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誰是第三者
【昏睡的泥蟬贏得了幸福,它終於鑽出來了地麵,說出了金蟬脫殼的奧秘可有的人,一生也沒有醒悟一次,也沒有知道該知道的秘密。】
【於是,就有了一句至理名言——難得糊塗!】
傅嚴潔真想一直蒙在鼓裏,不去知道端木雨晴的秘密,那才是一件好事,知道了,傅嚴潔反倒很後悔!
那是在傅嚴潔加端木雨晴qq的兩天後,傅嚴傑的qq才有回應,那叫作蒲公英qq的信息欄不停地閃動,她通過了傅嚴傑的添加好友。
傅嚴傑打了一句:
【蒲公英,你的心事比山都重,你的夢比風還輕,紛飛是一道風景,謝落是一種縱容。】
她問:“你是個大學生?”
傅嚴傑回複:“是,大三,讀新聞專業,你呐?”
她回複傅嚴傑:
“我是學土木工程的在校研究生,現在正在實習。”
傅嚴傑說:
“啊!你是將來的一級建造師,高工。你們蓋的是摩天大廈,征服的是天空,我隻能用笨拙的筆寫一寫人的心聲,卻征服不了百態的心靈!”
她說:“你不像學新聞報道的,倒像個詩人,和你聊天一路詩情,一路花雨,很高興!”
他們互談了自己的狀況,於是,傅嚴傑知道端木雨晴今年28歲,在土木工程大學讀研,現在已經實習了。她的男友是她上一屆的學長,在澳大利亞讀博。所有,她的目標也是讀博,她要去那所學校,考過去好團圓。
12點多,端木雨晴要下線了,下線的時候,傅嚴傑說:
“祝你晚安!”
端木雨晴說:
“明天見!”
傅嚴傑在整個聊天中,沒向端木雨晴要聯係電話,也沒有要她的照片,這是“流浪的風”留給端木雨晴的好感。
第二天,傅嚴傑興奮地進了聊天室,蒲公英的頭像暗暗的。傅嚴傑失落地在心裏想:
“網絡的話都是閑談,唯一的真話就是謊言!”
一連五天,蒲公英的頭像都是暗暗的。傅嚴傑想:
“人家在讀研,哪來那麽多閑聊的時間,況且人家還有留學的男友,那晚聊天也純屬偶然的偶然,自己竟有一點可笑的企盼。”
再次進入聊天室時,傅嚴傑看到了端木雨晴的留言:
“流浪的風,你去哪了?是不是變成登陸的台風,溫柔點吧!對那些芸芸眾生?”
傅嚴傑回她:“我是流浪的風,牽著輕盈的蒲公英,不為暫短的相聚,隻為一次天馬行空。”
端木雨晴說:“用詩聊天太俗了,也太累了,我不想天馬行空,我隻想去餐廳,我餓了!”
傅嚴傑說:“正好我也餓了,陪你去,去哪?”
端木雨晴說:“玫瑰園咖啡廳,你駕雲來吧!”因為在qq地址欄裏,流浪的風填的地址是z城。
傅嚴傑說:“不遠,我步行,可我不認識你?”
端木雨晴發了個調皮的圖片說:
“說的好像真能來似地,好認我,我打著一把藕荷色的傘,就像一朵蒲公英!”
傅嚴傑說:“藕荷色的蒲公英,那是凍傷的顏色呀!怎麽不直接凍成楓葉!再說餓了去咖啡廳,是性饑餓吧?”
端木雨晴發了個“鐵錘”的圖片就下線了。
傅嚴傑也下了線,揉了揉眼睛想:
【這就是網戀的好處,可以隨意瞎侃瞎蒙!】
他向外望了望,沒有望見星星,他拉開窗子,有沙沙的細雨聲。真的下雨了,傅嚴傑的心一動,看來端木雨晴真的沒有瞎蒙,她真的去了咖啡廳。
傅嚴傑感到興奮,這個暑期正是他的愛情枯竭期。熱戀中的一對,暑假後天各一方,獨自留下愛的惆悵。此時,遇見了端木雨晴,就像雪中送炭,久旱遇甘霖一樣,叫他有些激動,有些癲狂!
