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拜別華山
“好什麽好，紫霞神功哪有說成就成的？再說了，爹爹即使武功上比得過那左冷禪，萬一嵩山派耍賴雙拳難敵四手怎麽辦？”嶽靈珊背過身去。
楚風莫名其妙，“別忘了，我們還有衡山、泰山、恒山三派盟友，他們都反對左冷禪的狼子野心，隻要名正言順，誰雙拳難敵四手還不一定？”
“瞧你把話說的，好像咱們華山派就會仗勢欺人一樣。”
嶽靈珊輕哼一聲，轉過頭來，這才發現楚風身上背著一個鼓鼓的包袱，整裝待發，眼中驚訝不已。
不等她開口詢問，楚風先一步道，“經過那日劍氣之爭和惡鬥嵩山，我武功大進，但是混元功卻始終卡在大成門檻，難以精進，所以我準備離開華山派，遊曆江湖，一邊增長閱曆，一邊尋求精進武功的機緣。”
“你要走了？”
即使心裏已經早有準備，但親耳聽見，嶽靈珊依舊悵然若失，不敢相信，“這件事爹和娘知道嗎？”
“我已經告知師娘，並交代後事，今日便準備下山。”
楚風點了點頭，五嶽遺刻的事情，他可沒有忘記，而華山派也是他三拜九叩，正式加入的門派，對自身也多有授業之恩，這些都需要他來一一處理償還，自然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就離開華山。
華山思過崖上，風清揚本在懸崖之上督促令狐衝練劍，忽有所感，望向山下，臉上露出一抹驚訝。
“怎麽了，風師祖！”
令狐衝看著忽然走神的風清揚，順著他的目光一看，紅光由雲層飛出，宏偉萬丈，魏巍壯觀。
可這樣的景色幾乎每天都有，按理早該習以為常了，怎麽可能讓住在這裏十幾年的華山弟子驚訝？
令狐衝疑惑不解，往下看去，隻見雲層下，白霧繚繞，伴隨著一陣陣寒風，幾乎什麽都看不清楚。
風清揚嘴角一笑，頗有興致的說道，“那小娃娃不是說已經閉關修煉去了？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小娃娃？可是楚風師弟……”
令狐衝反應過來，關於浩氣殿上的事情，他也聽送飯上來的陸大有說過，也知道嶽不群已經閉關，嵩山派暗處隨時來勢洶洶，華山派情勢危急，這也是風祖師幾天前忽破例傳他劍法的原因。
風清揚輕笑道，“以那小娃娃的小心腸，我還以為他會繼續上來，拐彎抹角的從我這裏討要那套劍法。沒想到這才幾日功夫，他就要下山去了。”
“那套劍法……”
令狐衝疑惑不解，但不等細想，聽到後半句大吃一驚，“什麽，楚師弟下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那小娃娃心思不比嶽不群少，老夫怎麽可能猜到？”
風清揚感受著正朝華山必經之路，不斷遠去的氣息，搖了搖頭道，“不過，猜到他離開的理由也不難，無外乎他身上隱疾已經解決，對於華山派沒了留念，亦或者閉關突破之後，又有新的感悟，需要藉由高手驗證，下山遊曆江湖去了。”
“原來如此，楚師弟又突破了嗎？”
令狐衝暗自咂舌，看著手中清冷的長劍，本來吊兒郎當的臉閃過一抹堅毅，心中湧現一股不服輸的強烈鬥誌，手上長劍揮舞，團團劍光變幻流轉。
風清揚撫須長笑，收回目光，眼角閃過一抹滿意。
幾日後，楚風風塵仆仆，騎著一匹黑馬，塵煙飛騰中，隨著一陣鼎沸人聲，來到了一座古城門前。
“洛陽城，希望我這番算計，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楚風從懷中摸出劉正風贈與他的琴簫曲譜，嘴角溢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駕”的一聲，長驅直入，穿過厚厚的城牆，往城東方向徑直而去。
至於遠在華山思過崖上的令狐衝，他會不會被田伯光和桃穀六仙折騰，又或者被依琳的父親不戒和尚為難，相信如今華山派草木皆兵，風清揚定然不可能像原來那樣，在思過崖上袖手旁觀。
不一會兒，楚風在路上逢人便打聽，綠竹翁舉止雖然一如魔教中人，脾氣古怪，不怎麽好與人相處，卻也沒什麽惡習，當地人隻將他看做一位奇人，名氣反而很大，稍微一打聽便知他住處。
牽馬穿過幾條窄窄的狹窄和巷子，楚風來到一片綠油油的翠竹林，四周噪音忽然靜下，抬頭一看，翠竹搖曳，和風徐徐，雅致別致感湧上心頭。
“倒有幾分園林技藝在內，這綠竹翁還真夠享受的！”
楚風感慨一句，在竹林深處看到一個籬笆，走近一看，琴韻丁冬，似乎有人撫琴，一股由心而起的清涼寧靜緩緩流過，徹底洗去身上殘餘嘈雜。
不過隨著楚風接近，那道清淨寧靜的琴音錚的一聲，俄而斷絕。籬笆盡頭的竹屋裏，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貴客駕臨綠竹居，不知有何見教？”
“聽聞洛陽城東有一位隱士，精通音律，晚輩數月前，偶得一本絕妙的琴簫曲譜，可惜晚輩技藝不堪，卻難重現天籟之音，特請老伯不吝賜教，晚輩也不負此行。”楚風說出準備好的理由。
綠竹翁眼中略帶驚訝，遲疑一下，似乎擔心其中有詐，卻難掩體內一顆好樂之心，最終點了點頭道，“什麽曲譜？若瞧得起老篾匠，請進來吧。”
“前輩實在太客氣了，晚輩有求而來，怎敢妄自尊大？”
楚風穿過綠竹林，來到一排生機盎然的綠竹樓門樓。
綠竹翁坐在前屋走廊一卷竹簾後，朦朧中可見已有一些年紀，見楚風到來，抬手道，“少俠風塵仆仆，也不像好樂的雅士，此來真隻為曲譜麽？”
“是與不是，前輩鑒賞一二便知？”楚風將曲譜扔去。
綠竹翁揮手一招，曲譜上附著的力道無聲消解，穩穩落在他手中，“咦，這曲譜倒是有點意思！”
接著一陣幽雅動聽的琴聲，在綠竹搖拽的和風中響起。
楚風雖然不通音律，對琴簫也沒什麽興趣，但是對音律中演繹的境界，還是非常在意的。若有機會向這個世界的人學琴，他是斷然不會放過的。
他可沒忘記，內力和劍意升華的要素境界，這正是他現在所缺少的，而他之所以急匆匆的下了華山，倒不是為了謀取那一本隱患極大的吸星**，反而是因營救任我行這條線上的幾個人物。
他們通過琴棋書畫融匯武功的路數，比起華山派單純的“師法自然”，未嚐不是一個快速促成境界的捷徑，隻要感性能力及格，完全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