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生死離別
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非得成為對手。加入破碎的方才無異於是顧廷琛找回陣眼的袢腳石。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偏偏就要相遇，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吧。
看著顧廷琛陰沉著個臉，他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剛剛他還在故作鎮定，其實，他真的可以發泄一下的。這樣不言不語，遲早會悶壞自己的，但他也隻能默默的陪著他。
他們行走的地方依然是桂花小道，花香還是那麽的醉人，然而，賞花之人，卻全無興趣觀賞這良辰美景。
於是，為了打破這詭異的沉靜，他隻好隨便找個話題。
“話說方叔為什麽要跟著那個人走？”
“不知道。”顧廷琛淡淡的說道。
“你不……生氣了。”楚霄霄小心翼翼的問。
“噗！”
“……”楚霄霄
“我能生什麽氣啊。”顧廷琛一臉的無奈。
“可是……”
“方叔這樣做或許有其他原因，至於為什麽，時機成熟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我。但還是有點驚訝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許久，楚霄霄都不說話，因為他明白顧廷琛的意思。
方叔極有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和那些人有聯係了，而他們卻沒發現，由此可見方叔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算了，沒事的。”顧廷琛笑笑。
此時，他們已走了很長一段路，雖不見範堅強他們，可也不見落痕樹。
不知道他們口中的“走”，是走向哪裏？
難道是回破碎嗎？不對，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搶奪陣眼，目標還未達成，怎麽也不可能回去。或者……是去那裏呢？
老實說，那個地方他也叫不出名字，隻覺黑乎乎的很有個性！
可是，想到顧廷琛剛剛麵色疑重。
“真的不用勉強，想哭就哭。”
“哭什麽哭？走了。”顧廷琛詭異的看了他一眼，輕輕敲他的頭，似乎很想弄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條由桂花鋪成的路當真很長，不過也難怪，這條桂花小道是契耽主城四大方位之一！裏麵還顧存著一個陣眼，隻是這未曾謀麵的陣眼不翼而飛了。
說著，顧廷琛已經開啟了一個結界，站在結界入口處，等著楚霄霄。
“咦？要把逆流放回去嗎？”
他指的放回去自然是把那個破碗放回那條河中，逆流所對應的正是東邊的那條長河。
唔……到時候直接把碗丟進去嗎？
一個破碗，都不能盛水，要它何用。顧家的第一任家主該不會是因為太窮，從而走上討飯的道路。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身懷絕技，於是大展身手就弄了個陣眼壓製住契耽內部的十之禁，奈何太窮，所以隻能用自己的隨身家當實施這一偉大壯舉。
當然，這些都隻是他的內心吐槽。事實上，為什麽這破碗這麽厲害，顧廷琛知道得也不多，因為他不是實施者。
而且，這件事都過去那麽久了，誰還記得？書麵上關於這些事的記載，也隻是隻言片語。
更何況誰會無聊到去查這些事？
“不用，逆流我們帶著就好，原本存放陣眼的憶已經不安全了。”顧廷琛解釋道。
“還有其他人去搶陣眼！！？”
他算是明白了，原來並不止破碎要陣眼，還有其他空間的人對契耽的陣眼也是覬覦良久。
果然，力量越大，就越容易遭人記恨！想方設法的奪走這些力量，為己所用。
還是什麽都沒變啊，不過這樣也好，也不用糾結太多。
“至今為止，除了契耽，你就隻去過地獄，自然不知道其他地方那些人的手段。”
“可是，這陣眼除了力量強大，好像也沒什麽用處了吧？怎麽感覺陣眼就像靈芝人參，到那那搶手。”
“噗，差不多這意思吧。”顧廷琛無奈。
“你不要笑，我說真的。”
“好好好，那現在可以走了吧。”
“哦。”說著，和顧廷琛一起鑽進結界。
“等等！”
腳踏入結界的那一瞬間，他又火速把腳伸出來。
“又怎麽了？”
末了，顧廷琛也跟著他瞎折騰，緩緩走出來。
“我們還是走著去吧，反正也不遠。”楚霄霄撇嘴道，你以為不想讓顧廷琛消耗十之禁這種事我會告訴你嗎？
哼！
“……”顧廷琛自然知道他的好心，但莫名很想笑。不由分說，直接強製性把楚霄霄拽入結界。
“喂喂喂！你怎麽能這樣？太過分了，我還什麽都沒做，過分。”
中途，不管楚霄霄怎麽發牢騷，顧廷琛既不回答，也不鬆手。隻是……暗暗加大了力道。
轉眼間，結界就消失了。風中依稀可見飛舞著桂花，優雅的清香令人心醉。
在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裏，隱隱約約站在一個人。
