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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業17

  111

  張德財來這兒是為創造財富,擺脫窮困,結果幾乎一分錢不剩;張德財來這兒是為開闊眼界,視線是比原來寬廣,見識沒有一點增長;眼光隻讓人看得清,見識才讓人看得準。不是沒有努力,努力要有方向;不是沒有付出,付出要滿足別人的需要。人追求生活富裕的目標沒有錯,人渴求改變現狀的願望沒有錯,人與強者比肩的想法沒有錯,人想征服世界的夢想沒有錯;你想讓世界臣服你的腳下,先征服自己;你想征服自己,先改善自己的弱點,彌補自己的缺點;你連自己的弱點都改善不了,缺點也彌補不了,怎麽可能征服世界?一個人的弱點與缺點,是前進途中兩道鴻溝;如果你不能跨越它們,你遇著險峻的高山,覺得腳力不夠;你遇著湍急的江水,會覺得臂力不足;你在炎炎的烈日,抵不住它炙烤;你在寒冷的冰雪,受不住風雪將你冰凍;你要麵對如此多的挑戰,腳是否會戰栗?手是否會畏懼?精神是否堅強?意誌是否堅韌?人沒有具備戰鬥力之前,不要選擇遠航,不然會被風暴吞噬;人沒有變得成熟之前,不要孤身流浪,不然會被現實吞滅。人在麵對困難的時候,經常會有許多虛無的想象;一方麵為成功助力,一方麵給失敗安慰;想象總是美好,現實卻是殘酷;人在饑餓的時候,談論起美味佳肴,忍不住吞口水;兩人已有三頓沒有吃東西,為了吃飯,現在該怎麽辦呢?人在饑餓的時候做任何事都可以理解,生存壓倒一切;為生存而戰比為夢想去拚更重要,沒有生存,沒有發展!

  孫曉提出來吃霸王餐,怎麽吃呀?沒有錢也能吃飯嗎?在他的帶領之下,兩人在一個小巷子找一個夜攤,要些酒菜,若無其事的樣子慢慢地品嚐起來;吃飽過後,孫曉對老板說:

  “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不知道這位大哥怎麽稱呼?”敢於在別人麵前曬名頭的人,總以為自己的名頭值錢。


  “我叫李明。以後你的這個攤就由我們來照著。”


  “那好。兩位大哥就隨便給點。”如果沒有善良,可憐遇著可憐一樣產生悲劇。


  “給什麽給。剛才不是給你說好的,你的攤以後我給你照著。”孫曉說著轉身離開。


  老板迅急地抓住他,“不付錢不能走。”


  “你拉著我幹什麽,快滾!”孫曉厲聲罵道。


  “不付錢不能走。”老板大聲地喊道。


  孫曉用另一支手,拿起桌子上剩下的酒瓶,直接向攤主的頭上打去;霎那間,此人的腦袋開花,血流滿麵。


  孫曉二話不說,闊步離開;這有些嚇壞了張德財,緊跟著他身後;緊接著聽到了攤子那邊的哭嚎:“搶人呀!搶人呀!”


  人們的良知被黑暗吞沒,悲慘的聲音漸漸地消失在黑夜的沉寂。人們的善良被揚起的塵土所遮蔽,無私的愛要想伸出頭,被無情的灰土生硬地蓋了下去。人們的正義抵擋不住呼呼作響的晚風,被刮到遙遠的荒地,在那裏與野花一起積蓄能量,準備在適當的時機重回心中的田野。人的同情被邪惡的淫威所震懾,隻能一旁哭泣,企盼星空的明月把愛灑遍大地。良知常被人嫌棄,它沒有可以讓人伸手可以觸摸到的利益;善良常被歌頌,被人放在心底的角落,隻有遇著陽光才出來自由呼吸;正義的大旗總要有人扛起,常被吹得東倒西歪,給人更多的是象征的意義;同情老被人忽略,它的柔弱敏感總讓人想起眼淚;

  眼淚總屬於弱者。


  弱者不隻會掉眼淚,也製造淚水。


  “我們還是去找工作吧?”


  “不是我們沒有找工作,不是我們不願賣力氣,不是我們沒有盡力。現在的這個境遇,真的讓人反思。難道我們隻能在街頭流浪,不時地受到路人的嫌隙?難道我們隻能做冷血的魔鬼,不時地去吞噬樸實勤勞的靈魂?生活已經悲慘,難道還要繼續在可悲的人身上製造悲劇?其實我也不想那麽做,因為違背良知的生活不是通過懺悔就能幸福;生存不是傷天害理的理由,更不是肆意犯法的借口。”


  “我們找一下熟人。”


  “哪來的熟人?”


