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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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隻要犯錯,可能會去犯規;都是對約束自己思想的挑戰,犯錯是違背一種自己認為正確的觀念,犯規是背離一種別人普遍接受的規則。人隻要會犯規,可能會去犯法;都是對規範自己行為規則的撞擊,要麽被約束,你的心在被規範的範圍;要麽超越它,任何規則都有它的局限。人不想讓自己的行為被強製規範,時常自省,是否不經意沾染罪惡的塵埃?是否在放縱時經不起邪惡的引誘?是否昨夜的疏忽沒有美化自己的心靈?是否今晨沒有敞開胸懷迎接從東方照來的陽光?


  程躍進招來張偉,讓他準備五十萬的現金。隻要一次錯可能繼續錯,犯錯具有慣性;隻有戰勝慣性的人,才能真正改掉錯誤。隻要一次違規可能多次違規,犯規具有理性;隻有承受不起違規的後果,才可能不去犯規。隻有少數人會在錯誤中改正,慣性是最頑強的魔鬼;隻有少數人不再犯規,違背規則符合反判的人性。當張偉以違反財務製度為由拒絕的時候,程躍進謊稱他會擔當相應的責任;當張偉稱這樣做違法的時候,程躍進告訴他,法律隻是維護執政者權力的條文,隻要站在執政者這邊,受到法律的保護;當張偉稱這樣做違反約定俗成規則的時候,程躍進告訴他,違規是自我進步的必然方式,犯錯是個人提高的必要形式。


  “我是來兌現承諾。”承諾不兌現就是謊言。


  “什麽諾言?”


  “你需要的錢我今天都帶來了。”真誠開啟女人的心,金錢打開女人的門。


  “什麽?你?”


  “是的,五十萬,一分都不少。”女人的話不可不信,但不能全信。


  “你真的像我說的那樣去做了?”


  “我沒有辦法。”情人的話不但要信,還要放在心裏。


  “你知道這是犯法不?你這樣做把你的愛人放在什麽位置?”男人會把**獻給情人,把理智留給愛人。


  “知道。現在以權謀私的那麽多,被抓的有幾個。愛人在家中第一,情人在心中第一。”


  “你居然為了五十萬去犯法,我真是想不道。”幹傻事不隻有是笨蛋。


  “我知道我過去虧欠你太多,這算是一種補償。”聰明的人重視什麽東西是對,智慧的人重視什麽東西不對。


  “好呀,你補償。你知道嗎?我可以馬上讓你去坐牢。”金錢如果能彌補情感上的虧欠,愛會在什麽位置?

  “我知道,但你不會。”愛能在情人之間被彼此感覺。


  “為什麽不會?”許多可能會在不可能中發生,許多花兒會在廢墟裏開放。


  “因為我們之間有感情,因為我們曾經美好。”過去的美好不能保證未來的美麗,過去的痛苦可能增加明天的快樂。


  “拿開你的手。”躍進迅即把想要觸摸王雪的手拿開。


  “祝生原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呀?”給別人想要的,不如幫她獲得她想要的。


  “你呀,你,躍進,真是無可救藥。”女人需要被滿足,更需要被理解。


  “祝生原的錢也不幹淨。”可以學人幹淨,不可以學人肮髒。


  “那是我的事,在我沒有改變主意之前,你趕快把錢拿走。”愛被人蔑視,真情會被踐踏。


  “不行。我要的是人,你是要的是錢,這不是很公平嗎?”愛的公平是建立在情感的基礎上。


  “那好,既然你這麽說,我把錢收下;你走吧,回去等著。”王雪麵無表情的示意讓程躍進離開。


  在回家的路上,躍進想著即將與王雪在一起的歡愉,滿足的笑意寫在臉上;暫別的溫柔將要重新撫慰自己饑渴的心,熟悉的美麗將再次投入寂寞的懷抱;我的愛,快來吧,與我一起創作愛的詩篇;我的情,飛揚吧,我早已為你張開翅膀。他想起能同時擁有兩位美嬌娘,一個熱情如火能將人燃燒,一個嫻靜如水能將火撲滅,禁不住的得意;他明白,女人願意獻出心靈而不是**,女人認為愛比**重要;男人願意付出身體而不是精神,男人認為**的滿足能升華情感。


  程躍進等了好些天,沒有王雪的一點消息,主動打電話向她表達殷切的關懷;秘書說有人找,他即時出來迎接,是兩個十分謙和的陌生人。


  “請問是程躍進先生嗎?”


