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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紈絝請舞

  方映妍沒被徐公子的聲勢嚇倒,卻被秋姐的眼神駭住了,那雙眼睛如鷹般犀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她低著頭沉吟半晌,終究無話,想要實話實說,卻又不敢,不說又恐連累別人。末了,隻好提議道:“秋姐,既如此不如讓我離開這,免得害了大家。”


  “你真的暴露了?”慕容秋睜大了眼反問,卻怎麽也不肯相信,不過才短短一個月。


  方映妍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把我送走吧,越快越好。”


  “這?”慕容秋一臉為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我們應該也已經暴露了。”


  “請秋姐早作打算,梟梟真心不想連累任何人!”


  見她如此篤定,慕容秋反倒覺得蹊蹺,若真如此,徐為任應該盡量壓著避免打草驚蛇才對,為何偏要如此堂而皇之地大鬧一場?也不知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又問:“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麽糾葛?”


  “沒有,這幾天我雖見過他,卻從未起過任何衝突。”


  “那他喜歡你?”


  方映妍急忙搖頭:“不可能!他嫌棄我還來不及。”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慕容秋接著再問。


  方映妍先是點頭繼而又搖頭,最後連自己都懵了,隻好支支吾吾道:“起先……確實在一起看過花燈,但是他臨時有事撇我而去,剩下我自己瞎走瞎逛就迷路了。”


  “這麽說你們之間早就認識?”


  “算是吧。”


  “他故意接近你想必是有目的的,所以今後一定要離他遠點。”


  “好好好,那我趕緊走。”方映妍滿口答應,以為就此解脫,不想卻聽對方堅定道,“不急,且行且看。”


  慕容秋說完轉身離去。


  方映妍心中一陣懊惱,看來這汴州真來不得,可惜已經晚了……


  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對著她一臉關切道:“剛才受傷了嗎?”


  她心中一暖,愕然抬頭,沒錯,就是那個注定一生為配的人——婁式傑。原來,有時候即使萬箭穿心,但隻要有一個人在便是足矣。


  她微笑回道:“沒事,死不了,就是腳有點扭了。”


  婁式傑急忙躬身下去查看,剛要伸手去捏,忽覺不妥,隻好道:“我先扶你回房歇息,一會兒幫你拿點藥敷一敷就好了。”


  她欣然點頭,隨他而去。


  卻說汴州城的紈絝子弟們聽說徐府那不可一世的嫡公子竟然在餘愛坊賞了一曲《貴妃醉酒》,盡皆大笑不止,口口相傳。一時間京城公子人盡皆知,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一個個都想來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姑娘竟敢如此造次,稀罕稀罕。


  此後兩日,餘愛坊賓客大增,來者絡繹不絕,專點蕭蕭跳《貴妃醉酒》。


  蕭蕭哪裏敢跳,均以扭傷了腿腳為由推掉了……直到第三日,王家二公子王從爾來了。


  王公子父親乃當朝宰相,位高權重,又是未來儲君的表兄,皇親國戚,一向橫行慣了,字典裏就沒個“不”字,哪裏吃的了這閉門羹,領著一群紈絝坐在堂中,隻看《貴妃醉酒》,腳傷了也得跳。


  張坊主與慕容秋一時沒了主意,跳倒是順了他們的心意,隻是得罪了徐公子後果不堪設想,自然跳不得,那麽眼下又該怎麽辦?一個個都急的火燒眉毛。


  無奈之下,方映妍隻好跪地求饒,但求放過。


  王公子見他們無動於衷,索性給點顏色看看,當即砸了手中的杯子,罵道:“到底跳還是不跳?”


  方映妍依然呆呆跪著,不肯屈從。


  王公子怒而喝道:“給我打!”


  手下兩個孔武有力的隨從立刻上去將她一把拎起來,操著粗啞的嗓音威脅道:“死丫頭,到底跳還是不跳?”


