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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挑撥離間

  “不管你心裏有什麽難以釋懷的,請一定要告訴我,好不好?求你!隻要不是這樣的與我生疏起來,無論怎麽樣都好,求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們都好好的,不成麽?!”


  白靈兒低沉宛若黃鶯啼血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麽的哀傷。她縮在他的懷裏,抱著他腰身的胳膊努力地收緊,似乎想要將她自己揉進了他的骨髓裏。


  她是那的喜歡他,想要跟他好,想要跟他在一起,無論這個人曾經說過怎麽樣惡劣的話,都讓她生不出一絲傷害他的心思。


  更何況,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她對不起他啊。


  ……


  站在門口的竹悠,腦海中忽然間就映出來了這麽一段描述。


  那是原文中段落,寫的是楚封崖知道了白靈兒跟莫阡風關係之後的情節。


  那時候,莫阡風找到了楚封崖,求他去救白靈兒,之後楚封崖便帶著從楚賢那裏弄來的靈藥,救了白靈兒。


  那一天,白靈兒重傷剛醒,滿是絕望地哭著,抱著楚封崖的腰,幾乎要哭瞎了眼。


  也是那個時候,楚封崖冷硬的心腸化成了繞指柔,即便是那麽的不甘願,還是抬起了手,環住了白靈兒的身子,默認了莫阡風的存在。


  竹悠看著大廳裏交錯在一起的身影,靜靜地站了半晌,直到臉上的神色冰冷到了極致,她的臉上才終於浮現出了一絲表情。


  她輕輕地笑了笑,滿是嘲諷和冷屑。


  她說不上是自己此刻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憤怒?或者是悲傷?


  或許都有,但最後全部歸於一種疲憊的漠然。


  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她低頭一看,才發覺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指尖已經掐進了掌心的肉裏,嵌出來了深深地血色月牙。


  她從來不吝嗇於用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男人,比如所她兩輩子都遭遇的渣爹,又比如說,那些談情說愛到人命級別的、形形色色的男人。


  她真是見多了這樣的人,隻要是漂亮的,美貌的,能夠小鳥依人的,什麽香的臭的,都可以毫不介意地拿來把玩。


  她隻是以為,楚封崖會是一個不一樣的人。


  失望吧?

  竹悠問自己,冷眼看著白靈兒抬起了頭,驚慌失措地看著自己的樣子,然後一副做錯了事情被自己抓到的孩子氣模樣,隻覺得一陣陣的惡心。


  “姐,姐姐……我,我沒有……你千萬不要誤會呀!”白靈兒咬著唇說道,急匆匆地上前來,伸手去抓竹悠的手腕:“姐姐你不要誤會,我……”


  竹悠的眉頭一皺,瞧著這人白嫩幹淨的小手,卻隻想到她與三個男人廝混的場景,被她碰了一下手腕,隻覺得像是被鼻涕蟲爬過了一樣,惡心得讓她臉色都變了。


  她下意識一抖手,就甩開了她。


  “唔。”白靈兒一個踉蹌,噗通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她悶哼了一聲,呆呆地看著竹悠,滿臉的委屈和痛苦。


  她雪白的手掌擦在了地上,劃出了殷紅的痕跡,藕臂更是瞬間青紫了一大片,看起來格外的猙獰。


  “姐姐,我,我求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我錯了,我不該忍不住對姐夫……”


  白靈兒臉上的淚水大片大片的落下,顫抖著手想要抓住竹悠的衣裙,卻不妨竹悠忽然一抬腳,砰的一聲,就踹在了她的下巴上!

  “唔!”白靈兒痛苦地叫了一聲,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


  “你……”這邊,楚封崖快步走了過來,皺著眉頭,麵色有些難看,眼底帶著一分不易察覺的緊張。


  當他伸手想要抓住竹悠,卻被竹悠躲開了。


  楚封崖微微一怔,下意識地看向了竹悠的眼睛,隻見那雙平日裏清澈平靜的眼睛裏,此刻,卻帶著一種深深的厭惡——那是一種看到髒東西才有的厭惡!而那目光,是對著自己的!

  楚封崖的身子倏地僵住,他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飛快地攥成了拳頭,隻是一瞬間,便有殷紅的血從他的指縫間迸發了出來,而他臉上的血色,也在一瞬間退了個幹淨。


  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縈繞在心頭,他悲慟憤怒得幾乎站不住腳。


  這種眼神……


  這種眼神為什麽會出現在你的眼睛裏?!為什麽要這樣看著我?!


  楚封崖猛然上前一步,他死死地攥住了竹悠的肩膀,憤怒地想要質問,絕望地想要怒吼。


  他想問,你也嫌我髒麽?


  可是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錯,他是髒啊。跟那樣的女人發生了關係,跟那麽許多的人,做出了那麽惡心的事情!

  他一次次地看著自己被那女人操縱著,玩弄著,心智清醒,卻控製不住臉上的表情。


  可是他還是活著,將自己所有的尊嚴,榮耀,一點點踐踏,撕碎,扔在了肮髒的液體裏!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被人逼著跪舔那些曾經令他蔑視的賤人!

  沒錯,他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肮髒的東西!

  最!肮!髒!


  他的呼吸一滯,滿身的疼痛和悲絕,跟上輩子分明沒有任何的不同,在他自己都以為一切已經過去的時候,這屈辱卻又死死地糾纏著他,按壓著他在地獄裏浮浮沉沉,逃不開,死不掉。


  這一刻,他忽然間似乎聽不到周邊的所有聲音,似乎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東西。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死死地攥住了眼前的這個人,控製不住地將她抱在了懷裏,力道大得似乎下一刻就會勒斃了她。


  “楚封崖!楚封崖你給我放開!”