她隱藏在桂花樹後的，微微揚起的頭看向某個地方。
似是看花，又似想人。
落痕樹
丁玲
風中，不斷傳來清脆悅耳的聲音。再看這聲音的源頭，隻見一顆巨樹上掛滿了風鈴。風吹過，它們便發出“丁玲”的聲音，甚是好聽。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暗紅色的紅嶺飄蕩在風中。
“咦？他們還沒來。”楚霄霄！問道。
此時，落痕樹下空無一人。偶爾有幾根路過的居民，看到顧廷琛之後，點頭、微笑，算是打招呼了。末了，完事了之後就各自去做自己的事。
還有一些停留在落痕樹下，不知道他們是為了乘涼還是
許願！
楚霄霄下意識的想到許願，因為停留在落痕樹下的，幾乎都是一對一對的。
他們真誠的看著落痕樹，仿佛這是一顆神樹！隻要心誠，就能永恒。
楚霄霄不經覺得很新鮮，或者說……是浪漫。
當然，顧廷琛對這種事見怪不怪。而且，他也不知道楚霄霄對這件事這麽上心，否則一定會為他講解一二。
“先等等，他們一會兒就到了。雖然他們平時不正經，可關鍵時刻還是挺可靠的，別忘了他們可是上古守護獸啊。能稱得上“上古”，自有他們的生存之道。”
“哦，好吧，範堅強不會對方叔怎樣吧？”
意外的他很擔心方叔的安危，範堅強雖然看著老實，還會說一些大道理。可總給人一種猜不透的感覺？沒看到他的名字都這麽神奇嗎？
“應該不會。”
“果然，你也不是很確定。”楚霄霄有些沮喪。
“放心吧，即使真的有什麽，不是還有我嗎？如果他們對方叔怎樣，定要他們奉還！”
“……”
楚霄霄愣愣的看著顧廷琛，雖然語氣不是那麽的決絕，卻給人一種不可撼動的威嚴！仿佛說過了，就一定會執行。
“那如果是我，你會不會……”不知為何，他突然試探性的問顧廷琛。
如果身處方叔位置的人是我，你會不會這麽決然的去找我？這是他想問的。
“啊？你怎樣？”顧廷琛哭笑不得，說也不說完整，讓他這麽回答。
“沒……沒什麽。”
最終，楚霄霄還是沒能問出口，有些失望，無聊的隨意走走。
地上已有厚厚的一層楓葉，這些楓葉已經枯黃，因為秋天來了。
桂花開，象征著秋天的楓樹豈有葉不落之理！
看著那些善男信女默默在樹下祈願，又默默離開，他內心就有種說不出的惆悵。
明明隻是一顆楓樹，此時此刻，卻如同神一般高大。
那些在一起共同祈願的人，有男、有女、有男女。總之，應有盡有，一片和諧。
不知過了多久，又隻剩下他和顧廷琛。
此時，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灑在金黃色的楓葉上，這是來自大自然的溫柔之美。
“太陽都下山了，他們不會不來了吧。”
話說有這麽多人搶奪陣眼，然而，他們在大樹下乘涼、欣賞落日，這樣真的好嗎？
“不急，十之禁恢複得差不多了再做打算。如此良辰美景，欣賞一下落日不是挺好的嗎？”嘴角間的弧度不是很大，在落日的襯托下，無時無刻不散發出溫柔的表情。
敢情這家夥真是來欣賞落日的！！？
這樣也好，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至少不用擔心他因“疲勞過度”而碎死。
“咦？你在幹嘛？”他愣愣的盯著顧廷琛看。
不知何時，顧廷琛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微閉。一副“我欲成仙”的模樣！
“經過剛才的休息，我體內的十之禁已經恢複了，感知能力也更敏感。目前能確認有兩個陣眼脫離顧印，從而導致契耽周圍的十之禁流通有些紊亂。所以，我現在必須處理一下這件事。在這過程中，雖不會太久，但不能被打擾！”
“哦哦，這樣啊，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楚霄霄慷慨仗義道。
多說無意，不如用行動來證明，他還是能幫到顧廷琛的。
不知為何，這點和阿銀有點像，但絕不是一個概念。阿銀……她長大以後自然會明白，想要幫助一個人，自身的力量就要有保證。而現在，她隻是個孩子，就算力量允許，他和顧廷琛也不允許她這麽做。
她還小是一個原因，更多的是她是小孩子！孩子！明白嗎？這種物種相當可怕！沒有之一！
“赤羽給我。”說著，他把手伸向顧廷琛，得有武器防身。
“好，那我開始了，這段時間拜托你了。”顧廷琛把赤羽劍交給楚霄霄，更多的是希望他能自衛。
“說得好像生離死別，反正也要不了多長時間。”
說完，楚霄霄走出顧廷琛身邊。提著把劍警惕的看著周圍，生怕有什麽人和物打擾到顧廷琛。
當然，顧廷琛也不囉嗦，隨即就開始釋放十之禁，疏通著那些堵塞的十之禁。
雖然，一切都在看不見的情況下進行的，但顧廷琛周圍還是出現了一些暗紅色的氣流。
他知道，已經開始了。所以，更專注的盯著周圍的一草一木。
就在這時，楚霄霄的眼睛裏突然出現一個倒影。就在他的前方，一對小情侶剛剛走過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此人是個女孩，全身上下一黑到底，除了她那雙紫瞳。
雖說她是個女生，卻長得異常犀利！輪廓分明的臉，刀劍般鋒利的五官，麵無表情。
用一個詞來形容：霸氣側漏！
擁有如此顯著特征的人又有幾個？
“殘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