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業14
101
程躍進仔細觀察趙曉白，她的表情憂鬱，眉宇間缺乏神采；每次都是主動避開他的目光，故意不搭理人；這可是好現象，再撤一點鹽，傷口會更疼。女人需要刺激，隻有刺激最能讓她興奮；女人需要被傷害，隻有傷害最能讓她刺激。先把女人的心搗碎，再把它撿起來捧在手上，用愛把它撫平，用情把它滋潤。
追自己喜歡的人，需要先把對方的心撕碎！
想要對方愛上你，需要先讓對方為你痛苦！
程躍進的目光始終沒有抽離還在舞池的趙曉白。她正在與一個男生跳舞，偶爾飄過來的眼神讓程躍進感覺到她的不開心。自己愛的人為了自己不開心，會讓人興奮中有憂傷；自己愛的人為了自己高興，會讓人在悲傷中有喜悅。舞池不斷變化的色彩，恰似他不停變化的心；一會兒是紅色的熾熱，讓他想衝過去摟著她，如同擁抱熱情；一會兒是紫色的柔情，讓他想抒發情感，用浪漫將她簇擁；一會兒是橙色的溫暖，讓他愛心大發，用愛去給她冷卻的心溫度；一會兒是醉人的粉紅，投遞在她白晰的麵龐，真想用手柔柔的輕撫。
程躍進正在等待，等待趙曉白把目光轉過來；除了偶爾有稀少的眼光相碰，她沒有向自己投遞愛戀的情思。他知道這是故意在躲避，堅信她會把頭轉過來；等著，等著，等著……終於她的眼神瞟過來；躍進抓住時機，在馬曉豔頸項輕輕地親一下。
“躍進，不要這樣，這裏那麽多人。”
隻見趙曉白丟掉自己的舞伴，一個人急步走出去。
黃金易得，良機難尋。
如何追求女孩呀？給她的所愛，總不會錯。
女孩所愛什麽呢？有很多；花至少不會讓女孩討厭。鮮花能帶給女人芳香與甜美，勾起人的幻象與**；還有比花更有價值的禮物，就是愛；愛不怕風吹雨打折斷腰枝，愛不怕寒霜飛雪冰凍熱情。花有一年四季的變化，讓人不停追求；愛可以讓人有十年如一日的執著，使人長年累月始終如一。花的甜讓人心醉，愛的美可以持久。花的芬芳讓人興奮，愛的想象帶來希望。再美的花，無論如何照料，終究會枯萎；再笨拙的愛，不需要精心裝扮，一樣讓人賞心悅目。花不重要，重要的是送花的人；凋謝的永遠是花，永恒的是真摯的愛。
趙曉白這些天一直呆在宿舍樓上，課不上，打飯由室友代勞。他找女生給她帶口信；帶口信的女生從樓上匆匆下來，直接對他說不要再等，不要任何理由；不要理由就是最好的理由。
難道就這樣認輸了嗎？
不行。自己對自己都認輸，隻有接受失敗。
如果自己失敗，意味著自己的將來會失去精彩，譜寫的生命篇章會褪去華彩，按部就班的工作會如繩索一樣，緊緊地套著風雨中的生命，平淡無奇的生活會如井水一樣，在人生之中卷不起浪花。人生如宿命，歲月會平淡無味；生命的價值難道就是挑戰宿命？生活的真諦難道就是拒絕平淡？雖然他在學校的表現優秀，雖然努力不求平庸，雖然勤奮力爭上遊；優異的成績不及當大官口中的一句話；前者可以給人一口飯吃，後者可以讓人官運通達；如果是一位很大官的話，簡直可以讓人平步青雲；如果他是來自省委組織部的大官呢？如果是趙曉白的爹呢？
程躍進有些後悔，為啥沒有早一點追求趙曉白？那時還不知道她有一個當官的爹。貪心的人追求的不隻是一份感情，感情無法撫慰貪婪；野心的人追求的不隻是一種相守，相守不能撫平**；把自己的青春愛戀係上一條權力的繩索，把自己的躁動心靈套上利益的鏈條，人會進入另一種模式。他如果追求成功，明天會如天際瑰麗的彩霞，光彩大地，又染紅在空中的雲朵；素來狂放的風會溫柔，輕輕地推著彩雲在閑適的飄蕩。把光明的生活變燦爛，把豐富的人生變絢爛，才是強者的訴求。
102