  竹悠的聲音裏都帶著顫抖,她的肩膀好痛,可是相比較於現在渾身骨頭都快要崩斷的危險來說,又算不了什麽了。


  她憤怒地低吼,可是楚封崖卻根本什麽都聽不見一樣。


  她被他死死地按在了懷裏,隻能夠聽得到他劇烈的心跳,那心跳聲快速強烈得有些嚇人,好像隨時都會炸掉一樣,讓她忽然間生出了一種惶恐和無措來。


  這一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在怕什麽。


  “他似乎被魘了。”戚染清冷的聲音傳來,頓了頓,又接著道:“就是走火入魔。”


  竹悠微微一怔,隱約感覺到戚染正在扯著楚封崖的手臂,然後衝著楚封崖下了狠手。


  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隨著戚染的動作落下,楚封崖立刻便會疼痛得渾身抽搐,可是,他仍舊沒有放手,反而抱得更緊。


  “你堅持一下,我一定會把你弄出來。”戚染平靜的聲音裏帶了一絲狠戾,然後便是一陣瓶子響動的聲音。


  竹悠的心中忽然一緊,她是明白戚染的,在這種時候,戚染絕對不會顧及楚封崖,如果這個人再不放手,她弄死他,也是毫無壓力的。


  “別!別動他!”


  竹悠幾乎是下意識地喊道,聽到外麵忽然間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她有些尷尬,又有些……


  她的思緒忽然間就僵住了,耳朵裏那一聲輕得幾乎像是沒存在過一樣的哽咽聲,讓她的鼻子忽然一酸,不知道為什麽,險些落下了淚來。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她的脖頸流了下來,漸漸地變得冰涼。


  男人高大的姿態,強硬的力道,還有霸道的動作,在此刻像是被剝去了殼子,隻留下一個血淋淋的真相。


  他哭了。


  這個鋼鐵一樣的人,竟然哭了!


  竹悠不知道為什麽,隻覺得心裏鈍鈍的疼。


  她忽然覺得有些抱歉,她剛剛的眼神,似乎真的傷到了這個人。


  “小染,你先帶著那個女人出去,好不好?”竹悠輕輕地說道,雙手艱難地抬了起來,抱住了楚封崖的腰。


  或許,隻看在楚封崖對她那麽好的麵子上,有的事情她也不該視而不見,他們或許真的需要談談了。


  外麵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過了好久,久到竹悠以為戚染已經生氣離開了,才聽見她拖走了白靈兒的聲音。


  “好。我在外麵等你,一盞茶後,他若是還不放手,我就弄死他。”


  竹悠鬆了一口氣,抱著男人腰身的手微微緊了緊,感覺著這人身上鋪天蓋地的絕望和殺機,閉了閉眼睛,忽然張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胸口上!

  入口的肌肉硬邦邦的,硌得她的牙齒生疼。


  竹悠眼中閃過一絲狠勁兒,死死地用力,直到嘴裏傳來了血腥味兒,直到楚封崖悶哼一聲,稍稍鬆開了她,她才終於鬆了嘴,猛然一推他,從他的懷裏躥了出來。


  “你給我站住!別動!”竹悠厲喝一聲,眼見楚封崖果然停住了想要繼續捂死她的舉動,這才用手背狠狠地揩去了唇上的血。


  她再看他此刻的樣子,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厲害。


  這個人,哪裏還是那個浪蕩不羈的將軍王?哪裏還是那個坦蕩間嬉笑怒罵的兵痞子?


  此刻的他,麵色冷厲,神色淒厲,一雙黑紅色的瞳孔裏早就沒了神智,他的唇瓣已經被他咬破,卻仍舊死死地咬著唇,像是恨不得把自己給憋屈死一般。


  因為剛剛一番劇烈的動作,他身上的傷口綻開,一身玄色的衣服被血染成了黑紅色,更讓他看起來像是一隻腳邁進了地獄的惡鬼。


  更讓人覺得心悸的,卻是他已然陷入暴亂的真氣,那些虯結在一起的真氣球,在他的皮膚下頂起了一個個鼓動的小包,到處亂竄,似乎隨時都會撐爆了他!


  “楚封崖,你在發什麽瘋?!”竹悠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一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看著那張冷冰冰卻充滿了暴虐的臉,看著他下意識想要抬手重新抓住她的動作,竹悠猛然一拽他的衣襟,兩個人的鼻尖幾乎都碰到了一起:“你動動我試試!”


  楚封崖的動作微微一頓,混沌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痛苦,最終卻歸於一種嗜血的冷漠和嘲諷。


  他抬了抬手,卻又下意識地放下,瞧了竹悠一眼,忽然輕嗤了一聲,淡淡地垂下了眼簾:“滾吧。”


  滾吧?


  竹悠額頭的青筋猛然一跳,眼瞧著這男人一副安心變成神經病的死樣,隻覺得心裏一股子火突突突的跳。


  剛剛那一口放血沒放夠是吧?流這麽點兒血還不夠你清醒是吧?


  她咬了咬牙,朝著他的衣襟又是一拽,猛然啃上了他的脖子,感覺到那溫熱的血躥進了喉嚨的感覺,而這人掙紮間終於多了幾分人氣,她才鬆開了口,冷冷地笑了一聲。


  “楚封崖,你叫我滾?你可要給我想清楚了,要是老娘滾遠了,就他媽的不會滾回來了!”


  她猛然一推他,冷冷地抬頭看著他掙紮著、卻漸漸變得清明的眼睛,緩緩地問道:“姓楚的,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要叫我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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