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迫答應轉學(下)

  “奶奶——快別哭了！快幫我收衣服，時間已經很晚了。再哭，我就不理你了。”範雅第一次大喝奶奶，她生怕自己被奶奶哭的舍不得離開。於是，狠心大喝。這點範雅倒是挺像大姨的，畢竟從小就把大姨當成半個媽了。


  經範雅這大喝一下，就讓奶奶一下緩過神，擦了擦眼淚抽泣說道：“好！奶奶!這就給你收到拾去。唉！你長大了！都會喝起奶奶來了!”奶奶縱然心裏有萬般不拾，也沒半點回旋餘地，現在隻能去給孫女拾東西。


  範雅也沒閑著，趕緊麻溜去把自己的學習用品給整理整理。


  祖孫倆都沒說話，各懷心事，手上不停的在收拾東西。


  家裏從來沒有這樣安靜，靜的有些可怕。


  這時，“鈴——鈴鈴……”奶奶的老人機響起。


  祖孫倆誰也沒馬上去接電話，相互看看，從來沒有人在晚上這個點打電話過來。


  電話鈴聲不斷，入夜，洪亮的鈴聲傳遍整座房屋，穿透耳膜讓越來越感到刺耳，吵得範雅有些煩躁，接起電話努吼：“誰呀！你誰呀!三更半夜打電話，吵死了人!還讓不讓人活了。”


  “範雅!你這個死丫頭片子!怎麽跟你老子說話的！你剛才死哪兒去了？老半天才接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爸爸一句怒氣衝衝的話。


  “爸爸!我——我不知道是你打來的電話，再說你平時那邊都用公用電話打過來，每次電話號碼都不一樣，再說你隻給大姨留老板的緊急電話。”被爸爸一頓的劈頭蓋臉臭罵，範雅小聲的弱弱說一句話。


  這是爸爸第一次對自己這麽凶，範雅起先剛止住在的眼淚，委屈的又無聲滑落。還想著爸爸是自己的救星，要跟爸爸說說，今天晚上大姨來家逼她轉學，想讓爸爸跟大姨說說，是不是可以不用去縣城上學，還未等範雅開口。


  “範雅!你明天跟大姨去縣城上學，一切聽從大姨安排。要聽老師的話，這回給我好好學。要不，等以後老子回去扒了你的皮。給我乖點！還想不想要超級大禮物？就這樣我掛了。”範開顏今天心情很差，說話也不拐彎抹角，也沒噓寒問暖直接單刀直入，也無暇顧及女兒的感受，說完就掛電話。


  因為範開顏最近心情比較煩：楊果最近身體不好，前天剛把她從鬼門關搶救過來。


  如若不是剛來國外那年，機緣巧合遇見雷剛，他獨自出國闖蕩。無意之中聽見，範開顏夫婦說著家鄉話，陪感親切，這幾年相處下來親如兄弟。雷剛前幾年就已經拿到綠卡，也就給範開顏婦幫了不少的忙。前天若不是雷剛竭力拖人幫忙，範開顏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既沒有簽證又沒有綠卡，兩眼一抹黑該去找誰，楊果這條小命今日已經埋葬在異國他鄉。


  範開顏這邊驚慌失措剛把楊果搶救過來，那邊老板娘又急催促加班趕貨。加上不知情的楊蘋，因為範雅這小丫頭片子，連著一天打兩個緊急電話，把老板都惹怒了。再加上範雅一接電話，又是這麽的衝。


  惹得他把怒氣全撒範雅身上，今晚幹脆連名帶姓叫她，也沒像以前親昵的雅，小雅叫個不停。


  範雅還沒有反應過來，電話那頭已傳來：嘟——嘟——嘟——


  “爸——爸啊!爸——爸啊!你聽我說一聲啊!”範雅早已淚流滿麵，拿著手機哭喊著。


  奶奶原本以為兒子電話打過來，最好了，自己可以使勁的開導開導，他們就會答應讓範雅留下來，畢竟兒子從小還是比較聽自己的話。


  可晚上範雅才說了一句話，就又哭又喊的看看不對勁，就搶過範雅手中的電話就喊：“開顏!開顏!等一等!媽還有話跟你說……”現在才知道手機裏頭傳來的是“嘟——嘟——”的忙音。轉身問範雅：“你爸是什麽時候掛的電話？今天晚上怎麽說都還沒說就掛電話？你爸都跟你說什麽了？”太奇怪了，奶奶心裏有些不安就問問範雅。


