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救命恩人
“你這個人還真是不怕死啊!”許言看著她肩胛處露出來的鋼筋頭,也是由衷的佩服。
許諾用手按了按安然肩胛處傷口的位置,輕聲的問道。“這裏痛不痛?”
“你這不是廢話嗎?當然痛啊。啊,輕點……”安然被他摁著,痛的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許諾抬了一下眼皮,看了一下安然髒兮兮的側臉。然後手中出現一把手術刀,開始割安然傷口處的衣服。
“哎,哎,你割我衣服幹什麽?有那麽麻煩嗎?”
安然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麻煩了,拉她一把就行了,還割衣服幹嘛,不會遇到流氓了吧!
“閉嘴”許諾輕聲的嗬斥,話語之中寒氣逼人,竟將安然給唬住了。
他割開一層衣服之後,發現下麵還有一層,一層又一層的衣服,讓他眉頭緊皺。
“我去,你有沒有搞錯呀?到底穿了多少件衣服呀?”許言看著這一層一層的衣服眼睛都瞪圓了,想著這家夥不會是偷衣服的賊吧。
“許言,從包裏拿藥給她,我要把這鋼筋從她身體裏取出來”
片刻之後,衣服全割破,許諾低頭看著雪白皮膚上,突兀的鋼筋頭,整個人都變得慎重了起來。
許言連忙從他身後的背包裏掏出來一瓶噴劑。然後把自己的袖子拉長,對著自己的袖子一頓狂噴。
“對不住了啊,要給你上點藥”許言狡詐的笑著,然後用自己的袖子捂住了安然的口鼻。
安然怎麽都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麽做,連忙用手去扳他的手腕,卻吸了幾口氣之後,頓時覺得腦袋昏昏沉沉,渾身上下失去了力氣,也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然隻覺得自己頭痛不已,像是快要裂開了一樣,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瓜,緩慢的睜開眼睛。
一道白光之中,一個一身黑色休閑服的男子正蹲在她的麵前,用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她。
對方鵝蛋臉,濃眉鳳眼,玄棺鼻梁,棱角分明的紅唇,再配上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就像是從天上掉下來似的。
安然有些恍惚,莫非自己是上了天堂,還是在做夢,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
對方低頭看著她,凝眉,目光不善,似有寒流。
安然直接錯開了對方的眼神,凝神感受著手上的感覺,溫熱的皮膚,細膩的觸感,居然那般真實。
“現在的夢境都這麽厲害了嗎?這手感就像真的一樣”她兀自的笑了,笑容燦爛,就像是春日裏盛開的花一樣。
“你醒啦,我還以為你還要睡上半個小時”突然一個腦袋擠入了視線當中,一張攝人心魄的絕美麵容。
安然聽著聲音是格外的熟悉,頓時之間就想起了燈光之後的聲音,不由驚訝。
“原來是你呀!沒想到你長得這麽好看。是你救了我的嗎?你是男生還是女生?長得也太好看了叭”
她所有的焦點瞬間都集中在對方的這張臉上。因為對方實在是柔美的過分,但聽聲音分明又是一個男聲。
“當然是男的呀!也是我救了你的呀,見死不救可不是我的風格啊”
許言表情可愛,也笑得開心。雖說長得柔美,卻給人一點都不娘。
安然也咧嘴笑的陽光,兩人倒有一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
許諾見她與許言都是自來熟,就用力的甩開了她抓住自己手腕的手。
安然被甩開之後,才發現那絕世大帥哥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的。
她立馬坐了起來,頓時感到左邊肩胛處是鑽心的疼,低頭看去,那裏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正兒八經的紗布,不是窗簾布做的。
“你可別亂動啊,小心傷口又流血。我哥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你從那鋼筋上弄下來,你血流如注,可是用了我們好多的止血藥才幫你止住血。
你可得好好的保養著,可千萬別給感染了,在這種鬼地方要是感染了,就連我哥也救不了你了”
許言微微皺眉,看著安然肩胛上的厚厚的紗布,不由的有些感慨。
安然抬頭看著許言那陰柔絕美的臉,到是很乖巧的點點頭。這個道理,她不僅懂,還頗有感觸。
她動了動身子,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許諾,不由的有些好奇。
“他就是你哥嗎?你哥是醫生?”
“是啊,我哥是醫生,不過我哥可不是普通的醫生,他還在讀大學的時候,就已經去了當地最有名的醫院進修,大學期間可是進行了八台腦科手術,三台心髒手術,還有各種各樣的小手術,得了一個外科聖手的稱號。
要不是遇見這大地震了,我哥的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所以有幸被我哥親手治療,你是不是感覺很榮耀!”
