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迫答應轉學(上)
範雅吃過晚飯，天色還早，趴在窗台上看著外麵。
至從，天氣漸漸轉涼，就沒站在門外看風景。喜歡天天這樣，趴一會再去學習，這已經成了她每天例行的公事。
屋前的電線上停著幾隻小麻雀，一會兒飛過去跟院裏母雞搶吃的，吃上幾口又飛回電線上，非常嚴肅的東瞧瞧西看看，好像一個個小小的偵察兵，在站崗放哨。
母雞非常小氣，也就討厭經常來搶食的這個不速之客——小麻雀。來一次叫一聲，見一次扇扇它的大翅膀，不停的撲騰著就想快點趕它走。
鴨子可不愛管閑事，吃飽了隻顧自己，用大嘴巴不停地梳理自己漂亮的羽毛，好像著急要趕著去參加選美大賽。可懶得管吃剩下的是給小麻雀搶了，還是給小老鼠偷吃了。
豬就是豬，從來不會壞了自己的名聲，並且一直把它發揚光大。除了吃就是睡，兩耳不聞窗外事，現在正懶洋洋的趴著睡大覺呢!
左手邊上鄰居樊叔家的大黃狗，正圈著身子露出大腦袋，閉著嘴、豎起耳朵、瞪著大眼睛，那嚴肅的神情好像它的順風耳正在接收什麽高級機密。
範雅轉頭看右手邊鄰居家，跟樊叔家一樣，也是四層未裝修的水泥房。隻是很奇怪，打她記事起他們家從來都是關門閉戶，偶爾很少的時候半夜上廁所時，才能看見過他家燈亮著。
等第二天範雅起床，沒發現他家有人，也就把他給忘記。自己平時都往樊叔家跑，也就從來沒想問奶奶這個問題，奶奶好像也從來沒有打算要跟她提起。
今天突然想知道，就關了窗戶，坐回桌上，拿上英語書想問完就開始學習，便大聲問奶奶：“奶奶！咱們家右手邊的鄰居，為什麽好多年都沒看見人？他們去哪兒？幹嘛都不回來？”一口氣連問好幾個問題。
奶奶正在煮豬草準備明早上熱一下喂豬，很奇怪範雅今天突然會問這個問題：“你怎麽突然想起來問這個？”
“沒有呢？剛剛想到就想問問嘛！奶奶！奶奶！你快說吧！”範雅有點撒嬌，想盡快點知道答案，早點寫作業呢！
“哦！那是你陶叔家，他家三代都是單傳，到他這輩，他就想多要個孩子。生了第一個兒子後，還想再要一個孩子。等陶嬸一懷上全家就偷偷的跑到遠方，又生了一個女孩，跟你一般大。因為這個孩子是超生的，就一直不敢回家，很少的時候偷偷的回來住一晚，怕給別人看見第二天淩晨又悄悄回去。奶奶今天晚上跟你說了，你出去千萬不能跟別人說起，說出去會害死人的。”奶奶怕範雅泄密，說完忙著叮囑一下。
“啊——原來是這樣啊!奶奶我一定保密。”範雅聽到這個消息，非常好奇那個跟自己一樣大女孩，好期待什麽時候能見見她，也想跟一起她玩兒。
這個問題就這樣完美解決，範雅開始安心坐那學習。英語老師今天額外給她布置的作業——大聲朗讀英語單詞，於是拿著英語書大聲讀著：“不拿呐——不拿呐——必哥——必哥——阿婆——阿婆——”
聽到範雅阿婆阿婆不停的叫，奶奶以為範雅的哪個阿婆來了，就催促：“小雅!你別隻顧著喊阿婆阿婆的，阿婆來了，你倒是快去給她開門啊!”
範雅正讀的起勁兒呢！聽到奶奶說阿婆來了讓她去開門，愣了一下，就去開門：“奶奶!奶奶！外麵沒人呀！阿婆在哪兒？”
“我又沒看到，是你剛才一直在叫阿婆阿婆的。”奶奶感到好奇怪：是剛才有人路過小雅看錯人？還是叫錯？
“奶奶!是你說的阿婆來了，叫我去開門，這都什麽跟什麽呀!我的奶奶——我剛才在讀英語單詞呢！你老人家不懂，瞎說了。”範雅心想：奶奶會不會有點老糊塗了，就像村頭的那個趙奶奶剛開始有點老糊塗，後來越來越嚴重連自己的子孫都不認識。
想到這範雅渾身突然起了雞皮疙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奶奶會不會也這樣啊!太可怕了！留下我一個人該怎麽辦，不行我的奶奶可不能變糊塗，我的教點奶奶什麽，讓奶奶變得越來越好。想到這說幹就幹，笑著對奶奶說：“奶奶!我教你說點英語，可好玩了。”說著拿著英語書，走到正在燒火煮豬草的奶奶身邊蹲著，指著書剛要開始讀。
被奶奶一把推開：“小雅!你給我，走——走——走開，你自己去一邊好好學就行，我一個睜眼瞎的老太婆，學這玩意兒幹什麽？既不能當飯吃又不能當錢花。我還忙著呢！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做。”說著管自己添柴火，不理範雅。
“奶奶!你不用跟我學，你聽著就行了，奶奶——你聽聽嘛！奶奶!聽——聽嘛!”範雅擔心奶奶都不學，就降低標準，隻要奶奶多聽聽也行。多聽聽多接觸多讀讀也會讓人變的聰明，這是今天英語老師課堂上說的。想到這就拉著奶奶的胳膊肘不住的撒嬌。
奶奶給這瘋丫頭鬧的，有些不忍心拒絕，難得她今天對學習這麽上心，也有些經不住範雅的撒嬌，隻能勉強答應：“那——你讀吧！我——聽著就是。”
於是，範雅拿著英語書開心的大聲讀：“不拿呐——不拿呐——必哥——必哥——阿婆——阿婆——”
隻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小雅!小雅!你在幹什麽？你叫誰阿婆!你不會晚飯撐糊塗了吧！叫你大姨叫阿婆!”話未說完，隻見大姨提著點東西徑自走進來。剛才範雅把門打開了，又忘記了關上。
奶奶看到楊蘋過來，趕緊站起來，雙手往身上舊衣服做的圍裙上，拍了拍灰塵又擦了擦手。拽起還蹲在地上的傻愣愣的範雅，迎著楊蘋過去：“阿蘋!你怎麽大晚上過來了？吃飯了沒？老姨給你做點飯。”
範雅正開心的讀著單詞，冷不丁被大姨過來打亂，並且大姨也提到叫誰阿婆，這時才發覺不是奶奶老糊塗。是自己讀的不準，一直都在誤導別人，恍然醒悟頓時感到汗顏無地。蹲在地上一直在呆想不知道起來，被奶奶一把拽上去見大姨，心虛的弱弱跟大姨打了個招呼：“大姨!你來了！”
“老姨!不用給我做飯了，我是家裏剛吃過飯才過來的。”楊蘋回答完範奶奶，轉頭拉著範雅的手繼續問：“你告訴大姨，你剛才在幹嘛呢？叫誰阿婆？”不是楊蘋一直揪著這個問題不放，而是昨天下午聽王老師說過小雅英語讀的太蹩腳。剛剛過來隱隱約約聽到小雅是在讀什麽，有些不確定，心裏也懷疑範雅剛剛是不是在讀英語單詞。如果是的話，那小雅這個英語學的太差勁了，更加堅定自己今天為這件事過來的信念。
“我——我——在——”平時伶牙俐齒的範雅，自從剛剛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心裏沒底氣說話吞吞吐吐，不敢跟疼她的大姨說真話。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