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湛王果然夠狠!
金子拿了一個包袱交給盛淺予,“這個是鞭卓讓我給姑娘的,說是容世子留下的。”
“好。”盛淺予接過來,隨手打開看了一眼。
裏麵也沒什麽,就一塊玉佩,說是可以在東容國自由出入的。
另外還有一塊暗紅色的令牌,上麵有‘逸’這個字,盛淺予也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除了這兩個,剩下的就是廷煊放在容逸馬車上的衣服。
“就這些?”
金子點頭,“我沒打開包袱,應該就是這些了。”
“好,我拿走這兩個,廷煊的衣服你暫時收著,等回頭我來找你拿。”
“行。”金子重新把包袱收拾好,“姑娘,我什麽時候能見到廷煊,最近好想他。”
“別著急,等我回來就帶他過來看你,我最近大部分時間都在熟悉穀中的環境,你怎麽樣?可還習慣?”
金子臉上露出笑意,“嗯嗯,以前爺爺一直讓我背書,死記硬背的東西我看了就忘。現在能對照著書本上的內容,再打理藥田,我覺得我都不會忘。”
聞言,盛淺予勾唇,“好樣的,等以後你也能獨當一麵了,咱們結伴去江湖上闖一闖。”
“嘿嘿,要帶上廷煊。”
“看來你是真想廷煊了,必須帶上他。”盛淺予拍拍金子的肩膀,“我就不跟你多說了,你快去藥田,一定要用心學,等春節後咱們一起出穀。”
“好,姑娘一路小心。”
“嗯。”
從金子的院子出來,盛淺予四人順利出了穀。
這次走的還是有瀑布的大門,這邊距離進入南喬國的邊境城隻有兩日路程。
盛淺予主要想看看外麵是否還幹旱,以及西南嶠那邊的秋收情況。
西南嶠是她一手打造出來的,不可能輕易的放下,尤其是現在這個到處缺糧的時候。
四人騎馬,原本坐馬車需要走兩日的路程其實隻需要一日就能到。
不過,他們出穀之後天色就差不多黑了。
“表妹,師兄,咱們在前麵休息吧,我們打些野味,烤了吃。晚上在火堆邊休息也不會冷。”
祖亦舒指著不遠處的空地道。
“好,那就在這休息了。”盛淺予應下。
後麵跟著的古若和宗亨自然更沒有意見。
四人在一處寬敞的草地上停下,四匹馬就在附近低著頭吃草。
“師兄,你們去打獵,我和表妹在附近找些能燒的幹柴。”
“好。”
四人分工,火堆很快點燃,獵來的野雞和野兔也很快上了烤架。
祖亦舒坐在盛淺予身邊,兩人說笑著隨意聊著天。
正說著話,祖亦舒臉上的笑忽的一收,立刻站起身,把盛淺予護在自己身後。
那邊的古若和宗亨也是滿臉警惕的看著一個方向。
這邊雖然是三國交界之處,但伏龐國的人幾乎不出來,附近更是沒有路出來。
而東容和南喬兩國之人如果走動的話,根本不會繞到這麽遠的位置。
盛淺予根本什麽都沒發現,但看著三人警惕的樣子,也不出聲的看著一個方向。
突然,古若甩手朝一個方向扔了一顆石子,不遠處的一顆樹上立刻飛出一個人影。
“鞭卓?”
盛淺予隻看到一個影子,感覺很像鞭卓。
“師妹說的是容世子身邊的那個人嗎?”
“對。”盛淺予點頭,從祖亦舒身後走出來,“鞭卓,是你嗎?”
“姑娘,是我。”遠處鞭卓的聲音響起,隨著走近。
“有沒有被師兄傷到?”盛淺予看著走近的鞭卓問道。
“沒有。”鞭卓看了一眼古若三人,走近盛淺予,“姑娘。”
“嗯,你怎麽在這?”
“屬下從出來就一直在這附近,弓持在另外一處門等著,就是怕姑娘出來錯過了。”
盛淺予微微驚訝,“你在這等了兩個多月?弓持在另外一處也等了這麽久?”