  “王姐呀?”


  “對,對,王鳳英。你怎麽不早說?”


  做任何事都要遵循它的規律;有的人掌握知識的規律,成為學識淵博的人;有的人掌握賺錢的規律,成為有錢的人;有的人既掌握知識的規律又掌握賺錢的規律,成為既有知識又有錢的人。有的人掌握生活的規律,成為生活的強者;有的人掌握人生的規律,成為自己的哲人。


  “王姐,為什麽有的人輕鬆就把錢給掙了,我們下那麽大力氣也賺不了錢?”


  “是呀。特別那些有關係的人,沒有什麽本事,憑著爹媽的人脈,進好的企事業單位,拿著高工資,享受好待遇。我們卻隻有拚死拚活地找錢生存。”王鳳英繼續對孫曉的說。“世間有太多的不公,這是真實的現實;現實沒有絕對公平,卻有你爭我奪的殘酷。”


  “王姐,請指一條明路。”給能人指明方向的人,不是長者就是智者。


  “好。孫曉,我給你指一條路,你敢不敢走?”是非對人起著方向性的作用。


  “沒有我孫曉不敢走的路。”一個人在生存麵前要有勇氣,不然人生至此就輸了。


  “闖黑道,過著一種刀尖舐血的生活,你敢嗎?”人的生存建立在別人的鮮血上,生命不會長久。


  “王姐,你真的是來涮我,我怎麽進入呢?”人聽著鮮血就興奮,天生是一個劊子手。


  “你真的有這方麵的潛質。但在大陸不行,在大陸你混不出來明堂。在香港就不一樣,隻要你願意,我會安排你偷渡到香港,到那邊自然有人來接應你。”


  “那好吧。我願意。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善良的路上少一個勇敢的鬥士,邪惡的大門多一個凶殘的野獸。


  “至於張德財,你不是走這條路的料。那你以後可以跟著我,不過你喜歡真還是喜歡假?”隻要有理的支持,你的追求更可能堅持。


  “各有各的好處吧。”


  “那我就告訴你,真是很好,人人都向往與讚揚。可是到了需要撕開麵具去袒露自己的時候,人人都會選擇假;誰也不願意把醜陋展示出來,誰也不願意把肮髒放在陽光下麵曝曬,這就為假提供了溫床,讓其在裏麵生根發芽。在每一個人的人生中,都曾或多或少的假過;假總是披著漂亮的外衣,是人性陰暗麵的表現。”


  “我有些不明白。”聰明人不會在糊塗的事上裝聰明。


  “假在真麵前是虛偽,卻比真有優勢。”


  “你的意思是跟著你作假。”教人思想,不如教人思考。


  “你很聰明。不要相信有人說的做假沒有價值;真是因為假而存在,真是通過假來體現珍貴,真是因為假才閃光。”


  112

  秋生覺得應該好好地陪陪馬曉豔;在話語間流露的傷感足見她的憂傷,在眉宇之間的愁緒總讓人憐惜。美人的笑容讓人開顏,美人的蹙眉更讓人動情;男人的胸懷除了容納開心,更能溶化痛楚。人都會受傷,並不一定每一個人受傷後都得到適當的治療;人都會痛苦,並不一定每一個人都能在痛苦中獲取歡樂。在受傷後能夠痊愈說明一種頑強的鬥誌,在痛苦中獲得歡樂表明一種旺盛的生命。在受傷後開的花更嬌豔,有血的澆灌;在痛苦中結的果豐碩,有淚的潤養。受傷後可能會留下陰影,如後遺症一樣影響人的一生;它會懷疑冬日的暖陽,是否是為了讚美而普照?它會質疑人心的善良,是否是為了仁愛而發光?它會質問一直奔走的時間,是否能帶走憂愁一去不回首?時間修補一顆破碎的心,不一定安息躍動的靈魂;時間帶來思念,思念讓孤獨也開花;時間讓一個疲憊的人得以將息,不一定彌補情感的缺失;時間調理生理,情感調節心理。所以秋生認為給馬曉豔一些時間,她自己能就痊愈;現在他去接待王興權。