  方映妍哪裏見過這等局麵,眼看大難臨頭反倒沒了主意,怎麽辦?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坊主與秋姐,期待一救,卻發現一切不過徒勞,誰也幫不了她,除了徐為任。可是,她給他捅的簍子,人家沒來落井下石已是萬幸……


  正思索間,突然,“啪”一記耳光重重打在臉上,一種透骨之痛瞬間襲來,直打得她眼冒金星,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白皙的臉上立刻現出一道清晰的掌印,一片血紅,等同於毀容,甚為可怖。


  一時間,在場姑娘全都怕了,一個個跪地求饒。


  門外婁式傑當即怒了,作勢就要衝上去將一幫人全部幹掉,卻被慕容秋一個眼神淩厲製止,一時不敢上前,氣結在胸。


  “求王公子開恩,公子若不喜歡,我們立刻攆了她便是,何必動怒?”慕容秋第一個央求道。


  “是啊是啊,”張坊主忙上來補充,“這等下賤的奴婢,怎消公子您親自動手,老身自己打發了便是……”


  王公子卻是不依,腦袋一偏,懶得搭理,誰的麵子也不給,隻等跳舞。


  然而,方映妍卻也不是軟柿子,說捏就捏,見他如此囂張,反倒一改卑怯的態度,渾身豎起一股冷硬,滿目倔強,冷笑道:“徐公子雖不是什麽好人,卻從不打女人,你們算什麽本事?”那滿臉的抓痕隨著她的笑容飛舞,反倒更顯淩厲。


  王公子一驚,沒想到性子還挺烈,轉而戲謔道:“果然是賤骨頭,被人欺負還替人說好話,給我打,重重的打,打到毀容為止!”


  那兩個手下立時站定了姿勢,卯足了勁準備往臉上忽。


  這時,一隻細長的手瞬間將那懸在半空的手掌抓住。隨即,一個清冷的聲音冷冷道:“你再打一下試試?”


  打手臉露怒容,正待發作,不想迎麵就吃了一記耳光,“啪”一聲下去,滿座皆驚。


  眾人再去看時,那廝臉上已是滿嘴鮮血,吐出一顆顆血牙來。


  “哪裏來的狗奴才,找死是吧?”坐下立刻有人暴喝。


  然而,不等他喝完,來人飛起一腳便將少女身旁另一個漢子踢了他個滿懷。二人疊羅漢般,“噌”一聲就倒了下去,直摔得地麵咚咚作響,呻吟之聲頓起。


  王公子一躍而起,指著鼻子罵道:“周浚,你個下賤的奴才竟敢擋我的道,信不信連你一起收拾了?”


  周浚雙目如隼,不置一詞,隻是靜靜地立於少女身旁,守護在側,仿佛一位天將下凡手持長劍,冷眼睥睨著眼前的一切。


  現場立刻有人暗中規勸:“公子,聽說周浚那廝武藝不俗,咱們差不多得了,別鬧大了。”


  王公子哪裏是吃虧的人,當即怒道:“全給我上,打死算我的!”


  眾家丁得令隻好強硬著頭皮,群起而上。


  周浚處變不驚,一個旋身,略一施手,便掃起地上的碎瓷片,對著來人一飛,瞬間劃破無數人的麵頰,痛得一個個嗞哇亂叫。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還未出手便已傷人於無形,家丁們頓時有些怕了,各自拿著兵器猥瑣不前。


  汴州城內無人不知,徐家乃是將門,家中子弟個個文武雙全,又都是戰場上曆練過的,殺人放血什麽都幹過,而徐府中唯一嫡子徐為任的手段更是高明,做事毫不留情麵……


  “一群沒用的東西!”王公子斥罵。


  這時,慕容秋毅然上前道:“王公子,你們打死一個舞姬事小,但是事情鬧大了,傳到貴妃耳朵裏恐怕就不好交代了,縱使貴妃娘娘她大人大量,以她現在的榮寵,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不會善罷甘休。”


  一語既出,王公子到底怕了,與身後幾個交頭接耳一番,迅速作出決定,道一句“來日方長!”立即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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