這個玫瑰園咖啡廳離傅嚴傑家真的很近,隔兩條街,步行也就二十多分鍾。傅嚴傑找了一套黑色的休閑服,對著衛生間裏的鏡子照了照,又梳了梳頭發,感覺很帥,就滿意地跑下了樓,打了計程車,去了咖啡廳。
在咖啡廳裏,傅嚴傑沒有找到那把藕荷色的雨傘。傅嚴傑想:
“也許她還沒有到,也許她根本就不會來,隻是扯淡!”
在傅嚴傑想轉身走的時候,端木雨晴來了,她真的打著一把藕荷色的雨傘。傅嚴傑快步地迎了上去,他們的視線在相觸的一瞬停滯了。他們彼此看見了火花在閃爍,那種閃爍叫門口的霓虹黯然失色。
在咖啡廳裏,他們聊了很多。他們對坐著,傅嚴傑看著端木雨晴慢慢地喝著咖啡,小心翼翼地吃著巧克力蛋糕。
她的皮膚很白,細瓷柔嫩,裸露在外的脖頸泛著聖潔的光。鬢角一縷秀發輕輕地垂下,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上去很冷豔。
端木雨晴透過發間縫隙,偶爾看一眼“流浪的風”,他很灑脫,很帥,很稚嫩,稚嫩的就像一個大男孩,但他卻有一束很男人的目光。
“你喝什麽咖啡?”端木雨晴用手撩了一下額頭的秀發問。
“我喜歡喝愛爾蘭咖啡,它含有酒精,我喝別的咖啡,會失眠的,我還喜歡喝紅酒,再來瓶紅酒吧!”傅嚴傑很紳士地說。
“一瓶?”端木雨晴有些驚奇地問。
“對呀,紅酒一杯兩杯地喝很不盡興,你不想陪我喝一杯嗎?”傅嚴傑歪著頭壞壞地說。
“可以呀!喝紅酒可是我的強項!”端木雨晴並不示弱地說。
其實有些咖啡是含有酒的成分,如果有客人要喝酒也都是喝調出來的酒精度很低的雞尾酒。沒有人會像傅嚴傑這樣,在品味著咖啡的苦澀與芬芳的同時來感受紅酒的濃烈。
一瓶紅酒被傅嚴傑和端木雨晴你一杯我一杯地喝沒了,端木雨晴喝得臉頰緋紅,她爭著去吧台結賬,傅嚴傑很紳士地攔住她,端木雨晴把錢狠狠地摔在吧台上說:
“我從不占男士的便宜,你別小瞧我!”
走出咖啡廳,端木雨晴說:“我喝多了!”
傅嚴傑說:“我送你!”
端木雨晴笑了,笑得很妖媚,她用胳膊肘拐了傅嚴傑一下。
傅嚴傑便大膽地挽起端木雨晴的胳膊。此時,天公作美,還下著小雨,傘下倆人挨的很近。
端木雨晴領著傅嚴傑左拐右拐,進了江畔小區,在d區d座四單元停下來,打開了單元門的鎖,他們進了404房間。
她的房間裏充滿了深深淺淺的藍色調,淡藍的窗簾,淡藍色的沙發墊,就連桌子上的台燈也是淡藍色的。桌上放著一張照片,是端木雨晴和一個很儒雅的男人,那人的臉棱角分明,看上去很沉穩,很深邃。
“你結婚了?”傅嚴傑把相框轉過去問。
“沒有,等我考到他哪再結婚!”端木雨晴邊脫外衣邊說。
傅嚴傑看上去很稚嫩,可他的彪悍不在外表。傅嚴傑走到床邊一把將端木雨晴摟到懷裏,幹渴而滾燙的嘴唇壓了上去。
端木雨晴感覺他很粗魯,粗魯的有些野蠻,她想掙脫,可是她的頭卻被傅嚴傑有力的雙臂緊緊箍著,彌漫了全身。
這狂熱的吻,還有那濃濃紅酒的灼熱,讓端木雨晴感覺酣暢淋漓,盡情盡興,放蕩不拘。她如饑似渴地吮吸著**的甘露,讓她感到今晚自己才是個真正的女人。
她的男友也和她吻過,但是很平靜,很溫柔的那種,就像一個過程,一種形式。
傅嚴傑周身炙熱,他的手開始在端木雨晴的後背移動,端木雨晴身子抖了一下,推開了傅嚴傑不高興地說:
“你幹嘛呀?你規矩點好不好!”
“學識越高,愛的就越委婉,知識越豐富,表現的就越靦腆,你好像還沒成年!”
