隱藏。人不能把困難當成困擾，生命中有許多的困難，不然人生變成困擾的旅程。秋生覺得應該去安慰身邊的人，不能讓他們為自己傷悲與難過；自私總希望別人為自己而哭，高尚總樂意別人為自己而笑。
可是大家都跟素芬一樣，悲痛！
各位都跟素芬一樣，必須沉靜！
馬曉豔比別人更加地難受。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害了另一個男人；不爭氣的丈夫，不僅自己丟臉，還讓妻子蒙羞。人都不願丟臉，雖然避免不了，最好不要在舊情人麵前臉上無光。
“德財，你知錯嗎？”
“我也是受害者呀，曉豔。”
“可是為了你，秋生的身體才受到很重的傷害，你知道嗎？他是為了你呀？”歉意不僅是有別人為你勞作，還有別人為你分擔。
“反正他是一個殘廢，瞎了眼睛還是一個殘廢，沒什麽區別。”人的真心不是人的良心。
“你怎麽會這樣想呢？你還有人性嗎？”人的美好與醜陋都是來自本性。
“我有人性；在心裏不好受的時候，我讓人性向著陽光的一麵，這樣心情舒暢；在心裏好受的時候，我讓人性向著陰暗的一麵，這樣不會無辜受害。這一點我比秋生高明，他總是認為自己心靈的陽光能照耀身邊所有的人，包括像鄭一虎這樣連神仙都不願點化的窮凶極惡之徒；他的受傷是自找的。”任何人都有思想，但不是每個人的思想都閃光。
“德財，你這番話真令我失望。”
“你是我的老婆，我才對你講實話；在秋生的麵前我肯定會說好聽的話，我才不會那麽笨。”人有堅守才能更好的追求。
“德財，你怎麽變成這樣，你原來不是這樣的。”在必然中無法自我定位，才在偶然中尋求自我突破。
人生定位非常重要，它幫一個人在社會中找準自己的位置；有了社會的位置，需要角色的匹配；隻有人生的角色找對，自己才能把生命演繹得到位。人有了自我的定位，便於找到人生旅程的出發點；人無論要航行多遠，最好回到啟錨的地方；從那裏出發，又會回到那裏；從心靈的港灣出發，又會回到最初的情懷；人有始有終，不會有來自地獄的喪鍾。人成就自己的夢想，受到別人的讚揚；人成全別人實現夢想，在自己麵前偉大。秋生用生命來與邪惡對抗，獲得人們的尊重與愛戴；不是誰都會用生命來捍衛正義與公理。大家都明白，與邪惡鬥爭是每個人的責任與義務，現實中有多少人去履行；有的人不但不敢與邪惡抗爭，還跪在它的腳下，乞求獲得能量讓自己強大；比如張德財；他認為自己才是受害者；如果秋生不與鄭一虎他們作對，他不會被弄成這樣。
“與罪惡作鬥爭的代價十分昂貴，所以秋生瞎了左眼，卻成就了他的偉大。我呢，被害得幾乎家破人亡，反而成為致使秋生受傷的罪人，我不是秋生偉大的犧牲品嗎？另外，等待我的將是多年的大牢，我付出的代價難道還小嗎？我這一切全是秋生的自以為是造成。”事情沒有絕對的對錯，隻有相對的視角。
“德財，我正經八百地對你說，你變得讓人覺得恐怖。”人都會變化，關鍵是變好還是變壞。
“那好，你去求他，讓他想辦法不讓我坐牢；不然我一輩子都恨他。”恨的種子被播種，愛的陽光一樣會幫它生長。
“秋生怎麽能夠不讓你坐牢，他沒有那麽大的本事。”
“秋生不能，可是龍正清能。隻要秋生去求龍正清的幫助，龍正清一定會幫他。”
“德財，你真是糊塗。先不論龍正清能不能幫你免去牢獄之災，就是他能；秋生能不能說動龍正清是一個大問題，就是秋生能，秋生能不能幫你另外一回事。你了解秋生，他不會如你所想的那樣做。”對於一個講原則的人來說，丟掉原則如丟掉自己。
“隻要你去求他，他會幫你；因為秋生一直愛著你，他是一個自命高尚的人；他為了證明對你的真愛就會救我。”偉大的人自己覺得平凡，崇高的人時常感到謙卑。
“德財，你真的讓我好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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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擔心弟弟；一方麵出於親情，很少有不顧及親人的成功人士，和諧的親情是事業成功的助推劑；另一方麵出於道義，秋生讓弟弟放心去服刑，出來後一定支持他做想做的事。如果人能知錯就改，世間沒有那麽多的悲哀；如果補償能挽回失落的靈魂，人間不會有那麽多的悲劇；如果責任能擔起罪惡，人心不需要那麽多的救贖。
“你難道從來沒有違背過自己的原則嗎？”原則能讓人勇敢，信仰能使人堅強。
“有；那時自己年紀小不怎麽懂事，為了報恩。”欠人的情難還，欠人的恩更難還。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曾經的讓人唾棄的縱火犯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推斷靠的是邏輯，猜測靠的是想象。
“沒有，沒有。”不愛撒謊的人不等於不會撒謊。
“哥，你不要躲閃。那個真正的縱火犯是程躍進而不是你，你是為了報恩才替他坐牢。”不要去抓別人的弱點，那是鬥爭；不要去暴露別人的弱點，那是抗爭；不要利用別人的弱點，那是戰爭。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程躍進的事情能成為昨天，為什麽張德財的事情不能變成過去？同樣都是昨天，不是人的不同留下不同的記憶，是張德財不僅被毒品吞噬靈魂，真與善還被踐踏；隻有通過強製改造，才可能重新找回人性中的美。同樣都是過去，不是人的不同而區別對待，是張德財已經被折磨毀掉良知，良知是肮髒的天敵，唯有通過強行的洗滌，才能漸漸找回無價的純潔。
“我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會努力改造自己，將來我一樣也能曾為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你這樣想我真的很高興，你已經開悟了；那你就放心去改造。你的罪行很輕，坐不了太久會出來。”人的開悟不在乎時間的長短，在於心靈的寬厚。
“為什麽我一定要去監獄裏改造呢？我在外麵一樣可以重新做人。我本來是一個好人，是因為你與鄭一虎作對我才受牽連。我不受你的牽連，一樣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我真的不想去坐牢，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忙。”
“請相信法律吧，它能給人公道。”當法律不能給人公道的時候，社會出了大問題。
“你真的不願意出手幫幫因你才落難的弟弟？”張德財立即跪在秋生麵前；人會記住困難時的幫助，更會記住困難時的拒絕。
“我幫不了你，你犯法了，你明白嗎？你就安心地去坐牢吧，我會對你做出讓你滿意的補償；這是我的責任。”人不要在心田種下恨的種子，時間不能將它清除，還助它生長。
“我剛才隻是試試你，看你會不會為親情所動而改變原則？你的表現讓我這個當弟弟的為你驕傲，因為中國曆史上在法律麵前六親不認的人沒有幾個；你算一個，你配做我的哥；如果你不是一個平民，一定會載入史冊。”把恨隱藏的人會一步一步走向邪惡。
“你能明白事理我真替你高興。不再跪著，起來吧！”
“我再說一遍，有你這樣的大哥是我的榮幸。”張德財嘴上這麽說，心裏有一個邪惡的想法；我向你下跪你都不幫我，從監獄出來一定把你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