說起許諾,許言的臉上露出了老母親般的自豪感。
榮耀?她抬頭匪夷所思的看著許言,不由的癟癟嘴,如果說她受傷隻是為了遇見他,那這份榮耀,她倒是情願不要。
誒,等等……她突然想到,她和夥伴們都有不同程度的傷,這一路走下去,指不定還會受什麽傷,要是身邊跟著這樣一個有著外科聖手的了不起的醫生,那是不是相當於上了雙重保險。
現在看來用自己的傷換來與他的相遇,也不見得是件壞事兒!
“榮耀,確實感到挺榮耀的。”她自言自語的低聲說著,然後,又偷偷的看了一眼許諾的背影。
最後,拉過許言的胳膊,將頭靠近,壓低聲音在他耳旁問道。“你哥真的有這麽厲害,說謊話可是要爛舌頭的喲!”
“你這人怎麽這樣啊?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發誓。”許言說著,就要豎起手指發誓,安然一看,忙將他的手按了下去。
“別發了,我信你!”
說完之後,一把把許言給推開,慢慢的站起來,一臉笑眯眯的討好的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許諾。
“那個?呃,大哥,哎,你哥叫什麽名字?”
安然突然意識到,還不知道這兩兄弟叫什麽名字了,於是小聲的問許言。
許言看著安然閃閃發光的眼睛,和她的表情,就覺得特別的好玩。
“我叫許言,我哥叫許諾……”
“啊,許諾大哥,謝謝你救了我的命,話說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安然站在許諾旁邊,開始上趕著套近乎,那扭捏作態的樣子就像是要上趕著去說媒的媒婆一樣,把一旁的許言都給逗樂了。
“我不需要你的報答,好了就走吧”許諾打斷她的話,直接了當的拒絕了。
“別呀,許諾大哥,我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你既然救了我,這個救命之恩無論如何都是要報答的,要不這樣吧,我讓我媽收你當幹兒子,你絕對不會吃虧!”
安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許諾聽到了她這個救命的報答之後,瞬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過頭來,一臉肅殺的看著安然,將安然給嚇的一哆嗦。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跟我哥說以身相許呢?”
在旁邊的許言已經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許諾眉宇一擰,一記眼殺給他丟了過去。
還在狂笑的他立馬閉上了嘴巴,就連眼神都憋屈了起來。
“我說過不用你報答,你就當我沒救過你就好了!”
許諾麵如寒霜的說,眼神更是可怕到了極點。
安然恐懼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第一次見到對她殺心四起的人,剛才那一刻可不像是開玩笑的。
她有些不安的伸手拉了拉許言的衣角,小聲的問道。“我剛才是說錯話了嗎?”
“嗯,算是吧,你不能在我哥麵前提媽媽兩個字!不然他真的有可能會殺了你的”
許言低聲警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安然心中有疑,媽媽兩個字為什麽就不能提?莫非?可回頭觀看許言的反應,對媽媽兩個字好像並不排斥,這倆兄弟還真是不一樣啊。
“嗯,那個,許諾,剛才我說話可能有點那個啥,但是救命之恩真的不能不報啊,你不願意當我媽的幹兒子也沒關係,要不你當我的幹兒子怎麽樣?”
安然的腦袋一抽,接下來說出來的話把自己都給震驚了。她連忙雙手捂住嘴巴,恐懼的看著麵前的人。
許諾瞪眼回頭一把掐住了安然的脖子,厲聲喝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殺氣猶如狂風撲麵而來,可把安然給嚇壞了。在發怒的許諾麵前她縮著身子,就像一隻可憐的兔子,她想解釋,可對方掐著她的脖子讓她出不上氣,很快臉就脹紅了。
“哥,哥,你別這樣啊,她是口不擇言,估計是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腦子不清醒,你救她費了那麽多功夫,現在再殺了她,多不值得啊!”
許言看著安然都快翻白眼了,忙出聲勸說,他太了解自家哥哥了,一個冷靜自負,殺伐果斷的人,何況是現在的處境,安然還說了最不該說的話。再不勸著,他有可能真的會殺了她。
“哥,你冷靜點,她也隻是想報救命之恩,你看她年歲還小,就放了她吧!”許言繼續替安然求情。
看著安然快斷氣的樣子,許諾終是動容了,麵無表情的他手一鬆,安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拚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剛才那一刻,真以為自己死定了。怪不得老人常言,藥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
“你沒事兒吧?”許言有些擔心的看著安然。
“沒事兒!”她重重的呼吸著,抬頭冷著眼看著如一尊冰人的許諾,心中卻不甚滋味,如果不是想留下這個能人,她犯得著這般刻意討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