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自殺
看見許諾的退縮,安然反而變本加厲,她向著他逼近了一步,將手中的玻璃片高高的舉起。嘴角帶著邪魅的笑容,一雙眼睛緊緊的凝視在許諾的臉上。
“許諾,你不是想要我嗎?我的命是你救的,你可以隨時的收回,你現在想要嗎?”
安然的模樣有一點瘋癲,那邪魅的樣子和平日裏陽光燦爛的她完全不同。旁邊的人看著這樣的她,都覺得有一些不可思議。
一旁的方柔有一些緊張,向著安然靠近了兩步。溫柔又著急的喊著“安然,安然,你在幹什麽?快清醒過來呀。”
安然轉過頭來,一臉邪魅的盯了方柔一眼,隨即又將目光停留在許諾的臉上。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手,猛地朝著自己左邊受傷的肩胛紮了過去。
那決絕的樣子不帶著絲毫的猶豫,尖銳的玻璃片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左肩當中,那裏還纏著厚厚的紗布,而此刻隨著她將玻璃拔出來的動作,鮮血也跟著飆升了出來,噴了許諾一臉。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給震驚到了。安然渾身是血,臉上依舊帶著邪魅的笑。那笑容魅惑的讓人害怕!
大軍著急上去,一把拽住了安然的胳膊。將她往遠拉了三四步,伸手就要去奪她手中的玻璃片。
安然抬頭看著大軍,目光詭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她的目光之中蠕動。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大軍竟然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哆嗦。現在的安然不是他所認識的安然。而是另外一個人。
“安然!你到底怎麽了?”大軍疑惑的搖晃著安然的身體。他有點怕這樣的安然!
安然的眼睛一直盯著大軍的眼睛,臉上的邪魅笑容卻變得更加的濃鬱。
許諾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有些恐慌的看著被大軍抓住的安然,他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連忙衝到了安然的身旁,一把抓住了她拿著玻璃片兒的手腕厲聲的說道。
“安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麽?”
安然歪著頭看著他。嘴角邪笑著。“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嘛!我在還你呀,怎麽?不夠嗎?”
安然說著,趁著大軍防備的鬆懈,猛地抬起玻璃片兒,又朝著自己的左邊肩胛紮了進去,這一道比之前那一道更加的深入,紮的也更狠了。看來她是狠了心要弄死自己。
那一刻,許諾一驚,上去就去扳她的手,阻止她繼續傷害她自己。卻發現安然的力氣非常的大。
她的眼睛在一瞬間變成了深綠色,瞳孔的變化意味著她正在使用她的能力,身體上的感官被放大,而肩胛上的傷痛也同時被放大了好幾倍!
安然臉色迅速變得蒼白,身體有些搖搖欲墜。感受到肩膀上的撕心裂肺的疼痛。突然有一種自作自受的暢快感。
壓抑在內心心底的安然,拚命的反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控製不了自己的行為,從某種意義上麵來說,現在的她,的確不是她。
看著大家驚詫而又心痛不已的表情。她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怎麽樣?好玩嗎?”
她將肩胛裏麵的玻璃片又抽了出來,血跡濺了大軍一身。她玩味的舔著玻璃片上的血跡,鬼魅的說。
“趕快止住她,她失控了”
一旁的王老頭終於意識到了安然的不對勁,此時此刻的安然,絕對不是安然的本性,而是另一個分裂出來的安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像是人格分裂。
許諾一聽,連忙從一旁的沙發上提過了自己的包,從裏麵翻出了針灸,取出一根針刺向安然的穴位,卻被安然一把抓住了手腕。
安然朝著旁邊一推,硬生生的將許諾推遠了一些,而一旁的大軍被她扳住了小手指,痛得臉色都變了。
安然手中握著那帶血的玻璃片兒,因為她剛才的動作,鮮血從她的左肩胛一股一股的往外飆,場麵看得人驚心膽顫。而她自己卻全然不在乎,仿佛這具身體根本就不是她的身體。
就在她抬起手來,準備再一次將玻璃片往自己肩膀上送的時候。許諾一把抓住了玻璃片兒。尖銳的鋒利的玻璃片在他的手掌之中,隨著安然的用力拉扯,刺破了他的手掌。
許諾的鮮血順著玻璃片一直往下流淌著,順著安然的手腕滑進了她的衣袖。
看到許諾的血,安然仿佛是受了巨大的刺激。壓抑在內心的那個她拚命的反抗,想要衝出一切的禁錮。
安然緩緩的鬆開了握住玻璃片的手。後退了一步,眼睛一翻,身體朝後暈倒過去。
許諾眼疾手快,立馬扔掉了手中的玻璃片,從後麵接住了她的身體。
他的手掌之中有著兩道非常深的傷口。此刻不斷地往外湧動著血,觸碰到安然的衣服,將她的衣服染紅了一大片。
“王老頭,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變成這樣?”
