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管不住他的嘴
三十層。
這裏不比宴會大廳的喧囂熱鬧,但落地窗之外,卻是蟄伏於夜色間的燦爛光景,寬闊的玻璃封死了外麵的景色。
禾箏走過那條長長的走道。
站在那間房門外,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畢竟薑臻說的是結束之後再上來。
她在外徘徊兩步。
考慮良久,還是靠在了門外的牆壁上等待,外衣搭在手上,衣擺在地板上飄來飄去,快要將那一塊地擦幹淨。
等了半個小時。
他們還沒結束。
禾箏雙腿站得酸痛,出於無奈,隻好拿出手機給薑臻發了信息,告訴她自己提前進去了。
開了門。
裏麵除了比普通的酒店房間大一些外,便沒有別的了,像是套房,禾箏沒進去,坐在客廳等,這裏視野優越,有著燕京市中心最昂貴的觀景點。
站在窗邊,甚至能看到和風苑。
等到犯困時,門把手忽然被壓下,發出機械的滴答聲。
禾箏回頭,準備好的措辭跟著溢出唇齒,有著天然的討巧勁兒,“不好意思,我等太久了,就自己先進來了,你……”
這房間寬敞,擺設與家具之間沒有酒店的冰冷感。
反而散發著淡淡的鬆木香氣。
看見進來的人是季平舟,她才想起來這味道在他身上也聞到過。
瞬間,她像隻警惕的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尖刺,還以為是薑臻刻意安排的這一切,抬起步,正打算走,季平舟也訝異出聲,“你怎麽在這兒?”
“我怎麽在這兒,你不知道嗎?”
她就不該愚蠢地一而再再而三相信薑臻。
說起來。
薑臻跟過季平舟,能在他身上得到利益最大化,怎麽會過來誠心跟自己做朋友。
禾箏一邊在心裏嘲笑自己蠢,一邊又無可奈何,打算走掉,路過季平舟身邊,卻被他跨步攔住,他歪過頭,清明的眼神落在她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有這麽生氣?我怎麽知道你在這裏,這是琅琅包的房間。”
禾箏還沒吭聲。
季平舟便端起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怎麽,你跟琅琅也有事?”
他太會傷人,這話直捅禾箏的心窩子。
她不可置信地,“季平舟,我到底有多對不起你,能讓你說出這種話來侮辱我?”
眼眶立刻紅了,這次她是真的像被扇了一巴掌,腦袋都在嗡嗡作響。
“你嫌我結婚前不幹淨,好,我跟你離婚,我不要你的錢不要車不要房,就是為了能斷得幹幹淨淨,不是為了讓你這樣來罵我的。”淚腺頓時開了閘,眼球蒙了層水光,她嘶的喉嚨幹疼,心口都快裂開了,“我到底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她哽著,
“你行行好,就當我們沒認識過。”
房間寬敞又空曠。
夾雜著她哭腔的聲音飄飄蕩蕩,像被碎冰劃了出來。
那些尖銳的言語也打到了季平舟身上,劃出一道道細細密密的傷口,他沒想到一句隨口而出的話讓禾箏情緒這麽激動。
唇齒仿佛被封住了。
他沒話說。
想說的時候又忽然聽到了門外的交談聲,下意識隨手抓住了禾箏,一起躲到了臥室裏,門關上,禾箏抽著氣,揮開他的手。
“別哭了。”
門的顏色有些重,映到禾箏眼裏,加深了她瞳孔的顏色,讓那圈水光也變得深刻,季平舟不會服軟低頭,但也不想看她這麽哭下去。
“誰讓你騙我,大不了下次不罵你了。”
這是人說的話嗎?
禾箏瞪圓了水潤黑亮的眼睛,像是個即將爆炸的氣球,“沒有下次了。”
他們已經離婚,她會盡量避開他。
她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我要出去。”
季平舟用氣聲嗬斥她,“你沒聽到有人進來嗎?”
