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聽
孩子最能感覺到人的情緒，尤其瞳瞳有著高於常人太多的智商，他怎麽會覺不出容威不喜歡他呢？
但是，媽咪從小就教他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禮儀是最基本的，所以，即便心裏不願意，他還是走上前去很紳士的鞠了一個躬：“外公好，我是瞳瞳。”
容威停下腳步，猛得把手裏的茶杯摔到了地上，大聲吼道：“別亂叫，我不是你外公。”
容言溪一把抱起瞳瞳，護在了自己懷裏，她盯著容威，怒目圓瞪：“爸，如果你叫我回來是為了衝我們母子發脾氣的，恕不奉陪！”
說完容言溪要走，正好何薇薇跟賀自涵進來了，何薇薇攔住她：“容言溪，你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怎麽跟爸爸說話呢？”
吵鬧聲引來了蔣文晴，她拉了一把容威：“老何，言言好不容易回來了，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薇薇你也是，讓著妹妹點。”
她總是這樣，從進到容家的那一天開始，就扮演一個好繼母、和事佬的角色。
“離家出走六年，再回來就多了一個這麽大的孩子，真是長本事了，還有，我讓你三天前回來，你為什麽晚了三天？”容威問，姿態越發的咄咄逼人。
容言溪看著他，從最初的憤怒、到漸漸平靜，最後她突然唇角一揚，笑了，原來這六年來，她在父親的眼裏竟然是‘離家出走’！
六年前她受了多麽大的委屈，他知道嗎？她不知道何薇薇怎麽跟他說的，作為父親，他是不是應該稍微關心她一下？哪怕隻是一點點！
算了，反正她也已經習慣了沒有父愛了，又何必跟他們糾纏呢？
“突然把我叫回來，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容言溪問，她之前在電話裏就問過，但是容威不肯說，隻說讓她回來。
容威從樓梯上下來，坐到沙發上，點了一支煙，才又繼續開口：“我給你找了一門親事，對方比你大幾歲，不過有權有勢，你嫁過去可以享一輩子清福，男方希望你們盡快完婚。”
容言溪仔細分析著他這幾句話，抱著瞳瞳坐到了容威對麵，她看了一眼何薇薇，開口問道：“條件這麽好，又比我大幾歲，姐姐不是比我更合適？”
“薇薇已經有自涵了。”容威說。
容言溪：“我已經有兒子了。”
“孩子看起來聰明伶俐，他們應該會喜歡。”容威說。
容言溪一聽，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發強烈，正常人誰會喜當爹，更何況對方還有權有勢！
“是誰？”容言溪問。
“許家。”
容言溪想了想，心裏‘咯噔’一下，猛得站了起來：“城東許家？許澤明？”
“對。”容威點頭：“許家三代經商，現在已經掌控了小半個京城的洗化日用品市場，嫁過去你就是少奶奶，不用工作，每年就可以拿到不少的分紅和獎金。”
“嗬。”容言溪突然饑笑一聲：“爸，原來我在你心裏，就隻配跟一個智障結婚。”
聽到這話，容威有點兒不高興了：“智障怎麽了，他一個智障又不會花錢，你嫁過去什麽也不用幹，伺候好他一個人，他的分紅不全是你一個人的，比嫁給一個上班族，風裏來雨裏去，還要自己上班掙錢的好太多了！”
容言溪驚呆了，以前她怎麽沒發現父親的三觀這麽不正呢？
多說無益，起身拉著瞳瞳往外走：“誰覺得好誰嫁，反正我不嫁！”
“站住。”容威吼道：“你最好考慮清楚，否則我現在就讓人停了你外公所有的醫療費！”
半個月前他就是用這話威脅她回國的，現在又用這話威脅她嫁給一個智障！以後說不定還會威脅她做的！
容言溪怒瞪著容威，咬牙擠出兩個字：“不嫁。”
容威沒想到她回答的這麽幹脆，怒氣攻心，從沙發上彈跳起來，拿起麵前的煙灰缸摔了個粉碎：“今天你敢踏出這個門，就永遠都別回來！”
六年來，容言溪已經不對這個家抱什麽希望了，頭也沒回的帶著瞳瞳離開了。
剛到租住的公寓樓下，容言溪的手機就響了，是林曉倩打來的。
“你們還好嗎？”林曉倩問。
“我們回公寓了。”容言溪說。
沉吟片刻，林曉倩才說道：“我一會兒過來。”
閨蜜之間，無需多說，一句話就猜到了他們的狀態。
公寓是林曉倩給他們租的，不豪華，卻很安靜。半個小時後，林曉倩大包小包的拎著一堆吃的，敲開了公寓的門。
容言溪把在容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林曉倩說了一遍，氣的林曉倩把容威罵了一頓，一個正常人，誰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智障，簡直就是渣爹中的戰鬥渣！
酒喝了，飯吃了，渣爹也罵了，容言溪說起了正事：“曉倩，你有什麽賺錢快的工作嗎，容威要停我外公的醫藥費，我得趕緊賺錢。”
“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想做珠寶設計師嗎，而且你的專業也是珠寶設計。”林曉倩問。
容言溪微歎一口氣，輕聲道：“那個，以後再說吧。”
她隨媽媽，從小就喜歡珠寶設計，這是她夢想的職業，她會追求，但不是現在，她不能讓醫院停了外公的醫藥費，不能讓瞳瞳餓肚子。
“好，那我回去打聽一下。”
林曉倩沒多待，九點就走了，容言溪和瞳瞳折騰一天也累了，早早洗漱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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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華爾街。
某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內。
陸辰羽靠在一張沙發椅上，一手拿著紅酒，擰眉若有所思。
昨天為了小奶包，他改變了行程，搭了半夜的航班，到了之後又馬不停蹄的開會、談合作、敲定細節，連續二十幾個小時沒睡，合同搞定了，他卻一絲睡意都沒有。
外麵的天早已經黑了，柔和的暖色係燈光打在他的臉上，越發彰顯出了他臉上的冷和戾，雕刻般完美、無可挑剔的麵部線條，透露著極致的矜貴，僅僅隻是坐在那，就像個傲世一切的神邸。
忽然，手機響了一下，打破了一室寂靜，是一條微信驗證消息：“陸辰羽？我是容恣瞳。”
他剛剛就在想他，點下‘同意’鍵，秒回了一個字：“嗯。”
瞳瞳：“dna結果什麽時候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