傅嚴傑很掃興地聳了聳肩頭,又自圓其說地給自己找了個台階。
端木雨晴遞給傅嚴傑一杯涼茶說:
“別說了,你怎麽有點厚顏無恥的樣子!
傅嚴傑笑嘻嘻地說:
“我都成了第三者,還裝什麽清高!”
端木雨晴用沙發墊打了傅嚴傑一下說:
“臭美!什麽第三者,你當個第四者就不錯了!”
傅嚴傑說:“你不會是‘那個’吧,有很多男人?”
端木雨晴本想氣氣他,沒想到傅嚴傑的反應這麽快。就像妖一樣問:“你見過讀研的‘那個’嗎?”
傅嚴傑看了看端木雨晴,見她穿著那吊帶的小背心,裸露著昕白的肌膚,就色色地說:
“沒有,但今天見到了什麽是gynohagia(秀色可餐)!所以,我又餓了!”
端木雨晴說:“我好像也是!”
於是,兩個人雙雙擁緊對方,做了彼此的晚餐。
臨走時,傅嚴傑在茶幾上放了500元錢,端木雨晴不高興地問:
“你啥意思?你還真把老娘當成‘那個’了?”
傅嚴傑連忙陪著笑說:“不是,是因為在咖啡廳是你買的單!”
走出門口時,傅嚴傑說:“再見!”
端木雨晴卻擺擺手說:“不見!”
回到家了,傅嚴傑躺在床上想:
“這就是網戀,這就是所謂的一夜情?這算個屁一夜情,自己和她也沒發生什麽,隻是吻了兩次,不算不算!”
之後,聊天室裏蒲公英的頭像就再也沒閃過。傅嚴傑一遍一遍地刷屏,留言,可端木雨晴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
在開學的頭一天早上,傅嚴傑在qq上留言:
“蒲公英,我要開學了,想見你一麵。我是學新聞專業的,我喜好冒險,越神秘就越富有挑戰,你再不理我,就——你家裏見!”
中午,傅嚴傑打開電腦,進了聊天室,“蒲公英”沒有回複。傍晚依然,午夜依然……
老媽打電話給傅嚴傑,囑咐了一大堆話,末了,傅嚴傑問:
“老媽:你就說點實際的吧,你能給我卡上打多少錢?”
傅嚴傑的老爸也給他打來電話,說他的設計還沒結束,項目部催的急,今晚在加班,明天早上回家,送他上機場,請他吃大餐……
這些,傅嚴傑都不在意,他隻在意“蒲公英”的回複,他隻想再見端木雨晴最後一麵。
這個時候,蔡瀾發來了短信:
“親愛的,到z城你在哪等我?都快想死你了!”
看著短信,傅嚴傑忽然感覺有些對不住蔡瀾。但自己又克製不住這誘人的婚外戀。用粗俗的話講,男人就是貓,都喜歡吃魚,都很饞!
他又想起一句話,但記不清是哪位名人說的了:
【你不可能擁有一切否則你把它們放哪兒?】
“放哪?世界這麽大,哪還放不了!關鍵的是不能擁有一切!”傅嚴傑搖了搖頭,睡意淡淡。
淩晨,傅嚴傑就醒了,又看了看聊天室,他驚喜地看到了蒲公英的回複:
“你敢!”隨後發了個菜刀滴血的圖片。
原來她在家!
黎明時分,傅嚴傑叫了輛計程車,到了江畔小區。他走進d區d座4單元,單元門的密碼他還記得,他竟然輕車熟路地到了404門前。在敲門前,傅嚴傑感到奇怪,這一路怎麽竟和四有關,d是4的代詞。四區四座四單元,四0四住戶,難怪端木雨晴說自己是第四者,那誰會是第三者呐?
“當當……當當……當當!”傅嚴傑敲了三遍門,屋裏沒有任何反應。等了一會,傅嚴傑想,也許她真的沒在家,或是真的“不見!’,就轉身要走。
突然,傅嚴傑聽到了門鎖開啟的聲音,隨即門開了,率先進入眼簾的是端木雨晴,她穿著睡衣,驚愕地看著傅嚴傑,不知所措,又一臉反感。
片刻後,端木雨晴的身後又出現了一張清瘦的臉,一副深度的近視鏡。彼此驚呆了!這個戴眼鏡老者的出現,讓傅嚴傑更加驚詫和尷尬。
【這是他媽的什麽狗屁爛事?】
傅嚴傑在心裏罵著,並落荒而逃,那是因為他清楚地看到,那個第三者,竟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