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迫答應轉學(中)
奶奶輕輕地拍了一下，範雅的腦袋：“剛才都好好的，這會兒你大姨問你話，現在怎麽就結巴？”見範雅老半天說不出來，奶奶幹脆自己說：“阿蘋!小雅!她剛剛在讀什麽英什麽的，我也不懂，反正就是外國話也有叫阿婆的。”
當範雅聽到奶奶全跟大姨說出去，頓時，無地自容臉漲得通紅，在大姨麵前低頭不語，地上沒縫有縫就鑽進去，心裏忍不住在嘀咕：我的奶奶呀！我的老祖宗啊！你怎麽全給我說出來了啊！
楊蘋這下全明白了，眼前這個從小就討自己喜歡跟自己一樣能說會道的外甥女，今晚突然結巴是心虛啊！還想要確認一下：“小雅!你去把英語書拿來，重新給大姨讀一遍。”
範雅剛剛奶奶拽她的時候，隨手把書放在廚房柴堆上了，聽到大姨這樣說，心裏有一萬個不樂意，也得硬著頭皮去拿，動作自然慢吞吞的。
奶奶看著可生氣了，這孩子晚上怎麽一出又一出的，太反常了。不管了，看楊蘋還在等著，就不住的催範雅：“小雅!小雅！你快點啊！快一點啊！怎麽磨磨蹭蹭的，才幾步路慢吞吞的……”
範雅越是這樣，越是讓楊蘋覺得：這個丫頭片子，英語學的都掉山溝裏看不見了。唉！數學是不是學的也都讓海水衝得拾不起。果兒啊！你快回來吧！這娃本是聰明就是缺你少管教。今天去縣城托人轉學交學費，找關係找托管老師交托管費，折騰了整整一天，一下花了這麽多的錢，真替你們心疼啊!你們夫妻在外漂泊到底值不值得……
楊蘋還在低頭沉思，範雅已拿著書站在眼前。突然感到一個黑影擋在前麵，楊蘋才抬頭看到：“好吧！你把你剛才讀的是哪些，邊讀邊指給大姨看看。”
範雅沒辦法是逼上梁山，開口把剛才讀過的英語單詞，重新讀一遍，邊讀邊用手指指著。
楊蘋雖然文化程度不高，畢竟兒子是自己親成‘阿婆’；香蕉讀成‘不拿呐’；大的讀成‘必哥’。這轉學也是勢在必行的，也有些覺得王老師跟她說太遲了。
現在，也就開成公布語重心長慢慢跟祖孫倆說：“老姨!小雅!我今晚過來就是因為小雅，她現在學習太吃力。英語讀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都不會讀怎麽會寫，還怎麽去考試。現在三年級英語才剛開始學，就已經這樣差了，那以後還怎麽上初中、高中、就更不用說大上學了。數學呢？學得怎麽樣？小雅!你自己心裏有數，大姨就不說你。你們家窮，所以你更應該好好的學習，用知識來改變，你必須考上初中、高中、大學。你又不傻的又不呆的，用點心好好學習。大姨知道你現在學的很累，有個辦法可以改變現狀，需要小雅你自己去做。”
範奶奶這時才知道，孩子的學習情況是這樣的一團糟，頓時感覺心裏突然好慌好慌啊！楊蘋平時對自家好是沒得說，肯定不會誇大其詞。隻是覺得自己太沒用，誤了寶貝孫女的學業，後來聽到楊蘋說還可以補救，著急忙問：“阿蘋!是什麽辦法你幹緊說，我們照著做就是。”
範雅因為自己的任性學習上的落後，被大姨說的羞愧難當，蹲在地上失聲大哭。
她心裏的苦誰知道，是因為學習上的故意作為，是有苦衷的。刮台風能遠距離的影響，她學習上的作為是否也能遠距離影響……她的力量太渺小，小小的她隻能用自己的方法，離她的目標還很遙遠，不管如何她必須要咬牙堅持下去。
範雅蹲在地上一直哭不說話，也不知道即將等待她的是什麽。
楊蘋看範雅一直哭不說話，範奶奶又催著，也就不賣關子：“小雅!給你轉學去縣城上學，寄宿在程老師家。”
一聽到要轉學，範雅大聲嚷嚷哭喊著：“我不轉學——我不轉學——打死我也不去……”心裏又不住的埋怨：李央、秦小顏你們兩個烏鴉嘴。也埋怨大姨為什麽自作主張沒跟她商量，她原以為今晚大姨過來頂多罵她一頓，最多也就打幾下，沒曾想到大姨開口就是轉學，這是她最痛恨的事，那仨個好朋友離開，自己還沒從陰影裏走出來。再說，自己轉學隻留奶奶一個人怎麽辦？所以反應特別激烈。
“不行啊！不行啊！阿蘋!雅!還太小，不要讓她獨自一個人去外麵上學，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好不好嗎？”別說範雅不想轉學，這下奶奶也不同意。她有一萬個舍不得，把小小人兒還是女孩子家家放別人家裏養，這是割她的心頭肉。這麽多年了，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這個小人兒的陪伴，小雅是自己每天拚命幹活的動力，祖孫倆相依為命誰也離不開誰。
楊蘋知道她祖孫倆會這樣的反應，所以今晚就過來當麵說清楚，而不是草草的在電話裏麵說。
楊蘋看著眼前這兩人，一點都不配合也有些生氣。自己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好好休息，忙著為她們忙前跑後，昨晚差點沒被嚇個半死，抹黑到家都快十二點了。一大早，又打電話跟妹妹夫妻商量，然後又跑縣城求爺爺告奶奶，整整忙活了一天，才回家吃個晚飯就跑過來，整個人累的都快散架了，還吃力不討好。
楊蘋也就把轉學這件從頭到腳大概說一下“我也不滿你們兩個，昨天下午小雅班主任找我談話，她說了好多好多，小雅現在的情況必須轉學。我都打電話跟果兒和開顏商量好了，今天我在縣城忙也活了一整天，事情都已經辦好，不管你們同不同意，小雅都得過去。幾萬塊錢都已經花了是要不回來的。這事不能再耽擱了，我們小雅!她拖不起!你們晚上準備一下，明天早上我過來接小雅。”
楊蘋怎麽會不知道她們祖孫倆誰也離不開誰，怕自己讓這祖孫倆再鬧鬧，會不忍心拆開她們：為了小雅我就當一回壞人吧!狠下心把該說的話都說出來。說完不忍看祖孫倆，轉頭就走。
祖孫倆看著楊蘋不容置喙，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往家回，留下祖孫倆抱頭痛哭流涕。
最後還是範雅抹了抹眼淚抽泣著，先開口：“奶——奶!我——還是去縣城上學吧!你快幫我收拾一下吧！”心裏想著：既然像媽媽說的那樣，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那我去就是。至少我現在的作為——能引起遠方爸爸媽媽的注意，我所有的委屈也是值得的。現在可以確定我的作，可以像台風一樣能夠遠距離影響的。
“奶奶是舍不得你呀！小雅!奶奶的乖孩子……”奶奶還在不停的哭，止不住地抹眼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