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填補遺憾
她怎麽會在這裏？
慕玨媽媽的胃液止不住的向上翻著，雙腿就好像是灌了鉛一般。每邁動一步都是那樣的費勁。而沉侵在自己的思緒裏的孫夫人，並沒有注意到樓道的一頭有人在注視著自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轉身走進了病房。
慕玨媽媽，走到了那扇門前，腦子裏是麻木的。她不知道自己要有所大的勇氣才可以走進病房。
隔著一道門，她聽到了女兒的說話聲，雖然是聽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也是可以聽到大概是在和那個女人在說話。一顆心再一次的被緊緊地抓住，這一刻已經不知道是恐懼還是什麽。緊緊地握著雙手，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這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媽，你來了？”慕玨看著母親大包小包的，正要起身去拿，就被孫夫人按住了。
“你這孩子，坐在這裏不要動。”說著就站起身來，幫著慕玨媽媽拿東西。
看著近在咫尺的孫夫人，慕玨媽媽隻是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在狂跳著。可是怕被別人看出什麽來，也就幹澀著嗓子到了聲“謝謝。”
孫夫人笑了笑，作為回答。那樣子和慕玨真的是太像了。
這樣明顯的事實，就是自己都看出來了，別的人也都不是傻子。相信也是都看得出來的。心理麵的擔心，也就是越來越重了。紙是包不住火的，如果在這樣下去，一定會是露出馬腳的。
“阿姨，真是不好意思，還麻煩您也跑到醫院來。”寧凝看著那些婦嬰用品，心裏是萬分的感激。
“你是一個人在北京，坐月子什麽的需要有人照顧的。月嫂再怎樣專業，也是不如自己家裏的人，那樣的知冷知熱的。”
這樣的一句話，使得寧凝的心裏是暖暖的。她雖然不能得到家裏人的關照，可是這裏有著這樣多的長輩在關懷著自己。不是說有得就會有失的嗎，她就是得到了一些，同時也是失去了一些。
其實這樣看來也還是比較公平的。在這個世界上也不能什麽都讓自己占有的啊。
“謝謝阿姨。”
“傻孩子，在我的心裏麵，你和慕玨是一樣的，都是我的孩子。”
“嘖嘖嘖，我說寧凝，你看看你是有著多麽的幸福啊？我們這一圈人都是在圍著你再轉。嘿嘿，我想起了一件事，等到了你家孩子滿月的時候，你出月子。這個團隊就可以來我這裏了。哈哈哈……”
慕玨無意的玩笑話，讓慕玨媽媽的心理就是咯噔一下。其實她也是不太明白。這寧凝和孫燕是怎麽一回事。
後來想想，好象是慕玨也是說過。孫家和李新的關係，這樣看來慕玨和李新還是表兄妹的關係。而寧凝也就是在無意之間，成為了慕玨的表嫂。
慕玨媽媽，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孫夫人，心裏邊更是害怕得厲害可是孫夫人，並不知道慕玨媽媽的心理在想著什麽。還是很和善的微笑著。
“阿新啊，看這架勢。舅媽和阿姨和開一家月嫂公司也是完全可能的哦。”寧凝的玩笑話使得大家都是笑了起來，隻是慕玨媽媽一直都是在提心吊膽的應對這。
到了中午的時候，護士來說可以讓家屬區嬰兒室看看孩子了。雖然寧凝的傷口還是在疼著，走起路來也不是很利索，可也是擋不住想要看看孩子的腳步。
隔著玻璃，看著兒子的小樣子，寧凝的眼淚就流了下來。
“慕玨，你看看，他好小啊。”
“嗯嗯，可是很是可愛的。長大了以後一定會是讓很多的女孩子喜愛的大帥哥的哦。”寧凝聽她這樣一說，噗哧就笑出了聲來。
“我真的不希望他是什麽大帥哥，什麽大富翁。隻是要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過著一生就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是不希望他太累了。”聽著寧凝很是感慨的話語，慕玨搖著頭笑著。
“別這時候擔心以後的事情，他們也是會有著自己的人生，咱們可以做的也就是不要讓他們走上歪路。至於其他的，看他們自己的選擇就好。”
“瓷，謝謝你。要是沒有你在我身邊這樣的支持我，我……”
“你停停……別一張嘴就要招我哭啊。好嗎？”我早就說了的，我是為了我的幹兒子，這和你是沒有關係的啊。“
兩人說說笑笑的，讓後麵的人都是很動容。尤其是孫燕，她在想自己什麽時候有這樣一個鐵磁的朋友呢？
午餐的時間，李家的管家送來了整整三個兩層的食品盒，一共是八菜一湯。看著就是很精致，真是豪門的範兒啊。
慕玨媽媽，看著孫夫人吃飯的樣子，儼然就是大家閨秀。要是慕玨沒有在自己的身邊長大，那樣的話，現在的慕玨就會是另外的一個樣子。也會是端莊賢淑的。而孫燕也就不會因為大女兒的夭折，小小的年紀就要嫁人。
