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混蛋來襲
“不要過來!你們這些混蛋!……”
樹林深處,方映妍趴在樹上不斷哭喊,渾身顫抖不止。
那兩個哪裏肯依,其中一個已然開始爬樹,轉眼就到了樹杈之上。
方映妍見勢急忙折了樹枝,狠命打他。
那士兵原本還有些憐香惜玉,見她下手挺重,一生氣,索性一腳震斷樹枝,叫她憑空掉了下去。
方映妍不及自救,重重地跌在地上,右腳一陣生疼。不及哭喊,身子已落入另一個士兵的懷抱。
她極力反抗出來,奈何右腿受傷,根本跑不動,更可怕的是樹上的那個已然走來。
倉皇之中,忽聽一人大喊:“你們兩個混蛋還不快滾!”
她一聽是奚越,頓覺看見了救星,不顧一切地掙紮出去。
奚越也來幫忙,對著那兩人連打帶踹。
那兩人正在興頭上,被踹的那個二話不說騰出手來對著他就是一頓猛揍。可憐他一個柔弱小少年,哪裏是兵油子的對手,瞬間被打的鼻青臉腫。
這時,一道身影飛越而來,稽首便將那趴在女孩身上的男人重重丟了出去,直摔得滿林作響,群鳥驚飛。
正打奚越的那個一見是將軍身邊的周浚,傻了眼,轉身便逃,卻被周浚飛起一腳踹出八丈遠,遠遠就能聽見骨骼斷裂的脆響。
周浚連忙去扶地上的人兒起來,剛一伸手卻被一把推開。
“滾!你們都滾!”
經此一遭,方映妍恨死了所有的男人,不顧一切地將他推了出去。
他當她哭花了眼,忙道:“我是周浚!”
而她隻是又哭又鬧,完全不予理會。
周浚索性一使勁摁住她兩隻胳膊,叫她平靜下來。
果然,她停了下來,愣愣望著他。
周浚緩緩鬆手,露出欣慰的表情,慶幸總算來的及時。
忽然,“啪”一記耳光重重打在臉上。周浚被打的莫名其妙,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你們都是混蛋!大混蛋!”方映妍打完便罵,罵完接著哭。
周浚二話不說,一把將她扛起便走。
徐為任姍姍來遲,外麵圍觀的士兵急忙散開。
這時,一個聲音及時提醒:“誰敢說出去半個字,殺無赦!”
眾人慌忙點頭稱是,避之不及。
周浚一路將女孩兒扛回小屋放到床上,見她手摸著右腿不肯放,料是受傷,連忙俯身查看。
“滾,我叫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了!”方映妍瘋了一般再次將他推開,轉身趴在床上,再也不肯起來。
這一刻,周浚的耐心終於到了極限,果斷默默離開。左臉的耳光依稀生疼,他感到莫名的失落和憤懣,頓覺可笑,這個女孩和他什麽關係,他為什麽要管她?
然而,更令他惱火的是,他明明告誡過她不許亂走,可是,她為什麽不聽?到底是誰慫恿她這麽做的?必須查清楚。
他轉身來到將軍的議事廳,果見一女子跪在堂前抽泣,一副委屈的模樣。雖然她抽泣的聲音有如嬌鶯婉轉,惹人心疼,於他卻是無比嫌棄,因為他深知能在這裏出現的女人除了受傷的那個沒有一個是幹淨的。
徐為任坐在堂上,如同隱忍的獅子,一言不發。旁邊奚越則捂著臉一副可憐的模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副將崔鵬舉一臉嚴肅道:“你到底說不說?整件事現在就你最清楚,你不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一會兒等姑娘自己說就晚了,我看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鈴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兩位將軍,奴婢冤枉,嚴姑娘像是做了什麽噩夢,一覺醒來就發狂似的跑出去……奴婢看有些不對勁才連忙去找了奚越小哥……”
鈴蘭乃是營妓中的佼佼者,可謂軍中一枝花,崔鵬舉也是嫖客之一,雖是露水情緣,卻也在暗地裏關照她,聽她這麽一辯解,頓時束手無策,慨歎道:“好端端的,你招惹她幹什麽?”
“我沒有……”鈴蘭說著又哭,顯得極為可憐,惹人憐惜。
這時,周浚突然現身,一劍鎖住她的咽喉,立問:“那你說說她為何要找我?”
鈴蘭嚇得渾身一抖,驚惶道:“奴婢也甚是奇怪呢……”然後接著抽泣。
周浚一時沒了注意,也不能一劍劈了,隻好慢慢放下劍,靜待下一步審問。
一群硬且直的男人對付這一個軟弱如簧的女子,反倒沒了用武之地,整座廳堂頓時陷入沉寂之中。
正犯難時,忽一士兵來報:“營妓修竹求見將軍。”
崔鵬舉即刻罵道:“大晚上的,她來幹什麽,叫她滾!”
“慢著,叫她進來。”不等徐將軍開口,周浚搶先命道。在這座軍營裏,他雖然隻是一個普通的侍衛,卻因為身負絕技,得到將軍重用,享受各種特權,甚至可以淩駕於副將之上。
而此時,徐為任像是默認一般,毫無反對。
士兵轉身便去拿人。
鈴蘭原本還直著的身子忽然就軟了下去。
一個衣著鮮亮、濃妝豔抹的女子緩步進來,小心拜道:“奴婢見過徐將軍、崔將軍,將軍萬福。”
“修竹,”崔鵬舉在一旁暗暗提示道,“少將軍在此,你若敢作偽證決不輕饒。”
修竹從前是這營妓中的頭牌,鈴蘭一來迅速沒落了,被搶盡了風頭,甚至有點年老色衰之相,心中自是怨恨,如今叫她抓住了把柄,哪裏還能饒了她。
但是,她被他這一提示,頓時有些怕了,事實上她要說的不過是一家之言,毫無證據,如果將軍強說她做偽證,她也毫無辦法,除非那位姑娘肯出麵幫她,可是人心隔肚皮,誰又知道她會怎樣?想到這她有些為難,一時不知該說不該說。
這時,周浚走到她麵前鼓勵道:“既然來了就別怕,縱然沒有憑據周某依然可以保你。”
有了他這句話,修竹便有了底氣,再也顧不得許多,緩緩道來:“稟將軍,奴婢今日路過西耳房,恰巧聽見鈴蘭在與嚴姑娘在爭吵,本沒當回事,後來卻聽聞軍中出了大事,特意前來稟明實情。”
頓時,所有人凝神屏息,靜待一言。
鈴蘭偷瞄一眼崔鵬舉,如今二人已成了一條船上的螞蚱,想躲也躲不掉了。
崔鵬舉隻是皺眉,但願一切與自己無關。
“快說!”奚越連忙催道。
那婦人點頭,吞吞吐吐道:“奴婢,奴婢撞見崔將軍從姑娘房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