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性質升華
那就是自己的混元一氣明明不弱，衣服被劃開一道口子，卻一無所知，簡直一點抵擋能力也沒有。
“難道在內力本身上麵，還有別的什麽變化嗎？”
想到嶽不群那鋪天蓋地的紫霞神功，還有封不平像風一般無孔不入的狂風劍法，楚風超感官的隻覺告訴他，能夠避開自己混元勁，無聲無息將自己衣裳劃開還一無所知的，隻有這兩種可能。
至於嵩山派和那劍宗矮子，都不可能避開他的直感，且無視以混元一氣充盈全身的自動反應機製。
“這就是劍宗單以劍術，就能與氣宗抗衡的原因嗎？”
楚風心中恍然，無論劍宗的劍術，還是氣宗的內功，在本能應有之能上，應該還有一層重要的變化，那就是內力的質變，以及招式升華的劍意。
嶽不群和封不平兩人都是華山派劍宗與氣宗的當代最強者，半隻腳踏入這個境界，在彼此爭鋒的時候，反而促進兩人打破藩籬，同時踏入那個境界，所以兩人氣勢到達極致才會那麽奪目。
紫霞神功的氣勢壓迫混元功的氣勁，讓混元一氣處於呆滯狀態，反應遲鈍，而狂風劍法到達酣暢淋漓的時候，劍氣帶起的劍風，更是無聲無息劃破混元一氣表層的膨脹氣勁，將他衣裳劃開。
在這樣的狀況下，如果不是特意注意，旁人很可能反應過來，如果不是離開兩人，楚風對身體極為敏感，或許那道破口，得等換衣才能發覺吧。
因為那劃口雖然很長，但是豁口幾乎是微不可查的，隻要沒有劇烈運動，徹底裂開也得一定時間。
“劍意，在風清揚身上我已經見過，而且對方信手拈來，無聲無息，完全不需要封不平那把自己劍法使得酣暢淋漓，而內功質變，紫霞神功鋪天蓋地，就如紫氣東來，朝陽初生，在嶽不群身上已有雛形，相比左冷禪在五嶽鬥劍的時候，徹底練成就連吸星**都得退避三舍的寒冰真氣，應該也是如此吧？”楚風眉頭緊皺一團，雖然他心中由於信息優勢，一旦看到相關事物，就能通過聯想，而得到其關鍵的詳細信息。
但這並非意味著他能從這些信息中，推導出信息深層的本質，比如招式的劍意和內力的性質變化。
若是有這份能力，他也不會因為一本辟邪劍法的陽亢之氣，就跑到嶽不群這裏，求助於華山派深厚的底蘊，最終以混元一氣才將之統合。
“隻不過我若想更進一步，這兩樣東西都不能避開。”
楚風原以為自己天賦異稟，混元功已經半步大成，隻差徹底淬煉陽亢之氣，將陰陽轉變基於一身，不但辟邪劍譜帶來的炙熱陽亢之氣消解，身體再次恢複平衡，力量也將舉世無雙。
但是從封不平和嶽不群這些當世一流的高手比鬥來看，柔剛陰陽的變化，其實隻是運勁的技巧而已，距離性質變化和劍意還隔著一重山。
在根本上的性質變化，必然是精氣神共同的升華。
楚風心中思索，忽然把握關鍵之處，華山劍法那些阻礙招式靈便，隔靴搔癢，而非直來直去，隻求一劍殺人的名頭，應該不是祖師爺故意設套，坑害後輩，說到底還是有它存在的必要性。
五嶽劍派一共五個門派全都使劍，然而因為地處不同，卻各有千秋，恐怕也是因為這一個原因吧。
有道是“師法自然”，這些劍法截取每日所見的風景意境，應該就是通過模仿自然，將自身精神意誌充分融入內力和招式當中，進而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境界，根本上推動精氣神的性質升華。
“一路以來，我走得太快，竟都沒注意到這一點。”
“明明華山劍法已經滾瓜爛熟，等同本能，嶽不群卻還每天隻要沒有要事，就會親自督促門下弟子天天練習，不得偷懶，哪怕一天。而他也每日雷打不懂，在朝陽峰上等待天地第一縷紫霞。”
“如此之多的種種跡象，我早就應該想到。可笑我通過超強的控製力，表麵上在陪著華山師兄弟們勤學苦練，暗地裏卻在時時刻刻苦練混元功。”
楚風心中懊惱不已，若是早注意到這一點，一年時間，觀華山奇景，華山劍法當中的意境恐怕早就被他淬入精氣神，形成劍意，甚至帶動混元功升華，而不是愚蠢、死板的在那兒悶頭苦修。
說不定模仿嶽不群觀天地第一縷紫霞，以他的悟性，恐怕就連紫霞神功的奧妙，都被他推演出來。
在浩氣殿的比鬥中，他看得分明，嶽不群的紫霞神功不就是那朝陽初生的紫霞，以及處於紫霞之下襯托的，那綿延翻滾的雲層，簡直形到神到。
這一日，嶽靈珊順著天地一線紅光，看著早已經看膩的華山奇景，忽然視野微微一暗，模糊的遠方，一道身影從綠色的朦朧中，由遠及近而來。
“難道嵩山狗賊去而複返？”
一連幾日都平靜如初，但嵩山派日漸猖獗的狼子野心，早已讓華山派草木皆兵，看到遠方那道模糊的身影，嶽靈珊立馬拔出寶劍，準備拉開警戒。
不過那身影似慢實快，似乎融入青山綠水當中，沒等嶽靈珊有所行動，就已經夢幻般到了跟前。
“小師妹，是我！”
一道陽剛卻如雨露般的氣息湧來，嶽靈珊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赫然是已閉關三日的楚風。
“你不是在閉關，怎麽跑出來了？不知道現在形式緊張嗎？”
嶽靈珊鬆了一口氣，不知是嗔是怨，放下了手中長劍。
楚風看了眼遠方的華山派主峰，嶽不群的氣息若隱若現，隱隱蔓延在天地之間，顯然還在密室閉關，“緊張什麽，我可聽說左冷禪在嵩山苦修寒冰真氣，已經到達一個關鍵時刻，嵩山派即使要對咱們華山派不利，也得等他出關再說吧。”
“哼，你躲在房間裏麵練功當然不知道，咱們華山派就隻剩下我娘一個拿得出手，現在就連陸猴兒那家夥都在苦練武功，你說咱們能不緊張嗎？”
嶽靈珊想到風雨飄搖中，嶽不群閉關後，娘親一人獨撐華山，偏偏嵩山派還在密謀什麽，隨時來勢洶洶，也開始慢慢體會到爹爹的壓力有多大。
楚風輕笑一聲，“這不正好嗎？那劍宗封師叔與師父淋漓盡致的比鬥之後，師父紫霞神功徹底邁出一步，這段時間閉關，說不定就排開以往壓抑，將紫霞真氣煉至巔峰。到時大成的寒冰真氣遇上顛覆紫霞真氣，誰勝誰負還尤為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