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下山入世
由於沒有新的天女誕生，新一屆的畢業大典也就省了。翌日清晨，方映妍早早起來收拾東西準備下山。托她的福，另外兩位文者隻能自憶榮山莊養傷過後才能下山。
婁式傑一早得到下山的指示，迫不及待的就來了。
“哎，怎麽這就下山了？”
方映妍淡定道：“不然要怎麽下山？”
“怎麽不給天女加封了呢？咱們可是贏了的。”
“算了吧，三局全勝的才叫天女。”
“那怎麽不早說？”婁式傑大為叫屈。
方映妍懶懶道：“閣主說還有機會，下山以後再考察考察，可適時加封天女。”
“沒勁。”婁式傑一聲慨歎。
方映妍忽然鄭重道：“可是，對我來說，你活著就是最好的獎賞。”
婁式傑心中竊喜，幽幽道：“莫非有人為我傷心了？”
方映妍點頭：“我當時真的很難過，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真的不希望你死……”
她無非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但在聽者看來卻極為悅耳，真摯動人，無異於一種表白。
婁式傑即刻興奮道：“你真的那麽想？”
她再次點頭，轉而憤憤道：“汪璿太過分了，居然搶我的錦囊！”
“我早看出來她不是什麽好人，一副心機深重的模樣。”婁式傑一邊說著，一邊慶幸自己當初沒有選她，忽然想起白盛軒說過的話，忍不住問：“聽說你會召喚蛇靈？”
方映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淡然道：“是蛇，不是靈。”
“那也是高手，蛇乃毒物，一般人怎能駕馭？快快從實招來。”
她伸手從脖子間解下骨哨遞給他看：“你看，這個叫骨哨，是用千年蛇王的骨頭做的，能發出異響，召喚群蛇。”
“好東西。”婁式傑一邊把玩，一邊放在嘴邊躍躍欲試。
“哎，別瞎吹，小心引出蛇來咬你。”方映妍及時提醒。
婁式傑笑道：“怕什麽，不是有你在嗎？小蛇仙。”
“可惜我隻是個人，蛇真來了也隻有逃跑的份。”
“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寶物？”
“我姨娘給我的，留作防身之用。”
“你姨娘真是個人物，想來功夫更在你之上。”
“那是自然，改天有機會叫你見勢見識，那才叫蛇仙。”
婁式傑豎起大拇指道：“不錯，不愧是新科第一。”
方映妍將他的大拇指掰回去謙虛道：“實際第三，第一是沾了你的光。”
“那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時，一位麵如朗月，氣度不凡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門外道。
大師兄？方映妍一眼認出他來，忙裝出一副不認識的模樣。
婁式傑作為憫生營的弟子，自然見過，轉身恭敬拜道：“弟子見過李護法！”
“護法？”方映妍一驚，他怎麽姓李了？還是憫生營的護法……一時詫異，但見婁式傑一個勁地對她擠眉弄眼，便也隻好跟著拜道：“見過李護法！”
呂弦默然接受，忽然眼神一轉，手風立出，直擊婁式傑麵門。
婁式傑大駭，急忙伸手格擋，赤手空拳與之相搏。
方映妍莫名其妙，下一秒立刻反應過來，想來是在試探他功夫的，便安然偏居一隅，默默觀戰。
她看著大師兄出手快如電，掌風似劍，直打的婁式傑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不禁歎道：“這家夥功夫真是差的可以，哪天叫浚哥哥碰見，定然輸的老慘，到時候還少不得賣一賣自己這張小臉跟人家求情，簡直太丟人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在他麵前揚眉吐氣一回。”
二人接連抖了幾十個回合，最後以婁式傑伏地求饒結束。
呂弦收工，當即訓道：“以你這樣的功夫，實在配不上天女，下山後還是隨我去練練吧。”
“是。”婁式傑默默起身回答，一身委屈，滿臉苦相。
原來如此，方映妍低頭偷笑不止。
“你還好意思笑？還不是因為你！”婁式傑憤然不平。
方映妍道：“我看你那第一名也不過爾爾，對付幾個小嘍囉還行，真遇到高手立刻就歇菜了。當初二師父在山上攻擊我們的時候，我就已經看出來了。”
婁式傑一時無言以對，悔不當初，其實以他的天賦可以做的更好，隻可惜對手都太次了，他隨便一努力便奪得頭名，更覺沾沾自喜，沒想到在強手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收拾行李，即刻下山。”
隨著呂弦一聲令下，二人再不敢多言。
午後，眾人依次乘小船離開秋冥山，由於隻有一艘船，先後分了三批，輪到方映妍和婁式傑時已近黃昏。
一行人登船，除了閣主與李護法，其他人均需蒙上眼睛。雖然這次的船大了些，卻還是上次那個船夫。船夫目光沉斂，手法嫻熟，船槳到了他手裏仿佛一雙翅膀，安詳地劃過江麵，平穩向前。
有閣主在，誰也不敢多話，寂然而行。
方映妍蒙著臉凝神屏息判斷船兒劃到哪，繞過幾個彎。
臨近靠岸時，閣主問道：“梟梟，你可判斷出船過了幾道灣？”
“九道。”方映妍毅然回答。
眾人頓時側目，雖蒙著眼睛，皆表示非常感興趣正確答案是什麽。
這時，婁式傑在一旁嘲諷道：“懵的吧？”
方映妍笑道：“那你倒是懵一個試試。”
婁式傑嘴角一鉤，將臉側過去，不再答話。
閣主與護法相視一笑，不置可否，大約是擔心走漏路線，餘人也不敢多問。
終於，船停靠岸邊，一行人下船，呂弦領著婁式傑先行去了。
方映妍與閣主同乘一輛馬車，朝檀城而去。
車上，她迫不及待追問：“父親，是九道嗎？”
方承遠點頭讚道：“沒想到，你的洞察力竟如此敏銳，果然像我，哈哈。”
方映妍一臉驕傲道：“虎父無犬女。”
方承遠微微一笑，又問：“前路在即，江寧和汴州你想去哪？”
“可以自己選？”
“對。”
方映妍頓時來了興趣。經過易得閣兩年的學習，她對天下局勢已有了初步了解，江寧是煜國的帝都，汴州則是周國的帝都。父親是煜國的官員，易得閣的領地自然也在煜國，按照安全性考慮江寧當然是最合適的。
可是，江寧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太陌生，太空白，而汴州卻不同，那是周浚、徐將軍和奚越生活過的地方，既如此，倒不如去看看，萬一遇到故友豈不更好？於是，斬釘截鐵道：“汴州。”
方承遠微微一驚，按照常理江寧才是易得閣文者搶著要去的地方，因為那才是他們的風水寶地，有酒喝有肉吃，還安穩，而她卻偏偏選了別處，甚至死對頭。
好吧，果然叛逆隨他，他不得不服，默然點頭道：“好。不過，在此之前，你需先隨我回檀城方府過個新年，你我父女還從未在一起過過一個團圓年，等你去了汴州，恐怕父親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方映妍笑道：“父親你是閣主，還有你抓不住的東西？”
方承遠道：“到那時心境又不同了，你可願意？”
“一切聽從父親安排。”
方承遠欣然捋須，對這個女兒十分滿意。有此虎女，卻感覺肩上的擔子更重了，她的未來更需要好好謀劃一番方才不辜負老天的饋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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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下山了，男主快到鍋裏來！收藏等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