  “我是,你們是?”


  “我們是市慈善總會的,你捐贈的五十萬元我們已經收到,這是相關的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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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葉現在仍然心有餘悸,仍在回想包袱被歹徒搶走的畫麵。人的膽量是練出來的,那是對於有膽量的人;那些沒有什麽膽量的人,被驚嚇後一點膽子都不剩。人可以沒有勇氣,懂得付出不會成為生活的棄兒,懂得奉獻可以成為人生贏家;心有陽光能照亮前行的路,心有愛可以沿途種下芳草。人可以沒有勇氣,不能沒有正氣;正氣才是一個人立身的信仰。有正氣的人勇於麵對邪惡而受人的稱讚,膽怯的人敢於對付惡魔更應該獲得大家的掌聲;小葉現在受到大夥一致的讚揚,追回了過去的拙劣表現所丟的分。


  馬曉豔得知是秋生專門打招呼不要用錢去贖身,無法理解秋生的良苦用心。錢是人找的,花了還可以找回來;命是自己的,失去了錢全屬於別人。素芬告訴她錢如果到鄭一虎的手上,秋生他們的命更不能保住;另外鄭一虎會潛逃去廣州,與粵港的黑道人物相互勾結,禍害無窮。對方沒有得到錢,還不至於對秋生他們下黑手,沒有錢他們寸步難行;做人不能因個人的得失舍去社會的利益,做事不能因自己的安危不顧大眾的關切。


  秋生被綁架的事震驚整個江寧城,龍正清也知道。


  “你們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出動江寧所有的警力,布下天羅地網;無論如何會把秋生給救出來。抓捕凶犯不會手軟。”仁慈是一朵開在善良土壤裏的花。


  “謝謝龍書記的關心。”


  “你們放心,我們一定能救出秋生。對方有動靜沒有?”有動靜會有痕跡,有痕跡方便追蹤。


  “沒有。”隨行的鄧主任恭敬地回答。


  “鄭一虎此人特別狡猾。老鼠不出洞不好打。”狡猾的動物善於隱藏於山林,奸詐的人擅於藏匿於人群。


  “接下來該怎麽辦?”


  “集中所有的警力繼續搜尋三天,三天還沒有搜到停止搜索。”適可而止才是度,有度才能有智慧。


  龍正清一行人離開,剩下素芬一大家子期盼關於秋生兄弟倆的音訊。


  第一天過去,一片平靜,既沒有人的焦躁也沒有抱怨;希望還是在明天,希望總給迷茫的人指明方向。第二天過去,死寂的氛圍繼續籠罩在每一個人的身上,等待可讓人從安靜走向煩躁,直到目標的實現才能回到平靜。第三天過去,一顆顆熱切的心沸騰,急切地催促素芬去找龍正清,想得知最新關於秋生他們的消息。素芬去打聽沒有什麽消息,隻好在等待中休息;人不是要休息,就是要前進,自己後退的可能幾乎是零。


  197

  日子一天天的在焦慮中緩緩流逝,母親覺得不能讓秋生的事在無聲中消耗大家的耐心,與小葉一起到外麵打探消息;沉甸甸的責任鬱結每人的心上,找尋一個出口衝出去盡應有的義務;熱血的人勇於在困難之時展現自己,陽光的人勤於在冰雪中溫暖別人。每人對秋生的感情沒有在鄭一虎的蜷縮中消失;感情會在困難中加深,責任會在危險時加強。警方已經撤掉搜尋的警力十多天,沒有送來任何消息。敵不動,我可以動;在雙方僵持的情況下,任何一方行動都會帶來對方的變化;有變化可能有發展,有發展可能有希望;不變才是真的完了,人沒有任何的機會。


  素芬與小葉出去打聽消息已經好多天,疲憊不堪,毫無收獲;一天兩人累了在一家茶館小憩。


  “你們要找鄭哥?”素芬與小葉猛然抬頭看著倒茶的夥計。


  “你是?”