  範雅還在不停的哭，聽奶奶問她，用袖子擦擦眼淚，非常委屈抽泣著跟奶奶說：“奶奶啊——晚上爸爸就跟我說了——說了兩句話，他就——他就掛電話了。”


  “那你爸爸他都跟你說什麽了？快說啊！急死你奶奶了！”奶奶著急的催，非常想知道兒子晚上著急忙慌跟孫女說了些什麽話。


  “沒說什麽啊！不就是讓我聽大姨的話去縣城上學，還讓我要乖點，以後托人給我們寄超級大禮物。奶奶呀——爸爸今晚好凶啊——還罵我，一接電話就開始罵我，還是連名帶姓叫我啊——啊……”範雅隻記得今晚爸爸不同往常的凶她，對那個爸爸第二次提起的超級大禮物完全沒在意。


  範雅跟奶奶越說越委屈也就越哭越厲害，不知道是哭的出汗還是哭的眼淚，把額頭與鬢角的發際全部打濕。


  奶奶聽了範雅的話，傻愣愣站著：不對啊！不對勁啊！開顏從小到大都沒對我紅過一次臉，脾氣溫和。就連他那個魔鬼的丈母娘不管怎麽凶他，他都是以禮相待。更是把楊果和小雅捧在手心當成珍寶。今晚楊果為什麽電話都沒跟小雅說一聲，難道是果兒出事。“呸——呸——呸”又不住呸了幾下，我這個死老太婆別胡說八道。可是今晚太反常了，難道孩子們在國外出什麽大事，不敢跟我說，心情不好又無處發泄，剛好拿小雅出氣。


  屋外，起風了!越來越大風呼呼啦啦的刮著，吹得房頂壓瓦片的小石頭，不住的“咯愣!咯愣!”直響，家裏上下老舊的門窗，也跟著“哐——哐”響個不停。嚇得樊宇家的大黃狗一直的“汪——汪——汪……”亂叫。


  想到這，奶奶又聽到屋外不住傳來的響聲，心慌的手腳都顫抖個不停，不知道此刻該跟誰訴說，也不知道找誰幫忙，後背不知不覺一陣陣的發涼。不行，我得馬上去祭拜老頭子，再拜三管爺菩薩拜土地公公。多求求他們保佑在國外的孩子們平平安安，說幹就幹趕緊去堂屋的香案桌上，點上香，剛要彎腰低頭。


  “奶奶!現在半夜三更你要幹什麽？”範雅好奇問。起先跟奶奶說完話，還一直在哭，就沒發覺奶奶一會兒發呆一會兒不停的呸。剛剛才發現奶奶大半夜去燒香，這是打她記事起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因為平時隻有在爺爺祭日，或者是三管爺菩薩、土地公公壽誕，要麽逢年過節，才會在堂屋燒香祭拜。


  “快!小雅!你也來拜拜，奶奶心慌啊！不知道，是不是你爸爸媽媽在國外出事了。”聽到範雅叫聲，奶奶突然想起來，覺得非常有必要，讓範雅也來給她爸爸媽媽祈福，就催促著。


  範雅聽奶奶一說也莫名的心慌，跟著莫名緊張的手心都冒汗，不再埋怨爸爸罵她了，現在隻擔心爸媽的安危。


  她乖乖接過奶奶遞來的三支香，跟著奶奶虔誠的跪拜，不住的祈求：爺爺、三管爺菩薩、土地公公你們要保佑爸爸媽媽在國外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