“是。”
“真是你住在哪裏?現在天氣可越來越冷了。”
鞭卓神色微動,“姑娘不用擔心,屬下在不遠處搭了一個簡單的草屋,晚上就住在那邊。”
盛淺予一時不知該說什麽。緣笙穀不準外人進入,鞭卓和弓持就這般守著,萬一她年後再出來呢?
“你先給弓持傳信,告訴她我去南喬國,讓他來找咱們。”
弓持和鞭卓跟在她身邊很久,說真的,她用起來很順手,而且已經生出不少感情,讓她把人趕走,她還真做不到。
“是。”
“表妹,他們是朝廷的人,你不能把人留在身邊。”祖亦舒看鞭卓就很不順眼。
不管是因為祖母的事情,還是因為姑姑的事情,亦或者是受祖父的影響,她對朝廷之人都是排斥的。
那邊古若和宗亨不說話,但是臉上神情表明了一切。
盛淺予轉身拍拍祖亦舒,“舒表姐別這麽說,如果嚴格算起來的話,廷煊也是朝廷人,難道你還討厭他?”
聞言,祖亦舒擰眉,“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你對朝廷的人有意見可以,但也不表示所有朝廷人都不好。”
祖亦舒還是一臉的不爽,轉過臉去。
盛淺予也不勸說她,估計是受影響太大,一時半會兒改變不了這些想法。
“鞭卓,你注意西南嶠的事情了嗎?最近怎麽樣?”
“回姑娘,西南嶠今年大豐收,喬太子派了很多人去幫忙,如今冬小麥又種下去了。”
“現在幾國還是很幹旱嗎?”
“對,總共沒下三場雨,少部分地區確實下了一些,現在各處還是糧食緊缺。”
盛淺予點頭,“通往西南嶠的路修了嗎?”
“姑娘放心,喬太子已經讓人修了,如今正在看從何處再蓋出幾處大門。對了,孫茂曾經給姑娘傳過信,屬下拿給世子爺了,很多事情世子爺也都處理了。”
聞言,盛淺予眼神動了一下,沒有多說這個話題,“現在幾國有什麽變化嗎?我聽說西向國現在是湛王的了。”
“是。湛王在西向國登基前,也就是大概一個月前,帶著人回了北湛國,讓人在北湛士兵的水井裏下了毒,據說死傷了有三十多萬人。”
“三十多萬!”盛淺予聽到數字,後脊背瞬間發寒。
三十多萬!
湛王果然夠狠!
不僅狠,而且心也夠毒,一般人可真的下不去手。
就算能下去手,也會顧及名聲而不敢去做。
“那北湛皇帝呢?他做了什麽?”
“當初湛王回去,用自己吸引北湛皇的注意力,他手下人去下藥。誰也沒有想到湛王會真的對自己曾經的國家下這個狠手。事情一出,湛王立刻回了西向,北湛皇集結了所有的兵力出兵西向國,連東容的邊境都沒留下幾個人守著。”
盛淺予緩緩吐出一口氣,“這湛王夠狠,北湛皇也是個不計後果的,不愧是親兄弟。”
“是。兩國現在打的難舍難分,西向國本來就不是湛王原本的國家,打起來更是什麽都不顧。”
“那西向國原來的皇家人呢?”
“被湛王封為攝政王,其實就是一個名號好聽。那些蠢蠢欲動,不服的,全都被湛王悄悄處理了。”
“那東容國呢?可準備出兵?”
“暫時不會。因為不知道北湛是真的沒留幾個人還是暗處藏著很多兵,所以還要觀望一下再看。”
“另外,東容國正在準備十年一次的真武會,也就是五國比賽各種文武的盛會,今年在東容。當然,也是在看情況。如果北湛和西向一直打下去,都不參加,那麽,東容也會出兵了。”
盛淺予聽完,大概了解了外麵的情況。但是,這個了解還不如什麽都不知道。
短短兩個多月就發生了這麽一件大事。現在湛王還在和北湛打的火熱。
若是東容再出兵,伏龐國說不定也會趁機有些動作。
這是要天下大亂的節奏嗎?