人生的挑戰有很多，並不是每一個都要去戰勝，強者善於選擇；選擇什麽樣的挑戰去征服，比征服本身還重要；有了什麽樣的選擇，才會有什麽樣征服。在毫無線索下找到王興權，對秋生是一種挑戰；秋生在揣測，他可能在雙慶，也可能在江寧，總之他不可能走得的太遠；如果鳥兒飛得太遠，顧及不到巢裏的妻小。秋生先去江寧肉聯廠看一看，隻是收到意料之中的冷漠。秋生不給沒有教養的人計較；人都有責任教化自己，尤其在別人沒有教養時；沒有教養比沒有文化可怕；沒有文化人們認為無知，沒有教養人們認為無德；無知者通過學習可以改變，無德者擁有知識讓人更厭煩。秋生找不到王興權，自己得背負他的巨債；王興權的老婆孩子還期待能帶給她們佳音，一個年輕的婦人在期盼丈夫，一種家庭的支撐；一個年幼的小孩在企盼父親，一種溫暖的關懷。
秋生從城裏回來已經很晚，並不擔心信用社貸款的事。一方麵他是信用社的老客戶，信譽極佳；信譽的背後是一個人的人品；隻有人品好，個人信譽才有價值。一方麵鎮上支持養殖戶的發展；秋生作為鎮上養雞戶的領頭人，自然是政策扶持發展的對象。人不要責怪時代不好，任何時代都有弄潮兒；不要怪罪環境不好，任何環境都有人出類拔萃；不要怪罪政策不好，任何政策都有獲利者；個人成敗的關鍵還是在於自己。
“王大嫂，我來看你啦。”
“我真的不好意思，真的不知道王興權的下落。”人與人之間的圍牆是狹隘造就，自私讓它更狹小。
“沒有關係，我不是打聽他的消息。你看，王大哥不在家，你們就沒有生活來源了。我這次來就是給你們一些生活資助。雖然不是很多，但可以讓你們渡過難關。”一個人的義舉是出自做人的責任，一個人的承諾是來自理性的擔當。
“我不能再收你的錢。”
“你們不用擔心，這隻是一個月的生活費。等滿一個月的時候，我一定會再來看你。”隻有受助的人困難解決，幫助的人才可放心。
“這怎麽好意思呀？”
“不用不好意思。不用說王大哥是我的朋友，就是素不相識的人有困難，我一定會幫助。多幫助人有好處，能讓個人的價值的最大化。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價值體現嗎？隻要有展現個人價值的機會，我一定要抓住。”
“那謝謝你。你真是好心腸。”王興權的老婆接過秋生手上的錢。
“王大哥欠款的事情，我已經想到方法解決。”幫人解決困難，還要教他怎樣解決困難。
“你想到辦法，你真的願意用貸款來還我們家的欠款？”習慣自私的人會質疑無私，習慣占有的人會懷疑付出。
“是的。雖然我不敢自詡君子；說話算話不是君子的專利，普通人也可以一諾千金。”
“這不行，我們的欠賬怎麽能讓你來還？王興權欠著錢就讓它欠著，那一天他回來了，那一天就還錢，反正那些人拿我沒辦法。”自己的無奈，會讓別人無法。
“不用這樣。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剛才說了，既然承諾，就要兌現；這不是單一的金錢問題，已經涉及到個人的品格的問題。換句話說，說話算不做算，已經是我個人的品格問題，已經與你們家無關了。”
“不能這樣說。我不懂什麽大的道理，反正我家欠的錢肯定不能由你來付。”讓別人來還自己欠的帳，會讓自己蒙羞。
“你看，你這麽說就見外了。我相信王大哥一定會回來，那時他把錢還給我不就行了嗎？隻是中間打了一個轉而已。”人隻要善於改變思維方式，沒有想不通的事情。
103
聰明人不會向強者挑戰來證明存在，更不會以戰勝強者來證明成功。避實就虛為明智，處處呈強是愚笨。張德財與孫曉相信，離開這個冰冷吃人的工地，隻要肯找，一定能尋到有著人情味的地方；那裏沒有壓迫，沒有剝削，隻有四處的鳥語花香；那裏隻有明媚的陽光，能溶化心裏的冰霜；那裏隻有柔和的春風，吹拂著人們熱情的臉龐。兩人也相信，人們不該奢望天堂，那隻是心中的一種念想；人們不該總是僥幸，那隻會埋下失敗的種子；人們不該相信命運，那隻會把人牢牢地囚禁。