  “你知道,現在許多事都要講關係,關係就需要錢來打通與維持。我現在又重回原來的廠裏當采購員。”王興權說。


  “嗯,那好呀。不過?”價值沒有對錯,是非沒有好壞,


  “你放心,以後你養的雞無論有多少,我全部購買;你放心,我不會再像過去那樣;隻顧自己的利益,不管他人的感受。隻顧自己的人短期看來能取得利益,但會失去別人的支持,沒有別人的支持,終會一事無成;先顧別人感受的人暫時會失去自己的好處,但能獲得別人的信賴;別人的信賴是銀行,隻要不透支信譽,能長期獲利。”


  “對於過去的事,你也不要介懷。小孩會犯錯,大人會犯錯,老年人也會犯錯。犯錯是人生的常態;人隻要能知錯能改,犯錯不是一件壞事。”


  “對於過去你給我的幫助,我心裏萬分感激。除了感激,就沒有什麽可回報給你。我知道你不需要回報,我也不喜歡欠別人的錢。這包裏是我欠你的一部分錢,剩下的今後補上。請你務必收下。”人與人之間的誤會是因為缺少利益,還因為缺少溝通。


  王興權說完把一個包裹留下,匆匆離去。


  他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內心的思緒如潮;人隻要不斷的付出,會不斷有驚喜;驚喜讓生活豐富多彩,多彩的生命是人的向往;色彩不僅裝點生活,還美麗人生。人不斷的付出,要求自己突破自己;隻有突破自己,超越自己才不是空話;超越自己,人的境界才更上一層樓。人不一定能不斷超越自己,一定能不斷關懷別人;從關懷身邊的人開始,讓別人覺得溫暖,讓自己覺得陽光;他送走王興權後,去關心馬曉豔。


  “唉,你,你一個人在家呀?”隻要有愛,會有愛的波濤在心海翻湧。


  “不是。我爸上街了,我媽在屋裏。你問這個幹嘛?”女孩能感覺到男孩的情意,但不是每個情意都會去迎合。


  “沒有什麽,隻是隨便問問。你覺得孤獨嗎?”孤獨中除了有美,還有味道。


  “有時會。孤獨在我閑暇時來為我而舞,孤獨在我疲憊時來為我而歌,孤獨在我拚搏時來為我長嘯,孤獨在我追逐時為我助跑。”


  “那麽你痛苦嗎?”隻要有情感存在,就會有痛苦的體驗。


  “會,有歡樂就有痛苦。”


  “歡樂與痛苦是上帝賜給人生的禮物。”


  “是呀。痛苦讓人惆悵,總想放逐天際去追逐星空下的波浪;歡樂讓人悠揚,總想放聲高歌去讚美人性中美麗的光芒。”


  “痛苦**裸地充斥著生活,有時還披著歡樂金邊的衣裳。”


  “讓痛苦給人力量,把軟弱的靈魂變得堅強。”


  “我找不到力量,更感受不到堅強;隻有軟弱與無助長期駐留在心房。”


  “任何人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都會這樣;失去總讓人痛苦。”


  “是呀。一段兩小無猜的感情,一個自己願意付出一生的愛人。”


  “事實上這並沒完全算失去。”得與失依賴於自己的價值取向。


  “為什麽呢?”


  “因為你失去的是過去,任何人都會失去過去。在這一點上我們都是一樣,我們為什麽沒有悲哀呢?沒有人能把過去留住,沒有人能把過去改變,誰也不會傻到為了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而哀傷。雖然有人認為守住記憶,就把曾經留下,這是多麽荒唐的行為;過去已經過去,刻意想把昨天守住,會把今天荒廢。”


  “我真地真地願意天涯海角都陪他,即使滄海桑田,我心不變;我真地真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即使海枯石爛,我意不絕。可是這仍然留不住他的心。”


  “這足以說明他不愛你。”人生中有付出不一定會獲得,愛情就是佐證。


  “是的。但是我愛他。”愛是讓自己過得開心,還讓對方過得愉快。


  “你覺得與一個不愛你的人生活在一起幸福嗎?”愛是雙方一種互動的情感體驗,缺誰都不會幸福。


  “不會幸福。但是我失去我的所愛。”失去被愛與失去所愛疊加在一起不是兩種痛苦。


  “對了。一個人所愛的東西有很多,為何執著於一樣呢?”


  “我就執著的喜歡一樣的東西,因為沒有其它任何東西值得我喜歡。”


  “有,隻是你自己不承認。”為愛迷失的人先讓她找回自己。


  “什麽東西?”