其實,她倒是沒有那麽大的心去管天下黎明百姓。
她擔心的是春節後去北湛找藥材。
若是到時候戰火連綿,她根本去不了。
而且,之前北湛和東容一打就是來來回回的牽扯十幾年。
如果戰事再有個十幾年,她娘估計是等不了了。
“朝廷之人果然夠狠,三十多萬人,說毒就毒死了。那湛王好像就是北湛國的人。連自己國家的士兵都下毒,真是沒有底線。”
祖亦舒嘴角勾著明顯的諷刺,也不是針對誰,而是真的覺得湛王做的這事毫無道德底線。
盛淺予心裏也是這般認為,但是,她不會像祖亦舒那樣把所有朝廷的人都否定了。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隻希望不要天下大亂就好。鞭卓,你住的那邊有沒有做飯的東西,咱們去你那邊吧。”
“有,姑娘跟屬下來吧。”
盛淺予沒有馬上走,轉頭,“表姐,兩位師兄,走吧。”
祖亦舒站起身,“剛好我也不想在這啃油乎乎的東西,走吧。”
五人一起往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個隱蔽的草屋。
不是很大,但是五個人住進去肯定沒問題。
簡單的做了飯,吃了東西,鞭卓給弓持傳了信。
“鞭卓,你知道東容哪裏竹林比較多嗎?”
“竹林?”
“對。東容國的東部比較適合竹子生長,那邊有沒有什麽大片的竹林。”
如今知道西南嶠那邊的情況,盛淺予有些不想去了。
原本以為鞭卓等人不在身邊,外祖父也不想她去東容,所以就親自去南喬那邊看看。
如今鞭卓把南喬的情況都告訴她了,包括很多事情都由容逸處理了,她沒必要跑那麽遠,倒不如問問關於藥材的事情。
“大片竹林的話,東容國的東部有不少。要說最大也最多的有三處。”
鞭卓對東容的很多情況還是非常了解的。
“很遠嗎?”盛淺予有心想要去看看。
“表妹,祖父不是說了,等春節後讓你去北湛?”祖亦舒攔住正要開口的鞭卓。
“表姐,現在鞭卓知道情況,我多問一些問題總可以吧?我怎麽覺得表姐這是在監督我?難道我還不能提東容了?”
祖亦舒聞言,立刻做投降狀,“得得得,我錯了,我不說了總可以吧?你要怪就怪祖父去,這些都跟我沒關係。”
出門的時候祖父交代的不許表妹去東容國,她其實也不想問那麽多。
知道祖父是不希望表妹和那容世子有牽扯,但她也覺得這樣有些過了。
盛淺予也隻是扯了一下嘴角,轉頭讓鞭卓繼續說。
“離的都挺遠,姑娘如果想去的話估計要走將近一個月才能到。”
“是夠遠的。”
“姑娘想要找什麽?”
“一種竹子,叫無相靈竹,要它裏麵的那種水。”
鞭卓聽言,想了想,“這樣的話,姑娘就算去了也不好找。就算竹子有差異,姑娘找到了無相靈竹,要怎麽分辨裏麵是不是有水?總不能全都砍了。”
盛淺予也明白,但是,“不管難不難,都要試試。鞭卓,這是救我娘親用的。”
這回換做鞭卓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姑娘不如去東容吧。真武會不光是五國聚首,其實還有很多小的部落參加。他們會帶一些自己認為珍貴的東西來交易,也有賣消息的。”
“賣消息的?”
“對,比如說有一個人知道無相靈竹在哪,他會用這個消息賣銀子。”
“還可以這樣?”
“對,真武會就是各國比武為主,還有琴棋書畫,君子六藝等等的比試。這樣的盛會十年一次,也同樣的會有各種商人聚集,說不定會有姑娘需要的東西。”
聞言,盛淺予倒是有些期待,如果能直接在東容國的京城買到,肯定會省不少時間和精力。
“那真武會是什麽時候開始?”