  “鄭哥需要一百萬。”價值不會因時而異,價格卻會隨時變動。


  “給錢就放人嗎?”錢雖是一張紙,卻不能蔑視它的功能。


  “是。要現金。”


  “行。我們馬上去準備。”人懂得妥協,才讀懂人生。


  素芬備齊一百萬的現鈔,交給鄭一虎的人。有的人喜歡直接,做事情直來直去,雷厲風行;遇著困難直接麵對,有挫折直接戰勝,有痛苦直接宣泄,有歡樂直接分享;生命中的一點彎,會被直接撇直;人生中的一點坎,會被直接跨過。素芬是一個喜歡直的人,並不排斥曲;人妥協的時候,是為了更好的伸張;人講策略的時候,是為了更好的勝利。人講策略不是低頭,人後退是為了更好的前進;人講方法不是軟弱,正是強大的標誌;人不僅需要力也需要要有智,力渴求力度,智呼喚方法。直讓人暢快,曲讓人睿智;直讓人灑脫,曲讓人厚重;直讓人覺得生命是一條直線,不需要拐點;曲線讓人相信人生是一條曲線,每個拐點都是人生的關鍵;直讓人覺得前方不會有什麽溝壑,有也能一步邁過;曲讓人覺得前方都是險灘,做什麽都做好準備。隻要人願意,可以選擇直,可以選擇曲,也可以選擇曲直;懂得曲直才可能屈能伸;有曲有直才符合事物的規律,能屈能伸才滿足生命的需求;直讓人覺得快意,快意的人生是一種向往;曲告訴人生命的波折,波折的生命才是現實;有曲有直是智者,能屈能伸是丈夫。


  鄭一虎看著眼前一大堆鈔票,得意洋洋地對秋生說:“你說你不會給我一分錢,現在有人主動送錢過來;天不絕我呀。”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法網恢恢,罪惡終究一天會受到正義的審判。”


  “是呀,我認同你的觀點。不過我晚上立刻去廣州,然後轉到香港,過自在舒適的生活。那些警察都是廢物,隻能在我的屁股後追;不過龍正清還算是一個角色,欲擒故縱的花招早被我識破。求生的能力不是學校老師給予,是在社會曆練中形成。”


  “你不要高興過了頭;還沒有到最後,還不能確定輸贏。”輸贏的判斷,不能背離價值的標準。


  “是呀,我讚同你的觀點。不過你現在仍然在我的手裏,信不信我還敲詐你們家一百萬?”人可以輕視罪犯,不可以小視罪惡。


  “你去吧,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


  秋生的話音一落,“啪!”的一聲,從屋外傳來了清晰的槍聲。


  鄭一虎驚慌的叫道:“是誰在開槍?”


  “好像是公安局的人。”正義的力量,一定能威懾邪惡的靈魂。


  “他們是怎麽知道這兒?他們是怎麽知道這兒?他們是怎麽知道這兒?”


  “你剛才罵警察都是廢物,我看你們才是真正的廢物。你的人拿著錢被人跟蹤也不知道。”。


  “趕快撤。”不要在最後一刻才想到退卻,那時已經沒有時間。


  “那這兩個人怎麽處理?”鄭一虎的手下指著秋生與德財。


  “把秋生宰了為我陪葬。那個笨豬就算了,不要讓他低劣的血弄髒我的衣裳。”


  “是,大哥。”一個手下正要對著秋生的腦袋開槍,被猛衝進屋來的警察一槍擊斃;一個手下用鋒利的刀砍向秋生,秋生本能的一躲,還是被刀從頭的左邊砍中。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尤其是眼部,身上沾著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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