  “你自己。”


  “我不覺得自己可愛。”隻有不自信的人才覺得自己不可愛。


  “不,任何人都會自己的優點,任何人都有自己的缺點。在優點中發揚自己,在缺點中完善自己;在這不斷進步的過程中發覺自己的可愛;隻有懂得愛自己,才能好好去愛別人。”


  113

  程躍進今天有點緊張,要去見趙曉白的爹。表現得好,工作安排會如自己所願;表現得不好,有可能變糟糕。不過糟糕不到哪裏去;他隻要緊緊地抓住趙曉白,什麽事在她父親麵前都好談;父親愛女兒,一定不會虧待女婿。趙曉白才是自己最有大的籌碼。當男人把女人當砝碼的時候,已經沒有真愛;當男人隻顧自己的時候,魔鬼已經向他招手;當男人沉迷利益的時候,天使的呼喚已經沒有吸引力;當男人利用女人的時候,已經主動向自己認輸,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能滿足要求;當男人向自己認輸的時候,已經接納自己的軟弱與無能,讓那曾經的勇氣與力量隨風而去,尋找更加有力的翅膀。曾經的理想與熱望,隻能寄托在自己溫暖的臂膀,擁抱一個女孩青春的夢想;曾經的追求與希望,隻能隱藏在自己寬厚的胸膛,讓一個天真浪漫的少女在上麵舞蹈。


  “你跟曉白學的專業一樣,你對現在的國際形勢怎麽看?”


  “美蘇爭霸,中國人正好在中間。那正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人性與動物的習性相近,但人是智能的動物。


  “有沒有可能發動第三次世界大戰?”人不僅要思考現在,還要思想未來。


  “沒有可能。美蘇爭鬥隻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兩國開戰不符合他們的利益。其它的國家沒有這兩個超級大國的支持,是發動不了大戰。另外兩個大國都擁有大量的核武器,他們之間的戰爭不排除使用核武器;隻要核戰爆發,這個後果沒有人承受得起。隻要心智正常的人,不會為了毀滅別人而毀滅自己。”


  “那局部戰爭呢?”隻要有利益的衝突,就可能有戰爭;戰爭是利益衝突的一種表現形式。


  “有可能。兩國為了爭奪霸權,會把衝突延伸到一些關鍵的地區與國家。在那裏可能會有戰爭。”衝突的背後是矛盾,解決這個,那個又表露出來。


  “我們現在發展那麽好,那麽快,還是有人不滿意;因為總拿我們與發達國家比。”從時間上來說,比較不能看一時;從空間上來講,比較不能看一麵。


  “不滿意很正常,一般來說,不滿意可推動人去努力。”


  “對你的將來你怎麽打算?”雖然不容易掌握未來,但也要謀劃未來。


  程躍進一聽要談及自己的未來的工作,精神陡然一震,說:“隻要有一個空間,展示自己的所學,體現自己的價值,就行了。”


  “你對金錢與權力怎麽看?”年輕人瞞不過老年人,因為他們也曾年輕過。


  “趙叔,我不是很明白。”既然穿上自己編織的花衣,不會隨便脫下來。


  “如果你對權力感興趣,去政府機關;如果你對金錢感興趣,去經貿部門。你會怎麽選擇?”給人選擇是一種對人的羈絆,人始終在它的範圍內;不用選擇才是給人一種自由,走自己的路更能實現自我。


  “我會選擇理想。隻要能實現理想,去哪兒都可以。”


  “好,好,年輕人應該有所追求,不要一天到晚總想著升官發財。我年輕的時候也有理想與抱負。”許多人的理想就是升官發財。


  “我應該向趙叔學習。”升官發財的路上人太多,不斷學習才可能脫穎而出。


  “小程呀?你太謙虛了。我年輕的時候不如你呀!那時候不太明白什麽是責任。”人一旦有了責任,做事成功的可能性增大。


  “作為學生,責任是好好學習,學習知識與做人,為將來的工作做好準備;作為職工,責任是盡心盡力,把工作做好,為社會做出應有的貢獻;將來作為丈夫,責任是勇挑家庭的重擔,不管風吹雨打,始終是不倒的支柱;作為父親,責任……”


  “好呀,小程,”趙曉白的爹打斷程躍進的話,停了停,說:“曉白你端的茶怎麽還沒有好呀?別躲在一邊偷聽,快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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