“姑娘不用急,要年後四月份開始。不過,有很多偏遠之處的人這個時候已經往這邊趕了。今年春節之前會有很多人到京城,一定很熱鬧。”
盛淺予點頭,“這樣的話,我春節後帶著廷煊去東容國京城。你和弓持也不用在這邊守著,全都回京城吧。”
“也好。那姑娘明日是回緣笙穀,還是去南喬?”
“都已經出來了,就去南喬轉一圈吧。”
穀中倒是什麽都不缺,但是,那麽大的地方,大家每日基本上都是在藥田中呆著,或者就是練武之類的,也挺無聊的。
怪不得每個人都想出來曆練,在穀中呆著也會閑的發黴。
“表妹,我提醒一句,祖父可不一定希望你去。”
“我如果堅持,相信外祖父會同意。”
祖亦舒思索著,緩緩點頭,“確實,祖父對你還是很寬容的。”
“外祖父很嚴格嗎?”
“嗯,對我還好,對哥哥們那是非常的嚴格。小時候我那三個哥哥可沒少挨打,包括最小的征璿都經常被罰蹲馬步。”
盛淺予輕笑,“我真的沒看出來外祖父是這麽嚴格的人。”
“對呀,不過現在好多了,以前我們都不敢靠近祖父,所以,在滿十五歲之後,第一時間就是出穀玩。”
“不過呢,上年征璿跟著古若師兄出去了,回來之後還被祖父叫去訓話。”
祖亦舒聲音中帶著點點幸災樂禍,盛淺予隻是淺笑著聽她說。
一夜時間很快過去,五人快馬加鞭,在午時剛過就進了南喬邊境的東黃鎮。
“姑娘,在這休息一日吧?反正也不著急趕路,我再給弓持傳個信,讓他先回東容國。”
“也行。”
盛淺予直接點頭,祖亦舒倒是無所謂,能夠出來轉悠一圈就行。
那邊古若和宗亨更不用說,他們在哪都成。
五人沿著街道慢慢走著,準備找一家酒樓暫住。
“就是他們,少了幾個人,但絕對沒錯。去,給本小姐把人抓來!”
一道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盛淺予幾人微微抬頭。
“表妹,誰呀?”
盛淺予搖頭,“不認識。”
確實不認識。
上次經過的時候這位小姐要買他們的老虎,當時被裘意還是楚溶給損了幾句。
他們早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沒想到今日再來,立刻又遇到了,還真是,‘緣分’!
那邊古若幾人看了一眼那女子,甚至高冷的宗亨隻是瞄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而樓上的女子看幾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原本臉上隻是氣惱,想要找回麵子。
此時直接變成了憤恨。
上次他們不給她麵子,直接走過,停都沒停。
她那次不僅丟臉至極,更是成了這東黃鎮的笑話,不知道私下裏被那些賤民議論了多久。
現在這些人還不理她,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邊五人繼續走,而跟著女子的十幾人已經拿著棍子把五人攔住。
“表妹,你別慌,在中間好好呆著,交給我們處理。”
盛淺予點頭,“好。”
這些人頂多會一點點拳腳功夫,根本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
兩人說話間,那邊那個女子也下了樓,站在那些打手的後麵,看著幾人的眼神盡是得意。
周圍百姓看到這架勢,自然而然地圍了上來看熱鬧。
“那是曹鎮長的女兒,這是又在找誰的麻煩?”
“不知道。反正從這個曹鎮長來了以後,咱們這邊就沒安靜過。”
“嘿嘿,別這麽說,人家當初好歹是個縣長,如今區區鎮長,自然是屈才了。”
“誰說不是呢。不過,你說這曹鎮長將來真的能像曹小姐說的那樣去做知府嗎?”
“誰知道呢?那可不是咱們能決定的。”
“也對,趕緊看看,那邊的人動手了,哎呦~”
“啊!”
噗!
砰~
“哎呦!”
宗亨飛身一圈,再回到馬上的時候,那些打手瞬間東倒西歪的躺在周圍的地上。
“你們,你們”
“姑娘?姑娘!真的是姑娘!”
盛淺予聽到了牛亮的聲音,立刻轉頭在人群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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