“你們上個月領了錢，有沒有扣錢呀？”
“沒有。隻要不違反這兒的規矩，錢就不會被扣。”規矩隻會懲罰破壞它的人。
“哦，對了。如是老板無緣無故扣我們的錢，我們可以向政府部門投訴。”
“不過投訴的成本高，一些小錢就算了。”選擇要找到標準，取舍要找到需求。
“那好。謝謝你。”
人不是不想幫你，隻是不想惹事；人都有一顆善良的心，不過會被現實的灰塵所蒙蔽；隻要一陣正義的清風吹過，金子般的心會閃閃發光。人不是不想幫你，隻是幫人需要正義與善良；正義需要代價，正義更需要力量去抵製邪惡的侵襲；善良需要真誠，善良更需要勇氣去掀開偽善的麵具。張德財知道工友的顧忌，打工掙錢不容易；人想要找到滿意的工作，要有滿足工作需要的能力。人對工作不滿意，經常認為是沒有遇見好的機會，很少檢視自己的能力。張德財也是這麽認為，總想去找更好的機會，所以兩人趁晚上休息的時候，出去看別的招工啟示。兩人在回工棚之前找一個路邊攤，要些酒菜暢快地喝起來；在貧困時尋找歡樂需要解脫自己，在壓抑時能夠釋放需要解放自己；人生總會遇到一些令人頭疼的事，何苦自己為難自己呢？
“搶人啦，搶人啦！”兩人正喝得興起，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地呼喊搶人；站起來一看，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用力地拖一個年輕女子的提包。那個男人使勁地扯，那個女人怎麽也不放手；情急之下，男了用腳狠狠地踹了她幾腳，女人仍然死死地抓住不放手。畢竟還是男子的力氣大一些，最終搶奪過來了提包；剛想跑，卻被那女人緊緊地抓住衣服。在金錢與生命麵前，如果人選擇金錢，那是多麽的愛錢！在生命與正義麵前，如果人選擇了正義，那是多麽的勇敢！
男子迅速從懷裏掏出一把利刀，指著女子嚷道：“你放不放手？不放手我就捅死你。”
“你想捅死誰呀？”孫曉本人已經從路邊攤那邊趕過來，對男子厲聲喊道。
“你敢管閑事，我就捅死你。”有的人不畏懼暴力，因為暴力正是他的強項；沒有人會因為自己的強項而變得懦弱。
“來呀，你來呀。”孫曉說，徐徐的向男子靠攏；一個敢迎著刀尖前進的人一定是猛士。
“不要過來，你再過來我真的要捅死你。”
“那你就捅過來呀。”罪惡也怕失去生命，尤其死在自己的恐懼中。
那人有些懼怕，用刀在空中劃了幾下，把提包扔給女子；女子撿起提包，眼睛追著落荒而逃的男子。
“謝謝你喲，這位小兄弟。”她對著孫曉說。
“不用謝。一看這個男子就是孬種，沒什麽好怕的。”人隻要站在正義的一邊，自然會增長力量與勇氣。
“你們今天幫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感謝你們？”助人是出於一腔熱血，可愛；幫人是出於一種信念，可敬。
“還說謝謝幹什麽，舉手之勞。我叫孫曉，是湖南來的。這位是我哥們，叫張德財，從四川來的。”善良是培植正義最好的土壤。
“小兄弟真是爽快，我最喜歡與爽快的人交朋友。真是太好了，很高興認識你們。我叫王鳳英，安徽來的。不過今天我有急事要忙，馬上得離開。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比如喝酒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