當年自己的一個自私的舉動，也就是害了三個人的一生。一個個的質問，讓她一點也是吃不下去。也就是吃了小半碗米飯，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媽，您怎麽吃這樣的少？胃口還是不好嗎？要不然一會兒就直接去檢查一下去吧。您這樣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慕玨很是擔心的問著，慕玨媽媽一直在消瘦，看她的樣子作為女兒的很是心疼。
可是每一回說是去醫院看看，她都是說不去，這一回正好是在醫院裏，再怎麽不願意也是不行的了。
“我真的沒什麽的。”
“沒事兒，沒事兒的。您總是這樣說，今天我是不管，您想不想去都是要去的。要不然我就絕食。”
這話說的是在怎麽不想去，也是要去的了。其實自己心裏很是很明白的，自己的病是在心裏的病啊。
孫家母女兩人，還是留在了病房裏照顧著寧凝，而慕玨則是帶著老媽去做檢查。
當然一些跑腿的事情都是小陳在做，慕玨這個孕婦，走到了那裏可都是有人在給讓著座位，也不會是很累。
檢查了一遍，可是什麽事情也沒有。最後是連中醫科也去做了檢查。說是脾胃不合，其實也就是沒有什麽病。最後醫生給開了熬好的中藥，說是讓回家先吃上半個月試試。從藥店出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小陳接到楚祁打來電話。意思就是說要親自來醫院，親自接老婆回家。
聽到女婿要來，慕玨媽媽早就沒有病了。之前的熱情和開心一下子就沒有了。誰讓自己的小辮子被人家揪住了呢。
…………
“老公你來了，今天公司裏沒有什麽事情嗎？”
“是的，我都忙完了，媽。”
慕玨媽媽看著楚祁，很是不自在。
“唉。”回應的很是勉強，而慕玨隻是以為母親大人身體不舒服的原因，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回到了家裏，剛從連家回來的老爺子耷拉著臉。
“爸，您這是怎麽了?
今年北京的櫻桃很是便宜，這可是讓慕玨吃個痛快。這不是剛消滅了一斤，心裏正美著呢，就看到了老爺子耷拉著一張臉。
“別提了，連家這老家夥。都七老八十的了。跟我下棋竟然還耍賴。”
玩賴？這兩個字讓幾個人是麵麵相覷。似乎是在考慮這話李的真實性。
“吃飯，爸先吃飯吧。’
“不吃了，氣都氣飽了。我還是去看看什麽攻略去，我還就不信了，這老小子我還打不贏他。”慕玨很是無奈，自從打掉了自己的孩子老爺子總是到連家。名目是很是繁多的。三天兩頭的就要過去，不過實際上就是在炫耀自己要做爺爺了。
要說這老爺子也真是的，明知道連老爺心裏也是著急著抱孫子的，還故意這樣去刺激人，難怪連老爺子要在下棋時著補些回來。
畢竟孫燕還是個丫頭片子，他老人家就是如何想抱孫子，再怎麽也得等孫燕大學畢業再提，否則那就是殘害民族幼苗了。
而這一等最起碼就是四年，連老爺子是除了忍還是忍……
“爸還真是個活寶，瞧他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樣，想必連家老爺子那邊也是好不到哪去。”
慕玨舒服地半靠在沙發上，一派的閑適自得，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媽媽和老公之間怪異的氣氛。
而那廂，兩人自那次談過之後，許是做賊心虛，慕玨媽媽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躲著楚祁。眼下就是他叫的一聲“媽”都讓她心虛得有些不敢應。
而楚祁這邊則顯得坦蕩多了，眼下的他眼裏心裏唯一想到的卻是如何才能讓慕玨平平安安地生完孩子，不能出一點的差池。
至於其他的，他一概先擱到一邊，容後再議。
“對了，和你們說個事情，今天在醫院時，孫燕想讓我認孫夫人當幹媽，你們覺得怎麽樣？”
慕玨一顆心全放在吃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兩人在聽到這話時的臉色。
“幹媽？”
艱澀地重複了這兩個字，慕玨媽媽此時真的已經不知道怎麽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嗯，孫家曾經有過一個夭折的大女兒，這件事你們也是知道的，孫燕是想讓我來彌補一下她媽多年來的遺憾。看到孫夫人那樣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我也覺得她挺可憐的，再加上看她這幾天對寧凝又這麽好，明裏暗裏地幫著她，這麽好的一個人，想必心裏承受著這樣的思女之痛，一定也是很苦的。”
慕玨說著又看向了母親，又道：