“薑臻讓我來的,我憑什麽不能出去?”
“蠢死了。”
單獨麵對他時挺精明一個人。
對著其他人,卻蠢得不成樣子。
禾箏被摁在房內,還沒掙紮幾下,便聽到客廳門被踢上的聲音,繼而便是一陣粗重的紊亂氣息,還有人被推搡到玄關衣櫃上的沉悶哼聲。
他們都是成年人。
知道外麵正在發生什麽。
“還出去嗎?”季平舟將禾箏擠在門框的角落,兩人貼著門,能清楚聽到外麵的聲音。
禾箏不敢動,怕發出聲音,也怕碰到季平舟。
被門板過濾了的聲音絲絲縷縷,浮在空氣之中,透著旖旎曖昧之風,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到。
正納悶門外的是誰。
男人的聲音便解答了禾箏心頭的疑惑。
暗啞卻帶著不正經腔調的音色,正好匹配上鄭琅的臉,他將懷裏的女人抱著坐到櫃子上,鼻尖唇峰蹭著她的皮膚,女人塗著鮮亮的指甲油,貼在他的脖頸上,輕輕推遠了,媚眼如絲,“百年好合?”
鄭琅從鼻腔溢出一絲笑意。
臉繼續往薑臻的鎖骨裏埋,“不喜歡這個祝詞,我可以再換一個。”
他輕輕啄了下薑臻的嬌嫩耳垂。
剛好碰到那塊昂貴的寶石。
動作停下,以審視的目光看著那塊天價石頭,多少女人擠破腦袋都想要的東西。
“這麽喜歡這些東西?”
薑臻吊著他的脖子,往他臉上遞了幾個吻,“喜歡啊,哪個女人不喜歡這些?”
“你以前要是不為那條項鏈跟我置氣,今天就不用伺候一個
老頭子了。”
要說起來。
鄭琅比季平舟會哄女人多了。
連埋怨都是用撒嬌的口吻,難怪薑臻這種從娛樂圈那種腥風血雨裏殺出來的女人,結了婚都沒辦法拒絕他,她仰著雪白的脖頸,由著鄭琅親吻,手指揉著他的耳朵。
“我才不是因為那條項鏈,況且最後,我不是也拿到了?”
鄭琅用冒著胡茬尖的下巴蹭著她的臉頰,音色沉悶急迫,手指挑著她裙身後背的拉鏈,“你說舟舟媳婦兒給你那條?”
隔著門。
禾箏脊背滿是被悶出來的濕意,她眼裏沒了淚光,狠狠瞪了季平舟一眼,他不理解,降下音量,“瞪我幹什麽?”
“我們都離婚了,他為什麽還那樣叫我?”
“那你找他去,我還能管住他的嘴?”
外麵的人並不知道房內還有別人,動作或是言語,都私密大膽了許多,薑臻完全沒了往日在禾箏麵前偽裝出來的無腦樣子。
一句一字,極有章法。
“我說我想要,你不給我定,讓季先生搶去了,沒辦法,我隻能在他老婆身上下功夫了。”
“那是給正牌夫人帶的,舟舟給他媳婦兒盯好久了,”鄭琅輾轉在她的臉頰耳廓,一路延伸向下,手也沿著往下,“你氣我也別壞了人家夫妻感情。”
“都離了,還算什麽夫妻。”
唇被堵了堵,薑臻身子緊貼在鄭琅身前,他撥開她的頭發,“那你呢,現在跟孫叔叔是夫妻?”
薑臻睜開眼睛,睫毛濕漉,聲音也濕,“我想跟你是夫妻,能行嗎?”
吻和裙後的手一起停頓了。
鄭琅不是個會色迷心竅的人,這一刻吻從薑臻身上離開,他皺了下眉,指腹捏著衣料間那枚小硬塊,一用力,全部提了上去。
他整理著領帶,情和欲在消彌在瞳底。
凝著薑臻,暗罵了兩個字,“掃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