大軍揉搓的快要被扳斷的小手指。額頭青筋暴跳的問王老頭。
看著暈倒的安然,許諾是心如刀絞,更是後悔自己剛才的行為。
“她的身體本就被異化了,各種情感也跟著有些新的變異,許諾剛才那麽刺激她,讓她心裏產生了自我防衛,等等……不對,自我防衛應該不是自我傷害,她的大腦應該接到了一些特別的指令,比如說聽許諾的話”
王老頭說著,突然意識到了安然現在很嚴重。“安然對所有的話都表現出極大的不在乎,可唯獨對許諾的話,就像是實行主人的命令,必須要達到目的才肯罷休。這不是生命體的本能。
一個人的大腦能主宰所有的活動,大腦裏麵的溝壑裏麵,每一根神經所管轄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安然的身體構造被改造過,與死人菌所融合,死人菌最大的優點就是感官特別的敏銳。對危險的感知也是特別的敏感,斷然不會把自己往死路上麵送。
那現在的安然到底和這玩意兒融合了沒有?還是說她的身體和大腦都被對方所主宰。”
其他的人都被王老頭的言論給震驚到了,那現在的安然準確來說就是一個怪物。
許諾看著懷中的安然,眉頭皺的緊緊的,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帶著安然一起去另外一個世界。
他將安然抱了起來,走進了主臥室,安然肩膀上的血不斷的往出流,就像是不要錢似的。
他心疼的,小心的替她剪開了肩膀上的紗布。看到那個被她自己捅出來一個巨大的口子。裏麵好不容易才長好的嫩肉,再一次被割開撕裂。
許言在床頭上點了好幾根蠟燭,許諾在光線之中小心翼翼的替安然縫合肩膀上的傷口。他的心仿佛如同安然的肩胛一般在流著血。
“哥,你手上的傷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一旁的許言看著許諾手中的傷口也是心疼的不行。這是他的哥哥,是他最不願意看到受到傷害的一個人。許諾搖搖頭,他手中的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安然靜靜的躺在床上,客廳裏麵的氣氛變得寂靜而又詭異。
王老頭低著頭沒有說話,腦子裏不斷的分析著安然的身體。高負荷的運轉幾乎讓他的大腦死機。他有一些頭疼,有一些狂躁。
之前他並未將安然體內的死人菌當做一回事兒,所以並不在意。可是現在居然出現了行為分裂,這該怎麽辦才好。
王老頭焦頭爛額,用手狠狠的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將他那本就稀疏的頭發又拽了一縷下來。
一旁的大軍連忙蹲下身去。擔憂的看著王老頭,低喝道。“安然發了瘋,你怎麽也跟著發瘋了”
“你不懂,別別煩我。”王老頭聲音冰冷,帶著煩躁。
現在要是在研究室該多好,他就可以在儀器下仔細的研究安然的細胞組織,也許就能夠分析出她現在的情況,然後對症下藥就能將安然給救回來。
過了許久,許諾才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他走到了王老頭的身邊,然後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麵前。
“王教授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她,她快要死了!”
許諾這一跪讓所有人都傻眼了,他是放下了所有的尊嚴。什麽尊嚴在安然的生命麵前都變得脆弱的不堪一擊。
王老頭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許諾,他的頭就更加的痛了。對於現在的安然,他也沒有什麽辦法。
許言看著王老頭不說話,也跟著跪在了他的麵前。“王大爺,你就想想辦法救救安然吧”
“哎呀,你們煩不煩人啊,趕快起來吧,我也不想看到那小妮子變成這樣,可是,真的沒有辦法,許諾,你和我一起進房間,我們兩個仔細的研究一下”
王老頭一邊說,一邊拍了拍許諾的肩膀,許諾站了起來看著王老頭,大軍一把將王老頭扛在了背上。跟在許諾的身後走進了主臥室。
他將王老頭放在床上之後,便轉身走了,並將門給關上。
王老頭看著躺在床上虛弱到極致的安然。嚇得手都在顫抖。“怎麽回事?剛才不是還活蹦亂跳的一個人,怎麽現在變得像個要死的人一樣了”
王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搭在了安然的脈搏上,果然連脈搏的跳動都變得微弱了許多。
“不知道,我給她縫合傷口之後,她的氣息就變得越來越弱了,身體還時不時的抽搐幾下,但是我檢查過了,並沒有發燒!”
許諾難過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兒。如果安然就這麽離開的話。他也想要跟著她一起離開。反正也沒有什麽值得牽掛的人了。許言也那麽大了,相信他可以照顧好自己。
“換血,對,給她換血”王老頭突然開口說道。許諾聽了之後也緊張了起來。仿佛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那就換我的血吧,我用試紙驗過她的血液,她是b型血,我也是”
許諾一邊說,一邊將自己的袖子拉了起來,露出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