“媽，就是在你今天來之前，孫燕就當著她媽媽的麵說的這事，說她也很喜歡我，兩人挺緣，就認我當個幹女兒。你們是沒看到，她當時就眼眶泛紂，眼看就要哭出來了。真是的，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都還放不下，估計得深埋心裏一輩子了。真真是個可憐人。”
慕玨又說了一長串，可聽到她母親耳裏，字字帶著刺，想躲卻又躲不得，隻能僵著身子在哪莛著。
每母一個寐都是對她的控訴與指責。
“今天我們還在商量著該如何讓她從當年的痛葫陰影中走出來呢，媽，你也是身為母親的要不你給我們出出主意？”
出主意？
她就是那讓人元法從痛苦根源走出的源頭，她還能怎麽出主意？
“這……”
“老婆，這種身心所帶來的痛，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的？這種心理上的事情，處理起來一定要非常小心慎重的，若不然弄巧成拙，反而會更不好了。”
正當慕玨媽媽為難，不知該如何開口時，楚祁卻突然發話，為她解了困，引來了她向他投去的感激的目光。
吸是，楚祁就像是沒有注意到，冷淡得很。這事若不是為了慕玨，還有她肚子裏的寶貝，單是憑楚家與孫家的兩家的關係，他是絕不可能會為她隱瞞下來的。
奈何，老天總是喜歡這樣的跟他開玩笑，現今為了慕玨著想，他也是別無選擇，隻能一瞞到底了。
“嗯，”慕玨略略沉吟了一下，“老公說得對，這種心理上的創作確實是大事，不是我們這種門外漢可以隨便插嘴的，要不然那些心理谘詢師是用來幹嘛的？每次的谘詢費也用不著那麽貴。再想想今天孫燕的行為，還真是有點魯莽了呢。孫夫人在離開病房後，可是在走廊裏呆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回來的。我們沒人敢出去安慰她的，等她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們又紛紛把話題岔開了。”
“今天在外麵跑一天了，累了吧？”楚祁聽著她碎碎念，等她說完了，才又以寵溺地開口問著。
“嗯，老公，走了不少的路，我腳有點酸。”慕玨借機撒嬌。
楚祁將那對粉妝玉雕的腳丫子放到了自己的膝頭上，開始細細地為她按摩了起來……
“閨女，時間也不早了，我——”看著小夫妻倆恩愛的模樣，慕玨媽媽開口想要離開。
“你還要回去？今天就住下來吧。”
一聽到母親說要走，慕玨立刻從自己的小幸福中回過神來。
“不了，老華還在家裏等著我回去呢，改天我再過來也是一樣的。”
慕玨想想也是，俗話說的老來伴，她卻常讓母親留下來，讓人孤家寡人了好幾回，再這麽下去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了。隨即便點了點頭，“那好吧，過兩天我再過去看你們二老。”
事實上，在小陳把慕玨媽媽送走後，楚祁民也是在心裏暗暗地籲了一口氣。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我媽最近有些不對勁？”
楚祁才剛放下的神經卻又因為妻子的這一句話而再次繃了起來：
“什麽？”
“你都沒有發現嗎，我媽這段時間總是鬱鬱寡歡，人也消瘦了不少，今天她到醫院給寧凝送東西，我就順便帶她去做了檢查，可是大夫說什麽事也沒有，就是脾胃差了點，回來調理就行了。你說，我媽不會是得了什麽抑鬱症之類的吧？我聽說抑鬱了，人都這樣的。”
慕玨說著自己又搖了搖頭，也不等楚祁說些什麽，她又一臉苦惱地說：
“可也不至於呀，若是像我媽那樣堅強的人也會抑鬱，那估計這世上就沒有不抑鬱的人了。”
“好了，別淨是胡思亂想的嚇唬自己，這就是你有孕在身了，我看媽倒是什麽事也沒有。”
慕玨撇了拉秧嘴，“好了，是我想多了，那我們說點別的吧，聽說大哥從公司辭職出來了，是不是有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了？看爸剛才那情況，應該是還不知道事情吧？”
“爸自然是知道的，公司的事我會處理好的，你就別操心了，你現在的責任就是專心養好胎。”
又是敷衍她的話，慕玨忍不住給他翻了個白眼。
拜托，她又不是三歲小孩，什麽都不懂，現如今公司正是多事之秋，她又怎麽可能不惦記？
“好吧，你就當我又問了一個白癡問題，白操的這份心！楚祁，我很嚴正地跟你申明一句：我，雖然是個孕婦，但這不代表我腦子不好使，很多事情我不說，但不代表我不懂，你也別總想把自己當超人，什麽事情都想著自己扛，。我跟你說，我們是夫妻，有什麽事都是要共同承擔的，你又怎麽知道我不能給你分擔呢？說不定我就能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好主意呢。”
主意……
“老婆，有件事我確實是想要跟你說說，聽聽你的意見的。”
果然是一點就通，果然不愧為她聰明能幹的好老公呀！
“好好好，”慕玨聞言立刻點頭能搗蒜，一雙眼睛也隨之笑成了兩座彎彎的小橋：“你說來聽聽，說來聽聽嘛。”
她的這模樣讓楚祁是一時無語，看了她好半晌，才幽幽地開口……