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苦難的歲月
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楊果和範開彥坐在一艘小船上，眼看船就要靠岸。
岸上婆婆抱著皮特在朝她不停地招手，“開彥!果兒!媽媽帶孩子們來碼頭接你們來了!”
範雅她興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喊著：“爸爸!媽媽!我們來接你們一起回家，太好了！太好了！媽媽!媽媽!你們真的回來了!”
興奮過頭的範雅沒留意腳下的苔蘚，她腳下一打滑從碼頭上“跐溜”一下滑落到海裏，瞬間隻剩一個黑色的腦袋在渾濁海水裏浮浮沉沉。
所有人一下全都慌了，範開彥立馬跳進海裏想要去救女兒。
可是一個海浪打過來，父女兩個瞬間全被海水吞沒不見蹤影。
“小——雅!開——彥!小——雅!開——彥!你們在哪裏？”嚇得楊果滿身冷汗一下驚醒。
她摸了一下身邊，範開彥還沒有回來，破門的縫隙透進來一點亮光。
天已經蒙蒙亮了，可是範開彥到現在還沒回來，楊果的一顆心又開始怦怦亂跳。
加上剛剛的夢境，她現在的如百爪撓心已經在床上躺不住。
下了床，在屁大點的地下室拄著掃把柄當拐杖來回走上兩趟。
她突然聽到有一個腳步聲越來越近，接著又是開鎖聲。
“開彥!開彥!是你回來了嗎？是是你回來了嗎？”楊果高興壞了盡量控製自己音量輕聲喊著。
“果兒!是我回來了！看我給你帶什麽好吃的!”範開彥聽到楊果的聲音興奮地說道。
“開彥!你耍我了吧你又沒帶一分錢，這年頭你還能變出什麽好東西？”打死楊果她也不相信。
“真的！你看有兩包過期的麵包，有一小塊發黴的肉，有一條臭魚，有兩個爛蘋果，有一小袋發餿的米飯，還有一把黃菜葉，早上我們兩個可以吃大餐了。”範開彥就像淘到了寶一樣興奮。
“真的啊！都是好東西啊！開彥!你是從哪裏找來的！”饞的楊果口水直流，盯著破桌上的這一堆東西，她的眼睛一下都有神了。
“我昨晚跑到那頭富人區翻了幾個垃圾桶找到的，以後我每天晚上都過去，我們兩個天天可以吃大魚大肉了！”範開彥滿臉的幸福地說著，他都後悔自己之前怎麽沒想到去富人區垃圾桶撿東西。
“富人區那裏離家那麽遠，怪不得你這次去了這麽久才回家，都擔心死我了。”楊果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不怕!不怕!隻要走路能走到的地方就不怕，隻要能找到一點吃的東西，這點路算不了什麽。”路途遙遠對範開彥來說，這都不是事。
夫妻兩個一邊聊著一邊把這些東西，洗洗刷刷蒸蒸煮煮，能放著就先放著，該吃的就吃了。
他們兩個已經很久很久沒吃過這些東西，也早就忘了它們原來的味道。現在這些東西雖然早已經變質，但在他們的眼裏可都是上好的食物，在口中也都是人間的美味。
今天是一年多以來，夫妻倆唯一一次一天吃了三頓飯的好日子。
範開彥認為自己找到吃飯的門路，夫妻兩個今天就放開肚子吃了一天的飽飯。
這天晚上等時間差不多了，範開彥特意帶上他的破背包又過去淘貨。
楊果看著他出門，她又開始了一整晚的提心吊膽……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範開彥才疲憊不堪的回來。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昨日的興奮。
楊果關切問一句：“怎麽回事？開彥!是沒找到東西嗎？”
“今天隻有一袋發黴的麵粉，幾片爛葉子，一雙破鞋子。唉！果兒!我沒有昨天那麽豐盛的菜給你吃了!”範開彥覺得自己又讓楊果失望了。
“啊呀!開彥!你想那麽多幹嘛呢？管他是什麽東西，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現在的日子過的楊果已經沒有任何要求，隻要能填飽肚子就行。
“果兒!自從你嫁給我到現在為止，我都沒有給你過上一天的好日子，愧對你對我的一片真情。”範開彥心中有愧，當年楊果可是頂著狂風迎著巨浪嫁給自己的。
“開彥!你別這樣說好不好啊！一切罪過都是我那個該千刀萬剮的媽，逼著我們來這裏，害得我們家被拆的天涯海角各一方。都是我把一切的苦難之火引到你的身上，啊——”楊果讓範開彥勾起心中對她老媽無盡怨氣，她沒等說完就不住地抽泣著。
“果兒!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怨你!隻要我們還活著，總有一天能回家……”範開彥抱著痛哭流涕的妻子安慰道。
……
這一次，楊果聽到外麵腳步聲越來越近，她迫不及待的已經站在門口等著。
聽到開鎖聲音，範開彥一推門就看見，一張燦爛的笑臉在相迎。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果兒!你怎麽起這麽早？”
剛剛還是笑容滿麵的楊果，當她看到範開彥又是帶著滿身的傷痕回來。
她大驚失色問道：“開彥!開彥!你這是又怎麽了？遇見什麽壞人了嗎？”
“果兒!你先讓我進家裏再說好嗎？”範開彥對著還堵在門口的楊果說一聲。
“哦！哦！開彥!你快點說吧！怎麽回事？”楊果焦急萬分問道。
“唉！現在好多的窮人都到富人區垃圾桶去翻東西，那些保安在趕，還有藏獒在屁股後麵追。現在那裏也不好找東西了，我們幾個人在搶一隻垃圾桶翻東西。”範開彥站的累了，停一下坐了下來。
“那後來呢？”楊果關心問。
“果兒!我好沒用隻搶到一個爛菜，回來路上跟一隻野貓搶了一隻老鼠，今天我們兩個就隻能將就吃一天吧！”範開彥好無奈好無奈啊!
“沒事的！沒事的!開彥！有的吃就行。”楊果安慰丈夫也是安慰自己。
……
晚上，他們為了省點吃的，也為了範開彥等一下出門有力氣跟別人搶東西。
他們晚飯特意吃的比平時晚一些。
這時，暗號響起夫妻兩個一愣他們心裏莫名有點慌。
等聞濤一進來，他聞到一點肉的味道，看著他們碗裏菜湯上漂著幾塊小肉，饞的他直流口水。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大哥！大姐！你們倆太不夠意思了啊！有肉吃也不分兄弟吃點啊！難道你們忘記了嗎？我家還有一個孕婦要補身體的？”
聞濤強詞奪理說出來，他伸手端起範開彥那碗菜湯，就想要端回家自己夫妻兩個吃上一口肉湯。
“聞濤!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我們家可是把所有錢都給你救老婆孩子，還把那些保命的糧食也全都給你們家。”楊果氣急敗壞怒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